老师……这几日我听人说薰衣草花茶可以安眠──肖上次说你夜里不太好睡,下回我让人带些花茶来泡著喝好不?」
    「……………」
    「老师──」
    她早已没了声音,又或者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再与人沟通──自从她住进这个宅子後,便再无说上任何一句话。
    但是今天──
    她动了动鼻。
    勉勉强强脱口,带著喑瘂的声。
    「莫森──」
    「嗯?」
    刻意不对上那乍然惊喜的眸。
    「不用了。」
    她继续道,更没理会男孩发白的脸─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
    「我活不久了──不是吗?」
    「老师─!!」
    她陡然落入少年的怀抱中。
    莫森绝望的喊──
    对此,她却笑得如局外之人,戏一场般的口吻道:「其实让你们最後也能感到痛苦也是好……老、老师是太笨了些……总想不出什麽厉害法子回敬你、你们……死去…其实也是件好事──」
    高校生的玩具 72(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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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别这样!」
    少年求著。
    那模样像在看个任性使坏的孩子一般。
    他劳心劳累的眼,深沉的绽出最幽然哀伤的光。
    女人侧首。
    少年始终不会了解──
    一如她始终看不清少年们的心思。
    「我们只是喜欢你呀……」
    她摇著头。
    「这种喜欢──」
    「只会让我觉得可怕──」
    她笑,却像是随时就要崩溃大哭一场。
    「你们──根本成了我恶梦的来源──」
    「老师……」
    她摇头。
    恋恋不舍的再看了这阳光遍地的花园。
    「走吧……」
    她只是喃喃的说──
    「我想回去休息了。」
    少年看著她。
    握著轮椅的手把的双手,早已紧绷地,暴出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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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要怎麽样──」
    「你才能心甘情愿留在我们身边呢……」
    最後,心高气傲比天高比地阔的田义,也不由得挨在她床边,轻轻的问。
    她环顾四周──
    将少年们通通看了一遍──
    想起好多事儿!
    有痛苦的也有些小趣味──
    肖怕吃辣,却再有一次被恶整下吞了半截红辣椒,不到三秒钟整身粉色得像是只熟虾子──
    莫森和康楚最爱撒娇,每次只要一有什麽不如意,耍泼假哭他们可是样样都不怕──有时看著他俩一脸湿润润地望著自己时,总让她想起儿时邻居家养的小黄狗──
    季子虽然开口三句不离三字经,但有一次再得知她突然来mc後,看不了她疼痛难耐的模样,便直接冲去便利商店把护垫及到流量多的日用夜用的 ”苹果面包”全给她买回来──害她上完课回来看著桌上这一大包够劲暴的东西时,已经不知该是人藏在哪儿,才不会再这麽丢脸下去…
    而义与尧虽然总以过份欺负她为甚,但在有天撞见她受到校长含沙射影的讽刺时,立即地替她解了围──还不论之後,她的那些房租及日常生活大小事好像都让这些少年给包办了……
    然後呢,还有那个从此以後自己再也没见到过的少年………
    不想了。
    当视线再度回拢时,她又看著褟前的男孩──灯光撒在他身上。俊美非凡的端正五官形成最媚人的情调,绝美的倒影──或许是错心使然,她竟以为自己看到他眼底的温存──如春日最柔的水波──足以醉人掏心的。
    使人成魔沦狱,不悔──
    於是乎,她从若一记似信手拈来的微笑,彷似因这笑而解了所有的冤以往的债──再度重回那阳光中,明亮的校内,本该擦身而过的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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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们紧紧逼迫她的问题实在是太过可笑──
    他们如此的对待她至极点──
    还要她心甘情愿……
    再度看著少年带著疲软的神态离去……
    学期结束後,已是高三的他们开始为了前途东奔西走──
    就说了──
    没有谁是谁的──
    少年们就像迷幻花,多引人沉迷而不自知。若想妄为靠近,其後果必是须付出命的代价───如她,无心却沾得一身,於是只得静待生命的终点到来。
    但少年们还不肯就此罢休─
    灌食的动作从未中断,当她再度吐出时,他们茫然焦燥的身影就只得暗暗地伫在那──
    高校生的玩具 73(慎)
    她却无法面对。
    虚弱地只能任由少年一遍再一遍的触碰、照料著,绝不假手外人──
    多想就叫他们别再理她──
    却又再看著他们痛心疾首的眼中的那执念,始终如最初後,便放弃了。
    渐渐地,她断续听得一些幻觉出现。
    在现实与幻想之间,那界线早已虚实不清。
    有时,她误以为还是母亲怀中的小小奶娃,成日无忧无愁的讨著东西吃。
    又有时,她会错觉说其实与少年们纷纷扰扰的这一切,根本从未有过──她还是那个成日忙忙碌碌,为生活也为水嫣奔忙的姚水茵。
    所以当她恍恍惚惚看著来者把她叫醒时──
    她一声轻叹:「你是梦吗?」
    当身边多了一个温暖却陌生的气息时,她再度泛上痴痴的笑──
    许是疯了吧?
    太多的画面不停在她脑袋转呀转,那些恶梦始终缠著她不放。
    救赎或是沉沦抑是解脱──
    早已无人能说得分明。
    她宁愿长眠──
    一睡不醒───
    总是好过绝望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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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再最後有一天──
    她再度被人唤醒过来。
    眨了眨灰懵懵的无神双目。
    只听得少年带著兴奋的语气,道:「水茵──我们找到了你妹妹……」
    「你想不想去看看她?」
    她神情一动,迟缓地在少年问完的几分钟後才有反应──
    「………水──嫣?」
    「是了是了──你唯一的宝贝妹妹呀……老师不是曾说过嫣儿是你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吗?」
    「……………嗯……」
    「嫣、嫣──」
    她喃喃地,眨了眨眼。
    「让我们换好衣服───你再吃一点东西,我们就带你去见嫣儿,好不好。」
    「嫣、嫣──」
    她只是喃喃地,再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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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勉勉强强的,她忍著呕意,一小口一小口吞了半杯鲜奶。
    在路上,莫森抱著她入怀。
    今个儿的冬天虽是暖冬,但该冷时,还是冻得吓人。
    於是为了水茵好久不曾的出游,大氅围巾手套,可是半分都不马虎。
    「水茵乖……」
    如今女人倒真成了洋娃娃──
    少年们爱怜的摸摸她一身柔顺。
    疯也好─
    恨也好─
    总之,人还在,什麽都无关紧要了…
    肖和砚看了看水茵。
    拿起手上的资料。
    季子踢了他一把。
    「说呀…」
    肖叹气。
    「水茵──」「关於你妹妹的事儿──」
    「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女人动了动,眸光在听得妹妹两字发亮了起来。
    却是完全无法理解少年接下来的──
    到底在说什麽一回事?
    她的水嫣──
    她的小宝贝妹妹水嫣──
    怎麽会变成个吸毒成瘾的的───
    高校生的玩具 74(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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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来到那地方─
    一个停车场,放置垃圾子母车,那角落。
    充满的阴暗、恶臭、腐败之气息。
    一个女人,周旋在两个大汉中。
    就在那个阴晦不明的角落。
    水茵看著那个点。
    她的眼,满是无法相信──
    又或是完全进不了状态。
    那等活色春光,如今却是蒙上了一层灰。
    邪恶的、堕落的──又或者是除了激发这世上万恶之罪欲外──
    只让人想逃开──
    这般窒息,令人痛苦的地方──
    女孩的影错散著,两个大汉撑著她的身,交叠在地上的逐成了那斜长的暗影。
    他们远远的看著。
    车上无人出声。
    握在水茵腰上的掌,一紧。
    对於车窗外,远处的暗欲横流。
    徒添那满室肃缪之气。
    女孩一仰头,当背後撞上那墙面。
    大汉狠狠的进入她,没有犹豫,也没有一丝怜惜──
    他们啃著她的身。
    咬住她的柔软尖挺──
    舔上那细弱的曲线──
    吞噬著她的唇。
    在那毫不留情的狎玩当中。
    女孩像只落了陷阱的小物,被那猎食者生吞活剥终至死亡般──
    彻头彻尾的玩物。
    女孩的叫声,以及那些大汉的低语。
    他们在车内,无从得知。
    只有水茵,看著那女人一上一下的大力摇动中。
    她眼染哀凄,神情,在这一刹那,是再清明不过。
    是妹妹………
    即使看不清楚那仔细的样儿,但是她却已是再肯定不过。
    是妹妹──
    是──
    怎麽会这样?
    「大枫死了,俱乐部的人都知道,他死在厕所,死於他胃中塞满满的海洛英──」
    「水嫣是他最後在一块的情人,在此之前,大枫从没对人这麽上心过。」
    「为了让大枫戒掉毒瘾,他们俩人试过各种办法,然後,还是没效──」
    「听说是在一次争执後,神智不清的大枫将那毒针误插入水嫣的身上………」
    过了半晌,那两大汉狠狠的纵欲过後,将那女孩一放,任由人软趴趴的跌在角边上,他们说说笑笑,从阴影中重回光亮下,众人才看出是两个警尉,一高一胖,神情猬琐不堪,那眉目间阴栗歹样,似蛇似蝎,寻常人唯恐避之不及──
    水茵心底那股恨哪…
    直想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