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事了!为了财产,为了钱。为了这些肮脏的臭东西。她的爱情呢?_
    她的爱情,在不经意间,弄丢了。
    唐爱她吗?唐爱她吗?唐对自己呢?!唐对楠楠呢?^
    卡在喉间的压抑着的愤怒,终于在离开的这一刻迸发了。
    她不顾形象的大吼大哭,大闹,大叫。
    直到,她发现周围都是一片空旷的操场时,她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学校。
    天色,已有些泛黑了。灰蓝色的天空,云朵也变得模糊。
    这一切,都是静谧之歌。
    她的哭声在静谧中尤显突兀。
    傅亦唐已经离她很远了。
    或者说,是从未近过。
    她的哭泣,只是为了,自己受伤的心。
    她贪玩。是贪玩。只是贪玩的后果,确是伤害了自己。她不该做什么该死的尝试。不该去相信狗屁的a-alive,不该任意妄为,不该,是不该!~
    所以,现在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突然间,初夏的夜风是如此冷冽。
    几乎刺破她单薄的衣服。
    “喂!”一道刺眼的光照射过来,刺地黎仲楠睁不开眼。
    “这么晚了还在这做什么?!快回家吧!”是学校的保安。
    她无意识地起身,已经,已经分不清了。
    “黎仲楠?是黎仲楠吗?”好熟的声音。好熟悉的声音。
    楠楠,楠楠……
    楠楠,别走……
    楠楠……
    你寂寞吗?
    是的,我寂寞。
    你想要温暖吗?
    温暖?温暖了,就不会感到寂寞吗?
    是的,温暖了,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还有谁?我有朋友吗?
    对,你还有你的朋友。
    朋友?不,我没有朋友。我没有,我只是一个人。一个人而已。
    不!楠楠!别离开爸爸,别离开……我。
    黎仲楠,你醒醒!
    乖!吃药了~
    “乖~吃药了~”8
    熟悉的话语,温吞的话语。熟悉的味道,清晰的却也模糊的。
    “黎仲楠,你醒了?”
    “你?……你怎么在这?”说着,她从床上支起身子来。
    不对!这床硬邦邦的,不是她的床!
    乍一惊醒!她的倦意陡然全失。
    “这是我家。”杜锋笑笑。温和无比的笑容。有别于傅亦唐苦涩无奈的笑。
    “你家?我为什么在这?”满腹疑问。她必须弄清楚。即使,头疼欲裂。
    “我走出校门时看到了你,叫了你几声,你就昏倒了。”
    “为什么不把我送回家?”她望着他,他是知道她家地址的。
    “……”杜锋没有回答。继续拌着蜂蜜水,“来。喝了它。你似乎低血糖。”
    小脸上,还印有斑斑泪痕。她哭得这么伤心,是谁伤了她的心?
    “好了,可以喝了。”
    黎仲楠的嘴唇抿紧。
    “乖,张嘴。”就像教唆一个小孩子。杜锋像个老妈子。
    黎仲楠的嘴仍是抿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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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杜锋还想试着让黎仲楠喝下蜂蜜水,黎仲楠撩开床单就下了床。
    半举的杯子的手势仍停留在空中,等杜锋回过神来,黎仲楠已砰的一声倒地。
    杜锋赶忙放下盛着水的杯子,一个用力,把黎仲楠抱到床上。
    “黎仲楠,你实在太倔强了!”杜锋口气已没最初时的和气。显然,动气了。
    “来喝下它。”黎仲楠的嘴唇已略泛白。原本就白皙无暇的脸蛋更显苍白。
    杜锋看着不忍。用手微微抬起了她的后脑勺。将杯沿就着她苍白的唇,一点一滴地小心翼翼地将水灌进她嘴里。
    黎仲楠此时已没有力气反抗。
    这不像黎仲楠,她不该如此柔弱,黎仲楠是像杂草一样坚韧的女孩。黎仲楠……
    只是个普通女孩子。
    “楠楠,楠楠……”
    “傅亦唐你在做什么?!”傅亦唐自言自语。。双手抱头。身体靠着墙,慢慢下滑。就像个脆弱的男人。他不停用手指绞着头发,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
    门仍敞开着的。
    “啊——!”男人的嘶吼声,响彻房屋。
    “心因性精神障碍是在遇到严重打击或创伤时遇到的精神疾病。阿唐,你嗜睡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不是因为喝牛奶的关系。而且,我认为没有必要再喝牛奶了。”乔腾敬的话语,只是纯粹医生的口吻。
    “心因性精神障碍?”傅亦唐蹙眉。“你是说我有精神障碍疾病??!”
    这太……不可思议了!什么叫精神障碍?
    “怎么可能?我们家没有人有这方面的病。”傅亦唐喃喃自语。
    “你患的是心因性精神障碍。瑭儿的死,对你的打击太大了。”乔腾敬的话是真实而冷硬的。
    “还有其他症状发作的可能吗?”傅亦唐的口气急切,眼神若有所思。
    “受打击后会患上心因性精神障碍甚至会影响到器质,从而引发一些官能症,比如偏头痛,你的嗜睡也是其中一种。但有的人受到严重打击后却会产生其他症状比如心因性人格障碍,例如双重人格,亚双重人格,但除此不会引发其他疾病。你目前只是表现为嗜睡而已,但不排……”
    “其他症状会发作的可能是吗?”
    “对。”
    1
    “楠楠,楠楠……”傅亦唐的眼神呆滞,嘴巴里不停地重复呓语着。
    灰色。红色。白色。
    瑭儿的眼,瑭儿的泪,瑭儿的吼声。。。瑭儿的嘶叫。
    瑭儿。。。。
    腿间的鲜血。
    他看着她的死亡,它的出生。
    爱交织着恨。
    像浓水,化不开。浑浊,暧昧地交织着。
    y
    早晨,星期六的早晨。
    鸟儿唧唧喳喳地在窗台上啄食。蓝天白云,温暖的阳光自窗帘的缝隙间照近室内。
    给昏暗的房间增添了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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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睁开眼睛,黎仲楠看到杜锋的脸近在咫尺。
    抖动的睫毛,不经意的就可以触碰到他的脸。
    额头贴在一起的奇妙感觉,就像初生婴儿紧紧蜷缩的身体,像一个蛋壳中孵化出的小鸡。
    温暖,感动,奇妙的滋味旋在心头。
    少许拉开了过份亲昵的距离,杜锋的脸,是干净的,略冒出的胡渣。并不显突兀。沉稳的呼吸。就在她耳边。
    黎仲楠盯着他看了许久。杜锋醒了。
    “看什么?”他声音暗哑中夹杂着慵懒,原来他也可以如此性感。
    听觉上的性感。
    随即调开目光,她起床,却被杜锋拉住了胳膊,一下子又被按倒在床上。
    杜锋一骨碌地伏在她身上,像贪吃的小男孩,眼神闪烁着光芒似地看着黎仲楠。
    渐渐接近的嘴唇,即将到达饱和的入口。
    黎仲楠一动不动,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的举动。
    像事不关己似的。杜锋的唇瓣就在她嘴唇的上方,她没有动。即使连颤抖也没有。
    鼻息缠绕着鼻息。急促和平稳的鼻息截然不同的鼻息。
    杜锋放开了她
    他错了,不该占她的便宜。坐在床头,他开口道。
    “躺着别动!我去给你弄点粥。”他声音慵懒而沙哑。走到房门边时,忽地又转身道,“皮蛋瘦肉还是鸡肉丝粥?”他一手撑在门板上,胸前隐约露出些许坚硬线条。那个样子的杜锋是她从未见过的。
    像一个居家好男人,又像一个丈夫。。。丈夫?
    黎仲楠快速地甩掉那个奇怪的念头。
    “鸡肉丝。谢谢。”看着他转身,记忆中的画面还停留在方才的影象上。
    黎仲楠渐渐缓过神,开始打量起房间的布置来。
    肉桂色的丝缎帘子,欧式的橱柜,天花板上有些复古的水晶吊灯。
    看了看这张柔软的床铺,连床单都是丝绒的,舒适无比,看来,杜锋还是很会享受生活的。只是,实在看不出他这么个大男人会有这么居家的一面。
    起身,穿好衣服,她逐一地参观起他的房间来。
    卧室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房间,有全套的音响设备。还有一张米黄色的宽敞大椅子。椅子旁边的书桌上,都是一本本叠在一起的书,书本排列的很乱,黎仲楠拿了最上面的一本。书的封面上,竟还有一丝浮尘。看来这些堆积在一起的书,他根本没时间去处理它们。
    侧看着,许许多多的名字。
    米兰-昆德拉的的作品,尼采的,叔本华,王小波,村上春树,岩井俊二……
    学理的人怎么就这么爱文学作品呢?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可以吃了。”杜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地鸡肉丝粥步出厨房。
    走到卧房,没见着黎仲楠的身影,在隔壁的房间里终于找到了她。
    “粥可以吃了。”他微微一笑,亲切的不行。
    与学校里面不苟言笑的他截然不同。
    “好。”她也不自禁地扬起一抹微笑。放下手上的书,步出了房间。
    来到客厅,轻轻的呼了口粥。
    杜锋有丝紧张地看着她的表情。
    抿了抿嘴,似是在品尝口中的滋味,
    一阵沉默。只有碗里飘出的白气,悬浮在两人之间。
    “怎么样?”杜锋双眼紧盯着黎仲楠猜不透的表情。
    “ummm……”黎仲楠又尝了口,才抬眼看着他。
    “还不错。挺好吃的。”
    杜锋听了后,表情一个释然。
    “是吗?我再去给你盛碗。”
    “好呀。”黎仲楠笑笑。“对了,你能帮我装在保鲜盒里吗?我想拿回家。”
    对着他的背影,她忽地喊道。
    “你这么喜欢喝呀!”杜锋边又盛了碗粥,表情也不禁得意起来。心里是美滋滋的。
    “是呀是呀。”其实,黎仲楠是想带回去让傅亦唐……喝。
    带回去让傅亦唐喝?
    思绪停留在这,她又开始心里战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