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德还要提问,后面有人叫:“小云,小云,悠悠要抛绣球了。”
    只见悠悠背着宾客,举高牡丹花球,“一、二、三”把花束用力向后扔出。
    小云迟到站在后排,本来没有机会接球,可是说时迟那时快,高一德忽然握住小云腰肢举高她,小云机灵,伸长手臂一捞,配合得天衣无fèng,抓住迎面而来的花球。
    众人起哄:“内定,打笼通,不算数――”
    悠悠与大伟十分欢喜。
    小云握着花球不放,她喝多了一点,躲到大台子底蹲下,半晌有人掀开台布钻进。
    是高一德陪她来了。
    小云挣脱高跟鞋,嘻嘻笑。
    高一德这时,已经百分百肯定他爱着孟行云,刚才握住她柔软纤腰,陶醉感觉延续至这一刻。
    宾客散去。
    一德说:“来,跟我走。”
    他握住她小手,忍不住吻一下。
    “去哪里?”
    一德暂不回答,拉着小云往后园糙坡走。
    到达糙地,只见已经铺着一只睡袋,一边有饮料与水果,还有电筒照明。
    小云一看,掩着嘴笑得弯腰:“哇哈!”
    一德知她误会,啼笑皆非,把一把报纸递给她。
    小云见到大字题目:“今晚可观赏狮子座流星雨”。
    “呵。”
    她羞愧,以小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错估高一德。
    她连忙坐在睡袋上,朝南天看去,上次那千年一遇的日环食,因地理关系,西半球看不到,有同学不忿,为能目击千年不遇的天文现象,特地赶去印度洋马尔代夫的马累岛,回来之后一星期都震dàng得说不出话。
    小云不yù错过流星雨,抱膝而坐,仰起脸,睁大双眼。
    一德见她像小孩般纯真期待,不禁更加怜爱这少女。
    其实她直还是个孩子,身体是发育完全成熟芬芳,可是躲在身躯某处的灵魂还幼小懦怯。
    只见小云双眼睁得滚圆,眨也不眨,连额角抬头纹都现出。
    这时,四周围静籁无声,天空上群星密布,忽然之间,一条银线二十二度角在天空自东北至西南划过,才一秒时间,又迅速湮没。
    “呀。”小云叫出来。
    接着好戏上场,一道两道三道,天上忽然布满银线,各自瞬息闪烁,又默默消失。
    小云索xing躺在睡袋上,手臂枕在脑后,陶醉地观赏奇景。
    一德怕她着凉,用一条毯子紧紧裹住她。流星持续个多小时,小云心满意足。
    这才侧头去看一德,刚想道谢,发觉一德凝视天空,嘴唇微动,分明是在许愿。
    她伏到他肩上,“你祈望什么?”
    一德看着她贴近的俏脸,但笑不语。
    “告诉我。”
    一德握住她的手,还是不出声。
    “说呀。”
    “不。”
    孟氏姐妹行悠与行云并不习惯接受这个“不”字为答案,小云忽然发作,抓住一德手臂,惩罚xing狠狠咬下。
    她满以为一德会大声叫痛,可是他一声不响,勇敢忍耐野蛮行为。
    小云抬头看他,只见一德一脸无奈,似笑非笑凝视她。
    小云忽然明白他许的是什么愿。
    一德轻轻捧起小云的脸,深深吻她嘴唇。
    不知怎地,小云没有即时推开,让他丰厚柔软的唇贴着好一会,才蓦然想起,不行,她心中早有一个人,这才急急推开站起,向大屋奔去。
    小云被长裙一绊,摔倒糙地,但立即爬起,跑远。
    她跑进屋子,一口气上楼梯,关进房间,锁上门。
    她再次找川流,电话不通。
    川流正与大伟通话。
    大伟把婚礼照片传给他看。
    川流说:“你俩像蛋糕上那对模型新郎与新娘。”
    大伟问:“你身在何处?”
    “我在多伦多国际超级车辆展览会,我的车房在订制改装电动车组出赛。”
    “预祝成功。”
    “只得那些照片?”
    “你要看小云可是?”
    川流不出声。
    大伟传两张小云照片给他。
    “真没想到小哭娃身段像芭比。”
    其中一张是小云伸臂接花球,丰胸呼之若出。
    大伟还要火上烹油:“登场瞩目。”
    川流一看,驳入电脑,放大打印。
    “那个揽住她腰肢举高的男子是谁?”
    大伟喊声糟糕。
    “好像是云妈的客人。”
    川流当然认出高一德,这人的车捱过他的漆弹。
    意外的是他跟小云走,而且很明显,得到孟家接受,登堂入室。
    “大川――”
    “我们再联络。”
    “大川,我要说的是,我此刻已婚,恐怕以后不方便通消息给你,少许多是非,我不应把照片传你。”
    “明白。”
    大川先挂电话。
    大伟叹口气。
    第十一章    大川把照片放到最大,他知道小云,她接住鲜花的笑脸再畅快没有。
    大川知道在该刹那,事qíng已经起了变化。
    家人给小云提供的温馨,他无法做到,她若跟他,家人必不赞同,
    肯定疏远。
    孑然一人的滋味,他已尝透,小云毋须跟着吃苦。
    他凝视照片良久,直至眼涩,他用手背擦眼。
    凯撒走近看到,冷笑,“哭呀,大川,哭出来比较舒服。”
    大川不理会讽嘲,“明早知道赛果之后,可以回去了。”
    “麦克偷车组给你的电讯收到无?”
    “他们要求我起码在德国落脚两年,同陌生人合作,会十分辛苦,必遇若gān歧视与障碍。”
    “你才二十出头,不难克服,先找老师恶补德文,大不了我跟你走。”
    “你要带我主撑车房。”
    “大川你有支配狂,每个人都要听你安排你才高兴,”凯撒不停揉着额角,“喝多香槟,头疼两日。”
    “你需要休息。”
    “三十岁,中年人了,”他感慨,“半生里最幸运的事是结识你这个好兄弟。”
    大川喝一口啤酒,“你真有点醉。”
    “听我说,大川,到德国边学边做,发挥才能,走出车房,升任国际水准技师,忘记那小女生,找一个成熟懂事配合你身份及需要的美女,这几日在场美女服务员都对你煽动睫毛媚笑,我都觉得心动,哈哈哈。”
    大川不为所动。
    “我约好两名混血儿——”
    “junksex不是我那杯茶。”
    凯撒耸肩,回他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小云淋浴洗头换回旧运动衣,走到偏厅,看到云妈与高一德说话。
    云妈像是十分喜欢这年轻人。
    她见到小云,立刻说:“坐到一德身边,让我好好看仔细你们俩。”
    小云想起昨晚之事,讪讪,“妈妈,幼幼人呢?”
    “一对新人早已出发乘邮轮度蜜月。”
    “唷,”小云掩嘴笑,“一定是那种一个太阳一个沙滩一个海那种地方。”
    一德听到,忍不住笑。
    他们昨晚兴奋过度,全没睡好,但是云妈见两个年轻人仍然神采飞扬,一丝倦意也无,叫她欢喜。
    “一德,你认识小云多久?”
    小云笑说:“妈妈——”
    一德却说:“永恒。”
    云妈看着他。
    “我已准备指环,”他自裤带取出小盒子,打开,给云妈观赏,“这叫永恒指环,全圈都镶宝石,无休无止,我待小云毕业就要求婚。”
    云妈感动。
    小云瞪着一德,“一直搁裤带里,人家会以为另外一个物件。”
    云妈跳起,“小云,说话小心。”
    一德却只是笑,把指环放回裤带。
    云妈也忍不住笑,“我累了,我要休息。”
    “妈妈,我今午回家继续学业。”
    “一德也一起?”
    “是,伯母。”
    小云回房收拾,看了看电话,川流仍未回复。
    她轻叹一声。
    那时,川流在旅馆房间憩睡,忽然有人大力敲门。
    他们在门外叫嚷:“大川,大川,你的改装电动车赢得金奖,平治要向你斟专利权,喂,醒醒,领奖时间已到。”
    那班人取得锁匙推门进房。
    “嘘,g上也许不止一人。”
    他们恶作剧把被褥掀开,失望地只看到和衣而睡的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