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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媛低下头。
    “还有,大方自然的做回你自己,千万不要假装年轻、美丽、聪明、能gān、富有、潇洒或是经验老道,记住,你就是你,就喜欢满意自己,故此自由自在,不必理会异xing喜欢哪种型号。”
    “啊。”贤媛似恍然大悟。
    “各位,看到什么就得到什么,不合意?下一位。”
    “你说得一点làng漫气氛也无。”
    雅量叹气,“你太天真,还以为欢场同你中学时舞会差不多,在成人世界,不过是一男一女寻找慰籍,在冰冷残酷世界,借对方身躯温暖一下,好暂时忘记现实里烦恼失望,如此而已。
    贤媛掩脸,“天啊,你形容得比安徒生童话《卖火柴女孩》还要悲惨。”
    “根本如此。”雅量苦笑。
    “你没有寻找到爱qíng,那金发儿呢?”
    雅不去回答:“还有,结jiāo异xing之时,请欣赏他,爱慕他,漂亮的男子象艺术品,百看不厌,他们是完全与我们不同的一种生物,他们qiáng壮勇敢英伟,他们的眼神与笑容动人,他们的手臂有力温暖,记得我们那年代年轻时多笨?斤斤计较男友学历收入家境,真是愚不可及,男伴只是欢乐之源。”
    “你的口气象男人!”
    “不,贤媛,我们的要求开始象一个人,我自己什么都不却,我只是想追求快乐,哪怕是一时半刻,不枉此生。”
    “雅,我猜不到外表欢乐的你竟如此悲恸。”
    雅缓缓说:“你准备妥当,便可以出去jiāo际,唷,险些忘记最重要一点。”
    贤媛苦笑,“老皮老ròu?”
    “不,请记备用安全套防御传染疾病。”
    “怎么好意思!”
    雅量瞪着她。
    “是,是,我都明白了。”
    她们结账离去。
    上车之前,贤媛说:“我想实习一下。”
    “把结婚戒指除下,换上一件漂亮裙子,切记,不要挺胸收腹,不要故作xing感,嘴唇上不要搽得太红,唉,我口气象皮条客,我为朋友两肋cha刀。”
    隔一个晚上,贤媛约雅量出去。
    品藻说:“我也来。”
    “你有自新。”
    “带我去。”
    “这不是庙会,人多不便,人家会误会买一送二。”
    可是品藻一定要做附属品,“自新并无约我。”
    雅量一怔,赶紧拨电话给周:“喂,你忙什么?”
    周自新惊喜:“雅,你找我?可是想出来走走?今晚与明晚都行。”
    “你与品藻约好了。”
    “品藻,为什么,她是队长?”
    经过一次失败婚姻,这人还是如此愚鲁。
    雅量啼笑皆非,“对,她是队长,蛇无头不行。”
    晚上,她们三人走到酒吧街,逐家在玻璃门外张望。
    品藻问:“看什么?”
    “看有无漂亮男子。”
    “雅量你象好色登徒子。”
    “你说得一点不错,我不会在酒吧找麻省理工的太空物理博士。”
    “这家洋人太多。”
    “酒保十分英俊,圆润双肩手臂qiáng壮,我最喜欢他背脊与腰身线条,还有,那双大手,我羡慕男人的手,比我们有力气。”
    “来世你做男人。”
    雅微笑,“我会是好男人,我有高职,又懂qíng调。”
    刚在门口议论,酒保也看到她们,伸手招她们进去。
    雅量笑,“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品藻叹:“什么世界!”
    雅量亦又有答案:“花花世界。”
    她们进去坐下,酒保说:“第一杯我请客,各位要什么?”
    雅量看着他闪亮眼睛,“你几点下班?”
    贤媛吓得满脸通红。
    酒保闲闲答:“我,凌晨两点。”
    “你祖籍何处?”
    “东德慕尼黑,去过没有?”
    雅轻轻用德文说:“贵国统一后日益兴旺qiáng壮,我曾经乘船畅游莱茵河经巴伐利亚在黑森林观看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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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轻酒保忽然双眼濡湿。
    品藻问:“你同他说什么?”
    雅端着酒挑一张圆桌坐下,“谁想约会他?”
    贤媛投降,“我想回家。”
    品藻不耻下问,“如此陌生,怎样跟他回家?”
    雅量叫苦:“谁叫你立即回家?”
    “那又怎样做?”
    这时另外有人来搭讪,一双手老实不客气搭在品藻肩上,品藻觉得雅量说得对,他们的手,宽大温暖,她感觉非常舒服。
    雅量在一边看着,觉得不妥,品藻似乎太享受了,她担心她忘我,于是伸出手指,在那年轻男子腋窝上弹了一下,那男子觉得麻痒,立刻醒觉地缩回手,他一转头,看到一张慧黑吉的面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知道他不该多手。
    他说:“我去买酒给你们。”
    雅量却说:“我们人多势众,我请你才真。”
    那日雅量仍然穿着神色西装上衣长裤及白衬衫,她把头发全部拨到脑后结住,那样中xing打扮,却戴了一副长长滴水翡翠缘耳环,添增妩媚,那男子看得呆住。
    这时,贤媛忽然说:“我们不如走吧,不早了。”
    那男子有点酒意:“你们想去别处?”
    雅量说:“回家。”
    男子进一步问:“可是要带我一起?”
    品藻惊讶到极点,“你愿意跟陌生人回家?”
    雅量连忙把她们两人拉出酒吧。
    她们三人笑得弯腰。
    “天啊,他明知我们年纪比他大一截——”
    “他为什么要介意?”
    她们上车,雅量坐在驾驶位上。
    “他叫什么名字?做何种职业?”
    贤媛有顿悟,“这是从前男人上舞厅的原因吧,寻开心。”
    雅量不出声,开动引擎。
    这时有人走近车窗停住。
    他是那酒保,“我叫基臣信,你那么早走?”
    雅量答:“改天再来。”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在黑森林观星,看到什么?”
    雅量轻轻回答:“那是一个季晚上,狮子座在半夜升到正南方,天蝎座在天亮前的南天里闪烁。”
    “谢谢你。”他吁出一口气。
    “想念家乡?可以回去看看。”
    “我可以知道你芳名吗?”
    “我的德文词量极之有限。”
    “我会说英语。”
    “下次吧。”
    雅量缓缓驶走车子。
    品藻佩服得五体投地,“你一直那样受异xing欢迎?”
    “不可思议。”
    雅量不出声。
    品藻沉吟,“终有一日,再也吸引不到异xing,雅量,你会怎么办?”
    雅量牵牵嘴角,“学你们那样,使用震dàng器。”
    她俩不再说话。
    雅量笑说:“你们看到了?那么多男人,那么少时间。”
    “那也总要有点爱恋才行。”
    雅叹气,“女xing的爱是那么泛滥,漂亮婴儿鲜艳花朵,都叫我们爱不释手,走进时装店,看到新装,会得上前爱抚:呵,这乔治纱真要命,那双手袋式样可爱,几乎魂不附体,可是对男人却特别苛刻:要求他们先爱我们,再在经济上支撑我们,且要一生一世,公平吗?女人碰到一件紫貂大衣,眼睛发亮,把皮裘往脸上一贴——对男人如此,已经足够。
    品藻先说:“有道理。”
    “可是,许多男人不是紫貂。”
    “那么,换一件,到满意为止,切勿抱怨,天天啰嗦,也不会使羊皮变成貂鼠。
    女士们笑得眼泪都几乎掉下。
    品藻忽然想起:“啊,雅量,明天请你观看游泳比赛。”
    雅量叫苦:“我哪里有空?“就在大学游泳池,你走几步就到,”
    “我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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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藻说:“你在大学时也是泳将……”
    贤媛忽然问:“对男生,是否要动手不动口?”
    品藻笑得不能动弹,“雅量是说:不要一味讲理论讲死对方,是不是?”
    车子驶到她们门口,逐一放下。
    雅量抱怨:“背着二位,累得要死。”
    “好久没这样高兴。
    雅量回到住所,沐浴休息。
    睡到半响,听到玻璃上发出嗒嗒声音。
    下雨,她想。
    可是那种响声太清脆,她才领悟到有人在敲她的窗户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