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nnd,简直是鸡同鸭讲。
    ”我父亲呢?”
    都半天了,他居然还不来,我实在忍不住问。
    五四摇摇头:”庄主没说去做什么,小人也不好问哪。”
    也是啊......五四是他下属,他倒是没必要交待。
    我呢,也没有必要说一声吗?
    明明一直到昨天,还都是抱在怀里不松手的那种宠法,今天突然就跑开,去做什么都不说一声。实在很过份。
    突然听到擂鼓的声音。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两天已经听惯的鼓声,突然变得这么让人心悸!
    我拳头握得紧紧的。
    要是傅远臣敢伤我师弟,我一定要他好看。
    不止给他喂慢性的化功散那么便宜他了。
    林更穿着淡黄的一身衣服,站在阳光下跟我笑了笑。虽然他没有喊我,但我知道他那个笑容是让我安心。
    我的嘴角有些抖......下次得跟他说,虽然师弟他长相还算不错,可是他那个黑亮健康的肤色,穿淡黄色......实在不好看!
    鼓声一落,林更缓缓的拔剑出鞘,两个人的身形一下子便疾分倏合,剑来锋往。
    我的眼力算不错的,可是也看不太清楚他们过招。
    实际上,有句话说得对,关心则乱。即使他们动作没这么快,我想我也是看不明白。
    一颗心提的高高的,象是吊在了喉咙口,再紧一分就要跳出来,再松一分就会落回胸腔里去。可就是不能再松一下也不能再紧一下,半上不下的难受无比。
    忽然有人走近了来,轻声喊:”小风?”
    我愣了一下,慢慢转过头。
    刘青风。
    我眨眨眼,说道:”卫展宁不在这里。”
    他微微颔首:”我知道,我是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啊?
    88 。。无语了
    我看着这个在我的心目中,一度代表着父亲角色的人。
    事实上,一直到于同说出那些话之前,他在我心目中,从来都是一个父亲。他有象父亲的威严,慈爱,博学,高大。
    师父师父,和师傅是不同的。
    亦师亦父。
    所以后来遇到卫展宁的时候,明知道他在血缘上是我的父亲,可是在我心里他只象一个哥哥,何况他又根本一点儿不老,那时候又很柔弱,又打一个折,感觉上就和我差不多大的样子。
    不过后来一切都变了样,不知道该去怪谁。
    好象不应该怪卫展宁和刘青风,人家怎么说也认识在我之前,发展在我之前。然后好象也不能怪我自己,毕竟,他并没有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尽过他应该尽的义务和责任,我对他也没有对父亲的感觉。
    可能这就是被人苦笑着说”上天的作弄”那种情况了。
    对刘青风的排斥,非常强烈。
    强烈到对着他的时候根本不能心平气和。
    因为,那时候知道他那么在意卫展宁,就觉得受了很久的欺骗。
    尤其是,名字。
    我的名字。
    一开始就隐隐的猜到,刘青风与卫展宁的友情未免太深厚,然后想着他们也许......也许,但是,却没有想得太深。
    而且,我总在心底里给自己催眠,师父对卫展宁有意,卫展宁未必也是对他有情的。
    所以,知道名字这回事之后,根本没有办法接受。
    他闯进地牢里来的时候,忙着把卫展宁从墙上解下来,看伤,把脉,运功给他疗伤。
    好象,我根本不存在一样。
    那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真是很痛。
    痛得让人受不了。
    以前所有的美好,一下子全变了质。
    他坐了下来,五四给他倒了一杯茶。
    ”你气色好多了。”他这么说。
    ”嗯,林更为什么非要去和人争那么个虚名?”我一下子把话题支到十万八千里外。我不想和他就一些无意义的问题喋喋不休浪费口水。
    他顿了一下才说:”他是林家的长子,总要为家世考虑。”
    哦,我不知道。
    我不了解林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出身。
    ”你看他和傅远臣,哪个能赢?”我看着台上,阳光好刺眼,我根本看不清那个淡黄的影子是否占了上风。
    他这次倒是很快的说了:”傅远臣赢了不了林更。他的剑法很驳杂,内功也不精纯。”
    我突然觉得很倒胃。
    表面上真是你友我恭,好得象是一个床上睡的人一样。我听见过他用很和气的声音喊远臣,以他的地位他的身份这样喊一个后辈,是很自然又亲切的,亲切得好象傅远臣是他的弟子晚辈一样。
    实际上真的当他的弟子晚辈,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看我就知道了。
    何况又不真的是。
    在背后说话的口气,就这样凉薄。
    而且,带着不在意的轻蔑。
    因为和他处的时间太久,完全知道他这时的口气里带着轻轻的不屑。
    这口气,是因为傅远臣要失势了吗?
    我觉得我昨天根本不必要让五四去下药。
    我能给他们的报复和教训,只有小小的,看不出来的,不痛也不屈辱。
    完全没必要。
    因为他们自己,就天天给自己下套使绊子。
    不知道比我下手狠了多少倍。
    他们永远不会快乐。
    想通了一点,我突然微笑起来,心里说不出的轻松。
    我可以省掉了,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不应该让他们轻松好过。
    费了自己多少脑筋去想,我应该报复,应该报复,应该让他们不快乐。
    实际上他们根本没快乐过。
    他看到我的笑容,象是很讶异。
    ”小风......”他停了一下,还是说:”你年纪还不算大,有些事......不能算做错。”
    我嗯了一声,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只要回头,所有人都不会说什么的。”他继续这样言不及义。
    我脸上的笑容一定十分欢快明媚,他看着我这样的笑,下面的话说得就更不知所谓了:”你年纪小的时候就出去闯荡江湖,难免有些事是不太懂......不过你并不是在魔教长大,好多出格的地方,也有点说不过去......但是你还是我的弟子,再走回正道上来,不会有人对你侧目......”
    我看着他,曾经是让我非常敬慕的人。
    现在只觉得他很可笑。
    不知道卫展宁发现了没有,刘青风这个人真的很虚伪。
    不但对人虚伪,对自己的时候这样。
    我异想天开,他是不是小时候就被礼义廉耻浇灌,长大再套着忠教节烈的壳子,心里喜欢卫展宁,可是连拥抱他一下的勇气也没有。这样的一个人,也只能远远的看一看。
    看上去挺美。
    长相好气质佳一表人材风度翩翩一腔正气。
    卫展宁不就是喜欢上了他这一点?
    但是,没法儿相处。
    我突然打断他的话:”刘道长,记得当年你去接我的时候,我脖子上有掐过的印子么?”
    他愣住了,没料到我突然扯到那么久远的事情。
    然后机械地点了点头。
    ”是什么人要谋害我呢?”我托着腮,一手在茶杯口儿上慢慢摩挲:”你当时为什么不查一查呢?后来也再没提过......我其实很早以前就想过, 你这么真心的疼爱我,关照我,为什么对我险些被人谋害的事,却不去追查探找呢?不怕我再遇到危险么?还有,我不怎么肯学剑法,你对其他人,都能板起来管教,对我却是放羊吃草......当时只觉得自己一定是人见人爱你不舍得我吃苦受累,不想勉强我。不过,时间久了,知道你并不是那样的人。你越是喜欢,就越会要求的严厉。后来把我送去给远竹先生......”
    我看他脸上木然的样子,微微一笑:”其实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吧?因为我是我母亲的孩子,因为我是卫展宁娶了妻而生的孩子。可是,在我身上到底也有他血脉的延续。”
    ”铛----”
    铜锣敲响的声音特别的刺耳鲜明。
    我回过头去,崔胡子这两天来已经听熟的声音尖得不自然:”灵隐剑林少侠胜----”
    啊。
    我抬高了脸,傅远臣手按着胸口站在台子边上,口角不停的溢血。
    他的目光没有看着林更,没有看别处。
    他在看我。
    他知道我给他下药了么?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
    忽然腰间一紧,我被人紧紧的抱着。
    熟悉的清雅的气息,将我环得紧紧的。
    卫展宁。
    我都没听见他几时走了进来,也不知道他是何时站到了我身后。
    他抱我抱得那样紧,阳光满满的洒了我们一身。
    他一点儿也不怕让后面那天下武林中人看到,我们这样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谁输谁赢,谁亏负过谁伤害过。
    都已经不是我要关心的事。
    殷野 2006-03-02 21:11
    笑忘书 之 书
    89 尽在不言中
    初夏的阳光带着灼烈的气息,满满扑洒遍整个院子。
    那个孩子坐在廊下,风炉上煎的药香气四溢,他手里拿着蒲扇,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那个孩子,全神贯注看着药炉的样子,火光在炉里跳跃着,木柴在火中轻微爆裂的声音。
    风轻轻吹过,午后的庭院。
    心里从来没有这样宁静过,好象这世上其他的一切全不复在,只有这热烈的阳光,宁静的微风,淡淡萦绕的香气,还有那个孩子。
    他抬起头来,看到我站在门旁,全无心机的露出笑容,他的眼睛很亮,和我不同。
    他的眼珠是琥珀的颜色,象猫儿一样,会在阳光下眯成一条线,稚气毕露。
    ”马上就煎好了。”他摇摇扇子:”对了,我有让王婆婆烧水,你等会泡个药浴,对筋骨有好处!”
    我点点头。
    他好象并不要求我一定回答他的话,只是沉默,或者颔首,他就已经满足。
    阳光透过单薄的窗纱射进来,飞尘袅袅,在那光柱中散漫无目的的轻舞。
    水珠沿着肌肤向下滑落,象是一只只的小虫子,在身上蜿蜒爬动。
    那个孩子,在门外面轻轻哼着歌儿。
    声音含含混混。我知道他在吃蜜饯
    好象这是他唯一爱好的事。
    或者说,是我唯一知道的,他爱好的事。
    其实,一个孩子,应该做的,远不是这些事情。
    不是照料一个对他来说几乎全然陌生的人,守在这样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地方,每天每天与针药为伍,满心里,没有自己。
    每天都是,你应该怎么样,你需要怎么样。
    完全没有提到他自己。
    好象,在有限的时间里,嚼两口蜜饯,就是他全部的闲暇和快乐。
    早上他哭了。
    我从来没有过哄孩子的经验。
    他哭得那么伤心,就象是从来没有发泄过悲伤一样,要把从小到大的不甘心和伤痛全部倒出来。
    很奇怪。
    我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