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的爱,她这辈子不会好。
    在生死边缘,她已经确定,即便是让唐宓姑娘生气,她仍然不想失去他,把他让给别人。即便这场幸福是抢来的,她都要默不吭声维持下去。因为她的人生没有他是不行的。
    「不准道歉!快点好起来。」马逸宇的眼底充满血丝,命令的口气却充满浓郁的关怀。
    早知道她会这么漫不经心,把自己摔进河里,他就该自己送她回画舫。
    有他跟着,总是比较不容易出意外。
    「是啊!快点好起来。」唐宓也凑上前,拉拉水仙的衣角。她不懂向来伶俐的她怎会捧入河里?
    她瞄了哭得昏天暗地的芙蓉一眼,没多说话。
    「对不起… … 」看到故主清艳的脸、水仙只想跟她说这句话。
    「妳胡说什么啊?」唐宓不懂,柳眉皱起。
    「我… 」水仙只觉得自己现在好虚弱,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但她看得懂唐宓并不气自己… …
    她有被她原谅的凤觉。沉重的心情,终于稍稍释放,所以她不气芙蓉,没有她,她也看不到唐宓姑娘主动来见她。「少夫人的身体现在很虚弱,她跟肚子里的小孩都需要休养:… 大家到外头去。」站在旁边的大夫看到房里的人乱成一团,赶紧发布紧急的消息,把众人请出去。
    「她有孕?」坐在床边的马逸宇呆呆地看着大夫。
    「是的 … 」大夫屏气凝神,小心应答。
    他就是怕少主抓狂、崩溃,所以才不敢在水仙昏迷的时候讲,怕造成更大的骚动。还好她醒了…
    「还不小心跌进水里?」马逸宇转头看向躺在床上虚弱的小女人,有咬牙切齿的感觉。
    「对、对不起 … 」水仙说不出其它话,只有结结巴巴,跟怒火中烧的未婚夫好好道歉。
    「妳这个好大胆的女人… … 」气到想海扁她一顿。竟带着他的小孩摔到河里?她的眼睛是装饰用的吗?还好马上被人发现,否则岂不是一尸二命!
    「少主,你这样对有孕的妇人造成压迫感,会间接影响到你们的小孩。」
    大夫提醒将发火的马逸宇三思而后行。
    「我… … 」他强行运气,控制自己即将爆发的脾气。
    「我好想睡喔!」原本搁在心上的事解决后,水仙即刻放下心里重担,眼皮也开始沉重。
    她好困,让她休息一下吧!
    有他陪着,她好心安,即便他发火,她也不怕 … 她应该可以带着肚子里的宝宝,在他的咆哮声里入睡。
    她紧紧抓着马逸宇的大手,依赖着这股坚强的后盾,没有放开的意思。
    「好吧!妳快睡,我陪妳。」马逸宇重重吸口气,凝视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小女人。
    老天,她看起来好脆弱… … 他得好好保护她。
    「好。」水仙两眼阖上,但握住心上人的手却不肯放,就像紧握住全天下最珍贵的宝物般,很开心。她嘴角的弧度,俏悄上扬,那彷佛宣告着!
    他们的幸福将直到永远。
    全书完!
    番外篇 为什么叫「流浪花朵歌舞团」?
    一堆人坐在茶几旁,叽哩呱啦。「为什么?」元媚皱起眉头,俏脸充满不解。
    「对啊!好奇怪的名字,我不大想赞成。」宋艳把玩着手中的柚子,那是她托原宥帮她买的。
    又圆又香,还可以当球踢,好耶!真好玩。
    「是啊!顶古怪的,叫醉香、倚红、梦中见· · · ? 这些名字,不是挺好的吗?」明明挖空心思,把想得到的名字全都贡献出来,任唐宓挑选其一。
    「姑娘,请喝茶。」水仙端着茶盘,把泡好的香茶,缓缓送到四个主人面前。
    哟!今天在取歌舞团的名字呢!看四个主人伤脑筋的表情,好有趣喔!团名耶!跟她以后也有关系,虽然她不能插嘴,不过她想提早知道… …
    那她继续在这里帮忙,不要出去好了。水仙在心里打定主意。
    「我觉得『梦中见』不错喔!」宋艳赶紧挑了一个。
    京城里,有间满有名气的花楼也叫这个名字,她每次路过都在想,客人来了又走,一定很舍不得,肯定常常梦到她们,叫「梦中见」真是顶恰当的!
    呵呵!代表看到她们的男人都会日思夜想,盼望着跟她们梦里相见呢!宋艳眉开眼笑地揣想。
    「我们不当花娘,也不欠男人捧着钱来看我们,叫『梦中见』 要干嘛?」唐宓端起花茶,轻轻吹气。
    「钦… … 」想法被唐宓一语戳破,宋艳跟明明搔搔头,说不出话。
    「可是,叫『流浪花朵』 … … 」就是很奇怪嘛!元媚还在挣扎,继续跟唐宓抗议。
    城里的名店,跟流浪一点关系都没有。取了这个怪名,会不会不红了?以后都看不到有钱的大老爷上门呢?元媚较担心这点。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水仙,也频频点头,赞成多数人的意见。
    「妳们都觉得『流浪花朵』 不好?」唐宓喝了口茶,缓慢放下茶杯。
    「对啊!」众人纷纷点头。
    「哪里不好?」唐宓笑嘻嘻地看着大家。
    「跟我们以前常看到的名字不同,很不习惯。」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决定推派宋艳说明。
    「那新的生活,妳们也很不习惯啰?」唐宓定睛一看,认真凝视着眼前的姊妹。
    「这个嘛… 」嘿嘿… …
    「以前帮李嬷嬷赚钱,功夫练得再怎么好,也是靠男人脸色过活,现在出来打拚是为了自己,搭着一舱船,四处走唱,这样不是流浪吗?」唐宓淡淡解释名称的由来。
    「我们以后都要在画舫上吗?」元媚很想知道这件事。以前偶尔上船,表演给客人看,觉得在船上表演很风雅、别致,现在整天在上头,每天听到水声、摇桨声… …
    有些地方还很臭,整天摇摇晃晃… … 头很晕。
    嗯!没人习惯。
    「要看我们到哪里表演,如果没有河,就换搭马车。」看着几张不能适应的小脸,唐宓淡淡解释。
    「喔!」明明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愣响应。
    以后她们就是四海为家,卖艺为生啰?是不用看男人的脸色,但也没觉得比较快乐。
    好花都栽种在盆子里的。
    现在花儿到处流浪,是自由了,但也任风雨摧残啊!有比较幸福吗?想到茫茫前途,几个人瞬间安静了。
    「妳们如果没意见,就取这个名字了。」唐宓看了姊妹淘一眼,还是坚持这个团名。
    「喔… … 」好像没更好的选择… … 热络的气氛因怪异的团名,一时冷却下来。水仙捧着已冷的茶壶,默默到外头换热茶。
    她跟着主人,离开熟悉的京城、安逸的环境,四处流浪。
    如果姑娘们都还不适应,那跟着主子吃苦的她们呢?新的生活又怎么适应得了?
    喜欢她们的男人呢?失去她们的影子,会不会怅有所失?
    想起留在京城,向来意气风发、志得意满的身影,那个喝醉酒就抱着她发酒疯的爷儿 … 他现在还好吗?
    偶尔,他会想她吗?
    还是抱着其它女人,睡在其它女人怀里?
    想到这,水仙不断摇头,欲挥去心如刀割的感受。
    她已经决定抛弃故里,跟主子流浪天涯了,那就不能再想起他… …
    那就要说到做到!不能再想他了。但,真的好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