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时刻到了延国。
    三皇女的手段终是使了出来。
    女皇怕是也不好再装病,开门放行之日可待。
    在等待的日子里回了次别庄,喂饱了晚夜,温存了楚朝,又急冲冲的带着白回到了延都。
    不过此次再行,身边却不再是只有一个白了,数十个千极教众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一路行来,关于延都内的消息一个不露的传到了雅君耳中,里面却是有一个让雅君感兴趣的事情。
    二皇女的得力臂膀六皇弟言腾旭在大街上与大延首富家的鳏夫燕子虚当街抢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而那女人却是早该死掉的千极教密探。
    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这类风流韵事雅君最是感兴趣,在延都的秘密庄子里住了两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只是人刚刚走到门口,就被二皇女派来的人拦了下来,邀她前去赴宴。
    延都毕竟是人家的地盘,雅君又是大张旗鼓的住进来,若是对方还不行动,她反而惶恐了。
    说是赴宴,实际却是密谈,这地点选的自然是最为风雅的小倌院,凤雅阁。
    若说此世雅君唯一没进过的便是这实为销魂窟的地方,毕竟贵人事忙,屡屡从此处错过,一听是这里,雅君淡定的颔首应诺,心里却是笑翻了天。
    想了个计策将白引开,带了两名手下,雅君便含着口水冲向了凤雅阁。
    还未进门,便有馨香在鼻间萦绕,雅君深深的吸了一口,品出了其中淡淡的媚药,果然是个风流之处啊……
    这凤雅阁虽然是个卖肉的地方,却卖的最为高雅,入了大门不像它处那般闹哄哄的酒池肉林,淫声晦语,而是一大片的桃林,桃林之中用圆润的小石铺设了数条小路,桃枝摇曳间可见每条小路的尽头是一栋栋风格迥异的雅致小楼,有些漆黑一片,有些已有客人的小楼便在亭廊之上挂上一盏红艳的灯笼,里面莺声燕语、罄竹丝丝。
    一身材瘦弱的男子迎了上来,灵秀的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躬身问明了雅君的意向,便在前面引着雅君向二皇女定下的地方行了过去。
    粉色的灯笼提在他的手上,脚下的路被照的粉意朦胧。
    却见桃林之中有一条小河,两岸搭有亭台,内摆桌椅,三三两两的男女坐于其中,饮酒赏月低看小河粼粼,当真是一个雅字了得。每个桌子上都摆有一个香炉,烟气氤氲,那股含了媚药的檀香正是出于此处。
    在桃林内的蜿蜒小路上缓缓前行,绕过一块巨大的假山,眼前景色一变,只见花草繁茂,一株株抚柳立于路旁,柔软的柳叶垂落在地上,宛若婀娜男子,顾盼浅笑。
    再前面便是一座极大的楼宇,高竟然有三层,楼檐上的红色灯笼点着,屋内仙乐飘飘,那檀香的味道却是更浓了。
    男子打开房门便退了下去,雅君让两名手下在外面候着,便拾起衣角跨了进去。  一楼有数名衣衫单薄的男子奏乐轻舞,二楼的栏杆上靠了一个身穿月牙色长衫的女人,见她进来便站直了身子,微微颔首。
    五十七.凤阁赠美[vip]
    雅君上去的时候二皇女已经等在了楼梯口,两人都挂着面具微笑,一番客套亲热,相邀着入了房间。
    房间的矮几旁跪了一名男子,纤手挪移,两杯沁心的香茗便递了上来。
    到小倌院自然不会只是喝酒吃肉白白浪费这份意境,尤其是在这凤雅阁内。
    品酒,要浅酌一口在唇舌间反复品味,方才吞下腹中;赏美,要怜香惜玉若即若离,直到美人憨红了脸颊方才递上一口甜点,博的美人心花怒放。
    雅君不是俗人,二皇女更不是俗人,她们这样的人想要什么样的美人会没有,会到此处来图的不过是那气氛,院里的倌们不似大家男子般端庄大方,却是软香脓语的解语之花蜜饯甜枣,少了些算计多了些亲近,很多话说出来自然也容易些。
    雅君依靠在席地的软榻上,半阖着凤目,看着房内翩翩起舞的男子,似乎被那檀香熏昏了头脑,有那么一瞬间,以为看到了那双桃花眼的主人,正顾盼浅笑妖娆的看着自己。
    她伸出手,对中间的舞者勾了勾,指着自己面前空下的酒杯。  舞者款款移来,修长白皙的手指从云袖中探出,优雅的拿起酒壶为她满上。
    雅君拿起酒杯,与他手中的酒壶碰了一下,浅笑着递到唇边一仰而尽。
    舞者的脸色有些发青,青翠细长的壶嘴微微一颤,美丽的大眼求救般的望向了看好戏的二皇女。
    “叶小姐邀莲倌喝酒,莲倌看着我是为何?”二皇女打着趣,从另一男子手中接过了碧茶抿了一口,又递了回去,那男子将茶杯放好,就靠在她的身上用手帕轻拭她嘴角的茶珠。
    莲倌挤出笑容,掀起壶盖,当真的将那大半壶酒喝了下去。
    见那莲倌将酒喝完,二皇女开口道:“听说叶小姐我那妹妹谈了笔生意?”
    “二姐的消息到是灵通。”雅君这般的称呼换来了二皇女若有所思的一眼。
    “那么大的动静我即便是掩上了耳朵也听的到。”许是觉得说话不方便,二皇女抬手将屋内的男子们撵了出去,雅君也不接话,待到屋里的人走完了,二皇女才继续开口道:“能让数万士兵让道,三皇妹恭敬领路的人我又怎会不见上一见?”
    “如今见了有何想法?”
    二皇女抿嘴浅笑,“千极教的少主本就不是一般人,叶小姐希望我夸些什么?”
    雅君也笑了起来,“雅君有自知之明,二皇女的称赞又有多少人受得起?还是免了吧。”
    “哈哈,叶小姐当真是性情中人,我很喜欢你。”
    “既然如此我也不卖关子,同样的条件,只要你开的起,我就与你做交易。”  “叶小姐虽然说的轻松,却是将我摆到了不同点啊,三妹为什么要和你做交易?你能给的起什么好处?她知道我却是不知道。”
    “二皇女说笑了,若是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你会将我邀出来?”
    二皇女咧开了嘴,起身走到窗边,深思半响,“叶小姐的算盘打的真响,就不怕我们开的条件都辜负了你的期望?”
    “叶雅君说出的话便作数,即便你们两人开的条件都不是我心中的,我也会在其中选上一个最好的。”  “难,难,难。”二皇女摇头连说三个难字,转身看向她,“你可知道,若不是你突然插进来一脚,这天下早晚是我的。”一瞬间二皇女身上散出了浓烈的杀意,显然已有了除掉雅君的打算。
    雅君轻蔑的看了她一眼,“那可未必。”
    “你以为像王大夫那样的人母皇只送给了她吗?要知道,帝王可是天下间最残忍的人。”
    “看来二皇女身边也有高人了?六皇女和七皇女呢?”
    “没有。”二皇女摇头。
    “意思就是……我只能在你们中做出选择?二皇女未免太过自信了。”
    二皇女呵呵的笑着,狐狸般狡猾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送叶小姐一件礼物如何?”  “贿赂?”  “你会喜欢的。”
    这般说着,二皇女将茶杯放在窗台上,击掌三声。
    门应声而开。
    数名身穿薄纱身段妖娆的男子鱼贯走了进来,在雅君的面前一字排开。
    雅君摇头呵呵的笑了起来,“雅君虽然自命风流,但是孰轻孰重还是分的清,二皇女这份心思雅君还是心领了。”
    二皇女缓步走到雅君身后,一双眼在前面数个的绝色脸庞上流连了一番,弯下身子,低声说道:“别急着拒绝我,你再好好看看,说不定真有你看的上眼的。”
    雅君与在自己上方露出诡异笑容的女人对视了数秒,微微侧头,望向了那些男子。
    忽然脸色一变。
    二皇女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份礼物可还喜欢?”  雅君眯起凤眼,脸色变的阴沉,“你在威胁我?”
    “错了,不是威胁,只是希望叶小姐别去想些有的没的,我和三妹已经够了。”
    “好。”这一声好,说的雅君一肚子的憋屈。
    “那就三日后见。”二皇女微微拱手,从她身后绕出了门,那些男子也鱼贯离开,最后一个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雅君靠在软榻上,手中的酒杯攥的死紧,一双眼瞪着房内唯一留下的男人。
    那男人穿着鹅黄的薄纱,薄的连那胸前的朱红都隐约可见,他微微垂头,一双杏眼似乎没了焦距,殷红的小嘴微微张着,似乎被雅君注视的有些害怕,肩膀微微抖着,忽然脚下一个踉跄,身子晃了晃,又站稳了。
    雅君咽下堵在胸口的闷气,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扶住了他的腰。
    他的手抬起,抵在两个人的中间,无力的推拒着,小口断断续续的骂着,“滚开……不要……碰我。”
    雅君勾起嘴角,在他耳边低说,“是我……”
    他抬起头,微微歪着,一双大眼朦胧的像酒醉的人般在雅君的脸上确认许久,缓缓抬起手,搭在雅君的脖子上,那动作柔的让雅君以为他在抚摸自己,怎么知道他竟然说道:“放了我……否则……掐死你……”
    雅君咧开了嘴,“呵呵,小晨晨你真可爱。”
    “小晨晨?”他歪着脑袋若有所思,越歪越低,忽然重重的点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下一秒又忽然立了起来,大眼眨了眨,露出了可爱的表情,“别学那个……老妖婆一样……叫我……”
    “你这个小家伙,即便被下了药,这嘴还是一样的毒啊。”
    向姚晨咧嘴呵呵的笑着,身子又晃了晃,倒在了雅君的怀里,雅君乘机将他一把抱起,放到了软榻上。
    见他脸色憨红,小嘴香气喷吐,雅君想起了这屋子里燃烧的檀香,准备起身将那香炉丢了,却被他的手拽住了衣角。
    转身看去。
    向姚晨半坐着身子,睁着大眼看她,里面水雾氤氲,小嘴微微嘟起,吐出了一个字:“渴。”  拿过桌子上的茶壶递到他的唇边,小心的喂了进去,见他喝完又躺回到软榻,闭上了眼,雅君这才掰开他的手,将香炉从窗户丢了出去。
    等了几秒,没听见落地的声音,想是被人接住,应该是二皇女的人。
    打开门走出去,就见一楼二皇女正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她。
    “二皇女还不走?”
    “难得来上一次凤雅阁就这般走了岂是无趣?还喜欢我送你的美人吗?”
    “有些事情若是做过头可就不好了。”雅君眯眼,不悦的看向她。  “放心,只要叶小姐遵守诺言,我那五弟自然会平安的为你生下子女。”
    “呵呵。”雅君轻笑,“难道二皇女就这般没自信?非要用男人做威胁的手段?”
    “过程如何我不在意,重要的是结果。”二皇女垂眼睫毛,吹了吹手中的茶水,抿了一口。
    “向姚晨为什么在你手里?”
    “既然人在你手里,不如去问他。”
    雅君脸色微沉,下一秒又痞子般的笑了起来,“既然二皇女已经送了美人,不若连此处一起送给我如何?还是说二皇女有听墙角的习惯?”
    “咳!”二皇女呛了一口茶水,有些尴尬的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是我疏忽了,今天叶小姐就在这里安心住下,我会派人到府上通知。”
    “不用,我自会派人,二皇女后会有期。”说毕拂袖转身进了门。
    皇家的人果然难应负啊……
    雅君暗自感叹,即便她再是自命聪明,面对这些从小在权利漩涡浸淫的皇女们也有着浓浓的无力感,若不是她的身份过于特殊,这场游戏想必她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
    向姚晨在软榻上已经换了个方向,小脸埋在褥子里,身子紧紧蜷成一团,双腿夹着被子,无意识的厮磨着,断断续续的发出压抑的呻吟声。
    雅君走上前拉过他的手把了下脉,又将她喝过的茶杯舔了一下,最后确认问题还是出在二皇女之前喂的药上。
    其实二皇女让人喂的不过是一种迷药,还算不上春药,只是凤雅阁向来有个习惯,任何东西都要添上一点媚药,很少很少,普通人吃了不过会略微兴奋,但是由于之前的迷药已经降低了他的抵抗力,再加上房内的檀香,那杯茶水,终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