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皇宫中,只允许皇兄一个人去思念她么?”,他脚步微滞,但随即又大步走开,因为不想自己因为克制不住的愤怒而杀了他,可是他却急促的在他身后大声道:“皇兄,你太薄幸,她不会爱上一个薄幸的男子……”
他的脚步猛的停住,身上的杀气陡然弥漫,昊天……你不该拽痛我心头最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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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篇
无数个夜晚,他依旧会被噩梦惊醒,因为梦见了曾经不堪回首的过去,睁开眼,四更天还未到,窗外的月光激洒在明黄色的帐闱上,清风拂过,如浪滚动……
他深吸一口气,但薄唇却抿起了一抹笑意,转首,望着怀中睡得沉香的人儿,情不自禁的低首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伸手轻抚着她披散的青丝,将她娇柔的身子搂得更紧……
她轻呢了一声,秀眉微拧了一下,像是对他的霸道做了抗议,然后在朦胧中推开了他的身子,似乎想转过身子睡,他轻声浅笑,打算成全她,但是在看到她娇小的身子在棉被下翻转的可人样子时,却又忍不住的抱住了她,望着她半褪下衣裳,露出香肩的诱人模样,低首轻吻着她白暂的肌肤……
“不要……”她发出迷糊的抗议声,另他微微一怔,以为吵醒了她的美梦,但是在抬首凝视她的容颜时,却发现她依旧睡得极香,不禁失笑,轻啄了一下她的光洁的脖颈,重新纳她入怀,等待五更天……
爱上她,就像一场噩梦,他总是如此以为,因为她让他尝到了什么叫做最痛,而现在,即便拥有了她,他依旧觉得不安心,因为怕极了当初的伤痛,惟独紧紧抱着她,他才能觉得自己还活着,也才能觉得,那些痛苦都已经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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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与三王妃云游四海去了,他在看到三弟上呈的奏折时,觉得很欣慰,于是想也不想就朱批一勾,同意了,或许在他人看来,身为他这个帝王做得似乎有些草率了,毕竟皇室中,三弟是唯一的亲王,他的荣辱就代表着天朝的荣辱名节,万一若是出什么事,那是对天朝大大的不利,但是他却一笑置之,毕竟只有他知道,能放开心头的结,放弃所谓的满目山河去怜取眼前人,是多么的不易……因为如果是他,他绝对做不到。
他现在都清晰的记得,三弟临行前跪地对他的请求,他当时在听到他说,要见明月一面时,差点没有拔剑杀了他,因为即使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不能接受在别的男人口中听到明月的名字,因为当初冷孤云差点夺走了她的恐惧,至今都埂在他的心头……
他没有同意让他们见面,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三弟是残忍的,可是他却不得不这么残忍,因为他的心直到现在还是不安的,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她以后会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即使她对他承诺过,可是他不相信承诺,他只相信怀中的真实感觉……
那一天,回到寝殿,他将三弟的请求告诉了明月,明月起初一怔,而后却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沉默不语,她从来都是如此,清透得像是看得见摸不着的云,让他心头在觉得幸福的同时都觉得这一切只不过是虚幻的梦魔,没有真实的感觉,所以他常常逼迫她跟他说话,而他,却只是一句:“轩,你多心了……”
他或许是真的多心,因为每次回来见到她,她都很安静的跟一些宫女学做女红,否则就是教皇儿习字,很少会像以前那样,独自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呆,让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深吸一口气,在听到秦安在门外请他更衣的声音时,他不舍的吻了吻的面颊,准备上起身,但是就在此时,她竟反转身来,像是索取温暖一样钻进了他的怀中,他拧起眉宇,几乎要以为这个小妮子是故意的,但在看到她依旧沉睡的神色时,轻笑了一下,毕竟让她能主动钻进他怀中的可能性,实在太小,除非天气真的冷得让她受不了……
望着她沉睡的娇容,心口突然一阵触动,突然就那样舍不得离开她,哪怕是一刻都不愿意,于是他低沉的对门外的秦安道:“今日免朝……”,门外的人先是一怔,而后随意领会的悄然退下……
而他,则是在大殿内再次恢复安静之时,将她的身子紧搂在怀中,享受这自己无论何时都无法满足的温情与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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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乱梅开时38帝王篇,心结
有些事情,明明已经很久远了,可是在每个午夜梦回时,却又会变得那样清晰……虽然,冷孤云已经死了,欧阳迟也在他的设计下告老还乡,暮氏一族真正对朝延尽忠职守,死心塌地’可是有些心结却依旧搁置在他的心头,就如,他后宫中那些不愿意离开的女人……
欧阳红玉疯了,或许整个皇宫内的人都是如此以为,但是他知道,她或许曾经是疯癫过,可是现在,她没有,因为每一次她在无意中与他碰面的时候,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眼中呈现出来的慌乱与痴迷,虽然他一直都假装不知道,可是他知道,再这样将她留在这宫内,未必对自己有好处,因为以明月的敏感,她终有一天会感觉到什么……
明月已经跟他在一起三年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依旧没有安全的感觉,那些曾经缠绕自己的噩梦依旧如影随形的跟随着自己,让他一刻见不到她都会心头发慌,有时候他会笑自己太过脆弱,将这份感情放得太深,可是有些时候,当他看到依固有从前那般安静的明月时,他的心就会又开始发颤……
爱一个人,原来如此的痛苦,他曾以为在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心,也愿意将自己的心全部交给他的时候,他就会心安了,可是现在,即便她对他说,她爱他,可是一回忆起过去她的决然与冷、冷漠,他还是会觉得害怕,那种恐惧另他心口发痛,另他想将她囚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能随时都能闻到她的气息,看到她的样子,拥抱到她的体温……
可是,他却又害怕这么做会让她觉得反感,让她觉得没有喘息的余地,让她又会想以前那样排斥自己,甚至觉得他太多心……可是,他真的多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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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怎么快乐,‘御书房’内,他手执朱批,但双眸却凝视着她的低首研磨的面容,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堵的发慌,但却自欺欺人的笑道:“明月在想什么,能不能让朕知道……”,他真的想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些年来,她虽然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却依旧觉得她像随时都可能消失的镜中花水中月,让他无法心安……
她微怔,轻抬首,在看到他凝视自己之时,竟是轻柔一笑,她的笑震住了他的心神,让他呼吸微窒,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身子带进了自己的怀中,亲吻她的额头,她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就算是一个简单的自然的微笑都可以俘虏他,让他所有的情绪在瞬间只刹下对她的宠爱……
“轩……”她的声音很轻柔,像冬日的落雪一般,让他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怜爱,他轻‘恩’了一声,轻抚着她挽起的长发,在触摸到发髻上那枝白玉牡丹簪时,闭眸轻嗅着她身上清幽的冷香,依附在她耳边,轻呢道:“怎么了?你似乎有心事……”
她的身子微僵了一下,虽然随即就恢复了平静,但是他还是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他睁开双眼,剑眉渐渐拧起,伸手抚着她小巧的下巴,将她的头转过来,凝视着她似乎有些闪躲的眼,心头一慌却镇定的想要一个解释,“明月,告诉朕,你怎么了……”
她的眸光有些慌乱,在感觉到他灼热的眸光时,随即敛下去,但粉唇却只是浅笑了一下,就转过首,纤细白暂的手指扯着手中的丝帕,有些失神的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冷孤云,今天是他的……”
“明月……”他突然打断她的话,声音中竟是有说不出的愤怒,她为什么提冷孤云?她不快乐,她失神,她眼中的慌乱都是因为突然想起了那个男人?他的心头一阵烦乱,胸口闷得厉害,他紧抱住她的身子,再次逼迫的捏着她的下巴,要她凝视着自己,而她却紧抿着唇,不再说话……
这算什么?他的眼中燃烧起了怒火,一把托住她的腰身,贴进她的鼻息,隐怒道:“明月,朕爱你,所以别惹怒朕,你知道朕的脾气……”,如果她现在告诉他,她心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清澈的眸光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却突然挣扎出他的怀抱,起身走到了窗前,他的怀中空落,一种说不出的混乱情绪顿时侵进了他的心头,他猛的起身,大步走向她,想要一个她如此对待他的答案,但是她却抿唇道:“轩,我只想去祭拜一下冷孤云……”
他的身子怔住,在第二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猛的握起拳头,而她,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愤怒,在转身看他之时,带着几丝愧疚的低下了首,但却是轻摇摇头,低声道:“轩,他已经死了,但是他也算是我曾经认识的人,所以我……”,她的声音突然顿住,眼神暗淡下来,像是在追忆什么一般……
他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握紧的拳头发出了关节的响动,他闭上眼,不想让自己这些日子的不安与此刻的愤怒吓坏她,但是他却依旧不能控制的怒视着她不安的神色,三年了,冷孤云已经死了三年,她却还记得那个人,她……
再次闭上眼,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猛的转身,在自己的脾气还没有发泄出来之前,大步离开了‘御书房’……
他一直都知道,似乎有什么东西沉淀在了她的心底,他虽然看不见,但却能感觉得到,那东西让她不快乐,也阻碍了她对他的感情,可是他却从来都不敢去深想,从来都不敢去猜测,只是害怕最后结果揭晓的时候,是他所不能承受的疼痛,毕竟,他三年的等待与痛苦,已经让他害怕那种撕心裂肺的疼与痛,他不能再承受那种感觉,哪怕是一刻都不行……
可是今天,她却说出来了,说出了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没有忘记冷孤云,并且还想去祭他,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对她不够好吗?还是因为她的心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全部交给他?想到这个可能性,他顿时就坐立不安,他的明月,明月是他的,无论她的心还是她的人,可是……他能拿一个死人怎么办?他已经杀了他,已经将他埋葬了,可是……
他站在‘御花园’中深吸着冰冷的空气,看着梅花乱舞的妖媚,心头的混乱却还是没有平息下来,他不禁冷笑起来,为她对自己的残忍,也为自己为什么会爱她,爱得那样深……
“皇上有心事……”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他剑眉一拧,寻声望去之时,却见到了一身戎装,但面容上却带着几许憔悴的如月,他在心头不禁再次冷笑,因为他此刻才发觉,即便如月与明月长得如何相象,他还是能一眼就辨别出来,可是如月知道么?或许他该说,荷清婉知道么,知道她临死前的诅咒就算应验了,她依旧代替不了自己想代替的人,而他……是否也应验了她临死前所谓的‘生生世世都得不到真爱’。
突然就憎恨起如月来,因为荷清婉曾经对自己的诅咒,他望着如月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看着她眼中的绝望却又期望的眼神,剑眉拧起,薄唇紧抿,然后毫不客气的冷声道:“朕听说贵妃病了,现在可有好转?”
如月的脚步滞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竟有这种冰冷的话语跟她说话一般,但是她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后,却又抬步走向他,在接近他之时,带着哀伤的道:“三年了,皇上再没有踏进过后宫,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此?”
她的话语像是带着某种断定,让他听得极为不舒服,仿佛她在等待,等待自己失去明月一样,他握紧拳头,瞥了她一眼,薄唇带着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