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坐下,准备聆听!
“二姐,不管等下我说了什么,我都希望你听我说完,可以吗?”
“到底有什么事,瞧你这紧张的样子,说吧,二姐听着呢。”安思禾笑笑,拍拍沈名言的头发。
“我…我…我喜欢…男…人!”结结巴巴说完。掩藏多年的话说出了口,突然觉得一切也没那么难,万事开头难,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不管将面对什么样的对待,他也再没有回头路。
“啊?”有那么一瞬间,安思禾以为自己听错了,当然,她不是不知道同性恋,在商场上也有见过,可她没想到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沈名言居然也是。
对于安思禾的反应,完全在沈名言预料这中,不由得鼻子泛酸,他,终于要被家人厌恶了吗?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同性恋,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只喜欢他一个人而已,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对于其他人没有一点感觉,我发觉自己喜欢他的时候是在初中,我没想过要打乱他的人生,可是,我现在好像没有选择了。”
“言言,你…”安思禾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这件事太另她意外,她需要缓冲一下。
“呵,二姐其实也觉得我这样的人很恶心吧?”那就恶心吧,他无所谓了,只是心却还是受伤了。连这个最豪爽的二姐都接受不了的现实,他还能指望其他家人的理解吗?
“你…你喜欢的是…是…示萧吗?”
这句话卡在安思禾喉咙半晌,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沈名言一惊,他没有想到安思禾这么敏感的猜出来,既然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也许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她迟早也会知道。
握了握拳头,终于低低地回答:“是!”
整个办公室陷入死寂。
良久,久到沈名言已经快要受不了这样的安静,安思禾终于问:“示萧,他知道吗?”
沈名言一怔,惨笑道:“5年前,他知道我喜欢男人,为了这个他和我吵了一架,说我是变态,5年了,他对我的态度,你们也看在眼里,我怎么敢告诉他,我也并没有打算告诉他,这条路太辛苦,我不想让他也走上这样的歧途,不过,也许在不久之后他就会知道了。”自嘲一笑,可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有多苦。
“言言…”安思禾这才明白,两个从小恨不得长在一起的人,为什么会闹得那么僵了,原来是这样。看着眼前的小弟,她没有歧视,也不会觉得厌恶,只是为他心疼,这些年,沈名言肯定也很难过吧,被自己喜欢的人冷漠对待,他一个人扛着这样的秘密,看着自己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幸福快乐,还要笑着祝福,该有多痛苦。
“二姐,如果你觉得我不适合留在公司,我会辞职,只是…”沈名言从西装口袋里装东西掏出来递给安思禾。
“我今天会突然跟二姐说这些,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公司的事不能不管。”
安思禾接过,打开是一张光碟。
“这是?”
“方悠好像想窃取渡假村的资料。”
“什么?”安思禾惊讶地回望沈名言,见沈名言轻轻点头,快步冲到电脑前,打开光碟,是一段录像,从方悠鬼鬼祟祟踏进那间办公室开始,一直到沈名言最后锁门离开,还有之前几次趁无人的时候偷偷进入办公室翻找的录像,整个画面清晰无比,连声音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因为渡假村case的重要性,为了以防万一,沈名言多留了个心眼,在办公室里装了微型高清语音监控器,没想到居然会派上用场,也多亏沈名言心细,将重要的文件都统一锁在保险柜里,否则后果可想而知。
安思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即将成为他们安家媳妇的人,居然干出这种事,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那个方悠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柔顺。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偷资料,还威胁沈名言。难怪沈名言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会突然找她说,原来都是因为方悠。
这个可恨的女人。安思禾愤愤地咒骂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醋意横生
“二姐,我认为这件事还是告诉安经理比较好,毕竟方悠这个人…而且公司的事比较重要。”品行不正,他说不出口,方悠再怎么不好,都是安示萧爱着的人啊。
“言言,万一示萧知道,你…”安思禾说不下去,安示萧那个爆脾气和她有得比,知道沈名言喜欢男人就闹成那样,万一他知道沈名言喜欢的人是他,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她不想沈名言伤得更重。
“我?我无所谓,公司的事为重,大不了我离开就是了。”无所谓的态度,轻描淡写着自己内心的疼痛与沉重。
“可…”还想再说点什么,安思禾的手机响了起来。
听着电话,安思禾脸色变得更黑。
挂断。
“言言,方悠晕倒了,示萧把她送去医院了,你先过去帮忙把十分钟后的会议开了,这件事我们到时候再说。”
“知道了。”沈名言脸色一沉,心中升起莫名的不安。
安示萧坐在方悠的病床前看着她睡着的样子,整个人呆呆的,有种压抑的束缚感。当从医生口中得知方悠怀孕的消息,除了莫名的愧疚,竟然感觉不到一丝喜悦。他是喜欢孩子的,只是,他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开心不起来。他究竟怎么了?明明未婚妻就躺在自己眼前,他却不停想起沈名言。
想起当初他和家人提起要和方悠订婚时,沈名言似笑非笑的脸,想起和自己闹僵以后,沈名言和季一然开心并行的画面,想起,当初第一次见他穿上西服时的惊艳,还有许多许多儿时的快乐。
直到听见方悠清醒的动静,安示萧才暗自在自己腿上拍一掌。
“小悠,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将方悠扶起来,自己坐上床头,将人半抱在怀。
“示萧,我头晕,我怎么了?”方悠在安示萧怀里蹭了蹭,找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没事,小悠,我们有孩子了。”
“真的吗?”兴奋地拉住安示萧的手臂,方悠一只手轻抚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腹。
“嗯,所以以后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能太劳累了。”替方悠将滑下的被子拉上来盖好,轻声交待着,背对着他的方悠没有看到他毫无笑意只有愁绪的脸。
“我太开心了,示萧,我们有宝宝了。”将自己整个人投进安示萧的怀里,享受着一切安逸。
“示萧,我…”
安示萧搂过方悠,让她正面自己,见她欲言又止,问:“怎么了?”
“我…我…沈经理他…那个…”
“言言?小悠,你想说什么?”安示萧奇怪,无原无故,为什么会提起沈名言。却没注意自己虽然一直在说讨厌沈名言却还是亲腻地叫着他的小名。
“我说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说吧,我不生气!”
方悠嘟着嘴,满是愁容的脸,让安示萧有些不忍,语气不由得放得轻缓。
“那天我本来去办公室找你的,可是不知道你们去了f村,就想着等你回来,见办公室有点乱,平时大家为了案子也很累,我就想帮你们整理一下,哪知道沈经理他突然回来了,非要说我窃取公司资料,让我滚出沈安集团,还让我离开你,说我配不上你,不然就给我好看。”方悠说到这里,已是声泪俱下。
“示萧,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我怎么会做对公司不利的事,我不想离开你,示萧,我不要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我该怎么办,我这几天吃不下睡不好,一直担心又不敢告诉你,怕你会怪我,示萧,对不起,我不该随便进去你们的办公室的。”
安示萧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未婚妻,耐着脾气将人搂抱入怀。
“不哭了,我相信你,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能激动,沈名言那边我会处理。”轻轻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你们要好好说,我不想你们因为我伤了和气。”
“嗯,我知道。”
方悠这才安心窝在安示萧怀里,只是原本的泪眼却在安示萧看不到的地方浮起一抹算计。沈名言,她必须让他离开,有他在,无论是公司还是安示萧,她都不安心。
沈名言得知方悠有孕是在第二周末回到沈家,两家父母兴冲冲在一起商量给孩子买些什么等等,热闹非凡。那一天,沈名言不知道怎么过的,也许有些伤口些早已痛到极致变得麻木,又或许心里早有准备,他并没有像安示萧订婚时情绪崩溃,只是失神,明明要做的事,走着走着就忘记了,明明前面有一堵墙,他却能一头撞上去,而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答应季一然的邀约,去酒吧喝得迷迷糊糊,整个人就保持着一丝清醒。
季一然不放心直接将人送回他的公寓。刚出电梯,沈名言一个重心不稳,险些将自己绊倒,季一然眼明手快将他拉住,两个人撞在一起,一个被撞到头,一个被撞到下巴,都痛得呲牙咧嘴。可在外人看来怎么都有点像小情侣间的搂搂抱抱,至少安示萧看起来是。
安示萧就站在沈名言家门口看着一切的发生,脸色难看到极点,看着那两人亲腻的样子,怒火越烧越旺。本来今天就被方悠缠得有点郁闷,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方悠休息了,溜出来想找沈名言心平气和谈一次,却没想到看到沈名言就在公寓门口豪不避讳和季一然拉拉扯扯。心里的无名火,就像当场捉到妻子出轨的丈夫,冲动得想杀人。
“这大晚上的,两位真是好兴致啊。”安示萧嘲讽一笑,语气中全然是陌生且不自知的酸意。
这声音…
熟得不能再熟,沈名言机械地转过头,尴尬地从季一然怀里退开。
“安经理,有什么事么?”他来找他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来到他的公寓,沈名言心中的欢喜不言而喻。
“到是有点事,不过,看来你没空。”安示萧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表情冷漠地季一然,见对方以守护者地姿态站在沈名言身边,气得直咬牙,沈名言身边的位置本来是他的,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他和沈名言才会闹成今天这种局面,他怎么不气。
季一然双手环胸,语气不善。
“我到是很好奇,有什么事非得半夜三更谈,据我所知,你们现在的交情似乎没有什么事值得谈的,不是吗?”
“你!”安示萧怒视。
“好了。”
沈名言按按发疼地太阳穴,转头对季一然说:“一然,你先回去吧,可能安经理是真的事急事找我。”
“可是…”
“不会有事的,你明早还有通告,回去休息吧。”
“啧,算了,我走了。”知道沈名言说一不二的固执,季一然气恼地转身离开。
“路上小心。”沈名言叮嘱完季一然才掏钥匙开门。
安示萧跟在身后直冒酸。
“还真是十八相送,难舍难分啊!哼。”
沈名言喝得有点多不舒服,一声不吭,不想跟他争辩什么,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头晕晕的,这么多年不曾找过他的人,会在这半夜出现,刚才初见时的喜悦已消失了干净,从对方脸上他似乎看到了一种压制的怒火,让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哼,不就让你和情人分开一个晚上,就这么不满吗?”安示萧瞪着沙发上的人,见沈名言完全冷淡无视他的态度,更是气愤。
沈名言轻叹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却在走近安示萧身边径自越过,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拖了件外套披在身上,本不是特别冷的天气,在今晚他却觉得寒气逼骨,安示萧夹枪带棍的话,他不想理会,他很累,头很疼,心也还在痛着,他不想以这样的状态和安示萧过多争论,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说错些什么,造成无法弥补的悔恨。
“沈名言,我在问你话,你听不见吗?”安示萧气冲冲跟在后头。
“唉,你有话直说吧,我现在真的很累。”
暗里的话是:他现在很不舒服,很累,叫人有屁快放,放完快滚蛋,他现在不想看到他。
“你这是什么态度?”安示萧觉得自己快要气昏头了,这么多年,终于说服自己来和他谈谈,可他居然不识好歹。
方悠的话,其实他并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