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握住她伸往头顶的手:“快别挠了, 都快秃了。”
    她这才抬起脑袋,跟他笑笑:“这一场结束了?”
    “一次过。”
    “厉害了啊。”
    他拿手揉她的脑袋,看见厚厚的一沓剧本上,全是红色的纠正段落:“还在改呢?”
    “嗯,还差一点就结束了。”
    他把手摁在剧本上,不让她继续:“要不就别改了吧。”
    “别。”陈应月揪走他的手,继续涂写:“都快改完了,给导演看过就能拍了。”
    陆亦修还穿着短袖戏服,新来的助理明眼色地递来一件羽绒服。
    陆亦修自己没穿,反倒嫌陈应月穿的少,随手就披到她身上。
    新来的助理投来赞许的神色,刚才陆影帝把没演技的女演员骂哭了,简直大快人心。现在回头,又这么暖心地给编剧披衣服……
    转头离开的时候,她在心里感叹,怪不得果然陆影帝是个腕儿。
    推崇演技,尊重艺术工作者的人,活该他火遍全国!
    陆亦修自己端了个塑料凳在陈应月旁边坐下:“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改。”
    “啊?”
    “还不是心疼我冻着嘛,我是个男人,大冬天打个赤膊问题不大。”陆亦修撩开短袖,在她面前秀了秀肌肉。
    可偏这时候,一股冷风chuī过来,陆亦修很挫败地打了个喷嚏。
    陈应月掩嘴偷笑。
    她揭下身上的羽绒服,盖在他身上:“铜墙铁壁也禁不住风chuī雨淋,我的陆影帝,快穿上吧。杀青放假,就等你一个人了,可别给我临时整事情。”
    说完,她又低头拿起红笔。
    陆亦修哪能那么容易放弃,撂开塑料椅子,直接把她扯了起来。
    休息棚跟外头热闹的片场仅隔了一层单薄的塑料薄膜,随时都有人进来。
    陈应月紧张:“你gān嘛?”
    “你不准我冻着可以,那你也不行。”陆亦修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张开羽绒服把他和她紧紧包裹在一起:“抱紧我一点,这样咱们就都不冷了。”
    陈应月又好气又好笑:“陆亦修你还让不让我工作了。”
    “不让。”
    “想gān嘛?”
    他怨怨地:“小月亮,你今日份的初吻都还没给我呢?”
    “我……”陈应月无言以对。
    想起今日份初吻这事儿,陈应月真觉得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了。
    那天早晨和陆亦修一起醒来,他跟她温存时,她嘲笑他堂堂陆影帝初吻、初夜全都给了她一个人。陆亦修不甘示弱,拿她初吻、初夜,甚至连初抱都给了自己,来讽刺她。
    陈应月不甘示弱,扬言:“我每天都有初吻、初夜,每天都可以给不同的人。”
    他的女人要跟别人暧昧,陆亦修一听这还得了,在g上狠狠把陈应月修理了一顿。
    末了,等起g了,还不忘霸道发誓,说要取走她每日的初吻、初夜。
    陈应月原本只觉得他是一句戏言,没想到自那天起,他倒如同每天上班打卡一样,一次不落地取走。
    每每下g累得挪不动脚的时候,她真是后悔莫及,懊悔当初死要面子活受罪。
    听陆亦修现在索要‘今日份初吻’,陈应月还真有点慌。身上被他的羽绒服团团围住,明显是跑不掉的。她只好赶紧从桌上取过一沓剧本,横在两人面前。
    陈应月讨饶:“回去十倍奉还好不好?”
    “不行。”
    中场休息时间截止,下场布景已准备就绪。好一会儿没见陆亦修人影,导演是个急性子,拿着大喇叭,扯着嗓子在喊陆亦修的名字。那层薄薄的塑料薄膜快盖不住休息室里头的事儿,陈应月急得直挠他的胳膊。
    “陆亦修放过我好不好?”
    她难得声音娇柔地讨饶,一下子激起了陆亦修的情绪。
    他态度qiáng硬:“现在就得要。”
    话音刚落,他抽开面前的剧本就牢牢地吻住了她。
    她的嘴唇四处逃窜,陆亦修就托着她的后脑勺,把她固定住。
    他用舌尖描摹着她嘴唇的轮廓,再到每一颗牙齿。
    最后,邀请她舌尖共舞。
    眼见这场吻一发不可收拾,陈应月做贼心虚地抢走了陆亦修手里的剧本,挡在两人亲吻重叠的脑袋前。窄小的剧本遮不住两人的面容,反倒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制片助理撩开休息捧挡风膜,大喊着“陆影帝”的时候,猝不及防地看到了这一幕。
    向来高冷的影帝陆亦修,竟然与组里跟他最不对头的冤家、编剧陈应月裹在一条羽绒服里,而且剧本后头的他们……居然还在接吻!
    什么鬼?难不成是自己午觉还没醒?
    他揉了好几次眼睛,生怕看错了。可事实告诉他,并不是。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满眼的震惊。
    与此同时,陆亦修终于从陈应月唇上撤下来。
    看见制片助理在场,久经沙场的陆亦修倒没什么动作。可怜害羞的陈应月,从脸上一直红到了耳根。
    制片助理见到了不得了的事,直结巴:“您、您和陈编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