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迹取调味料。
    纪迹领命而去。回来时不仅带了辣酱、芥末和酱油,还盛了两碗麻辣烫。汤碗里,几只鸽蛋正翻腾着,配上碧绿的菜叶,格外令人垂涎。
    饿极的两人,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感觉自助餐虽没自己做得好吃,但和爱人一起享用,别有一番滋味。
    “鸡翅不好吃,里面不熟还带血。”
    纪迹看了眼道:“把它丢一边吧。”
    霄尘疑道:“不是说,浪费要罚钱吗?”
    纪迹用叉子卷着意大利面道:“放心,不要紧。”
    纪迹打包票,霄尘听话抛下鸡翅,夹辣牛柳。嗯,入味,肉汁多,很嫩。霄尘觉得舌头麻了,赶紧喝可口可乐,解辣。尘尘吹吹舌头,湿漉着眼睛道:“纪迹,牛柳挺好吃。就是辣了点。”
    “放汤里漂一下,怎么样?”纪迹夹起牛肉,浸汤里刷了刷,塞进尘尘嘴里。
    霄尘张口咀嚼,笑道:“好吃。”
    纪迹忍不住想亲尘尘,眼角瞄到周围兴奋又好奇的视线,只得作罢。他可不愿让爱人成为展览品。
    “纪迹,有窜烤!我去拿。”霄尘埋头苦吃,仍不忘注意自助区的动静。
    转眼间,霄尘捏着两把烤窜归来,与纪迹分食。
    纪迹摸着八成饱的肚子苦笑。但爱人的好意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吃。
    “好吃么?”
    与霄尘明亮的大眼对视,纪迹怎可能说出丧气话。立刻吧唧吧唧吃了两窜,擦着油光闪亮的嘴唇道:“尘尘,拿的。什么都好吃。”这是实话。
    霄尘挽起袖口,看了看手表,八点二十分。才吃了一小时,纪迹的脸色就这么勉强,霄尘决定聊天消食。“纪迹,多伦多的冬天下雪吗?”
    “下啊!”纪迹凝望着霄尘,柔和一笑道:“多伦多的一月最冷,眼下恐怕正下雪。我们可以去堆雪人。”
    霄尘一片悠然神往。“真好。纪迹,要不要买副手套?别生冻疮啊!我小时候有过,又痒又疼。”
    “等吃完饭,下去买。挑副皮的吧?”
    “对,这样防水。”霄尘啃着辣鸡脚道:“我们是不是要顺道去纽约?”
    “嗯。手续我都办好了。”纪迹举起啤酒,尝了口道:“纽约比多伦多更冷。”
    “纽约不会只有你爷爷奶奶一家吧?”
    “我大伯,姑母,小叔也在那儿。”
    霄尘咬着鱿鱼烧烤,舔舔唇问:“八月十五的那次,来你家的,是哪些亲戚啊?”
    纪迹抬了抬眉毛道:“我伯母的表哥家、小姨夫的姐姐家、表舅妈的大哥家等等,关系乱七八糟,都是远亲和姻亲。”
    “八月十五这种日子,他们怎么会来大宅?”霄尘诧异道。
    “那就是人性问题。”纪迹摇着酒杯道:“尘尘,你想。纪氏这块肥肉,谁不眼馋?只要能攀到关系的,一有借口,哪有不来的道理?”
    “圣诞节他们不就没来?”
    “那是爸妈怕我们不自在,发话说以后不请客了。我想,家里会安静不少。”纪迹冷笑着说:“这些人朝舅妈,小姨她们打了不少小报告,还不如把精神花在工作上。他们以为别人能强迫我做什么吗?当然,尘尘除外。”纪迹讨好地说。
    霄尘叹气道:“看来,你国外的亲戚,对我的印象一定很差。”
    “尘尘,别管他们。只要我们玩得开心,就好了。”纪迹眼眸中射出寒光,右掌握上霄尘的手保证。“他们要是敢对你说什么不中听的话,我就拿他们的公司开刀,让他们一文不名。”
    霄尘双眸含笑道:“我知道,纪迹。有你在,我哪怕别人说什么?”
    两人的手,在桌底下紧紧交握。
    这顿晚餐,按霄尘的愿望,足足吃了三小时。最后,由一块鸡蛋慕司,一杯牛奶咖啡结束。纪迹揽过爱人,乘电梯下楼。没忘去男士卖场,购买皮手套。
    途中,霄尘常常被某些东西吸引,纪迹默默陪着他采购。等到了底楼,交过运货单,顶着寒风跨出商城。纪迹拉开风衣,把霄尘置于怀内,揉着爱人赶路。
    经过果子店时,纪迹停下买了大包草莓。回头看着尘尘亮晶晶的眼睛,纪迹觉得心底尽是一片水般的柔情。
    霄尘指着远处冒热气的烤山芋道:“纪迹,买一个路上分着吃。”
    纪迹暗笑自己都快吃成小猪了。可手仍是不由自主地递上钞票。
    霄尘靠着纪迹的胸膛,慢慢走。一边掰开山芋,剥皮,举手把山芋凑向纪迹唇边。
    纪迹低头咬了口。
    “怎么样?”霄尘眨巴着眼问。
    纪迹收紧风衣道:“味道好极了。”酷寒的冬夜里,吃着爱人送上的热山芋,真是幸福!
    霄尘就着纪迹咬过的地方吃了口道:“纪迹,以后咱们常出来逛逛吧?”
    “好。”纪迹亲亲霄尘的额头。与爱人一起逛街,买东西,真是其乐无穷啊!
    西北风呼啦啦地吹,霄纪二人的身畔,围绕着烤山芋那甜甜的香味。正如同他们的爱情,那般幽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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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发上文,又无法看了。因为,《冬日的温床》里有一段小h。汗~~~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可能要开新坑,到时,请各位捧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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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多伦多的雪夜]
    跨出皮尔森国际机场,迎接霄尘的是铺天盖地的雪花。没等霄尘感叹,凛冽的寒风便扑面袭来,吹得路人睁不开眼。纪迹低着头,一手揽过霄尘,一手拖着皮箱,搭上机场巴士。
    两张单程票,二十二块九加币。如果行李多,搭乘豪华巴士,单张票就要四十加元。
    霄尘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打了个哈欠。
    “累了?”纪迹揉着爱人轻声问。
    霄尘把脑袋搁上纪迹的肩膀,闭上眼睛。“飞机上,我一直在睡觉。在家的话,现在应该是早上九点吧?”
    纪迹望了眼乌黑的天空,替霄尘拉了拉羽绒服道:“嗯。不过,这里是晚上八点,相差十三小时。尘尘,时差不习惯吗?”
    “不是。”
    纪迹了然一笑,抱紧霄尘道:“尘尘,是担心我家人不欢迎你?”纪迹掏出上衣口袋的钥匙圈,狡狯地笑道:“放心,这个家虽然让他们住,产权却是我的。只有尘尘不高兴让他们滚,绝没赶我们出去的道理。”
    霄尘摇头叹笑。“这话被你外公外婆听见,恐怕要气昏。”
    纪迹耸耸肩,一副无奈的表情。“谁叫我是老婆至上主义!”纪迹指着车窗外,以雪花勾绘出轮廓的树木道:“早两个月的话,这条路两边全是红叶。”
    “那一定是万紫千红,特别漂亮。可惜,这会儿叶子都掉光了。”
    纪迹抚摸着霄尘的肩膀安慰。“明年,我们十月初来。”纪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咬着情人的耳垂,轻快地说:“我以前拍过许多照片。其中,就有不少红叶的风景照。到家,我拿给你看。”
    “好。”霄尘点头应道。
    纪迹未免爱人太紧张,沿路指着景点介绍。霄尘听得聚精会神,偶尔发问,情人便会进一步细心讲解。有意思的话题,逐渐使霄尘放松心情。
    纪迹偷偷凝视着兴致勃勃的爱人,心下稍宽。
    加拿大地广人疏,高级住宅区内,房与房之间相距的较远。比之s市那高密度,并联叠连的别墅,可谓天差地别。霄纪二人在近郊西街下车,宽敞的大道两旁耸立着一幢幢豪宅。房屋离公路五十米远,每家门前都插着收件信箱。
    加拿大的绿化,设置的非常好。但此时,却只能见一棵棵光秃秃的树干,及空地上的皑皑白雪。
    “尘尘,看!那就是我家。”纪迹指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别墅,拉起霄尘的手飞奔。
    纪宅是三层的大别墅,红色屋顶,米白的墙砖。从正面看,每楼有八扇窗户。窗口之间,相隔甚远。屋外有个大庭院,铁质的篱笆,平添了一股子贵族气息。
    纪迹推开铁门,揉着霄尘跨入庭院。
    “你们晚上铁门都不关的?”霄尘疑惑道。加拿大已经形成,道不拾遗的风气了吗?
    纪迹摸钥匙插门,一边解释。“一般,十点过后关门。”说话间,推开厚实的大门,进入玄关。
    “谁?怎么进来的?”客厅里有人听到开门声,迎了出来。
    “是我。”纪迹脱下积满雪花的外套,抬眼笑看来人道:“大舅,认不出我了?”
    五十多岁,西装笔挺的姜历,细细打量了纪迹半响,右手握拳捶向左掌心,惊喜道:“原来是纪迹啊?几年没见,都认不出了!来多伦多,怎么不说一声哪?我也好去接你啊?”
    纪迹接过霄尘退下的羽绒服,与自己的叠一起,一并交给姜历身后的女佣。“外面冷,进去说吧。”
    “哎唷!看我,都高兴地忘了!”姜历快步走向客厅,扯嗓子报讯。“爸妈,纪迹来了!”
    姜家人对纪迹的到来,表现出无比的热情。一家子,大大小小十几口,围着纪迹问东问西,两老更是激动的眼角湿润。
    “纪迹啊,你妈他们身体还好吧?”
    “爸妈的身体都不错。倒是外婆,你要多注意。人老了,多吃点补品。”纪迹答毕,转向霄尘问:“冷不冷?”
    “有暖气,不冷。”
    纪迹作势抚上霄尘的手,环顾着屋内的亲友道:“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霄尘。”
    姜家人的笑脸,俱是一僵。
    纪迹把亲朋的尴尬置若罔闻,只管点着周围的人,一个个为霄尘介绍。每当指过一人,纪迹便让霄尘跟着自己喊一声。如是对方不应,就跳过去不再理睬。只有霄尘察觉,纪迹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但饱含着冷嘲的讥笑。
    “霄尘,是吗?”何萍见丈夫,儿女面色不愉,纪迹却压根没把他们当回事儿。她清楚这外孙,从小聪明,是个不能得罪的主。再说,自己收了霄尘那么多的礼,哪好意思翻脸不认人,立即打圆场道:“我早想见见你了。小茹跟我打电话说,你又懂事又孝顺。我今天这么一看,觉得她还少说了。瞧瞧你,长得多好啊!老头子,你说是不是?”
    吃了老婆一记肘拐的姜文,缓了缓颊,清清嗓子道:“我不明白,两个男人搞在一起,能干什么?不过,纪迹这么大了,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管不动他,当年管他妈,让我后悔了十几年。这事儿,我就不说了。”
    姜文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霄尘,手心摸着藤椅的把手道:“书上说,相由心生,我信。看得出,你是个好孩子。八月十五,你送月饼,大闸蟹。前段日子,又寄来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