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huáng小麦在身边做后盾的扁头吓得够呛,扁着嘴哭得更惨,瘦巴巴的手胡乱抹得一脸眼泪水,看着还真有几分可怜。
    盛利于心不忍,抱着他起来,“扁头乖,不哭了,盛叔叔跟你去看看你妈。”
    “你坐着。”
    “咋了?”
    “我说你一大老爷们儿老掺和女人的事儿gān啥?”萧和平懒得跟傻子解释,只吩咐刚才那名卫兵领着这娃去一趟军属楼找何玉珍。
    哪怕死了男人,那也是军嫂,军嫂有苦难当然是找家属委员会。
    扁头并不清楚他妈到底打的啥算盘,反正以前每次他生病他妈就抱着他去找盛利,所以在被萧和平指去何玉珍那后,他也没多想,老老实实把他妈jiāo代给他的话又跟何玉珍哭诉了一遍。
    huáng小麦以前并没有随军过,所以何玉珍跟她不熟,又因为上次在宋恩礼家的事对她心生嫌隙,不过听说她摔地上起不来了,还是热心肠的领了俩军嫂直奔纺织厂职工宿舍。
    傍上副厂长媳妇这个大靠山的huáng小麦早就今非昔比,轻轻松松又从集体宿舍领着儿子住到了单人宿舍。
    正是午休的时候,所有职工都抓紧时间争分夺秒的休息,整个宿舍院里静悄悄的。
    “钥匙有吗?”何玉珍推了推门,见是锁的,低头问扁头。
    “有。”扁头点点头,从衣领里拽出一把用粗线挂脖子上的钥匙。
    huáng小麦在屋里听到有女人的声音,顿时白了脸,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房门就被人一把推开,她捂着赤果的身体,惊恐的瞪着眼。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 偷jī不成蚀把米
    啥叫偷jī不成蚀把米,这回huáng小麦算是见识了!
    她本来想着萧和平这人铁石心肠又油盐不进,得先让他占点小便宜把人软化软化,以后再努力才不会那么费劲,毕竟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看到女人的身子能不心动。
    结果倒好!
    这门一开,起码七八双眼睛瞪着她!
    虽然都是女人,可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裤衩背心,真是要多羞有多羞,偏生楼里还有那么俩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扯着铜锣大嗓一个劲吆喝,“哎呀妈呀,你咋光着呢!”
    huáng小麦羞愤欲死,恨不能直接从这二楼跳下去得了。
    捂着自己胸口狠狠剜了眼无措的扁头,也想连拿着钥匙的何玉珍一块儿剜了去,又怕被人看出端倪,索性眼睛一闭,自己先哭了起来。
    其实这事真不能怪扁头,更不能怪何玉珍。
    你说谁能料到她光着身子摔了还能巴巴儿的让儿子那么大老远跑团部去找个男军官,这宿舍楼里这么多女工,再不济纺织厂也近的很,又不是没人。
    “行了,别嚎了,还嫌看的人少还是咋着!”何玉珍扫了眼打翻在地的搪瓷脸盆。
    到底搞妇女工作这么多年,啥阵仗没见过,她沉着脸呵斥了一声,顺势带上房门,把除她们仨之外的人都给隔到外头。
    huáng小麦这才吸溜着鼻子老实下来,白头粉面、梨花带雨,要是个男人瞧见,怕是真得心疼。
    何玉珍心里鄙夷她的不检点,又暗自庆幸萧和平处事妥当,否则指定还得出事,就去年那高国庆,可是给他们解放军部队抹黑了。
    她让俩军嫂扶她起来,又拿了棉衣棉裤给她套上,“摔得都起不来了,我看咋着也得送医院去瞧瞧。”
    一听说要去医院,huáng小麦坐不住了,揉着红肿的脚踝又要掉眼泪,“不用上医院了,去一趟医院又得花钱,我们家扁头还小,有这钱攒着给他买口吃的也好。”
    得亏她对自己够狠摔的时候真把脚脖子崴了一下,不然只怕今天糊弄不过去啊!
    何玉珍哪肯听她的,给俩军嫂使了个眼色,一人一边架起她就往出抬,“不去医院咋行,万一落下啥病根以后日子咋过?”
    男人们马大哈不管这些烂账,可她们都是军嫂都是女人,这huáng小麦的日子到底好不好过谁心里还没个数,她爱人因公殉职,当时部队给了不少的遗属补助,大伙儿也都捐了钱,现在她又在纺织厂上班,就娘儿俩花销也不大,至于少了这点钱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上她们跟前哭哪门子穷!
    这一进一出,去了整整两块钱!
    没人报销不说,这腿伤一时半会儿也上不了班,还得请假扣工资,她现在一个月工资才十五块,盛利的钱又让他媳妇管得死死的,断了对她的补贴,难不成让他们娘儿俩这个月喝西北风吗!
    好不容易回到家,huáng小麦肉疼得心跟刀割似的,连锤g板好几下。
    一个两个只管自己饿不着,她的日子要是像她们似的好过,还至于这么折腾嘛!
    那个啥何玉珍还故意把她的死男人挂在嘴边上说,让她以后有事直接找家属委员会。
    这不是就是暗示她别给他抹黑吗!
    呸!
    “妈。”扁头心疼母亲,端了碗热水到她g头,“还去找萧叔叔吗?”
    “去去去,去个屁!老娘咋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让你喊个人你能给我喊成这样,你咋就不跟你那个死鬼爸一块儿去了捏!一天到晚净会拖累我,要不是因为你老娘现在也不用这么忍气吞声的过日子!”huáng小麦一指头一指头往扁头脑门上戳,吓得他又是一通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