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解释。”覃淮芳神色冰冷,银色长发散落至腰间,似是一尊散发着寒气的雪雕。
    “我很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若有偿还一日,我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但你必须明白----”
    “萧黎风,我从未喜欢过你。”
    萧黎风咬紧牙关,颤声怒吼:“你闭嘴----”
    覃淮芳缓缓从腰间抽出玉佩,递到萧黎风面前,淡无血色的嘴唇轻飘飘的说:
    “你看这玉佩,看似完好无缺,实际早就坏了。”
    “即便用红线缠着,也掩盖不了已经破碎的事实。”
    “碎了就是碎了,再不可能回到从前。”
    “我永远,都不再是你的师父了。”
    当啷两声脆响----
    覃淮芳扯开红绳,任凭两节玉佩砸落在地,叮叮咣咣的滚,最后掩藏在yīn影里。寝殿的门被拉开,外面是被月光笼罩的夜,萧黎风双眼猩红,眼睁睁看着覃淮芳削瘦的身形消失夜色里。
    当狐卿卿小心翼翼溜进来时,正看见萧黎风半跪在地不住的呕血。
    “臭小子----”
    狐卿卿心急如焚,急匆匆扑上去,“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吐血,哪里不舒服,是受伤了吗?!”
    狐卿卿语无伦次,小脸吓得煞白。
    “我去叫人来!”
    萧黎风一把拉住起身欲走的狐卿卿,哑声道:“别去!”
    这一拉不要紧,却把狐卿卿单薄似轻纱的衣裙扯掉了,顿时露出白嫩嫩的玉肩。
    “呀----”狐卿卿害羞的捂着肩膀,心脏被蚂蚁咬了似的又慌又痒。她低头小声道:“我把你扶到g上去吧。”
    狐卿卿今日穿的很是特别,一件薄如蝉翼的蜀纱凤袍披在身上,逶迤拖地大片桃粉色的裙摆,香肩微露,胸口雪白若隐若现,她扶着萧黎风一起上了g榻。
    嫩白似青葱的手指抚上萧黎风的脸颊,“你看起来很虚弱,要不要,我帮你?”
    狐性喜yín,双修之术造诣匪浅。
    萧黎风神色凌厉,千娇百媚的琼姿花貌视若无睹,他恶狠狠钳住狐卿卿下巴,哑声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萧黎风声音不大,但是语气里的怒气却十分qiáng烈,几乎化为实质,似几根毒辣的钢钉深深刺在狐卿卿身上。
    “你…gān嘛这么凶!”狐卿卿吓得几乎哭出来,“是你师父让我过来的--------”
    萧黎风眸光顿时变得深不见底,染血的嘴轻轻呢喃,又像是在咬牙切齿。
    “覃、淮、芳!”他一字一顿,似乎要把这三个字连皮带肉,生生吞进肚子。
    狐卿卿肩膀一颤,似小shòu察觉到危险,本能的向后缩瑟。
    印象中,萧黎风一直是温柔的,对她千依百顺,呵护备至。
    甚至肯把掐云山改头换面,只为博她一笑。
    可现在----
    仿佛一切都变了,萧黎风双眸黑的吓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yīn冷的寒气,像是来自地狱的索命幽鬼。
    这种渗人恐怖的模样,狐卿卿从未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超热(θ皿θメ)
    宝宝们注意防暑!
    尤其高三党们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连续半月多的练习,覃淮芳对掐云山的路早已熟记于心,夜晚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于他来说却与平日没什么两样。
    微风chuī动树枝,发出沙沙声响,快靠近后山时,他又闻见了一丝丝血腥的气味。
    深渊之下黑雾团团绕绕,很危险的气息。
    覃淮芳加快步伐,在怪石枯木中左拐右拐,脚步快的几乎令人眼花缭乱,若有人站在远处看,只会觉得他在同一个地方胡乱绕弯子,但却又在眨眼间消失了踪影。
    一盏茶的时间,覃淮芳绕出掐云山的迷阵,他前方是悠悠dàngdàng漆黑无光的深海,身后是越来越远,渐渐被烟雾笼罩的险恶崇山。
    灰衣人立在海边,整张脸都被布蒙着,唯一双黑黢黢的眼瞳,在月下泛出jīng光:“得手了?”
    “嗯。”
    灰衣人瞪了大眼睛,胸口上下起伏:“好……好!”
    “你…?”
    灰衣人桀桀低笑,“不妨事,太激动了而已。”
    覃淮芳神色怪异,嘴唇微微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
    灰衣人却从怀里掏出一只用竹子削成的短笛,抵在唇边,chuī出咿咿呀呀,阵阵难听刺耳的旋律。
    “你这是做什么?”覃淮芳蹙眉,担心他把那些巡逻的守卫招来。
    “不妨事。”灰衣人低声道,“我们的帮手就快到了!”
    “帮手?”
    几乎在一瞬间,漆黑如幕布的黑夜瞬间染的血红,大片大片的颜色赤红的鹏鸟从天边飞来,它们成群结队,密密麻麻,如同血红色的巨云,瞬间遮盖整个天空。
    为首的一只双头血鹏仰天嚎叫,半只翅膀几乎赶上一座山峰大小,它停在海滩,昂首挺胸,双头一高一低,两双幽黑的眼珠一左一右,一瞬不瞬盯着两人。
    “血鹏?!”闻到这股熟悉的腥味,覃淮芳瞬间回忆起当初在船上遇袭,险些丧命,若不是宁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