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晕过去。
    ”上面写的什么,倒不算太重要。不过,这是当年第一代教主的手书,据说上面还有一个关系本教存亡的天大秘密。只是一代一代无人参透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这两本册子就一直承传下来。”他的手指轻轻点在书册上:”当时教主之位虽然授与任啸武,但是这书册却一直由你的母亲收藏。任啸武明枪暗箭使了多少,终究是没有得手。”
    我晕乎乎的听着,这种事好象武侠小说里不少。什么宝藏啦,惊世武功啦,信物传承等等的,好象江湖帮派里特别多这种事。
    想不到这里也不免俗。
    可是,当初为什么会在我身边,现在又怎么到了卫展宁的身边呢?
    我歪着头想,当初,被谋杀的这个身体,是因为这盒子里的东西吗?
    还记得当时这盒子里有瓶药的,香喷喷。因为那时候不懂,所以盒子一直收着,不怎么拿出来看。
    后来......后来我去远竹先生那里学医,这盒子......好象是没有带去。
    啊,我记起来了,我确实没有带去。
    因为怕路上会弄丢弄坏,我一直是放在云阳山道宫里面的。
    屋子里香暖的味道让人浑身发软,我的思考也只到此时......
    卫展宁的手沿着我的背缓缓顺抚,我则象一只通体舒泰的猫儿,只差没有”咪呜咪呜”冲他叫了。
    好象......
    在他怀中沉沉睡去的时候,不经意的想到,当时盒子里,还有药......
    还有......于同会怎么样呢?
    可是,一点都不想去烦心这些问题......在他的身边,我不再需要再去想那些问题。
    因为,有他。
    一夜,无梦。
    美梦或噩梦,都不再有。
    只是淡淡的馨香,一直如影随形。
    65 过去的事
    想起了一件被我忽略很久的事情。
    我每天吃的粥,里面那种淡淡的药香气。
    我眼睛忽闪忽闪的,想睁开又想再多睡一会儿。
    下意识的动动腿脚,不要说痛,就是轻微的麻刺感觉,也没有了。
    身上有点痒痒的,然后唇上微微温热......嗯,甜甜的,淡淡的香味......好象水果软糖,嗯,不,更象果冻,美丽的水晶之恋......粉红色的,半透明的,香香滑滑的。
    等我觉得尝够了果冻,慢慢睁开眼。
    嗯......
    卫展宁放大了一号的俊脸就近在咫尺。
    我傻傻地笑起来,向他伸出手:”果冻......给我......”
    他笑着捏捏我的脸:”已经日上三竿,还在做美梦!”
    我嘟嘟囔囔:”我是睡美人,要睡足一百年......等着王子来吻醒我......”
    他笑笑的拉开我身上的被子,笑笑的把我抱起来穿衣束发,笑笑的喊人进来服侍漱洗。我一边懒洋洋的打哈欠,一边享受他人服务,一点都没有要自已动手丰衣足食的自觉性。
    等到一切收拾停当,我在桌前坐下来,端早餐的人把盘子一放。
    我的眼睛就直了!
    咦?
    今天居然不吃粥了?
    太,太让人意外了吧?人家我都做好了吃粥吃到天荒情不老的那一天了,没想到才不过第三天,就改善伙食?
    卫展宁端着他的碗,看我对着小笼包左看右看,笑问:”好看么?”
    我点头:”非常好看。”
    他挟了一个包子给我:”再好看,也是要吃下肚去的。”
    我一口吞进包子,犹顾得上咿咿唔唔问他:”外蛇摸顾吃猴......”
    他失笑,然后凑过来亲亲我的脸。
    等我吃饱喝足,嘴巴一抹,有人送香茶上来。
    嗯,不是茉莉味儿了,改百合味儿。
    汗一个,昨天那种行为真是......
    不过这个端茶给我的,也不是昨天那个人了。
    我闷闷的看看他,的确不是。
    ”昨天那个端茶的呢?”我问。
    那人头快低到与膝盖平齐:”他惹公子不开心,受了轻罚,今天不当值了。”
    ?
    我看看卫展宁,还受罚?昨天他在这里把头都磕青了。
    ”回来跟人说不要罚他了。”我这么说。那个人答应着退下去。
    卫展宁捏捏我脸上的肉:”怎么不开心?要是昨天那个人你看着顺眼,就再叫他回来好了。”
    我摇摇头:”我不习惯......”
    ”嗯?”
    ”一个家里,好象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我不大敢抬头看他,说这种带违逆意思的话,我要还敢抬头真才叫有鬼:”仆人不用这么多,管理也不用这么严。还记得以前我们在小镇上过日子,租两间屋子,请邻舍的人来帮忙做个饭,我亲手服侍你,梳头,吃饭......”
    ”现在的生活你不喜欢?”他轻声问。
    ”也不是......只是不习惯。房子太大了,人我都不认识。我觉得,房子不用这么大,佣人也不用这么多......”我抬头飞快看他一眼,他正认真听我说话,似乎没有愠怒的表情。咽口口水,继续低头说:”这些人我都不认识,我只认识你,也只有你。”
    他把我抱起来,放在他腿上。
    没生气哦......
    放心一下,我靠着他,一面捉着他的手摆弄:”你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的?嗯,我是说,任啸武没有来趁人之危之前?”
    他不语。
    我静静等了片刻,不安的抬起头来。
    他似乎发觉了我的情绪,微笑着把我抱住:”小风说的,是一般人都会过的生活吧,就象我们之前一起过的那样?”
    我点点头。
    他和我的距离很近很近,嗯,就是耳鬓厮磨的那一种,说的话,却让我愣住了:”那种生活,我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过了那么些天。从小,我在这里出生,在教中长大......”
    他的声音里有些苍凉,我忍不住抱紧他,去吻他的唇。
    他的眼睛泄露了他没有说出口的情绪。
    他不快乐。
    他之前过的生活,一直都不快乐。
    赶紧扭个话题:”于同呢?还活着吧?”
    卫展宁的指尖轻轻在我耳垂上摩呀摩的:”还活着。”
    虽然,虽然知道应该恨他。可是,我皱皱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想象影视剧啦小说里啦那样子报复。什么血债血偿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啦什么的。
    而且,要我痛痛快快地说,杀掉一个人,总有点说不出口。
    要说整治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可是要这么便宜放过他,我又觉得不甘心......
    哇哇哇,好头疼的问题!
    想也没有什么头绪,干脆不要去想。
    我蹭啊蹭到,爬到了卫展宁的腿上。他斜靠着,身体充份舒展。
    ”那个,我这几天,究竟吃了什么药?”我很虚心的求教。
    以我今天的医术,竟然在那粥里尝不出一点药味,只能说,那药配得实在是好,大巧若拙。
    他微笑着捻捻我的鼻子:”怎么都吃完了才想起来问?”
    我皱皱鼻子,痒痒的好想打喷嚏。揉两下:”让我吃药也不用瞒我啊,我又不会怕苦不吃。”
    ”倒不是想瞒你......不过我也不知道那药吃了,究竟能不能让你的腿脚变好。如果不成的话,还害你白开心一场。不告诉你呢,即使你吃完三天也没起色,倒不致于太失望。”
    嗯,说得也是。
    ”那,那个药究竟是什么药?”我都快贴到他的脸上去问了。
    他口气中满是宠溺:”你不是知道么?”
    虾米?我哪里知道?
    愣愣的看他。
    难道,是那个药?
    可是那个,这个,未免太巧了吧!
    殷野 2006-03-02 21:07
    66 报复
    忽然外面有人恭敬又低沉的声音说:”主人,有拜贴。”
    卫展宁没说话,反而是我好奇的爬起来,两步跳下床,趿着鞋去开门。门外面有人用盘托着一张禀贴。
    竟然会有人来做客。
    会是谁?
    那人看到我这么跑出来,身子弯得更低了些。我把那贴子拈起来,打开看。
    上面是”恭呈......”一长串子的套话,我压根扫也不扫,直接跳到下面看落款是谁。
    眼皮跳了一下。
    任随风三个字写得力透纸背,张牙舞爪的力道象是要从纸上跳出来一样。
    卫展宁淡淡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是任越是不是?”
    我对他的未卜先知倒也不算太佩服,本来嘛,既然那两本破书有他说的那么重要,连于同也来了,任越怎么会不来?
    真奇怪,他名字改来改去。
    好玩么?
    我趿着鞋上台阶,不留心脚底下绊一记,鞋子脱落向下滚掉了。
    好气又好笑,光着一只脚站那儿,自有旁边的人过去给我捡鞋子。卫展宁从屋里出来,一身白衫让轻风一吹,真是玉树当风。和他一比......我这个金鸡独立的姿势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下人把鞋子给捡了来,幸好我没怎么下过地,鞋子很干净,不然要人家两手捧着还鞋真要脸红死。
    鞋子递过来,却被卫展宁接了过去。
    他看看我,我看看他。
    明白。
    他蹲下身去,我靠在他肩上。
    他托起我的脚,慢慢把鞋子给我套上。我看着他束发的那个玉蜻蜓,忽然顽心大起,伸手把簪拔了下来。
    他一把青丝顿散泄如水。我抓了一把在手,吃吃笑。
    他抬起头来,长眉弯弯,目如秋水,薄唇微抿带着浅笑,眉间半分恼意也没有。
    真想......就地压倒他!
    好想好想......
    ”口水--”他长身而起,将我抱了起来,轻声在耳边说。
    ”嗯?”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双脚一离地,很自然蜷起身来在他怀中找个舒服的姿势。
    ”口水擦一擦,都流出来了......”他声音里有淡淡的笑意。
    ”啊--”
    我低叫,脸上象火烧。
    呜,有这么明显吗?
    只是小小在心里幻想一下而已嘛。
    忽然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小风?”
    那声音嘶哑中带着满满的惊喜质疑。
    我愣了一愣,慢慢转过头去,看到有人进了花园,正在站在月圆洞门那里,怔怔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身子向卫展宁更靠紧了些。
    没想到他会直接进到院子里来,我原来觉得不必和他照面的。
    我抱着卫展宁的脖子,小声说:”你们去外面说话好不好?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