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知道了曾经关于太祖与明月贵妃的一切,于是朕下令查找身上有凤形标记的女子,将太祖驾崩前留下的符咒通过聘礼的方式送给她,然后娶进宫,疼她宠她,再想办法让奸臣杀了她全家,将她丢进冷宫,让她无助,让她不能没有朕的怀抱,在每一次朕将要将她忘记的时候,朕都会去找她,抱她,告诉她朕爱她,给她希望,却又一拖三年,让她无法等下去而不得不用符咒将那个解咒之人招来……”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面色苍白无血,素手紧揪着自己的胸口,一步一步的后退,而他,却是更加癫狂的冲上前去,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咬牙的一字一句的道:“明月,爱上朕,否则朕杀了你……”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已经将自己的后路全都堵死了,他决然的看着她,望着她眼中的惊恐彷徨,将一切燃烧成灰烬……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或许,这句话曾是他笑话世人痴人说梦,可是现在,却成了他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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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他依旧无眠,而她,却是在他的逼迫下,惶惶累极沉睡,他知道,她躺在他怀中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沉静与依恋,因为她的眼中是满满的惊恐与害怕……
    这场感情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他一直都知道,可是他偏偏将这种错误一直延续着,直到发展成了今天这种局面,爱上她,并不在他当初的预料之内,即便当初被她吸引,承认喜欢她之时,他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所有竟都被这个女人牵绊着……
    他曾经想过她吸引他的究竟是什么,或许,因为她让他再感觉不到什么是寂寞,或许,她像一个难解的迷题,让他沉沦,或许,她身上那种他从来都不曾见过的气质迷惑了他的双眼,或许……这是命中注定,无法逃脱的宿劫……
    太祖的手札他翻了无数遍,有些当初看不懂,理不透的文字,在这一件件事情的发生后,渐渐揭开了谜底,原本渐渐知晓这些他该高兴,可是他却是越来越害怕……害怕那些文字曾经的意思被这一件件发生的事情推翻,害怕自己曾经的对那些文字的理解,筹划的一切全都是一个错误,更害怕……她会如来时那般虚无飘渺的消失……
    五更天,他起身,眸光失神的望着大殿内,因他的失控而凌乱破碎的狼籍,他不懂她,从来都不懂,可是现在,他竟连自己都不懂了,他向来克制,可是这已经不是自己第一次失控……
    闭上眼,一股绝望从他的心头蔓延全身,他究竟该怎么办,他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她爱上自己,为什么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为什么会爱上她,为什么……该死的为什么……
    寝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秦安满色苍白的匆匆走进,在看到殿内的凌乱不堪时,吓得站在原地,连气都不敢喘,而后在看到他面色沉定时,才恍惚的道:“皇……皇上……早朝的时辰将至,这……”
    他冷笑,眸光动了一下,却无意中的看到了被他遗落在地上的象牙梳,身子一僵,他起身,走上前勾身捡起,却清晰的看到了上面的血迹……
    血迹?他的心一冷,这才想起来昨夜自己因为失了理智,竟没有发现她受了伤,紧握着象牙梳,心头不知道是痛还是苦涩……
    秦安看出了他的心思,忙让侍女伺候热水,而他,则是用热水小心翼翼的将那梳子上的血迹洗去,失神的拿在手中看着,这是他当年亲手雕刻的,虽然初衷不明,但是至少它有主人了,可是他……
    心,又开始泛着撕扯的疼痛,大步走到床边,望着床榻上依旧沉睡的她,执起她的手,将梳子放在她的手中,可是就在这一刻,那名叫寂寞的东西,都钻进了他的血管里……
    寂寞……或许所有的人都以为,王者之尊如他,不该有这种感觉,因为他什么都有了,可是却没有人在意过他自幼就习惯着寂寞,可是无论他有多习惯,在遇见她之后,他突然就变得害怕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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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忠抄家的奏折已经交上来,他不看也知道必然是欧阳迟亲笔拟稿,毕竟现在明月有孕,暮铁云不会与他参合在一起,打开奏本,大略的看了一下内容,在瞥见欧阳迟大赞上官婉儿行德贤淑时,不禁冷笑,也不作任何评价,只粗略的批下‘准卿所奏’四个字后,将奏本往旁侧一扔,对秦安道:“将奏本送到军机处,让他们即刻处理……”
    秦安赶忙上前拿起奏本,道了一声遵旨,就匆匆离去……
    上官婉儿,他早已在第一次明月要致她于死地的时候,就已经舍去了这颗棋子,所以,她的生死已经无关大局,所以,欧阳迟又下错了注。想到欧阳迟与冷孤云合谋的计划,他不禁一声冷笑,他有时候当真不明白,为什么冷孤云偏偏选中欧阳迟这个老匹夫,因为欧阳氏除了几代身为国仗的荣耀之外,当真就没出一个有大作为的人……
    不过,或许冷孤云就是看上欧阳迟的这点家世,毕竟,他虽的确是一无是处,却有历代传承的荣耀于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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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累积的奏本被一一处理完时,又是三更,他站在‘御书房’内的窗前,望着月光泼洒在整个皇宫内,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竟升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那种感觉,像是事过境迁……
    很害怕面对她,但是却又不得不面对,在回‘吣心宫’的路上,他无数次的想象着她会以什么样的神色来面对他,害怕,愤怒,或者拒之不见……
    在想到拒之不见时,他的脚步猛的停下,吓得秦安差点跌倒,可是他却想着,她是否会这么做?如果她当真如此,他是否也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从此以后就不要再去找她了。可是,他忍得住么?他不会因为思念她而生疾么?闭上眼,他握了握藏在大袖中的拳,再次大步上前……
    走入大殿,殿内守候的侍女立刻跪拜,并且禀报说她已入睡,不知道心里是失望多一点还是床幸多一点,在没有理清心头的那种混乱复杂的感觉时,他就已经推开门跨进了大殿中,但是,见到的却是她站在门口望着他……
    她不是已经睡了么?刹那间,他有些不知所措,在四目相对时,他镇定心神的道:“怎么起来了?”说着,扯出一抹不知道是尴尬还是违心的浅笑……
    她望着他,在见到他凝固在唇角的笑意时,长睫轻煽着垂下眼睑,有些混乱的道:“皇上回来了,臣妾还以为……”
    “以为什么……”他面无表情的将话接下,走进殿内,在秦安将门关上时,不觉闭眸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转身将她搂进怀中,将下颚抵在她的额头上,掩饰的道:“明月,朕今天好累……”说着,竟有些不敢看她的将她抱起,走向床榻,将她安置在床上……
    他以为,这样是最好的,昨夜的事,就当是一场梦,虽然他知道她不可能忘却自己的狰狞,因为他自己也忘不掉,但是这样的平静代表什么,他已经不想顾及,他只想此刻平静片刻,哪怕真的是片刻……
    可是,她却像是不愿让他平静一样,硬是要将他无法承受的风暴再次掀起,他看着她的不安分,原本以为她只是有心事,毕竟像她这样聪慧的女子,应该明白不必提及那些敏感的事,可是她偏偏要对他说,她是真的爱上了他,所以她想看看他胸膛上的印记是否还在……
    他在听到她说这句可笑却又令他气愤的话时,竟不知道自己应该震怒还是应该狠狠的惩罚她,她或许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痛恨她眼中的纯真,痛恨得想毁了她这份与生俱来的魅力,他冷笑着,猛的抓起她的手撞击上他的胸膛,她想知道,他就让她看,让她看看自己的谎言……
    “明月,爱说谎的孩子该得到惩罚……”他看着她愣愣的神色,像是不敢相信他的疤痕还没有消失一样,双眸闪烁着震惊,他抚上她的面容,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夸赞她越来越会演戏,还是夸赞她当真是纯净得什么都不懂,所以他再一次失控的俯首在她嫩白的脖颈上啃咬……
    “皇……皇上……”她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颤抖慌张的唤着他的名字,试图想阻止什么,可是她永远都不知道,一个男人被欺骗之后,若还能保持理智,那么他可以称之为圣人,而他不是,也没打算是……
    “你不爱朕……”他拆穿了她的谎言,用她曾经最无法承受的方式惩罚她的不忠,可是他的心,却也在这场失去亲密的欢爱中痛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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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纷乱梅开时 29帝王篇,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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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要对付的人果然是贤妃……
    太后急召,他火速赶往‘坤宁宫’,却在踏进大殿时,看到二品以上的嫔妃全都聚集于此,且欧阳红玉与淑妃正在为线索一案争执。太后喜好安静,无事绝对不会召见任何人,更不会容许嫔妃不守礼数,因而他心中已有所了然,毕竟后宫六局井内发现的尸体一案,必须要有个了结……
    他负手走进大殿中,众人慌忙跪拜请安,道:“臣妾、贱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眸光一扫,竟见太妃心腹花美人也在,剑眉一动,却是点了点首,走上前,勾身扶起刚才在大殿上与淑妃起了冲突的欧阳红玉,冷清的道:“朕听说子辰找到了‘井投尸案’的线索,可有此事?”
    “回皇上的话,臣妾的确找到了一些线索,但是却事关贤妃,因而……等会请皇上过目……”欧阳红玉低垂着头,神色似乎带着几分委屈,但却又依然乖巧可人,他点首,知晓她必然会将事情办得妥当,所以也没有刻意交代她什么,而是转身向太后请安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的面色在见到他之时,就变得和善可亲,只是这些日子宫内发生的事情,却一夜之间,让这个岁月不留痕迹的母后瞬间苍老了许多,所以在她步下石阶,上前握住他的手谈笑时,他竟不知道自己如此成全明月是否是对的,毕竟他的所言所行,也在无形中伤害了太多人,而这些人中,有他最敬重的母后……
    “皇上多礼了,近些日子,雪儿的身子可还好?皇上可要多注意雪儿的饮食啊,哀家听侍女说,雪儿吃得不多,补药也要萧童那丫头逼着才肯喝,你瞧瞧这脾气,简直跟个孩儿一样……”太后的面容露出疼爱之色,如同往日一样,在提及明月时,就像得到了宝一样,他的心口泛着窒闷,却依旧笑道:“母后放心,德妃虽然有时调皮,但却也十分乖巧,太医开的那些药极苦,她有抗拒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为了皇儿,也都喝下了……”
    这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子欺骗母后,可是却是那样的理所当然,他不知道自己与明月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但是他却不得不维持现在的假象,虽然,他知道这后宫里,有一场明月精心策划的阴谋正在如火如荼的展开,这场浩劫可能会让他失去自己所在乎的人,比如母后与……三弟……
    “甚好……甚好……”太后慈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浅笑着扶太后上坐,然太后在扫视了石阶下一群人后,面色竟突变严肃的道:“皇上,这个贤妃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昨日竟在‘琼香宫’中攉掌花美人,还威胁花美人要将其妹轰出宫廷,赐嫁市井乞丐,今日哀家召见她来与花美人对质,她竟派了一个奴婢过来……”
    他剑眉一动,眸光露出一丝疑惑,贤妃?转首,带着几许怀疑的道:“母后此言当真?”贤妃性子虽然孤傲,但是再怎么乖张也不会公然对太后不敬,思绪着,突然感觉台下有人凝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