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笑再笑,再笑我就把你吃掉!
    不用我主动吃,食物自己就送上门来了,他双手按在我手背上,轻松的捏在手里,低下头来吻我。温柔的吻,缓慢而尽性,他含着我嘴唇喃喃,“是,谢恩。”
    “加个主隆,谢主隆恩……”我嘟囔,声音被他包住,模糊不清。
    “不谢。”他低低的笑,亲我的鼻梁,弄的我直痒痒。
    靠啊靠,又占我便宜,口头上也不放过。
    眼看他手有些不老实,我抓住他:“痘还没好玩,抓破了会留疤……”
    “也是,万一弄破了留疤就更丑了。”
    ……
    他要不要那么直接?
    “那就别乱来……”我喘息着抓住他手,这娃,怎么回事,一边说要留疤,一边得寸进尺,谁教的他那么不识好歹?
    他停下来,看着我,郑重其事的思考与挣扎着,我正准备唾弃,他却微微蹙着眉说,“没事,只要负责不就好了么?”
    “……负责?”我唇角有些抽搐。
    “再丑我都娶你呗……”他吻住我抽搐的唇角,“你怎么表情那么丰富?”
    我咋知道,遗传?
    不对……
    “你今晚废话怎么那么多……”我鄙视的看他,其实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说要娶我……我要费多大的功夫才能忍住不笑出声或哭出声来,只能装悍妇,“你到底要不要做?”
    “人高兴的时候,话会多些,而且,路迟,你可以再粗俗些么?”
    “估计不能了……不过你快点,我饿了……”
    “……我也饿了。”
    “那吃了再做……”
    “做了再吃,先人教育我们,手头的事要先做完,才能做下一件……”
    还真是手头的事……
    唔,这娃真的话很多……
    **
    在顾扒皮寸步不离的照顾下,我一点痘疤都没留下。
    在顾扒皮家整整呆了大半个月,我才回到学校,而也翘班翘了大半个月的顾扒皮,传说忙得已经完全无法分开身来,听顾亦北满是愤慨的在电话中指责顾扒皮为了女人不顾兄弟之情在放假中把所有东西丢给他也就算了,现在每天也强留着他加班,真是禽兽……我笑着叫他禽兽的兄弟,不如叫兽禽。他梗住,直说我被他哥宠嚣张了。
    这天下午没课,我躺在床上绣十字绣,眼睛都快成了对眼,一边才上完自习的杜晓啧啧两声,“真是的,这么快就变成了贤妻良母,给你家娃绣襁褓呢?”
    我冲天翻了个白眼:“不是的,杜毒舌,我给顾亦南绣生日礼物。”看着手上已经成型的小乌龟,我就忍不住得意的笑出声来。
    “绣?也亏你干得出来,我觉得你还不如打条围巾送给他,反正差不多也冬天了。”
    “你这是变相夸我心灵手巧,十八般武艺样样皆通么?”
    “呵……得了,你们家老顾都30岁了吧?”
    “31……”我咬断手上的线头,找另外一种颜色。
    “够大的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把你藏回家啊?”杜晓满是揶揄的八卦。
    “唔……不大清楚,没提过,反正我不着急,等我毕业找着工作了再说吧。”一边穿线,一边答道,想着他说要娶我,我都还觉得有些如在梦中的感觉。
    “你还找工作?都当阔太太了,找什么工作啊?你不知道你走之后整栋宿舍楼的人我几乎都认识了,哦,不对,是几乎都认识我了,班上那群女生更是缠着我问你什么时候钓上的金龟婿……”
    “我知道,她们也来问过我,说我不厚道。”我摸着十字绣上卡通乌龟憨厚的笑脸,喃喃,“她们哪里知道,我钓的哪里是金龟,分明是金王八。”
    “噗!”杜晓一口喷出来,“你是要笑死我是吧?哈哈哈哈,不过你还没说呢,工作的问题……你说笑呢吧,”杜晓一拍床,“哦,我知道了,你是要去他公司里给他当秘书呢吧?”
    “nonono,我不准备靠着他,”我摇头,顿了顿,长长的吸了口气,严肃的看向杜晓,“敢情你觉得我是那种只能靠着老公的家庭妇女?”
    杜晓也认真的想了下,然后摇头,“不会,不然你也不会敢义无反顾的跟着汪……”突然就假装呛到,噤了声。
    “想说汪东是吧?”我摇了摇头,她故意消声的样子让我觉得好笑,杜晓真是个很好的朋友,细心善良,还很了解我……不过其实没必要了,虽然想到他有些心酸,但毕竟也算是过去了。
    现在我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
    垂眼看着手上的十字绣,我想了想,说,“其实汪东也挺有能力的,嫁给他,禁不准以后也能安心在家带孩子,只是我不喜欢,觉得女人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随便怎么都得有点收入吧,不然还真跟保姆差不到哪里去……”
    “看不出你还是个女权主义者。”杜晓露出一副刮目相看和志同道合的表情。
    那是的,不然我当初费心费力的拍顾扒皮马屁干什么,还不是为了能讨上司欢心,有份好工作么?结果这力气不知是下错了地方,还是下错了对象……怎么得到的效果,与预期完全是两回事呢?
    寝室的电话突然响了,我接起来,是楼妈的大嗓门:“120路迟!出来接客了!”
    我干笑两声,放下电话,再看向一边忍俊不禁的杜晓,满是心酸的感慨:“艺校就是艺校,楼妈都跟老鸨一样。”
    杜晓再度捧腹:“楼妈那是照顾你,你刚刚不是说女人要有收入么,这不是楼妈就照顾你生意了嘛!”“生意”两个字咬的又重又意味深长,颇为欠打。
    “滚!”我朝她砸过去我的枕头,从床上爬下来,心想既然女生能自由进出宿舍楼,那会是哪位帅哥要我接客。
    搞的那么神秘兮兮的,事先没人跟我联系过呀。
    看了看没有任何新提醒的手机,我禁不住的好奇琢磨,顾扒皮不搞突然袭击这套,顾亦北就算会来找我,应该也会打个电话……
    那会是谁呢?
    难道是老麻?
    呃……此君自从我被顾扒皮抱出寝室后,看我的眼神完全变了,以前我在他眼里是纯洁无瑕的美玉,现在就是同流合污自甘堕落的脏雪,完全不符合他那套不爱慕虚荣的朴实审美观了。
    想到水痘好了回来后第一次在学校里见到他,他满是痛心的表情,随后那不屑的轻嗤,生硬的白眼,让他脸上每一个红艳艳的痘子都如此鲜活,那是相当有喜剧色彩。
    趿拉着拖鞋往外冲,一边对懒懒坐在那里的楼妈点了点头,喊了声:“阿姨好”,一边在寝室楼门前寻觅着我可能会熟悉的身影。
    当扫到站在最右边花台上的人时,我突然觉得上天给我开了个莫大的玩笑。
    过去的
    “路路……”汪东显然是看到我了,转过来轻声的呼唤我,带着一点不确定,随后唇边又露出一点笑容,清雅温和的一如第一次见面。
    我十分酸的想到了一句被人用烂了的话:人生若只如初见……
    暗暗在衣袋里捏了一下手,笑了笑,我走过去,问:“你找我?”
    他轻轻点了点头:“能出去聊聊么?”
    我笑着抬起脚比划了一下脚上的拖鞋,然后再摇头开口:“刚刚出来的急了,没换鞋,你有什么事么?”
    他微微有些愕然,不过很快调整过来:“是,有事。”
    “可我不想换鞋。”我故意的,只想看他为难的样子,即使知道真正的放下远不该是这样,可我也没打算放下过,在他准备开口前,我指了指一边的花台角落:“要聊就坐这吧,反正这里每天都有很多恋人坐在这依依不舍的聊天,应该很干净……”随即又笑眯眯的说,“呀,我怎么忘了,以前你送我回来过,肯定知道这些的?唔……只能说你离开的日子,这个风俗没变过吧。”
    我看着他,他瞳仁的颜色稍稍变深了一点,脸上也不再那般平静,可最终他轻叹一声,率先到花台边坐下了。
    他究竟有什么要给我说呢?明明知道留下来只会被我奚落,还这样忍着……
    真是莫名其妙。
    不管是他还是我。
    想了想,我也坐了过去,大方的在他身边15cm的地方坐下,隐隐还是觉得鼻间停留着他身上清爽的肥皂香气,闻着闻着突然觉得眼睛有些涩涩的,所以我先开口:“为什么回来?这个时候总不至于你们学校放假吧?”
    “我休学了。”他语气很平淡。
    “什么?休学?”无论他语气多平淡,我都被惊住了,“你怎么能休学呢?”
    汪东的目光对上我的,刹那又错开,“我妈妈……身体不是很好,虽然她极力想瞒我,但我还是知道了,所以我回来。”
    我心里的情绪一时有些复杂,轻松有之,庆幸有之,失落有之,想到汪东母亲的样子,那个清贫却骄傲的女人,那个几乎指着我鼻子让我离开她儿子的女人,感觉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海桑田。
    “她还好么?”想了想,迟疑着问。
    他声音中有了点强自压抑的悲伤,“不大好……癌症末期,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我伸手犹豫良久,最后还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
    他身子微不可查的震了一下,随即浑身僵硬,他侧过头来看我,脸上的哀恸一点点消失,化为一种迷怔,开口,轻声喃喃:“路路。”
    我尴尬的转了目光,收回自己的手,目光闪烁:“……你应该寸步不离去好好照顾她。”
    “可惜她不领我的情,看见我她只会怒斥我不争气,分不清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吵着闹着要出院……却忘了她三天前才因为昏迷从家里被送到医院。”他语调有些故作轻松,却显然已从刚才的迷怔中回过神来。
    “像是你妈妈的风格。”我顺口接了一句,却又觉得不太礼貌,想了想,决定换个话题:“你也是这两天才回来的么?”
    “快一个星期了。”
    “哦。”
    “路路,你……现在……”
    我有些不耐他的吞吞吐吐,便截断他的话:“我很好。”
    “你瘦了,脸上还有……”
    “还有粉色的痘印是吧?我才发过水痘,还没好全,至于瘦,估计也是因为这场病,不过好啊,我以前费那么大的功夫都没瘦下来,现在老天爷成全我……”
    “路路,我走的时候……”
    “都过去了!”我目光迅疾锁住他,更快的截住他的话,语气也变得有些冲了,这时候我回味过来,或许这才是我心中不能去揭的伤疤,比较起来,那种若有若无带着过往回忆的暧昧,以及提起她母亲时情绪的复杂都成了小儿科。
    他惨然笑了笑,笑得如此苍白,我则转回目光,站起来想走,因为知道再呆下去我不会哭也会流泪……可我刚刚脚刚刚踩上楼梯,手就被人拉住了,我低头,想挣扎,却听汪东清朗的声音带着苦痛说,“路路,我不敢奢求你等我,你知道么?我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你的眼神,面对你的伤心,我无法保证给你幸福,你明白么?我一直……”
    “可你知道么?等你至少是个梦,如果你让我等,至少你允许我等……那都是我的一个梦,可是是你,亲手打碎了这个梦,不对,你连做梦的机会都没给我!”我仍然固执的挣脱他的手,转身看向他,压低声音,说的又快又急,“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汪东,我恨你!我不再爱你,一点都不!”
    说着说着还是不可抑制的哭出声来,引得了周围更多人的侧目,我觉得自己没有跟他出去而是选择在这里坐着聊天真是个莫大的错误,我怎么忘了呢?我现在又成了红人,还有一段交待不清的暧昧情史引人关注,这却还与以前死缠烂打害我成为全校园笑话的“前男友”纠缠在一起。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加响铃,吓的我不自觉的一跳,原本就绷的死紧的弦“啪”一声断了,胸腔被空气剧烈的晃着,传来一阵空寂的余响,我僵直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松下肩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却微微扯出了点笑容,完全出自真心的,这算不算是心灵相通呢?竟然是顾扒皮……
    我吸了吸鼻子,再接起来,一边擦眼角的眼泪,一边笑着问他:“大忙人终于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