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咬住他的耳朵,他发出一声乳猫似地细叫。侧了侧脑袋贴紧她的手,很是享受的模样。他的眼底荡漾着让人迷醉的深遂,当她轻轻地吻过时,他小扇子般地细密的眼睫一扑一扑地扫着她的微湿的唇瓣。
头顶上的灯像是坏掉了,连续地发发细细地嗞啦声。灯光渐渐地黯淡了下去,身上的人模糊得只剩下一个轮廓。可是肌肤的接触和是那么地真实,他细腻光滑的皮肤像一匹上好的丝绸贴着她衣衫褪净的身体滑过,滑凉与火热交织。
渐渐混浊的呼吸让空气也变得粘稠起来。
在一片混沌幽暗中,她无比好奇地在他身上探索着。她见过他出浴的模样,少有男人有了他那样的肤色,象牙般的白。修长的身形和宽实的肩膀,出乎意料地结实身材,甚至在小腹隐约可见虬结的肌肉。
她一直想试试,这样的男人摸起来是什么样的触感。略有些汗湿的手贴着他微凉的皮肤抚摸着,薄胎瓷器一般的滑凉精致。她开始舔他,从唇到下颚,再从喉结处滑到胸前。听着他或轻或重的呼吸,感觉到他身上的脉络紧绷、跳动。他的汗融化在她唇间,没有一点咸涩的味道,反而是带着桂花香蜜般的甜意。
喉间突然升起一股火燎般地渴意,她突然从侧方将他推便,继而以一种极尽慵懒的姿态半趴在他的身上。略带着薄茧的手指弹跳似地划他的腰侧,他难耐地哼吟了一声,徒劳无功地扭动着身体。
不对劲,不对劲。
今晚的一切都很不对劲。
可是他无暇细想,小腹上传来的濡意令他头皮发炸。他像是被烧灼了似地弹起,喉咙里发出沙哑的近乎哀求的呻吟声。温润的湿意反复包容着他的躁动勃发,水火交融地缠绵。他听见自己的喘息回荡在房间里,一声一声地叠压而上,快意亦在他颤抖的身躯里积累着。他闭上眼睛,却忍不住想起那两瓣樱粉色的唇被珠贝般的齿扣住时,勒淬出莹亮颜色。口沫咂弄碾吮的细微声响和她微微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光是在脑海中勾勒出的景象就糜艳得让人心胆俱裂。
他的手指缠住她的发,近乎失控地往上一扯。她就像一条被钩住的鱼,生生地给拉拔上来。他凶狠地吻着她,手掌从她背一路滑下,最后牢牢地扣在后腰。那坚实的一处硬硬地顶着她的丰润柔软,蓄势待发。
他吻得她快不能呼吸了,先前的迎合变成了闪躲。他渴切得像一只初生的牛犊,毛毛躁躁地在她胸前咬啜。粗糙的舌卷着细嫩的尖端,来来回回地摩擦、碾弄,甚至吞没。她觉得疼,但这种疼痛中却带着无以名状的快意。她的手指深陷入他坚实的背肌,呼吸间都是那股挥之不去的甜腻气味。她像是掉入蜜罐的小虫子一般,恨不能直接溺毙在里面,连挣扎都不需要。股间的空虚烧灼着她,迫使她曲起膝头夹住他劲瘦的腰。可还是有找不到方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迷茫。她喉间发出困惑而不满的咕哝声,不知所措地摩擦着他的身体。
他的双手掐在她腰间,拇指扣在胯骨的下凹处,卡得死死地。他的头微扬起,急不可耐地寻找她的唇。心里仅存的最后一点茫然的情绪消散了去,她支着手臂将自己撑起,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这么认真看他。脸还是那张脸,可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可以令人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她是实实在在地被诱惑了。
她吮着他的舌,将那片柔软夹在唇间轻啜起来。这种露骨的暗示让他立刻有了反应,被□刷洗过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他闷哼着翻身将她死死压住。借着惯性一个俯冲,几乎是同时叫出声来。
出乎意料地顺遂畅意,但那瞬间的冲击还是令人晕眩。他腰背微微弓起,将脸埋在她汗湿的颈间,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刚跑完百米赛跑般地虚弱。他满足于这样的温润紧密,甚至不愿意动弹一下。他环抱着她的身体,用她听不懂的语言低低地喃语着。
相较于他的心满意足,她却有些渴切地拱动着身体。当灵魂的束缚完全被打开来,竟是出乎意料地狂野。他的额角滚下一滴又一滴的汗珠,浸染着浓厚的情爱气息。而她更是拢起双腿挤榨着他,扭动着身体将他紧紧绞住。
这般放肆的挑衅!
屋子里没有一点光源,但今晚的月色却是极美,清冷的银色光芒被窗帘上的花纹切割成碎片,鳞片般撒在交缠的人身上。
她觉得自己醉得厉害,可自己分明是没喝酒的。人被他翻了过来,胸腔的空气被挤压出来。她咳了一声,深呼吸的时候觉得空气中那股似香似麝的气味又重了些。可等不及她分辨清楚,身后便传来有下有力的重击。她没有防备地往前一扑,眼看脸就要拍在地板上,却有一股力量扳住她的肩膀。她双手撑地,混沌的思维至今理不出个头绪来,可是身后的力量没有减轻一点,并且有规律地撞击起来。
身体的敏感度像是被调到最高的级别,连细枝末节的触感都被无限地放大。听得到他在她背后的嘶吼声,张扬而狂妄。交连的地方热辣辣地,可没有一点痛觉,反而畅快连连。他的节奏由缓至急,由规律到凌乱。有东西被带了出来,随着那腻滑的声响扑粘在股间,地上。他尖尖的下巴抵在她脊骨中央,像是要将她牢牢钉住。
她的臀翘起抵着他的胯,感觉到有细密的汗水从他胸腹滑下,逐渐汇聚没入他们合连的地方。他扳过她的脸,近乎凶残地吞噬着她的呼吸。他紧紧地攫住她的手按在地上,高大的身体完全覆盖上去,一阵快过一阵地出击、榨取。这种紧锣密鼓的掠夺她根本吃受不住,用尽力气地想要逃离他的箝制,但每当她万分艰难地往前爬挪一步,他只要轻松地一拖,便又被圈梏住。他的手指扣合着她的,紧握得连关节都泛白。
一切只能是徒劳。
她的喘息已经支离破碎,而他的呼吸亦变得沉重。他的手从她腰间往下滑落,片刻的停顿,继而生涩地拔弄起来。原本就已泛滥成灾的地方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挑逗稔磨,她在尖叫的同时近乎抽筋地挣扎起来。与此同时,感官的盛宴随即席卷而来,将死死纠缠两个人同时灭顶。
第二十五章恪尽职守的呆子
乔稚,是第一次滚床单。
第一次滚床单,就滚在了地上。
滚在地上倒也不要紧,重点是滚的对象很有问题。
可不管对象身份的问题吧,两个人的第一次还算是和谐。可和谐过后就得面对现实,现实就是他们该怎么面对这个光溜溜的早上。
老规矩是,先醒的那个人要负责想起前因后果,然后迅速总结出即将面临的窘境并想办法解决。当然,也不乏有人会狂躁暴走,把昨晚还和自己扭在一起cos麻花的枕边人暴打一顿,动刀动枪皆有可能。总之,先醒的那个人在占有主动权的时候,也必须牺牲一点脑细胞再犯犯狂躁症。
但,从现场情况看来,显然昨晚战情太激烈了。双方体力消耗都很大,现在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终于,定好时间的手机闹铃响了起来。持续了十几秒后,凌乱的床单里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来四处按摸。手机扔得远摸不到,依然响个不停。裹成茧子似地床单卷儿动了动,又一只手伸长了出来,够到。然后,手机君死掉了。得逞的魔爪满意地缩回茧卷里,少顷又伸了出来,把另一只手抓住拖回去。
美美地睡,甜甜地睡,一直到被山崩一般的捶门声吵醒。
“开门!开门啊!”
mo在此要重点指出的是这两个人是不分先后同时醒过来的,第一眼都是看到对方光溜溜,第二眼都是看到自己光溜溜。妹子的第一反应当然是要叫尖叫,但理智迫使她立刻咬住拳头,竭力不发出一点声音。呆子的反应和她差不多,不同的是人家不咬拳头,咬被角。
门在响,人在叫,王一一在咆哮:
“乔妹!是我啊,你在家吗?”
乔稚差点没把拳头吞下去,她惊恐地看着一脸无辜的晏玳,再看看仿佛随时会被捶倒的门,不禁尿流满面。天杀的剧本,给点心理缓冲时间是会死啊还是会死啊!
乔稚花了几秒时间立刻做出决定:装死,装不在家。但是这种策略对于王一一这种人是没用的,在持续几分钟的叫门没有回应后,这货打110报警了。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到门边:“一一,我在,我在家!”她捶着地板,“你别报警。”眼角余光扫到客厅中央那被自己卷走了床单,现在和剥壳鸡蛋有得一拼的晏玳,她马上就不用手捶地了,改用头。
把晏玳又推又搡又踢又掐地塞进卧室后,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把糟菜似的床单往沙发下一塞,这才敢去开门。
王一一阴沉着脸进来:“怎么这么慢?”
“上,上厕所呢。”乔稚强自镇定的语气里依然听得出慌张,“怎么突然跑来了?”
王一一将包随手一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今天旷工。”
昨晚和发骚的妖怪滚了一整晚床单滚到脱力,一睡十几二十个小时的事能随便说吗?乔稚结结巴巴地地说早起不舒服,所以在家休息了一天,“我现在好了,没事了。”
王一一抬头看她,乔稚吓了一跳:“一一,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肿成这样?出什么事了?”话刚说完人就扑在她身上,哇地一声哭出来:“乔妹,我好伤心……”
“……”
“我和徐冉分手了,呜……好惨啊。”
惨,惨得过她和妖怪滚床单吗?乔稚有些麻木地想着,可嘴巴上却还是说道:“怎么搞的?”王一一干噎着,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她听不太明白:“你好好说,到底怎么了?”
王一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反复说了几次她才拼凑出原意来:“徐冉出轨?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王一一揉了一大团面纸在脸上擦来擦去,“亏我以为他是个好男人,结果还不是和其他男人一样,嘴巴上说我喜欢你直爽的性格,大大咧咧的没心计。没心计,没心计他才能随便哄哄我就傻呵呵地信了。呜……乔妹,这世道怎么了怎么了?”
乔稚闹不清楚前因后果,只好安慰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那狗脾气急起来圣人都会发飙,而且徐冉也不像是那种人。
王一一可劲地摇头,眼泪鼻滋甩了一地板:“没有误会,没有误会,他亲口承认的!他出轨了,出轨了!”
乔稚有些不耐烦了:“就一个晚上能出什么轨啊!”她失身了都没那么大造性,“而且昨晚不是你送他回家的嘛?”
“不是身体出轨,是精神出轨。”王一一吼道:“而且出轨的对象还是个男人!昨晚还亲上了都。”
“你说晏玳?那不是意外么。”
王一一抹了把眼泪:“狗屁意外!”早上她还乐癫癫地拿昨晚的事取笑他,结果男人目光闪烁支支吾吾,阤立刻就觉得不对。再三逼问下男人才说昨晚是情之所至,有了那种举动。这就是说他并不是故意整白蓉蓉才委屈自己去亲一个男人,而是真的想亲。
“他还说情不自禁,没办法控制自己。屁,我看他根本就是个潜在的同志,攻性小钙。”王一一嗷嗷地嚎着,“我虽然腐,喜欢yy帅哥们搅基,可这不代表着我能接受自己男朋友是个潜在基佬啊。”
“他真是这么说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晏玳昨晚在ktv的时候就已经不对劲了。乔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还说了什么?”
“说晏玳眼睛会放电啊,看一眼就全身麻痹,大脑不听使唤了。还说他笑起来各种妖媚,是个男人……呃,不,是个人都把持不住。”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