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紧了他,瑟瑟发抖。
    花大雷紧紧地抱住手底下颤抖的身躯,冷笑道:“花小左,我的娘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介意把这条命搭进去!”
    筱叶反身埋进他的怀里,闷闷地道:“大雷,不要动粗。”
    花大雷收紧双臂,冷笑,“谁敢动你,我拼性命,也不会放过他!”
    忽然,有人高声叫道:“族长大人到!”
    众人闻言,自发地让出一条道来。
    卷四vip卷第224章:刀下留人
    忽然,有人高声叫道:“族长大人到!”
    众人闻言,自发地让出一条道来。
    花大组长沉着脸,在花允的搀扶下走过来。后头跟随者两个身强力壮的黑衣男人,搬了个沉重的木椅在井旁的平地放下。
    筱叶简直是喜出望外,没想到那只老狐狸真的肯出面。见他坐下,她忙叫道:“族长大人,快请两个人把笼子放下。”
    “谁敢动!”花小左这莽夫又挥起手中的菜刀,赤目圆瞪,濒临疯狂。
    花大族长半瞌着眼皮,淡淡地吩咐,“允儿,去把花德请来。”
    花小左听闻花德之名,全身俱震,挥舞着菜刀吼道:“不许去!”
    “为何?”花大族长笑的云淡风轻,“有些事,说明便好,何苦你一人受罪。”
    花小左紧握菜刀的手,颓然落下,“我怕……我会多添上桩弑父之罪!”声音很轻,却充满仇恨。
    “这种事,早晚要面对。”花大族长蓦然睁大了眼,直视他,“若今日不彻底解决,你早晚会以身犯险。”
    顿了顿,又轻声慢道:“允儿,去吧。”
    花允飞快地看了眼花小左,见他此时并无反应,转身快步离去。挤进了人群,又吩咐了两个黑衣壮汉,上前去保护他爹。
    筱叶见笼子里的女人,脸庞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忙低声问道:“族长大人,可否……先把笼子放下来?”
    花小左一听此言,神情顿时有些激动。
    花大族长轻咳了声,无奈地道:“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筱叶见没辙,索性豁出去了,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笑道:“小左大哥,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花小左狐疑而戒备地握紧手中的菜刀,与其对视。
    筱叶摊开手,淡淡地道:“我一个弱女子,对你并不能构成威胁,我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花小左沉吟片刻,道:“大雷,你退至椅子那条线后。你,站在原地,不准过来!”
    筱叶朝花大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退后。
    花大雷僵着身子,执意站着没动。
    族长大人轻咳了声,淡淡地道:“大雷,大家伙都在,还怕你娘子会怎么着?”
    花大雷慢慢地退后,但双拳紧握,紧张的观望着。
    筱叶在原地转了身子,一脸温和地笑望着花小左,“小左大哥,我们可以谈谈吧?”ms在扮演谈判心理专家的角色,汗,自己那桶里几乎是没几点水。
    花小左往里收了菜刀,斜睨着她,“有话快说!”
    筱叶似漫不经心地笑道:“小左大哥可有想过,一时冲动将嫂子的命给弄没了,会有什么下场?”
    花小左梗长脖子,冷哼,“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你的命没了,她的命没了,你们不在乎自己的命,倒是无所谓。”筱叶皱眉叹道:“可怜了孩子啊,没父没母的,可怎么办啊。”
    花小左身形一颤,紧握菜刀的手颓然落在腿边,沉默了良久,神色凄然地道:“只能怪花儿和柳儿命不济,生在我家。我下辈子做猪做狗,也会弥补他们。”
    “下辈子!”筱叶冷笑,“不要自欺欺人了!这人,又没有下辈子还不知道!就算是真有,你能保证遇得上两个娃儿?他俩今生吃尽苦头,下辈子也不会想见你!”
    花小左握住菜刀的手在颤抖,显然已在犹豫。
    正在此时,花允远远地道:“爹,花德那老小子不肯来。”
    花小左身子一僵,垂下的手又握紧了菜刀,竖在胸前。
    花大族长瞥了眼紧绷着身子的花小左,吩咐了身边的二人,“你们陪同允儿去把花德请过来,记得,尽量客气些。”
    这两位黑衣壮汉领命而去,他们自是知,说是请,其实便是把那花德扛也要扛过来。
    花小左眼里,又浸淫着仇恨的色彩,转头恨恨地刮了眼笼内的女人。
    筱叶叹道:“小左大哥,遇着此事,自是不幸。可有言道是,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至。比起被欺骗一辈子,如今知晓真相,岂不算得上幸运?”
    花小左冷哼,“叶子,我敬你,但我亦不想再听你多言了。”
    筱叶叹息,“好吧,请小左大哥再容我多说一句。”
    花小左右手举起菜刀,对着阳光照了照,脸上露出一抹残忍而嗜血的微笑。
    花大雷胆颤心惊,急呼,“小叶,快回来。”
    筱叶朝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回身淡然地反问道:“小左大哥认为,让一个人死,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吗?”
    花小左挑了挑眉,嘴角高高扬起,形成一个嘲讽却又夹带着痛苦的古怪笑容,哑着嗓子反问道:“难道不是么?”
    “我倒不这么认为。”筱叶依旧是那淡如春风的语气,“一个人死了,便不再会感觉痛苦。反倒是活着的人,日日折磨的心难安。她若继续活在这世上,才会为所犯下之事羞愤难堪,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花小左呢喃,继而疯狂地大笑,“生不如死!对,我要令他们生不如死!”
    花大雷瞧他那疯狂之势,颇为骇人,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把抱过筱叶,暴退。
    退至安全区,他方才长嘘了口气,叹道:“小叶,不带这么劝人的。”
    筱叶苦笑,“我自是知,只是目前情况,若不这么说,他会肯放人么?”
    花小左狂笑后,几步冲至岸边的柳树,扬起手中的菜刀,几下斩了吊着笼子的麻绳,慢慢把笼子拖至岸边。
    花大族长使了个眼色,底下的两黑衣人,悄悄地跟了过去。
    可还是被花小左察觉,他一手按住笼子,一手扬起菜刀,吼道:“别过来。”
    筱叶安抚道:“我们不过去!”
    顿了顿,朝身后鸦雀无声的人群叫道:“离家近的,回去拿床薄毯过来!”
    一片寂静过后,才有人反应过来,应了声,便往家里跑去。
    卷四vip卷第225章:禽兽不如
    两名黑衣壮汉,把正杀猪似地叫唤着的花德往地上一丢,便退至一旁看好戏。
    花德拍拍灰尘起身,怒目而视,“花行彪,这是何意?”
    花大族长一脸的无辜,嗔怪那两个黑衣人,“不是让你们去‘请’花德老兄么?”
    两个黑衣人,各自冷哼了声。
    花大族长陪笑道:“花老兄,你瞧,他们平日里连我也未放在眼里。方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连族长大人都赔罪了,花德就是一肚子的火,也不好发作。
    筱叶眼角抽了抽,撇着嘴不屑地看着这个老不羞的男人。长了双桃花眼,只是人已老矣,桃花眼下拖着两个大大的眼袋,成了恶心死人的金鱼泡泡眼。
    心术不正的人,看人时也带有色眼光。当花德的眼神落在筱叶身上时,她几乎全身都爬满了鸡皮疙瘩。
    花大雷不着痕迹地把筱叶拉至身后,侧过身子,挡住那不善的眼神。
    几米远的花小左,见着他爹的身影,握紧菜刀的手,手指关节因大力而发白。他隐忍着,生怕一个冲动,冲上去把那个自命风流的人给砍了。
    花大族长指着岸边那个笼子,淡淡地笑道:“花老兄,你且瞧瞧,岸边是何人?”
    花德漫不经心地望向岸边,视线触及双目赤红的花小左,全身顿时一僵。再定睛一看,笼里赤裸披头散发的女人受了重伤,当即脚下一个趔趄。一张脸红红白白,看不出颜色。眼角余光瞥见那黑压压的人群,一屁股颓然瘫坐在地上。
    这不孝子,竟敢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原以为,办完老伴的丧失,出去躲几天会好些。岂知半道发现拉下了东西,才回家,就懵懵地被人扛来了。
    众人倒是不知这花德天未亮便偷偷摸摸地逃了,要说这么凑巧被逮住了,也活该他倒霉。
    花德恨恨地瞪着不远处的花小左,胸口澎湃着怒火。
    这小子,丢了他这张老脸,便泄了气么?
    花德原本以为这家丑不可外扬,他这做儿子的,再怎么着也不敢拿老子怎么样。
    花小左从怒火中回过神来,缓缓起身,微扬着唇,表情甚是古怪的唤了声,“爹。”
    “你这个不孝子!”花德暴喝,“还嫌不丢人!”
    花德努着嘴,似笑非笑地道:“爹,这丢人的,好像不是我吧?”
    眼看他们要吵起,花大族长忙出声阻止,“花老兄,怕你儿子会闹出人命,不得已请你出面。”
    花德望着笼内几乎昏死过去的女人,反倒急于撇清自个,“儿啊,犯不着为了个女人,影响咱父子间的关系。”
    笼子里的女人,听闻此言,一直紧闭着的双眼蓦然睁大,眼里精光暴涨,凄厉地叫道:“花德,你不得好死!”
    花小左一刀猛然砍在柳树上,仰天狂笑。
    笑毕,他满是血丝的眼里,盈满了泪水,凄凉地笑道:“爹,我这命是你给的,我自然得叫你一声爹。你就算是要收回我的命,我也给,更何况一个女人!”
    “住嘴!”花德失态地怒吼,发丝凌乱,与平日里自命潇洒的形象相距甚远。
    花小左似未听见般,一边哭又笑着,问道:“爹啊,我就问您一句话,您凭良心说,若是这贱人主动勾引你,我就一刀劈了她!”
    花德目光躲闪,全然不敢看儿子儿媳的眼,只是含糊地嚷嚷,“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是么?”花小左望着他,温柔地笑道:“我自是信爹的话。”说罢,提着刀平静地朝笼子走去。
    只是这种平静,看在任何人眼里,都是胆颤心惊。
    笼子里的女人瞬间瞪圆了眼,却只是麻木地望着他走来。
    花小左在笼子前蹲下,温柔地道:“阿柳,一路走好。”
    那么温柔的笑脸,那般充满爱意的眼神,阿柳双臂紧紧环住胸口,苍白薄凉的身子抖得似筛糠。
    “小左…”阿柳在菜刀落下时,闭上了眼,淡淡却是坚定的道:“此生,我只爱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