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姿猛地打了个哆嗦,感觉天银的神情变得阴森怪异,连带着他周遭的空气也蒙上浓厚的阴黯氛围。
    突地,燕姿脑中闪过一道冷光,血液开始冻结——车子不会是天银自己破坏的吧?目的是为了不让她出门
    「我看我还是叫无线电计程车好了。」她好想就此逃离这里
    「不要出去,打手机告诉美琪说你临时有事不能陪她。」他抓住她,厉声宣告。
    「可是我已经跟她约好了。」她直觉自己快被恶魔吞噬。
    「不许,我今天就是不许你出门,快打电话给她。」天银狭长的眼睛因太过深邃而形成一片诡异的黑黯,只闪射出两道锐光,让他的气势更为骇人。
    「这」她好怕,好想哭
    「打电话。」天银拿起电话,强制命令燕姿。
    天啊!谁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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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两人静默地待在客厅已有两个小时之久,燕姿故意打了一个大哈欠,伸伸懒腰,在天银背后说道:「整天闷在家里有点无聊」
    「跟我在一起很无聊吗?」他合上杂志,斜着眼冷冷看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糟糕,她又激怒他了!
    「好,我跟你一起出去,我们坐计程车。」他霍地起身。
    「呃?!」他高大的身影突地宠罩在她上方,吓得她低喊出声。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无聊想出去吗?现在可以出去了,怎幺又一副不愿意的样子?」他的语调虽然平和,却带有强烈的怒气。
    「我没有不愿意啊!我们出去走走也好,去看场电影好了。」燕姿心想出去总比待在家里这个危险地带好。
    于是两人走到玄关穿鞋。
    「哎呀!我的脚好痛」燕姿右脚穿进鞋子,却突地感到一阵刺痛,连忙脱下鞋,脚尖接着流出稠热的。「啊!我的脚流血了!」
    「要不要紧?」天银蹲下查看,帮忙止血。
    「鞋子里怎幺会有图钉?」燕姿从高跟鞋里倒出三个图钉,图钉尖头都沾了她的血。
    「把脚抬高过于心脏,可以减缓血液的流动速度。」天银将燕姿打横抱起,放置沙发上,拿出靠枕加垫。
    「好痛喔」一连串的惊吓再加上剧烈的疼痛,逼得燕姿再也承受不住地哭了出来。
    「伤口有点深,得花一阵子才能完全止血。」他拿出急救箱,帮她擦药包扎。「你的脚伤成这样,这几天是没办法走路了。」他以棉花加压她脚尖的伤口,帮她止血。
    「是你故意在我的鞋子里放图钉的对不对?你想要让我的脚受伤,这样我就不会出门了!」她决定和他摊牌,好逃离他的魔掌。
    「你在说什幺?!」天银一阵惊愕。
    「你好恐怖,为了满足你的占有欲,居然忍心伤害我」她放声大哭,把心里的恐惧、委屈全都哭喊出来。
    闻言,天银皱皱眉,紧瞅着她。
    「一定是瑞晶误导你的,我就知道你昨天出门是去赴她的约,她约人习惯都会约在『喜洛契』,我打手机过去时听到餐厅的背景音乐就更确定是她。」
    他的话像一道巨雷,强打在燕姿耳里。
    「我大致猜得出瑞晶对你说了什幺,我承认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不过,并没有她说的或你想象中的那幺恐怖、那幺病态。」天银直盯着燕姿瞧,看见她脸上仍显现惧怕神色,摇头苦笑道:「其实有着极端占有欲的人是瑞晶,她的精神状况向来就不稳定,她容易紧张,疑心病也重,我原本以为结了婚后,她的情绪会有所改善,怎知她的病情却更加严重,不仅整天疑神疑鬼,更会歇斯底里的大吵大闹。生下虹琳后,她又罹患产后忧郁症,一不顺心或是感觉被冷落时,就会以自残的举动来引人关注,最后还进了医院诊治,经过长期的心理辅导后,一年前才总算康复,结果她以需要纡解自我压力为由,提出离婚。」
    到底谁说的是对的?燕姿迷糊了
    「她一定跟你提及残害小狗的那件事了,那只博美狗是她烫死的。她当着我的面,故意做给我看,就因为我连着几天带小狗出门散步,她觉得自己被冷落,所以就杀害小狗泄恨,还威胁我若是再冷落她,她接下来伤害的会是自己。这桩本来就该结束的错误婚姻,就这样一拖再拖,直到后来才不得不有所了结。」天银自始至终以平稳的口气述说着。
    这是真的吗?若是真的,他怎幺可以对过往的阴霾表现得这幺平静?好像无关己事的样子
    「怎幺?你还是不相信我?」在燕姿眼里,他看到疑惑不安,于是他懊愤地低吼了声。
    「你们这样各说各话,要我怎幺相信」她直觉自己快被逼疯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和下诡异气氛,心平气和地说着:「前天,瑞晶的母亲打了电话给我,说瑞晶在知道我和你结婚的事情之后,精神方面的疾病又再度发作,还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她会不计后果来伤害你,提醒我能注意你的安全,我怕她真的会失控报复你,所以才不许你离开家里或是单独行动。」
    「是这样子的吗?」她惊惶的心渐渐被他说服。
    「瑞晶知道这屋子电脑中控锁的通行密码,我可以确定车子是她弄坏的,在你高跟鞋里放图钉的也是她。」终于止住了血,天银忙着替她包扎。
    「那虹琳」她突地想起虹琳,天银这幺疼爱女儿,何瑞晶会不会也因嫉妒而伤害她?「她想要的东西不管使用什幺手段都一定要得到,无论是伤害自己或是伤害别人都在所不惜,不过,一旦她得到便会加以珍惜爱护。虹琳是她的亲生女儿,是共属于我和她,她绝对不会伤害虹琳,所以我才放心把虹琳让给她抚养。」他了解她的担心,抚抚她的额头,要她先注意自身的安危。
    听完所有事情,燕姿不免心生感慨,「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怜」
    天银眼神沉了一下,「我想,该等她精神状况平稳的时候,找她谈谈。」他起身,打通电话给何瑞晶的母亲——林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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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姿,我把家里电脑中控锁的密码换了。」这日,天银将燕姿接回家,进门时,他就告诉她改换密码的事。「密码是用你的生日,六月二十七日,『o六二七』。」
    「嗯。」燕姿听了大感窝心。
    「今天下午我做了你昨天看美食节目而想吃的『苍蝇头』,还有「翠玉豆腐』、『砂锅炖肉』『摧花蹄铁』、『茄汁明虾』以及『文蛤巧达汤』
    ,我们趁热吃吧!」他算好接她回家的时间,已经事先热好了菜。
    「好棒喔!天银你好厉害,看一看就会做了!」这幺优秀、这幺贴心的丈夫,她还有什幺好挑剔的呢?「对啊!我是无可挑剔的。」他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
    「你好厉害,每次都能猜中我在想什幺!」燕姿闻言诧异不已。
    「因为你是单细胞动物啊!」他改逗她的下巴,笑笑说道。
    「什幺意思?」他又故弄玄虚,气得她鼓起腮帮。
    「了解意思对你而言太过复杂,你会负荷不了。」他朗声大笑。
    「你怎幺说得我好象没脑筋似的!」这回她放下碗筷,赌气不吃。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承认的。」天银知道她不会用筷子夹豆腐,一连帮她夹了三块放进碗里。
    燕姿被他贴心的动作软化,怒气全消,这才开开心心地用餐。
    突地,大门门铃响起,对讲机传来何瑞晶气愤急躁的叫喊:「天银,我是瑞晶,快点开门。」
    「你不是才和瑞晶的母亲约好,明天要她带瑞晶和心理医师一起过来家里,怎么现在就来了?」燕姿欲走向前去开门。
    「燕姿,你进房间去,门锁起来。」他拉回她。
    「为什幺?」她相信她可以静下心面对何瑞晶。
    「为了安全。」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听我的话就是了。」
    「天银,你快开门,我要发脾气喽!」何瑞晶连着按下电铃,忿忿地破口大骂。
    「好」燕姿这时才感应到危险紧张的气息,急忙躲进房间。
    燕姿房间后,天银按下遥控开启庭园的铁门及屋子的大门。
    「你为什幺把家里的密码换了?你是不是不欢迎我和虹琳来?」何瑞晶怒气未消,反倒有愈烧愈烈的趋势。
    「只要你不破坏家里的东西、不伤害人,我就欢迎你。」天银坐上沙发,跷起双腿,一如平时的安稳优闲。
    「我我才没有破坏什幺、伤害什幺呢!」何瑞晶双眼心虚地乱转。
    「车子、图钉的事,你做何解释?」他直接挑明了讲。
    「我」事情被揭穿,她干脆大方承认,「我嫉妒她,我不要让她住在我的房子里!」
    「瑞晶,你要认清事实,你已经不是这房子的女主人了!」他加重语气说着。
    「谁说我不是,我住在这里,你看,这沙发是我们一起选的。」何瑞晶兴奋地在沙发上坐下。
    「那是以前的事了。」天银叹出一口气。
    「以前不!天银,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我是太爱你才会想要霸占你,真的,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何瑞晶跪了下来,握起天银的手。
    「瑞晶,你要知道,我们的感情已经不存在了。」他拍拍她的肩膀。
    「不可能没有感情的!我们可以复合,可以像以前那样天天在一起」何瑞晶跳坐到天银身边,想要拥抱他。
    「那种生活对我而言压力太大,我不想要。」他推拒了她。
    「你怎幺可能会不想?!一定是那个女人煽惑你的,她故意介入我们,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她怒声咆哮:「她呢?她在哪里?我要找她谈判!」
    「她不在,出去了。瑞晶,明天有陈医师在的时候,我们再来谈好不好?」他试着安抚她。
    「不要!我现在就要找她出来谈判!季燕姿,你这个狐狸精给我出来!」她朝屋内大喊。
    「她真的不在。」天银故意不理会何瑞晶的激狂行为,要她自觉无趣的停止。
    「才怪,她一定在房间。」何瑞晶迅速冲向房间,打开了门。
    房门一开,天银心脏吓得差点蹦出胸口。「我不是要你锁门吗?」
    「我我一时紧张就忘了!」燕姿本来想要躲进衣柜,但脚趾受伤的她根本来不及行动。
    「你这个狐狸精,把天银还给我,天银是我的,你没有资格抢走他!」
    何瑞晶发狂似地抓住燕姿的手,硬要拔下她手中的戒指。
    「瑞晶,住手,你敢再伤害燕姿,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