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逼近她,“不想生孩子的话你许这种愿做什么?”
    “或许我这一系还有的兄弟姐妹们,他们要谈婚论嫁啊。”
    “你倒是大方,委屈自己这么久为同族造福祉。”晏璨玩味地打量她,“雷锋精神学得挺到位。”
    倘若她足够乐观,现在肯定会说‘哪里哪里’。但是现在气氛还有些僵,所以她聪明地不接话。
    “残缺又有关系,”他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就像你,天生有残缺也不见得蠢到哪里去。”
    这算是在夸她么?怎么听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既然都不介意半妖的身份了,又何必纠结这个?”
    说来说去,他就是不肯松口给她一个祈福,她已经没力气去沮丧了,“您就不能发个慈悲吗?”
    “你现在是在求我吗?”晏璨噙着笑,“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
    “求你有用吗?”她反问道:“有用的话,早就可以了。”
    晏璨愣了愣,很突兀地笑起来,“你倒是学乖了,……的确,无论你怎么求我也是没有用的。九尾天狐不是万能灵丹,祈福也不是次次有效。何况是这种有悖天道的事情,更加不可能。”
    知道自己被耍了,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静默了半晌后说道:“其实你可以不告诉我,可以不说实话,让我继续再巴心巴肝地伺候你。”
    回顾他这些日子以前所做的,行径虽然恶劣却也多是点到即止。而刚来的时候,他更不似现在这般尖酸刻薄冷嘲热讽。
    似乎有个很重要的东西被忽略掉了……
    她努力回想着,突然反过来,蹦起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不是……莫非你也是……”
    晏璨侧过脸,飞扬的凤目斜斜挑起,很是乖戾的模样。
    她被他看得双腿发软,可依然执着追求答案:“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这次换晏璨沉默了很久很久,等到她冷得打了个哆嗦后,他才慢吞吞地说道:“我身上的赤狐血统,继承自我的母亲。”当年身为九尾天狐一族族长的父亲强势闯入赤狐的领地,大喇喇地将赤狐族最善战的女将抢走当老婆的事迹到现在还在天狐的各分支族系间流传着,几乎每隔一甲子版本就有所不同。
    白蓉蓉刚才一时激动做了那样的猜测,话说出口她就后悔得要命,生怕触到晏璨的逆鳞一个火起生吞了她。可没料到,他竟然会这么干脆地承认。好像从一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想要告诉她,所以才承认得这么爽快。
    “我很小的时候,还不知道血缘血统这回事。”晏璨说道,“是别个一点一点告诉我的,因为我父亲的离经叛道,他不能再当族长。我也必须顶着一身红皮毛在一堆白狐狸里晃荡。除了阿玳,没人愿意理我。而我也不屑理他们,因为他们自恃正统,可拳头都没我硬,落势了也只会耍嘴皮子功夫。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骁勇骠悍的战将,我继承了他们的一切。不,我比他们更强。没有人可以打败我,除了自己的心魔。同样道理,你的努力你的付出都有所成就,没有人可以令你低头自卑。除非你愿意,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放在地上,任人践踏。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也知道自己不比别人差,可总是为一个达不成的祈愿让自己卑躬屈膝。”
    所谓的物伤其类,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不会任何柔软的语言,也不会耐心地谆谆教诲。他只会用最尖锐的方式来提醒她,用最刻薄的语言去挑剔她,用最恶劣的手段来逼迫她厚积薄发。
    这样的切肤之痛。
    她讷讷不得言。她怎么能说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弹性的生存方式,习惯为了达到目的而妥协、一味忍让,哪怕自己憋得内伤,却还是得强撑着忍下去。
    “不要老想着只有这条路可以走,所以哪怕是条死路也逼着自己用脑袋去撞。”他说,“你不会找别条道试试,说不定还是个捷径。”
    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一个劲地点头。原本以为他的恶劣是针对她的半妖血统,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不过是以他的方式来警示她,虽然生硬而粗暴,但本意却是好的。
    看她的反应晏璨似乎满意了,他不再说话,可也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倚着门边目光望着窗台出神。她遁着他的目光看去,窗台外的天空漆黑一片,连颗星子也没有。目光再调回到他身上,平常看着令她生畏令她生厌的脸,此里却反常地吸引着她的目光。
    据说,九尾天狐天生妖惑,会让人不自觉沉耽其中。
    她深呼吸一口,移开目光。
    “你听见没有?”他突然问道:“楼下有人在吵架。”
    她支起耳朵听了一阵,说:“嗯,吵得厉害。好像是男的有了小三,要离婚,女的死活不肯。”
    晏璨深深地看她一眼,问:“你还敢嫁人吗?”
    “嗯?”
    “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对,我还真说不准有没有戏。
    好了下章正文。
    原来主君是好狐狸……
    我的意思是,不要考虑肤浅的人类了~
    57潘多拉的盒子
    虽然对于晏璨和白蓉蓉的关系很好奇,但乔稚并没有继续管晏玳刨根问底。因为从那天的现场情况再结合她的直觉来看,他们的事任何人都插不进手。
    她不是闲得发慌,也不像王一一那样用生命去围观八卦,所以睡过一觉后便把这事揭了过去。倒是晏玳最近行事有些鬼祟,有时她前脚去上班他后脚就溜出去了。
    以前他宅得很,除了必须的采买外极少出门,邻居们也不大认得。但这几天他走动得多了,隔壁的太太每次看到她便会有意无意地多瞄上几眼。并不是很令人愉快的眼神,探究、好奇、猜测,还有一点点的轻鄙。
    她没在意。中国几千年的封建文化和传统思想的沉淀,区区几十年的改革开放如何扭转得来?虽然这年头同居得多了去了,但在三姑六婆闲话的家长里短里提到这个,总会用或暧昧或鄙视的口吻拖泥带水地掠过。
    可没办法,他们还没结婚的条件。
    神兽没有身份证和户口薄呐。
    吃完晚餐后,她照例把碗筷一丢便去洗澡。出来的时候晏玳已经把厨房收拾干净,并且按她的喜好泡好了红枣桂圆茶。
    “按到朝庭台,”她将毛巾往他膝上一扔,顺势躺倒,“我要看新闻。” 她体质偏凉,入冬后时常手脚冰凉。 往年这个时候都是暖袋不离手,今年家中多了大狐狸取暖器,暖袋早就扔得不见踪影。
    晏玳换了台,捻着毛巾两侧轻轻地摩擦着她的头发,小声唠叨道:“擦干再躺嘛,这样会头疼的。”
    她仿佛没听见似地,往嘴里塞了片饼干,专注地看新闻。今年年初的时候政坛大地震,倒了两位机要大员。有悖于往常家丑不外扬的行事作风,这次事件影响面甚广,甚至还进行了全国通报。眼下又到换届改选,媒体约是得到了某种授意,又端出某大员的冷饭炒了一通。老话说棒打落水狗不假,但这种赶尽杀绝的做法,不免让人有树倒狐狲散的悲凄感。
    乔稚凝神看了会新闻后便觉得无聊,坐起来端茶杯。晏玳的动作却比她快一步,不过眨眼功夫就给端到她鼻子底下。所谓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她满心甜蜜地就着喝了一口,暖意从脚底直冲心窝,整个人都烘得软软地。
    “呆子啊。”她这人一软呢,便时常有天马行空的想法,而且是不吐不快,“世间不说到处是妖怪吧,可也有不少,是吧。”
    “嗯。”他搂着她的腰,将脚垫在她屁股下面好让她大半个人都窝在自己怀里,“是这样的。”
    “那你说,里面会不会有也有妖怪呢?”她指了指屏幕,“多智而近妖,搞不好还位高权重呢。”
    晏玳掀了掀眼皮,有些心不在焉,“翻不了什么风浪。”
    还真是有啰。
    她起了兴趣,扭头问道:“都是些什么品种?”她不觉凑得近,唇几乎抵到他的鼻尖。
    她的身体柔软而馨香,他满心的渴求按捺不住,略一低头便吻了上去。起初还是很温柔克制的,但很快呼吸便频密起来,急促的喘息间夹杂着汹涌的欲潮,舌尖交抵级尽缠绵。
    他的手指灵活,很快便将单薄的衣物从她身上除下。沙发上垫着厚厚的绒垫,将她柔软的身体称得越发莹润。他的眼瞳越发幽深起来,伏首轻舐她的颈。他是最清楚她身体的,尖软的舌划着她敏感的耳廓,浅浅地探进她的耳蜗里画着小圈。他的舌从她耳根蜿蜒而下,拖出一道长长的湿濡痕迹。很快更从脊骨两侧窜起一波酥麻,迅速在脊中合拢,电流般迅速地击打到后脑根。
    她的胸不大,但形状饱满恰好是一盈而握的尺寸。他如同所有男人一般,疯狂地迷恋着女性特有的绵软之处,初生婴儿一样地偎依舐舔,毫无羞耻心地发出啧弄的声音。小小的蕊粒在他唇齿间鼓立,拔弄啜咬间时不时弹动着,牛奶布丁一样地可爱圆滑。
    他受不了诱惑地将脸深埋在她乳间,深深地呼吸起来。身体的热度一路上扬,股间的昂扬早已硬涨得不像话,紧紧地贴在她腿根处,随着呼吸一下一下地摩擦着。
    她顶喜欢看他现在这副模样,在兽性大发前隐忍着硬撑,非得得到她眼神或是语言的允许才敢进一步行动——馋到这份上还要保持所谓的风度,该说他是绅士还是矫情?
    “乔乔……”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像一锅粘糊糊的麦芽糖,让人溺毙的甜蜜。
    她玩心顿起,想给这装模作样的大狐狸一点教训,让他知道到嘴的肉飞掉是什么滋味,于是作势扭了扭身体。他以为她被压坏了,便倾了倾身子,可没想到她居然一膝盖将他给顶开。到底是狐狸眼明手快,一爪子刨住沙发垫子。沙发短仄又窄小,根本吃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最后双双滚了下去,人叠着狐狸地夹在沙发与茶几中间。
    天旋地转的劲还没过,肉嘟嘟的屁股上却是一热。她还没缓过神来,那桃瓣似的圆润便被轻轻掰开,赤长肉物热烈地一捣而入。因为足够的润滑让他长躯直入毫无阻涩,她的身体柔软而富有弹性,只有深入其中才知道那样的韧度与紧密有多么销/魂。而那蜜涟涟的汁液和暖熔熔的热度更让他心尖都发烫,眯起眼睛舒服地呻吟着。
    在性/爱上大多女人并不掌握主动权,这与男性的骄傲有关,也因为女性天生的羞涩。特别是在这个绵延数千年男权思想的国家里,虽然现在女权主义日益渗透,但显然还未张狂到在性/爱上驾驭男性。
    她无意压迫他,只是姿势使然让她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而他那张精魅一般的脸庞越发艳丽,极致的妖冶魅态。瞬间她便有了种错觉,自己便是那坐享三千佳丽的帝王霸主,而他是自己酒池肉林中的绝色妖妃。
    王一一评价过乔稚这个人是不出世的闷骚女子,外表保守行事保守,按部就班到让人抓狂的地步。但是,只要撬动她心上那把关闭欲望的锁,她马上就蜕变得让人瞠目结舌。
    这次晏玳算是知道屡次被自己明着按倒、暗着迷倒的女人骨子里到底有多狂放了。她就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似地,从短腿菜鸟迅速进阶成东方不败(嗳,这个比喻好畸形)。
    腰身伸展扭动着绞弄他,滑腻的臀肉缓缓地抵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