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近,叶迁予和季一然,总是一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关系,偶尔会被沈名言拉着一起出去,明明很心痛,却只能强忍着,看着沈名言和季一然之间融洽的互动,他知道,沈名言有意帮他,可是,季一然对他的满不在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是个傻子有多好,这样他就可以看不懂季一然看沈名言那饱含深情的眼神,这样他就可以假装季一然也是喜欢着他的。可是,他不是!
    几年过去了,他喜欢季一然什么,他自己也不懂,明明是对他不好的人,他却非季一然不可。
    会当上季一然的助理,是个意外,对他来说算是个惊喜。
    在他大学毕业前夕,季一然被星探挖掘,开始拍摄广告,由于季一然有音乐天分,公司也开始注重,筹划着替他出专辑。而叶迁予则在沈父的一再劝说下,进入了沈安集团实习,那段实习期过得很充实,他很努力的珍惜每一个机会,每天积极工作,努力生活。原本,他以为他的生活就会这样朝九晚五平淡的走下去,可是,那一天,却改变了他的整个人生。
    那天5点半下班以后,叶迁予正准备在自己租处做晚饭,可是,外面的天却突然黑沉下来,一场狂风暴雨正悄悄靠近这座城市。
    下不下雨对已经下班来说的人,似乎无关紧要,可是,叶迁予却放下手中的事,饿着肚子拿着两把雨伞就出了门,中午和沈名言一起吃饭的时候,听沈名言说起,季一然下午没课一个人去了f山的陵园祭拜他的母亲。
    据说,每次季一然去祭拜都会呆到很晚才会下山,天气这么恶劣叶迁予放心不下,跟着去了。他没有给季一然打电话,他知道季一然烦他,也不会告诉他行踪,他只能自己去陵园找人。
    倾盆大雨落在地上,打湿了叶迁予的裤管,鞋子里也渗进了水,狂风吹得他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连伞都费力地撑着,他在陵园一排一排仔细地找,生怕错过季一然的身影,雨越下越大,叶迁予的心也越提越高,管不了自己浑身已被湿透,心里只有季一然的安危。太过焦急,没有看清脚下有个阶梯,一个重心不稳,踩空了,整个人跟着摔了下去,幸好,石阶不高,叶迁予没受太大的伤,顾不上太多,爬起来接着找。
    叶迁予找到季一然的时候,他正站在墓碑前,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争论着什么。叶迁予从来没有见过季一然情绪那么激动的样子,好像用尽所有的力气去嘶吼。叶迁予扔掉雨伞就冲了过去,像只老母鸡似的将季一然护在身后。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那防备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时的胆小。
    中年男人见在这狂风暴雨里突然冲出来的人,愣住。
    “你又是谁?”
    陌生男人的气势很强大,一看就知道是有钱有势的人,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光芒,连季一然也略逊一筹。可一心护人的叶迁予才不了管三七二十一。
    “你管我是谁,我问你想干什么?”
    陌生男人在有些紧张的气氛里蔑然一笑,他有点搞不懂这半路跳出来的小朋友的想法,可是见他那副紧张季一然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想逞能,只要他一句话,这座城市也许就没有他安生立命的地方。
    “他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这么护着他?”
    “我…我是…”
    对啊,他是季一然的谁呢,不是恋人,不是兄弟,不是朋友,只是在一个寝室住了三年的陌生人。可是,能怎么办,他爱季一然啊,他也想保护自己爱的人。
    “叶迁予,你躲开,我的事不用你管。”
    季一然伸手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叶迁予,一如往常的冷漠,可叶迁予却感觉到了季一然话语里的激动与颤抖,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季一然这么激动,眼前这个人和季一然又是怎样的关系?
    “我,我是他助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叶迁予不顾季一然的眼神威胁,挺着身板站直在暴风雨里。
    中年男人一听,挑了挑眉。
    “哦?助理啊。呵,行,一然,今天看在你助理的面子上,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我给你时间考虑,是要回来,还是要继续当你的明星,我希望可以听到满意的回答。那么下次再见了,助理先生。”同样被暴风雨洗刷着,可陌生男人却显得那么镇定自在,转身离开时,背影都那么挺拔,留下两个被淋得浑身狼狈的人。
    “一然,你没事吧,啊?他没对你怎么样吧?”转过身,上下检查一下季一然,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
    季一然没理会他,有些颓丧地摸了摸身后墓碑上母亲的照片,紧紧握着拳头,表情狰狞,突然放声吼道:“季锐,我死也不会跟你回去,我说过,我跟你不要再有任何关系,是你欠妈妈的,这一辈子我们都不会原谅你,有本事你让我在这世上任何一个角落都混不下去。”
    风声雨声雷声将这愤怒的话语掩过,只有站在一边的叶迁予听得清清楚楚,记在了心里。
    叶迁予是第一次见到那么接近脆弱的季一然,第一次觉得站在他面前的人才是真实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他的心也跟着一起疼着,话语间,他可以听得出来,也许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季一然的父亲,也可以猜想,这个叫季锐的男人到底做过什么对不起季一然和他母亲的事,才会让季一然如此情绪激动。
    叶迁予跪在季一然身边,小心地将跪在墓前的人拥住,想给予一些温暖的慰藉。雨水顺着两人的面颊流下,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情让人无可奈何,这世上总有一些让人猜不透的原由,或许这就是人生带给人类的考验。
    第二天,季一然第一次将叶迁予约了出来。
    “明天开始,你来做我助理。”
    “什么?”叶迁予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难得不紧张得直视季一然的眼睛,发现那眼神里只有认真。
    “明天开始上班吧。”说完,季一然站起身离开。
    叶迁予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当季一然的助理吗?那是不是表示以后他就可以每天都可以见到季一然了?以后的每一天,他都可以陪在季一然身边了,是这样吗?兴奋从底蔓延开来,冲上整个大脑神经。
    季一然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连头也没回地说:“这算还了昨天你的一个人情。还有我不希望你误会什么,做好你该做的就行了。”
    说完,大步离去。
    还没笑着咧开的嘴,在听到季一然的话后,瞬间僵住。
    果然,他还是不行吗?以为终于有了新的进展的时候,现实又将他打回原形。也对,他怎么可以去妄想那么多,当上助理不是很好吗,至少比现在好,至少可以天天见到了,不是吗,他该知足了!
    而叶迁予也没想到这助理工作,一做就是好几年。从季一然正式发唱片算下来,已经过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而他和季一然的关系也从一开始的陌生,变成了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
    在两年半前的某个夜晚,他正式成为季一然的暖床人,可季一然对却越来越恶劣冷漠。所有的原由也是在那个晚上。
    那天其实是个值得庆祝的大好日子,季一然的第一张唱片发行就破了五百万张,公司特地为季一然开了一场庆功宴,季一然也是真的开心,喝了很多酒,以至于到最后由叶迁予扶着才能回到公寓。
    叶迁予只有1.73米的身高搀扶着比自己整整高十几公分的季一然,费了好大劲才将人扶上楼,掀开被子将人放好躺平,用热毛巾擦干净他的脸和手,为了让季一然睡得舒服,叶迁予还替他换了睡衣,如果季一然是清醒着的,一定会发现在帮他换睡衣的叶迁予脸比煮熟虾子还红。怕季一然醒来会渴,体贴地倒好一杯水放在旁边,本来准备离开的,结果还是不放心季一然,又坐回了床边。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叶迁予篇(四)
    仔细瞧着季一然的睡脸,叶迁予的心里酸酸的疼,这是他爱了几年的人呐,曾经也因为季一然的态度无数次想过要放弃,可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这么多年,他能这样静静地看着季一然的时候其实想来也并不多,这个人呐,就算睡着也是一脸的防备。
    犹豫了好久,才伸出手,轻轻抚上季一然帅气的脸庞,小心地替他撩开散在眼前的碎发,季一然却因此侧过身体,叶迁予被惊得缩回了手准备还是去外面客厅守着,可是却在站起来的时候被季一然抓住了手腕,一个大力被回拉,整个人都倒床上,而季一然也顺势压上他。
    叶迁予惊慌地想推开身上的人,可是却怎么也推不开。
    “一然,你没醉?快点让我起来。”
    可是季一然却置若罔闻,将叶迁予整个人按进自己怀里,脸更是朝叶迁予颈窝里贴。
    “名言,名言…”
    叫着沈名言的名字,季一然不容叶迁予反抗,直接吻上了他的唇。刚开始的浅吻,因为叶迁予的抵抗到最后变得凶猛,啃得叶迁予生疼。
    “名言,我喜欢你,喜欢你…”季一然说着动听的情话,向叶迁予的颈窝吻去。
    叶迁予咬着唇难过地偏开头,大二那年第一次听见季一然向沈名言表白,如今这句情意绵绵的话就在他耳边回响着,是让他怎样的痛着。
    明明身上的男人占有着他的身体,却叫着别人的名字,第一次,他开始嫉妒沈名言,内心有个魔鬼疯狂的叫嚣着,吸食着他的心血,痛,不知道是身体被撕裂还是心被戳伤。
    嘴唇被自己紧紧咬住渗出了丝丝鲜血,最终他还是抵不过情动,双手环上季一然的后背,放纵,是他唯一给自己的宣泄,这一晚,他们亲密结合,是世上最亲密的人,这一晚,叶迁予放任自己成为季一然的人,这一晚,叶迁予放任季一然成为自己的唯一,这一晚,不知是美好还是噩梦。
    在第二天早上,叶迁予最终确信,那不是美好,而是伤口。
    叶迁予醒来的时候,感觉因昨晚的激烈身体很痛,迷迷糊糊看向四周,却发现季一然着装整齐站在床头俯视着他,眼神里的鄙视嫌恶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顾不得身体的不适坐起来,拉上被子盖好自己未着寸缕的身体。
    “马上穿好衣服,给我滚出来。”季一然不给叶迁予说话的时间就大力摔上卧室的门去了客厅。
    叶迁予苦笑,他几乎可以想像接下来他将要面对的是一场狂风暴雨。
    果不其然。
    “叶迁予,我真是没想到你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我当初说过什么,做好你该做的,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睡在我床上是什么意思?”季一然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像个审判者,无情而冰冷。
    “对不起,昨晚你喝醉了,我…”
    “我喝醉了,你就有机可趁了!”季一然打断叶迁予的话,口气不善的说道。
    见季一然误会自己,叶迁予急着想解释。
    “我没有,是你…”
    “是我□□你?真是笑话,叶迁予,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性,我喝醉了,你可是清醒得不得了吧。”言下之意,一个清醒的人怎么会推不开一个喝醉的人,叶迁予根本就是故意的,想趁机和他发生关系,和他更近一步,他以为他将叶迁予的心思看得透彻。
    叶迁予没有再出声,他了解季一然的脾气,越解释,他的怒火会越高。这世上有太多无法用言语表达清楚的误会,有时候,人们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主观臆断很多事,因为,总觉得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就是事实。
    叶迁予低着头任季一然毒舌讽刺,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发一语。季一然却越发看不惯他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更加气恼。
    事情到最后不了了之,毕竟都是男人,又不用负责。
    可是诡异的是,季一然却在此之后开始了和叶迁予生理所需的关系,不开心的时候,愤怒的时候,有怨气的时候,都会将叶迁予压在身下狠狠的欺凌。叶迁予也从来没有反抗过,每次哪怕被做到发高烧,第二天照常起床为季一然忙东忙西。
    孙尧是一直知道叶迁予喜欢季一然的,可他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叶迁予还和季一然纠缠不清。孙尧大学毕业便去了外省工作,直到三年多以后才调回a市。叶迁予身边的人,除了沈名言和安示萧,孙尧算是他最好的朋友。
    叶迁予也不得不承认,孙尧的回归给他带来很多快乐。每天只知道围着季一然转的他,基本上没有什么业余活动,怕季一然找不到人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