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提过来,而早就出去的连枫,已经赶到郑家的大门口,远远地瞅着那栋欧式的别墅。
    那里面住的谁,他再清楚不过,不会有郑美琪,那个女人,已经让狡猾的郑老头儿宣布断绝父女关系,从头到尾,事儿都是他与郑美琪那个老女人所做的,她想送陈振同志进里面去,他到是想抓着大胆的把柄儿,好把人给控制住。
    谁曾想,他跟她,算计得挺好,没一个得偿心愿的。
    郑美琪那个女人的下落,他一点儿也不关心,怕的就是郑美琪与这事儿有关,毕竟他没啥子事,郑美琪什么也没有得到,要男人,没男人,要钱也没钱,要权更是镜中花水中月,想也别想。
    他坐在车里,出来时,于震早就给他准备好车子,停靠在路边,正要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郑央央,探探她的口风儿,想不到前面的别墅里驶出来一辆车子,那车子里坐着的正是郑家的小公主——郑央央。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这么晚还出门,让连枫露出笑脸,暗夜里,他精致的脸显得是那么的成竹在胸,仿佛一切都已经掌握在他的手里。
    他其实想的真没错儿,郑央央到是与她姑姑感情儿不错,看不起她自甘堕落做人情(妇),这是另说的,当两个人有着共同的利益、共同的矛盾儿,就会把两个人牢牢地联系在一起,轻易地不会抛下另一方,这会有风险的。
    大胆都不知道时间,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困在这里到底有多长时间,肚子一次次地传来绞痛,不仅是肚子饿得不行了,还有那腹(部),更是隐隐地传来疼意,让她心里惊慌无比。
    舌(头)轻碰着*,那里已经因着缺少水分,而干裂开来,就那么一碰,极是粗糙,还有些疼,她双手捂住肚子,饿肚子再加着湿冷的环境,让她冷得全身都颤抖,身体里残存的力气都给耗得干干净净。
    头一次,她觉得自个儿离死亡是那么的近,就算是那一次车子都飞起来,自有沈科护她周全,除了受点惊吓,还真没有什么事儿。
    这会儿,全然不是,黑黑的,一直都没见过人,她刚开始还在安慰自己,绑匪没让她见到面,那么她还有活着的机会,一般来说,撕票都是担心让人认出来,她既然没见过人,那么就可能活下来。
    一直连个人影都没有出现过,更别提让她吃一点东西,肚子里的东西都给消化完了,她完全是没有支撑下去的力气,要不是这肚子还有两个孩子,她早就让这里的黑暗,静得只能听到自己呼吸声与心跳声的地方给逼疯了不可。
    也许不是绑匪。
    这是她得出来的结论,那么是谁的仇人?
    是她的?还是他们的?
    她无从知晓。
    这么黑的地方,连自个儿的手指都看不见,她没睡过,一直没睡,就那么强自地撑着,让自己不要睡过去,就怕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这里太冷了,冷得她蜷缩起身子,还是防不住这冷意钻入她未着米粒的身子里,冻得她瑟瑟发抖。
    眼皮重重地垂下来时,她就咬自己的手,一口硬生生地咬下去,把自个儿给生生地咬清醒,手臂间也全是自己的牙印,到最后,她都已经没有力气咬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也察觉到危险,重重地踢着她的肚子,让她疼得清醒。
    忽然间,她的眼睛前出现一片亮光来,眼睛太久处在黑暗里,一时间让亮光给刺得闭起来,待得眼睛慢慢地适应过来后,她才睁大眼睛,望着光亮处,那里站着两个女人。
    一个是中年女人,身材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地发福迹象,可以看见她年轻时的美貌,身上那身名牌套装皱皱的,跟梅菜干差不多的样子,似乎有些落魄的样子,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显得比较年轻的女子,浓艳的妆容掩饰不住她满脸的倦意,身上那短裙很短,几乎挡不住她的臀(部),长发依稀可见是大波浪的,被那亮光儿一照,还能隐隐地看出来夹杂着些许红颜色。
    “陈大胆,饿了两夜一天,怎么样?是不是肚子饿了?”那中年女人手里提着一袋子映着“新四方”快餐店字样的饭菜,笑得那叫一个快意的,“这里舒服吧,应该很舒服的吧?”
    大胆没有一点儿的力气,瘫软在那里,面色苍白,没有一点儿血色,才知道自己已经给饿了两夜一天,怪不得她觉得这么饿,眼睛极度渴望地瞅着她手里的东西,恨不得去抢过来,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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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兴致,她竟然觉得要是此时有一枚镜子在面前,她自个儿的眼睛里准是冒绿光的,被这个想法给逗乐,她忍不住惨然一笑。
    真是脑袋坏去了。
    她瘫在那里,整个人最明显的就是高高隆起的肚子,*不由自主地蠕动着,两眼紧紧地盯着中年女人手里的东西,“郑、郑阿姨,原来、原来是你呀,你要是找、找我,直接找我就、就成的,干嘛把我弄到这里来?”
    她话说得断断续续,还努力地挤出一个笑脸,那个笑却是比哭更难看,她已经毫无顾忌,有什么想想,真是够楣的,倒楣的人总是她?
    “是呢,我觉得这里呢,对叙旧来说,好象挺好的。”郑美琪走过去,手里的东西交给一边的女人,那手还拍过那女人的肩头,“思甜,你说是不是?让我们省长、哦,前省长的女儿待在这里,是不是觉得是一件很过瘾的事儿?”
    思甜?
    大胆的眼里掠过一丝诧异,奇怪地是她觉得自个儿竟然很镇定,除去一开始的诧异,基本上没有啥特别的表情,即使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可自己有没有露出啥子表情,还是会有感觉的。
    她笑得更欢,偏就那个脸不太配合她,笑得真难看,她到是不在意,有时候,想笑就笑,好看也没用,这里没有她想特意笑给他的人。“原来、原来是大、大明星……”
    是呀,她还记得人家平白地送过来七十万,也许对有些人来说,根本入不了什么眼,在她的手里已经是笔不好的巨款,只是,真没有享受到,就出一长串的事儿,让她颇尝些苦头。
    张思甜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从与郑美琪进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儿,听见“大明星”三个字,到让她听入耳朵去,一下子就把手里的东西扔开去。
    “新四方”的袋子掉落在地,里面的汤汤水水,各种菜式,都从袋子口里流出来,一片凌乱的,就算是再可口的饭菜,弄成这样子,也会让人没有胃口。
    大胆没这么认为,已经饿极,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要不是全身上下挤不出一丁点儿力气来,她都要怀疑自己会爬过来,用手抓起那边的东西吃。
    但她真动不了,不止没力气,肚子还那么大,想动也没有一点儿办法,她使劲地咽着,试图从跟干枯差不多的嘴里挤出些来湿意来,让她不那么难受,可——两夜一天没有吃饭,也是夜一天没有喝水,她身上的水份,少得厉害。
    偏就这个时候,她的领子给张思甜给揪住,揪得那叫一个紧的,让她都透不气来,苍白的面色一下子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跟个濒死的动物一样。
    “放、放开我——”她想求饶的,孰料,竟从嘴里挤出这样的话来,让她自个儿都给恼死,两眼无神地瞅着张思甜。
    张思甜早就不是先前光鲜亮丽的样子,给四海集团的老头子给折磨过几天几夜后才让沈科送走的,那是一个大山里,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穷得不得了,几个兄弟就一个老婆,还有的就根本娶不上老婆。
    她给送到一有着五兄弟的家里,那些人见她,眼里都冒着绿光儿,就算是年少那会儿,再想上(她)的男人也没有那样的表情,五兄弟轮着来,一个一个地,三个去干活,一个守着门,另一个则在她的身上,都是这样子,按着年轻轮着来,一人一天。
    张思甜也算是身经百战的人,着实也吃不消,尤其是那个山沟沟里,水都少,男人都不洗澡儿,浑身带着一股异味且不说,身上更脏,跟常年在泥坑里一样,出手更是粗鲁,把她娇(嫩)如花般的肌肤啃得没一处是好的。
    她不是没玩过大的,什么事儿还没有经过?
    真的,那种生活,她真的是经受不住,却没敢逃,隔壁有女人想逃,那是个被拐来的女人,算不得好看,一脸路人样,主要是个女的,一次次地逃走,那家的男人们都没日没夜地开着,女人的尖叫声、撕心裂肺般的哭叫声,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与她不同,不跑,更不逃,还给他们烧饭洗衣服,什么事儿都做过,就是一夜对五兄弟,也是游刃有余,只是——
    张思甜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知道怎么让自个儿女人的魅力发挥到极致,哄得那兄弟去镇上买蔬菜种(子)时,把她也带上,谁也没曾想,她还没有找个机会联系一下她的旧情人,结果四海集团的老头子找到她。
    她带着恨,深深地恨,这女人叫陈大胆,就是那个买她的名的人,她还记得她父母嫌弃她小小年纪就在外面胡混,就把她的户口卖给别人用,她打听到那个顶着张红名字的人,竟奇异地与陈鸳鸳的脸重叠在一起。
    这叫新仇加旧恨,这女人就是个奇怪的动物,她不想想以她自个儿的能力,也别说有什么能力考上大学的,就想着她的户口儿让人给占了,牢牢地记得这个,再加着沈科那么对待她,这个陈鸳鸳,那就是个祸端。
    也不恨沈科,一个儿认定是这个女人的缘故,不是沈科太薄情,这个女人的心,是个奇怪的心,她不恨沈科,不恨把她送到四海集团老头子手里的沈科,更不恨把她送到山沟沟里侍候五兄弟的沈科!
    仇人只有一个,就跟《名侦探柯南》里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笃定地说凶手只有一个是一样的道理,她的仇人只有一个,就是陈大胆,这个改名为陈鸳鸳的陈大胆,更是当年占了她名字张红的人!
    她手里一松,把那个浓妆艳抹着的脸凑到大胆的面前,笑得阴森森的,“我算是开眼界了,这省长的女儿也跟我差不多,张开腿,几个男人,你们到是爱情,我就是个表子?”
    这话说得大胆心里头跟火烧了似的,事实是事实,可真的,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是不太能接受,事情就是这样子,自己做出来的事,明摆在那里,又容不得别人说个三道个四的。
    大胆毫不否认自己是这种人,她回瞅着张晶波,对她脸上的浓妆极不感冒,那劣质化妆品的味儿,就跟过夜的馊了的饭菜儿一样,让她忍不住一个冲(动)。
    “啊嚏——啊嚏——”
    一连打了好几个,到是想忍着,她怎么也忍不住,怀孕太敏感,鼻子被张思甜身上那股味儿,再加着地下室里的霉味儿,两下一相冲,冲得她不能控制住自个儿,鼻涕儿跟个不要钱似的乱喷。(作者话外音:鼻涕是不要钱的!真的!比真金还真!吼吼)
    张思甜冷不防给喷了一脸,那个手快的,就丢开她,就见着被她微拽着离地面有一些距离的大胆就那么摔在地面,那幽深的眼睛眨也没眨,反而扯起大胆的袖子,把她自个儿脸上的脏东西给抹去。
    “啪啪啪——”
    清脆的声音,大胆的左右脸已经挨上好几下,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火辣辣的疼。。
    “这脸儿嫩的,打得到是挺有感觉的。”张思甜瞅着她瞪大的眼睛,那个兴味儿更起,一屁(股)就坐在大胆的胸前,重重地压着大胆,就算明知道她没有力气逃开,还是重重地压着她,不让她动弹,双手那个是左右开弓的,打得好不痛快,“大姐,要不你来试试?”
    “不用——”郑美琪到是站在那里,仿佛在看场戏般,就瞅着陈大胆的两边脸,给打得通红,且高高肿起,与她的肚子到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儿,“可别给打坏了,要是差了点,人家还不要的!
    她也恨陈大胆,就是这个人的存在,让她完全地失去与陈振谈判的资格,她的儿子在陈家永远就只是一个养子的存在,她要强那么多年,又被郑家宣布与她断绝关系,人生一片黑影。
    所以说,大胆就是个悲催的,要按事来说,她们遭遇的事儿,还真是跟大胆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一个一个的,她压根儿也没有得罪过,更没有跑上门去,硬要把他们离开陈振同志或者沈科那浑人。
    她自己做的事会承认,没做过的事,那,很抱歉,她还是得承认,与着两个瞅着不太正常的人,她还能怎么办?
    自是好言好语地哄着,她没有那种魄力,刚才被放开领子,上半身重重地倒回地面,那一下,让她背部疼得火急火缭的,现在又来嘴巴子,打得她脸两边的肉都麻木得没感觉。
    “大姐,这个人,我看着真不太喜欢呢,要不要玩点厉害的?”她声音冷得很,还着恶意,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