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嘛,她最近在帮我写书嘛~”他可爱的撅了下嘴巴,红嘟嘟的嘴巴带着润泽的光,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只可惜,我估计张教授此刻连一点欣赏的心情都不会有了,至少我都替张教授感到悲哀。
“你不会跟我说吗?”张雷兽巨大的声音开始咆哮。
“我怕你担心嘛。”罗小兽更委屈了,扁着嘴巴。
“我他妈现在更担心了!她不是周非,我不了解那女生,而且她背景复杂,就算她想做什么你也不会有所察觉,你……你!……”
“事情还没到那份上,你也先别怪罗教授,既然事情已经出了,那么还是想想对策吧。”我出着主意。
“她都已经知道了但到现在还按兵不动,这才危险呢。”张教授叹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罗教授则一脸做错事的表情。突然,他眼光一闪,“啊,我想起来了,她不是你们系丁染墨的女朋友吗?让他去跟秦同学谈一谈。”
我扶住额头,真觉得这位罗教授能活到今天简直就是世界七大奇迹之一,这么单纯,以后可怎么办呐,“事情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只怕秦同学正暗自盘算着想从您那要点什么东西呢。您还是做好思想准备吧。”
“我不要。”他梗着脖子,鼓着腮帮,不听劝的样子。
这孩子性子,真为他发愁,今后可怎么办呢。“我劝您还是她提什么要求你就做什么,否则,不仅是你,就连张教授也会受到牵连。”
听我这么一说,他也瘪了气,回头去看张教授,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见,见他不说话,就接着说,“她想要什么我都不会给的,我是有原则的人,大不了……”
“你想干吗?”我和张教授突然心生警惕的看着对面一脸天真烂漫的罗教授。
“大不了,一拍两散,她想散布消息就让她散去,我大方承认又能如何?”
“那张教授呢?你也替张教授想想啊。”我答。
罗教授不看我,只看张教授,而张教授则坐在椅子里半天没反应。似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罗教授突然气得双颊通红,抓起背包起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张教授,“我知道你喜欢什么事都算计,我知道你什么事都不吃亏,我知道你在t大前途无量,我知道你有许多现实要考虑,我一直奢望至少你有这种肯跟我站在一起接受世人研判的勇气,可我知道,你没有!张凯,今天,在这里,你我,一拍两散!”说完,打开门,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脚步声,绝绝离去。
我知道,罗教授心思单纯,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一万倍,一点不设防,这种人容易受伤,容易一条道跑到黑,容易被人排挤,但又美好的让人不忍心。他只是想让张教授勇敢的面对这段异常的感情,只想让他陪在他身边勇敢的接受世人的眼光,他也许都不求张教授能有多爱他,也许,他们都是寂寞了太久,寻找了太久,好不容易抓到一颗救命稻草,但却发现那稻草浮力有限,根本无法救人一命,但却本能的去抓住,也希望对方能象自己那样付出,他把自己简单渺小到连要爱的资格都没有,只需要一个肯为他付出一次的勇气而已。也许,就连如此简单渺小的要求都是奢侈。
真伤啊,真的。
我拷完数据回去的时候张教授仍然一语不发的坐在机房里发呆,连我走了也毫无表情。
回寝室的路上经过一片湖,湖水在夜色下显得黑幽幽的,没有月光,这城市污染严重,连空气都是焦躁的压抑,我撇开书包,在湖边痛快一嚎,突然惊起许多飞鸟,也惊起许多野鸳鸯们,大家纷纷走出黑暗角落转身朝宿舍方向走去,边走边回头看我,还有人骂我扰到了他们,“骂个六饼,滚丫的,这地方本来就不是谈情说爱的地儿,这是晨读的地方,别他妈糟蹋这地方,滚!”我也被骂怒了转头就回。我承认我心情不好,我很担心罗叫兽,尽管他平日里对我尤其严格,但绝对是个好人,一个大好人,但,他这么容易受伤,身边又没人肯为他勇敢一次,没人肯陪在他身边,他会如何熬过未来孤单寂寞的日子?!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跟我的状况很象,没有人肯为我停留,没有人肯回头看看我,我也没有跟人要爱、要勇敢的资格,一切都是因为差距,我的差距来自于这个社会种种身份和地位上的不平等,而他的,则来自于那些世俗的眼光和所谓道德。真、真他妈伤啊……
一屁股坐在湖畔一棵柳树旁的草坪上,转头骂那几个野鸳鸯的同时看到树后头还有两只没被惊走,正胶着在一起难解难分的。
我回头,借着我那双眼全是5.0的视力正巧看到两个男生跟那纠缠,就凑过去了,那两男生看到我过去才彼此分开,其中一个道,“干吗?你丫疯了吧?!”
“啊,我是疯了,那又怎样?”
“你他妈犯病去别的地方。”口气不是很好了已经。
“滚,我他妈要是有地方犯病我还能跑这来?!”
那人本是想怒的,听我三言两语的竟然将他浇灭了火,两人分开,看着我就一副想笑的样子,其中一人背起书包转身就走,而另外一个则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回头跟那个走掉的说道,“衣服不用洗,我回去给你洗啊,热水也不用你去打,上次就烫着你了,还有……”
那个转身走掉的人脚步不停的回头补一句“滚!”让坐在我身边的那位彻底灭火。
现场一片安静,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谁都不认识谁。
“你喜欢他?”我回头一努下巴指了指那个走掉的人的方向。
“啊。”他坦白。
“这……这是啥行为?”
“啥行为?同性恋啊,你不知道啊。”
“啊?啊。”我的脑子里只有丁染墨和数学,哪里装得下别的东西。估计我的表情傻呆呆的,让对方很高兴的样子。
“要不是我有了bf,估计我会追你吧。”
“啊?”我浑身上下鸡皮疙瘩倒是起来不少,赶紧搓搓胳膊。
“切,看你那样,当我们是变态病毒呢吧。”
“啊,不,没有。”
“切,知道你们,嘴巴上仁义道德,骨子里都不是那么想的。”
“啊,不是,你真的误会了。我……我是真不懂、不知道你们……”
“切!”他掏出根烟来点着了火,火光一起,让我看到一张英俊的脸,年轻,帅气,充满活力。
“为,为什么?”我还是问出来。
“什么为什么?”他慢慢抽着烟,看着面前泛着黑色的湖水。
“为什么你们会不喜欢女生?”
“女生也不错啊,不过不一定要喜欢吧。”
“那男生有什么好?”
“那女生有什么好?”他反问我。
想我周非,打嘴仗从没输过阵势,此刻竟然一时无语,他反问的很对,男生、女生都有什么好?人家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就象我喜欢丁染墨但是不奢求他会同样喜欢我一样,男生、女生都有好或不好,你不能求全责备别人,你也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判断别人。你喜欢吃辣,但是你不能指望全天下的人都去接受辣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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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句反问,倒似乎把我问明白了。
松了肩膀,呼了口气,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刚上大学那会吧。”
“怎么发现自己喜欢他的?”
“没怎么发现,就喜欢跟他在一起,他去哪我就去哪,他受伤我会担心,他感冒我就去买药,他功课拉下了我就去帮他补课,这也没什么发现不发现,就是喜欢。”
也对,喜欢还有什么发现不发现的,我早在发现以前就追着丁染墨了,从小学到现在,他生病我会担心,他有什么事我也会焦躁,他如果取得了什么成绩我替他开心,这,原来,男女之间的感情竟然还能用在同性身上?!
“那,如果……”我清了清喉咙,“我是说如果啊……”
“你怎么那么费劲啊?!”他不耐烦了,“快点问,我还得回去给他买夜宵呢。”
“啊?……哦,我就是想问,有没有那种可能,就是,男人明明原来不喜欢男人,娶妻生子又离婚之后突然发现还是男人好,而跟男人在一起……有没有这种可能?!……”我问得小心翼翼,毕竟,咱这方面的知识为零,问问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也有这种的,孤单或环境影响也可能使他的性取向发生改变,生物学里已经有证据表明这种状况是有可能发生的。”
“孤单和寂寞?”
“唔,孤单寂寞,这事本身跟你所扮演的社会角色无关,你可能周围有很多朋友,但回到家之后发现自己的生活还是那样一团糟,闲来无人说话,这时候正好有人经常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你就会象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对方。也是有可能的。”
“那一旦,一方想退出,而另一方却不想呢?”
“这个情况跟男女相处是一样的,一个不爱了另一个还在爱,同样的痛苦,只不过作为g还要面对着社会压力,那个不想退出的人会很受伤。”
“你们呢?你们之间会走到一起,走到最后吗?”
“谁不想老的时候有人陪啊,谁不想走到最后呢,但,咱们国家没有法律保障的,我们之间,只能尽力走到最后了。”说完,他扔掉烟蒂,转身走了。
他走了很久,我才注意到,刚才火光中出现的脸,好象是校学生会干部。天,这世界疯了!
如果有人说这世界上真有不透风的墙你可千万别信他,或者干脆把这句“对,当然有,那不透风的墙就是你的脸皮”摔他脸上正合适不过。
这事过不到一个礼拜,全校都轰动了,都知道外院的教授中有人是g,还被学生撞破与情人私会,对方是谁一直成谜,消息是如何不胫而走的也不得而知。但我知道!
我这个当事人要是还如此单纯懵懂,那我还真就别混了。
罗凡,你他妈果然选择自己跌出一身伤的那条路了,稍微对秦月灵妥协一下又有什么呢?为什么不可以呢?为什么不肯为自己的将来多打算呢?多傻啊!……
刚开始谣言是无具体目标的,但接着,目标开始明确,再然后,罗教授被暂时停课,而张教授却对此无动于衷。
我赶在一个飘着秋雨的傍晚去了罗教授家,开门的正是他,而此刻帮他编写论文和手稿的竟然是路蒙蒙。路蒙蒙见我进门也赶紧收拾出个空间来,我一屁股坐下来看着乱糟糟的环境,问,“几天没好好吃饭了?”
“没。”罗教授眼圈有点红,路蒙蒙则有点尴尬。
我就调侃,“路蒙蒙,你那厨艺还停留在初级阶段呐?!打算啥时候共产啊?”
她就坐在地板上讪笑。我就起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弄点汤汤水水又炒了两个菜端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