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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誓,我不是想涮人!
    不过,他吐血的姿态,让我突然想起了《唐伯虎点秋香》里面,那个喷泉不止的对对将军对穿肠......
    所以,那一瞬间,卫展宁脸上的表情真是有够怪!
    园里怎么叫一个乱啊!
    任越张嘴喷了一口血,我突然”咭”的一声笑出来,卫展宁睁大了眼看看任越,又疑惑地看我。
    满 脸 黑 线||||||
    我当然知道我不该笑!
    兴灾乐祸是不对滴!
    连忙板起脸,很严肃地问他:”那个,你身体没事么?”
    卫展宁忽然把我挟了起来,两步回了屋里。
    我啊了一声,双手反抱住他的颈子:”我很听话了,你说我可以说话,我才跟他说的话。我很乖,你不可以反悔!”
    他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说不出的古怪,将我放下来,一指点在我的唇上:”我竟然不知道你有气得人吐血的功夫。若是知道,刚才便不阻止你说话了。”
    我眼珠转呀转,怎么转也离不开他的俊颜:”那,你真的不反悔哦。”
    他笑起来:”自然不反悔。”
    我欢呼一声抱着他:”耶耶!那,现在好不好?”
    他摇摇头。我瞪大了眼,松开手,恨恨看着他:”你!你就是骗人!”
    他指指窗外:”你才刚起床,又想上床......我真的要怀疑,你是不是头小猪托生来的。”
    我咬着唇,一副哀怨状:”那,你的意思......什么时候才行?”
    他笑着亲亲我:”怎么也要送走了客人再说。”
    ”喔--”我声音拖得长长的,以示不满。
    他摸摸我的头便转身出去了。
    不甘心!
    不甘心!
    我咬着袖子,怒瞪着他离去。
    呜,凭什么他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却还要等等等!
    门外面不知何时变得静悄悄的。
    我探出头向外看。
    竟然空无一人。
    只有一些刚才被乱剑和掌风扫落的断枝残叶。
    青石的地上还有一点一点的腥红。
    任越刚才吐的那口血。
    我胸口有点闷闷的,并不是,并不是不讨厌他。
    但是我不想让自己沉浸在恨的情绪里。
    早在那养伤的三年中,我就一直让自己放开心怀,不要去记恨从前。
    可是再见到那张脸的时候,那黑暗中的一切突然都涌了上来。
    一瞬间,身体一点气力都没有。
    空气里那浓浓的血腥的气味,我无助的哭喊嘶叫......直至最后变得绝望,变得木然。
    随风......还是任越?
    我不知道怎么去叫他的名字。
    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去叫那个人。
    那张在黑暗中,在火光里一闪一闪的脸。
    那张脸上满是疯狂,恶毒,愤恨......情欲!
    丑恶得叫我全身痉挛!
    那时我哭着叫喊,崩溃地承认,不是我,不是我!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
    可是......
    没有用。
    完全都没有用。
    那个人,完全没有听到我说了什么。
    为什么今天,又想听我的声音了呢?
    时过境迁这四个字,真是魔力无穷。
    我在台阶上懒懒的坐下来。
    时间真是万能的大神,再如何匪夷所思的事,在它的扭转摆布下,都会发生。
    太阳慢慢的升了起来,这个院子却一直宁静。
    我有些好奇。
    人都去哪里了?
    刚才满满一院子的人,现在居然一个都不见。
    腿脚都很自然,没有一点儿不舒服的地方。
    我沿着那条青石径,走出了院子。
    我完全没有方向感。
    除了知道东面不远处就有温泉,其他什么印象也没有。
    突然觉得一片茫然。
    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这是什么地方呢?
    我又是什么人呢?
    我只是不想留在那个院子里。
    那里让我惶恐不安。
    69 报复
    那些人,都很聪明。
    非常聪明。
    和我不是一样的人。
    他们脸上带着微笑的时候,心里却在想着完全相反的事情。
    任越,于同,李彻,傅远臣......
    还有卫展宁。
    他们都是聪明人。
    我象一个傻子,夹在他们中间。
    多么的不协调。
    脚好象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向前迈动。
    绕过那片温泉池,我记得......那天卫展宁带我来这里的时候,这边有一扇不起眼的角门。
    我不知道......
    我在害怕什么。
    门上只是松松的销着栓子。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我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样惶恐不安。
    路边的树上拴着马匹,没有人看管。马低着头在吃草。
    我解开一条缰绳,纵马就走。
    离开。
    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满脑子里都是这个声音。
    离开这里。
    离开。
    我狠狠加了一鞭,那马泼喇喇撒开四蹄,向着我所不知道的前方,一路狂奔了下去。
    我要离开。
    不知道是想逃离什么。
    觉得自己荒唐,狂乱。
    可是没有办法控制。
    马跑得很快,我紧紧勒着缰,浑身的骨头都象要被它颠散了架一样。
    到了进镇的时候,天快正午。
    我看着那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脑子里一片茫然。
    站在街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现在,怎么办?
    马鞍上系的口袋里有钱,我买了一点东西吃。
    然后,到了出镇的方向,把马狠狠抽了一鞭放走。
    回头再进了镇。
    抓了一点药,找了客栈住了下来。
    我把自己关在不透风的屋子里,突然长长松了一口气。
    我是怎么了?
    我抱着头坐在桌边,顺手拎了茶壶顺着头浇下来。
    醍醐灌顶的感觉并没有如期而至。
    我在害怕什么?任越?于同?
    不,不是。
    我不怕他们。以前会被他们伤害,不代表现在仍然也会。
    可是,我怕什么呢?
    这么久以来,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我在害怕,怕得全身都发抖不能停止。
    不对。
    哪里不对。
    一定是哪里不对!
    我猛然坐了起来,拔出头发里长长的一根发针,往耳后狠狠扎了一下。
    痛!
    我猛得惊跳起来,连忙把针拔出来!
    啊啊啊--我为了忍着不叫出声,简直要把舌头都咬下来了!
    痛死我了。
    nnd,谁给我施了移魂眼!
    好厉害的功力!
    我脑子飞快的回想,今天我一早起来......当然先见到大帅哥,然后,是给我送饭送茶的下人......接着是有人递拜贴,任越来了......
    不是任越。
    对上他时我一直精神紧绷......
    他那时精神力量都不是什么好状态,想给我下套儿是办不到。一定是一个,让我没防备的人......
    那是......
    是一个让我没防备的人!
    脑子里突然亮光一闪。
    啊,是那个......
    那个......
    汗,我不知道名字。
    就是那个我叫不出名字来的管事。
    他端着那盒子出来,我盯着盒子,然后,目光和他对了一下子。
    那会儿只是觉得突然冷了一下子,没怎么留意。全心都放在卫展宁和任越身上呢!
    他为什么要对我用这手儿?
    可是,问题是,为什么我竟然吃这种招术?
    心里没有疑惑和缝子,是不可能被人趁虚而入的!
    我那时,想什么来着......
    嗯,想......
    汗,我在想那个。那会儿看到书变成了满天飞纸,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天。卫展宁沐浴的一个下午,窗户外面花飞花落,一片落雪一样。
    那个时候的他,多么沉静安详。
    而现在的他......
    不,不是他变了。只是,那时候我不认识全部的他。那时他在我眼中的柔弱和沉静,其实是我的感觉......
    只是我的感觉。
    他当然是很沉静,但是柔弱......
    却未必了。
    是了,那时候,我心底有隐约的不安。
    所以才会被移魂眼所趁!
    好险。
    我后背上全是冷汗。
    这人对我用移魂眼......然后我的院子里明岗暗哨一个没有,顺顺利利出了门还遇到马......
    真是顺利得不象话!
    当时没有想到,现在想一想,就算那马是任越带来的魔教的人所乘,也不可能拴在角门那里啊!
    他们来访当然是走正门的!
    如果我没有在这个镇上停下,一直骑那马向前走......
    会遇到什么?
    好,好害怕。
    那个管事是什么人?移魂眼这样的功夫夺人心魄于无形,他绝不是泛泛之辈!
    啊啊,我要冷静冷静!
    提着壶想往杯里倒水,可是晃了两下壶里空空如也!
    啊,水......
    刚才被我浇到了自己头上了!
    我拎着壶去打开房门,扬声想唤店里伙计来给我续水。
    门口站着一个人。
    我认识的人。
    70 云天
    我慢慢向后退了一步,那人便落落大方走进屋里来。
    ”好久不见。”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从头至脚转了一圈,然后又从脚至头转了一圈。
    ”嗯。”我轻轻点点头:”确实是好久不见。”
    他四下里看看:”你重伤之后,居然还不受移魂眼所摄,要不是我早让人盯着药店和客栈,这会儿还真找不着你。”
    我苦笑:”要是真撑得住,我现在可不会在这里了。一别经年,王爷的手段越发是厉害了,连那样精通移魂眼的高手,也是驱策得如臂通指。不过王爷要见我,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张罗?”
    李彻笑了笑:”你别当真小瞧了你父亲,他的山庄,有几个能硬闯进去?更不要说再找个人出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