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决定住进'焰盟'到底算不算是一个错误?
这两天,'炎帮'那方面没有消息传过来,'焰盟'也一直追查不到凶手的真正身分,她等得有点不耐烦,总觉得自己好像在浪费时间。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焰盟'在乔扬的主导之下,并没有想要与'炎帮'为敌的意思,至少,这一点是值得庆幸的。
相较于'炎帮'纯和式的住宅,乔扬将属于他自己的大宅盖得非常西式,白色的建筑本体线条简单俐落,屋子里的空间也非常宽敞,设有游泳池与健身房,代表他非常注重自己身体的锻练,除了'长宽高'三兄弟以及一些护卫住在距离大门比较近的建筑里之外,人口非常简单。
但在大宅之后约莫二十公尺外的园子里盖了一栋纯日式的建筑,起初,她以为那个地方是仓库,但每天晚上总会看见那房子亮灯到半夜十二点,似乎有人在里头活动。
难道,那个地方住了'焰盟'里不为人知的神秘人物吗?范乐乐忍不住天马行空乱想了起来。
原本,她很有耐心地待在房间里看影片,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打了通电话回家告诉家人一切顺利以后,安静了一会儿,她又开始介意起那栋房子。
终于,她抵挡不住奇的吸引力,走出房间,绕过长廊走出了大宅后门,越走越近,她发现那栋日式的小屋占地出乎意料地广阔,和大宅之间以山茶树为屏障,只不过时节未到,山茶树一片浓绿。
她走到屋前,脱掉了脚上的球鞋,不习惯穿袜子的纤细莲足踏上了木制的平台,看着屋里透出黄色的灯光,小心翼翼地拉开和式纸门。
地,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阻止了她,'不要动。'
抵在她太阳穴上熟悉的冰冷触感,令她心脊一栗,但她依旧维持镇定,美眸一扫,看见了乔扬冷笑的脸庞,'你们焰盟的人都习惯拿枪指着人家的脑袋,来跟人家打招呼的吗?'
他扬唇一笑,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们炎帮的人都习惯对人如此没有戒心的吗?'
'不是没有戒心,是我们以为对方是可以信任的君子,没想到他原来是个小人!'
被她指着鼻子骂小人,他似乎不太介意,笑着耸了耸肩,收回了枪,'你的胆子真的不小,果然不愧是炎帮的白虎堂主。'
只是她这妮子穿衣服的风格真是古怪,打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从来都没有见她穿过黑色以外的衣饰,没想到就连此刻这套合身的运动衣裤都是黑色的!真是糟蹋了她这张绝艳的美丽脸蛋。
范乐乐不知道他正在心里那么想她,只顾着要据理力争。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的能力值得信任,就让我跟随你出入焰盟,如何?我也想一起调查凶手,要不,我实在想不出自己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她扬起美眸觑着他,态度显得非常坚持。
'我必须打点一下,否则怕兄弟们不服,会找你麻烦。'所以,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敢贸然带她进出'焰盟'总部。
范乐乐正想开口反驳,就想起了来这里之前,齐大哥叮咛她绝对不要自找麻烦,当然,在别人的地盘上,凡事不要太过强硬,留点余地给别人,到时才会好办事!
见她久久沉默不语,乔扬回眸笑视她一眼,'你不要不高兴,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帮的兄弟们难免会互相猜忌,邀你来焰盟做客是我的主意,我可是跟齐天鸿打了包票,要保你平安无事,你要是有个差错,我可是难辞其咎,任他要杀要剐,我都必须毫无怨言。'
听他说得那么认真,范乐乐也不好意思发难,抿了抿艳唇,疑问道:'到底会是谁呢?到底是谁与陆老先生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杀了他不可呢?'
'我的手下现在正在收集线索,可能不久之后就会有答案了吧!'他扬唇一笑,以炽烈的眸光紧紧地凝视着她。
起初,她不解他为何要用那种眼光看着她,忽然间意识到自己与他两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本来就很容易发生问题了,更何况他是一个花心男……
'时间很晚了,我想去睡觉了,晚安。'说着,她拔腿就想往外走,却冷不防地被他揪住纤肩,'你想干什么?'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听管家说你不太满意安排的房间,是不是因为睡不安稳,所以每天很晚起床?'
闻言,范乐乐猛吞了口唾液,紧张地说道:'那当然不是!我……我只是习惯晚睡晚起,谁像你一样,半夜十二点还醒着,隔天一大早就起得了床,根本就是精力旺盛的大怪胎一个。'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小声。
虽然他把她所有的话,包括最后一句都听得一清二楚,但乔扬还是一脸笑意,耸肩道:'我本来还想大方地邀请你共享我的房间,现在看来只怕是不用了,唉……真是令人惋惜。'
范乐乐瞪圆了美眸,吓了一大跳,果然,人真是不能做错事、不能说错话,他最后还是知道了!
'你惋惜什么?'她觉得他根本就是居心不良,'而且,为什么是共享?我是客人,你就算让出自己的房间给我睡,也是应该的!'
'是吗?难道,你想要住进我的房里,不是为了好色的事情吗?'他语带挑逗地说道。
'好色……'他露骨的说法令她的俏颜为之酡红,范乐乐甩开了他的手,狠揍了他的肚子一拳,却被他硬实的腹肌'震得拳头发麻,'你这个大色鬼,最好得花柳病死掉算了啦!'
说完,她转身就跑出门外,心里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她再也不理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要理他了!
这妮子下手真是一点都不轻!乔扬咬着牙,忍住'部的隐隐疼痛,听着门外她奔跑离去的足声,忍不住摇头苦笑。
☆ ☆ ☆
那个女人,连拿着枪抵着她的脑袋都不怕,可见威胁对她一点用也没有;真是奇怪了,一般女人遇上那种状况,大概都已经哭着求饶了吧!
许,他应该采用另一种方法试试看!
从外头一回到家,他立刻就假装不经意地碰见她,跟她说了今天在路上遇到的事情。
'受伤的小'?'
范乐乐本来已经决定不理他了,但一听到又有弱小动物在马路上被撞伤,心里就觉得好可怜,决定个人恩怨先放一旁,把话问清楚再说。
'对呀!真是可怜呢!被车子撞成重伤,腿还一跛一跛的,真是教人看了心痛啊!'乔扬见她胃口被自己吊起,立刻见好就收,迈开修长的双腿往书房步去。
范乐乐不让他就这么打混过去,拔腿紧追在他的身后,着急地问道:'那你怎么没救它?'
'我为什么要救一只与我素昧平生的小'?'
'那你上次就……'说到一半,她忽然住嘴了。
他兴味盎然,非常感兴趣地想要知道她忽然住嘴不说话的原因,'我上次就怎样?'
,她还想继续假装跟他不熟吗?没关系,再装呀!
'没事。'她抿起嫩唇,舌头就像被猫儿咬掉一样。
'唉……不知道是谁干了那么缺德的事情。'他假装大声叹息,锐眸却紧紧地盯住她每一个反应。
'就是说嘛!缺德鬼──'她忽然又住了口,敏感地察觉到他充满兴味的探视眼神。
'就是说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最后那只狗呢??……'
'大概死定了吧!我也不晓得。不过瞧它伤得那么重,能活下去的话简直就算是奇迹了!'
'你好无情……'听到小'可能已经死翘翘了,范乐乐不由得一时悲从中来,嫩唇一扁,两泡泪水就快要飙出来了。
不能哭……她绝对不能哭!这里又有佣人、又有手下,那么多人睁大眼睛在看,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眼泪掉下来!
'我失陪了!'她说完之后,转身匆匆离去。
在她离去的背后,乔扬勾起了一抹邪恶至极的微笑,总觉得自己要跟她'相认'的日子不远了!
☆ ☆ ☆
只差一点点了!
他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让她承认呢?
如果,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一点不确定,那么,他现在至少有九成九把握她范乐乐就是那天哭得无比凄惨的女孩。
老天!她怎么会有如此不同的面貌呢?无论是冷艳若冰的她,抑或者是被眼泪与鼻涕占满脸蛋的她,都不可思议地迷人。
乔扬一面看着各地送来的帐册,一面挂着玩味的笑容,心想,下次该如何引诱她踏入陷阱呢?还是,他干脆想尽办法将她逼哭吧!
看着自己的老大一脸得意春风的样子,阿宽与阿高两个贴身保镖心里都有点毛毛的,他们可没听说'焰盟'这个月的营收特别好喔!
大哥阿长被派去调查陆老先生命案之事,只剩下阿宽与阿高两兄弟留守在乔扬的身边,最近这些日子道上的风声很紧,他们无不留心主子的安危,但偶尔也会犯上嘴碎的毛病。
'老大,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多愁善感?看到受伤的小猫小'竟然起了怜悯之心,这不太像你呀!'阿宽说。
'对呀!你最近真的好奇怪,一下子变成花花公子,一下子又变成普渡流浪动物的大好人,老大,你到底在想什么?'阿高心里也纳闷透了。
'你们有意见吗?'他挑眉投以淡淡的一觑。
'不不不……'阿宽连忙摇头,小声地补充了句,'哪敢哪!'
这时,乔扬锐黑的眸子陡然一沉,他的手里正翻阅着一本帐册,感到里头的内容有些不对劲。
看到老大的脸色变得阴沉,两兄弟识相地闭上嘴巴,不再多话。
这时,乔扬打开了桌上的黑色笔记型电脑,叫出了先前的资料;他果然没有料错,帐目真的出了问题……
☆ ☆ ☆
帐目出问题的场子是一家位于天母的高级会馆,它的入店审查采会员制,一直以来,因为这间会馆的地点隐密,无论是设备或是供应的餐点都算得上是台北地区的翘楚,所以吸引了不少名流人士定时造访。
当然也因为如此,这间会馆一直被当成'焰盟'的摇钱树,但这两、三个月来,这家会馆的营收却直线掉了三成多,但在他看过这一季的营收帐本之前,他都不知道原来已经出了状况。
今天晚上,他借口邀请范乐乐吃饭,实际上,是为了要不动声色地探究会馆目前的状况。
起初,范乐乐很不乐意被他邀请,因为两个人单独吃饭,怎么想都像是一场男女之间的约会,她才不要让自己变成他猎艳名单之一呢!但后来一听是要去他们位于天母的会馆吃饭,她就很乐意地点头答应了。
在'炎帮'时,她曾经听说过,'焰盟'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年之内迅速成长,大半都是因为拥有雄厚的财力。
乔扬的投资眼光一向很准,但他不喜欢让旗下的公司集资上市,因为他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为了名声。
上次为了对小'见死不救的事情,他被她怨了三天三夜,最后,他终于承认自己是在骗她的,但依旧被她怀疑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他暗自警惕在心,这招以后是绝对不能用了!
为了要出入正式场,范乐乐特地命人从'炎帮'送来一套合身的黑色小礼服,脚踩着一双镶嵌亮钻的黑色细跟凉鞋,一头柔顺的长发轻轻地拢在肩畔,虽是一身黑,看起来却无比娇贵艳丽。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