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姿势没变的艾洛玛,斯内普有些怔怔地发呆。他的小巨怪,那个曾经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抱起来的孩子竟然已经订婚了……
    这么说来,再过一年艾洛玛就要从霍格沃茨毕业了,就要离开自己去过属于她和德拉科的新生活了吗?这一霎那间,斯内普只觉得内心中五味杂陈,有欣慰和高兴,但更多的还是惆怅和不舍……
    黑袍男人就那么站在那里,任由夕阳的余辉打在自己的身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斜影。
    随后的日子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艾洛玛一如既往地和斯内普生活在普林斯庄园里,父女俩都很有默契地不提订婚的事,就好像那根本就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虽然对此德拉科有些郁闷,但是在面对自家教父那张随时都可能黑下来的脸时,铂金小龙也明智地选择了闭嘴——他不想在已经很忙碌的暑期里再多加上一些额外的作业了。
    这一天,当艾洛玛还沉浸在梦乡里的时候,她的卧室里却突然有了一阵不平常的响动。
    “唔,这间房子布置得到是挺不错的……可是这里究竟是哪儿?”艾洛玛卧室内唯一的一张画像里,一个青年男子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好奇地打量起四周的景物来。
    “嘘,安德鲁,你看……”画像中的女子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安德鲁,示意他顺着自己的手往下瞧,“你看那个女孩儿,她像不像我们的艾洛玛宝贝儿?”
    “……何止是像,安妮塔,她应该就是我们的艾洛玛宝贝儿!”安德鲁兴奋起来,他忍不住蹲□子,让自己向艾洛玛那熟睡的面孔靠得更近一些。
    “别吵她,让她睡吧。”安妮塔带着满足的笑容,默默地看着自己女儿那恬美的容颜。真好,看来西弗勒斯把她照顾得很好,很出色。
    感谢梅林!
    艾洛玛体内的生物钟让她准时在八点钟睁开了眼睛,揉了揉还有些酸涩的眼皮,某黑发小巨怪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闭着眼睛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早安,宝贝儿。”安妮塔微笑地向自家女儿打着招呼,就如同艾洛玛还很小的时候做得那样。
    “早安,妈咪。”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以及印刻在记忆深处的问候,艾洛玛下意识地做出了回答。但是当她在明白自己究竟听到和说了什么后,立刻睁开了她的双眼转头向墙上看去。
    “宝贝儿,你已经长成一个漂亮的小美人儿了。”安德鲁看向自己的小公主,脸上挂着怎么都止不住的笑意。
    “妈咪!安德鲁舅舅!”艾洛玛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下子就冲到了画像前面,颤抖地伸出手指去抚摸自己的妈咪和舅舅,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你们终于醒了,我好想你们……”
    “别哭,宝贝儿,我们不是已经醒了吗?”安妮塔伸出自己的手,想去擦拭掉艾洛玛脸上的泪水,却在触碰到一层无形的障碍后,苦笑着无奈地停了下来。
    艾洛玛将自己的脸贴到了画像上安妮塔手的位置,仿佛这样就可以感受到自家妈咪的温度,就可以重新回到那个温暖安全的怀抱里一样。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在安妮塔和安德鲁的劝说下,艾洛玛才不好意思地站直了身体,用手擦拭掉了脸上还残余的泪水。
    “希尔!希尔!叫我爹地来!”艾洛玛冲着门口大声嚷嚷着,完全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施浣纱 姑娘给的长评,特此加更……orz
    下午2点还一章,敬请期待……
    187
    187、尾声 四 ...
    黑袍男人在听到小精灵报告后,心底一沉,本以为艾洛玛出了什么事,有些心焦地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然后在看到自家女儿活蹦乱跳地指着画像对自己嚷嚷着“妈咪和舅舅醒过来了”后,一张脸迅速地黑了下去。
    “艾洛玛?斯内普!注意你的言行举止!”斯内普低声呵斥着自家女儿那堪比巨怪一样的行为举止,并因此为自己换来了安德鲁表示不满的一记怒视。
    艾洛玛悄悄地吐了吐舌头,然后跳下了床跑到盥洗室里整理自己的仪表去了。她得让自家妈咪和舅舅看到她最漂亮杰出的一面,不是吗?
    斯内普将目光从自家女儿身上挪到了正冲他微笑的安妮塔身上,在与她注视了良久后,黑袍男人才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欢迎醒来。”
    “谢谢。”安妮塔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眼中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神色,但是随即就放开了。
    斯内普沉吟了一下,决定还是趁艾洛玛没有出来的时候,向他们简略的说明一下现在的大概情况比较好——这也是为了日后彼此的方便。
    不过这个黑袍男人的述说也的确很简略,简略到当艾洛玛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结尾部分。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一样,艾洛玛现在十六岁了,平安且健康。”斯内普用这句话为这十一年来他们父女一起生活的日子做了总结。
    “这些年辛苦你了,西弗勒斯。”安妮塔对面前的黑袍男人再次表示感谢,然后温柔地看向已经打扮整齐的自家女儿,“艾洛玛,听说你订婚了,是吗?”
    听见安妮塔这么问,艾洛玛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并且习惯性地钻进了站在一旁的自家爹地的怀抱。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看得安妮塔一愣,在发现那个黑袍男人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淡然表情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宝贝儿,那个小子是谁?什么时候带他来给我们看看?”安德鲁显然对这个很感兴趣。但是就在他打算进一步追问艾洛玛的时候,却被一个低沉柔滑的声音打断了……
    “希尔,把画像送到艾洛玛的书房里。”
    随着命令的落下,希尔立刻出现在了艾洛玛的卧室里。小精灵恭敬地向他尊贵的主人鞠躬行礼,然后轻轻一捻手指,画像就摇摇晃晃地从墙上飘了下来。
    “喂!你这个家伙,要把我们弄到哪里去!”安德鲁显然并不适应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就那么漂浮在空中,就算他已经成为了画像,也依然没有忘记他作为麻瓜时的本能和常识。
    “假设,被制成画像会让人头脑里的构造也随着一起改变的话,那么托马斯先生刚刚说的话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了。”黑袍男人将赖在自己怀里的小巨怪轻轻推开,示意她站到一边不要开口。而后斯内普就那么双手抱胸地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讥讽笑容。
    “……你什么意思!”安德鲁一愣,本能地觉出眼前这个男人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
    “如果你的耳朵没有被画师遗忘的话,那就应该已经听到我刚才所说的话了。”蛇王殿下毫不吝啬地对着画像里的那人喷洒着他特有的毒液,“这里是艾洛玛的卧室,作为一名父亲,我不能让你们留在这里——所以,我才让希尔把你们带去艾洛玛的书房。”
    “为什么我们不能留下!我是她舅舅!”安德鲁绿色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这个男人凭什么要把他从可爱的艾洛玛宝贝儿身边带走!
    斯内普把双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放了下来,轻轻地拍了几下表示赞同。
    不过黑袍男人的这个示好举动,并没有骗过站在一旁的艾洛玛,这个与他相依为命生活了十一年的黑发女孩儿,已经敏锐地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她爹地那因为露出笑容而微微上扬的嘴角,并不是真的停留在代表着赞美的弧度上。
    “没错,托马斯先生,你的确是艾洛玛舅舅。”
    安德鲁很是意外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他死活都看不顺眼的男人,诧异的发现他竟然在点头认同自己的身份和发言。
    “但是,假设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还是一个男人。当然,你现在已经变成了画像……也许托马斯先生拜托了画师帮你改变了性别?”斯内普唇边那一抹讥讽的冷笑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就算是变成了画像!我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安德鲁愤怒地挥舞着拳头,仿佛想从画像里冲出来一样。
    黑袍男人看着安德鲁那气急败坏的面孔,懒洋洋地开口说道,“既然托马斯先生确定了自己的性别……那么,请你给我这个做父亲的一个让成年男子不分昼夜地留在自己女儿闺房内的理由。”
    “我……”安德鲁突然说不出话来了,这个讨厌的男人没有说错,作为一个成年男子,的确不应该一直留在艾洛玛的卧室之内,就算他是她的舅舅也不行。
    于是,在安妮塔的劝说下以及艾洛玛的和稀泥中,两个男人那可以算是杀气腾腾地眼神交流暂且告一段落。
    不久之后,应安妮塔的要求,艾洛玛将德拉科请到了普林斯庄园,并且带到了自己母亲面前。在这件事上,德拉科表现得可圈可点。他并没有因为安德鲁是个麻瓜就蔑视他,相反对于这个为了爱情甚至牺牲掉自己性命的男人,还给予了一定程度的赞美和尊重。
    当然了,这个举动无疑惹恼了他那黑着脸的教父大人。于是在普林斯庄园用过晚餐后,德拉科一脸抑郁地返回了自己家,和他一同回去的还有在暑期作业之外的三份加长版的魔药论文。
    在见过德拉科后的不久,艾洛玛在和斯内普商量后,决定把安妮塔的身世告诉她,并由于她自己来决定是否要与邓布利多见面。
    对此,安妮塔流露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既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拒绝。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已经变成画像了,那么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话虽如此,艾洛玛还是在没有和自家爹地打过招呼的前提下,偷偷地把邓布利多请到了普林斯庄园。然后让这个白胡子老巫师在她的书房里与安妮塔做了一次长谈。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在抓捕到了小克劳奇以及那些残余的食死徒并加以审判之后,邓布利多就很干脆地秘密搬进了普林斯庄园。
    “我得抓紧一切时间享受天伦之乐才行。”白胡子老巫师这样对黑着脸的斯内普说道,“西弗勒斯,你不会忍心让一个老人孤单的独自生活吧?”
    “事实上,我很愿意这样做。”黑袍男人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然后就不再对此发表任何意见了。
    一方面是因为毕竟邓布利多和自家小巨怪以及安妮塔有血缘关系,他们在一起也是合理的;而另一方面则是通过这些年的接触与了解,斯内普早已经明白了,他眼前的这只老蜜蜂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邓布利多对于斯内普的这个态度表示理解,毕竟他们之前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看来的这么简单。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一切都结束了,那么从现在开始尝试着改变一下,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于是,白胡子老巫师占据了普林斯庄园二楼的一间客房,并在艾洛玛的帮助下,将他自己的东西堆满了整个房间。
    当然,虽然战争结束了,但是作为凤凰社的领导者,邓布利多依然有很多事要做,他不可能真正地清闲下来。不过就算如此,白胡子老巫师对自己能在工作之余能有人陪伴的这件事感到由衷的高兴。
    某天,下午茶时间,邓布利多顶着斯内普的冰冷眼刀,为艾洛玛递过去第三杯巧克力香草覆盆子冰激凌。
    “这么说,你每星期都会去探望他了?”艾洛玛灵巧地用舌尖将粘在自己上唇的巧克力残渣舔了下来,“他不能出来吗?”
    邓布利多遗憾地摇摇头:“不管怎么说,他毕竟还是做错了一些事,而做错了事,就必须付出代价……虽然现在的他是在进行自我囚禁。”
    “真搞不懂你们……”艾洛玛仔细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予评论的比较好。毕竟无论这两个人中的哪一个,都不是现在的她可以理解的。
    “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艾洛玛,你有没有为以后想过什么?”邓布利多一边为自己倒上了希尔特制的蜂蜜茶,一边询问着艾洛玛。
    白胡子老巫师注意到在自己提出这个问题后,一直表现得对他们之间谈话兴致缺缺的斯内普,也从书中抬起头转而望向自己的女儿。
    188
    188、尾声 五 ...
    “唔……我想去继续学习……”艾洛玛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