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秦……秦小姐……」她无力地软吟一声,想起身穿好衣裳,却没有力气。
他亲了下她的耳垂,「她走了。」
「走了?」
他抬头看着她依旧染着情欲的眸子,「你想要她进来吗?」
她惊慌地摇头,「不,不要。」
她惊恐的表情让他微笑,旋即大声笑了起来。
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暂时也不想管,七手八脚地拉好衣裳。
「我说她走了。」他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穿衣。
「我……」她仍旧想要拉好衣裳,「我觉得……自己很龌龊。」
「你在说什么?」他抬起她的下巴。
她的眼眶泛红,转头逃避他的注视,「大少爷不应该如此,你应该好好对待秦小姐,不应该有了她还这样。」
见她想从他腿上起身,他硬是扣住她的腰,不让她起来。
「怎么?你在同情她?」
她垂下脸,「大少爷不应该这样伤她的心,我可以感觉得出秦小姐很喜欢你……」感觉到鼻中的哭意,她止住话,不敢再说下去。
他盯着她低垂的头,问道:「你呢?不喜欢我吗?」
她没答话。
她的沉默让他莫名地升起怒火,「我忘了你恨我。」
「我说过我不恨大少爷。」她轻声地说。
「这倒奇了,你不喜欢我,也不恨我,那你是怎么看我的?」他扣起她的下巴。
她缄默不语,心头却在发酸。
「说话啊!」他扣紧她的下巴。
「我不知道。」她吐出一句。
「不知道?」他盯着她的眼。
「不知道。」她颤抖着说完,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滑落。
「哭什么?」他拭去她的泪水。
她没说话,竭力地克制自己。
他忽然一阵烦躁,「下去吧!」
她由他大腿上下来,颤抖地穿着衣裳。她能感觉到身后如火般烫热的注视,她的手颤抖得更厉害,等到她觉得已经控制好自己后,才转过身面对他。
「我回去了。」
「我有说你能回去吗?」
她不解地看着他。
「大少爷,朝廷的吴公公来了。」门外传来一声叫喊。
「知道了。」曹颖诀站起身。
「大少爷……」
「吴公公是朝廷里负责采办丝绸的。」他对她说了一句。
她不懂地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她说这些?
「跟我来。」他推门走了出去。
「大少爷,去哪儿?」
曹颖诀没回答她的话。
织菱只好快步跟上,完全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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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
「阿姨,怎么办?都五天了,颖诀哥都没来找我。」秦茉香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你别急。」
「我怎么不急嘛!」秦茉香跺脚,「是你叫我忍着的,我忍了,可颖诀哥也没来找我,还托人来说这件婚事先拖一阵子。这是什么意思嘛!他不想跟我成亲了是不是?」
「唉!这孩子怎会这样呢?」沈翠绢心里也发急,「再怎么说,这件事你也没错。」
「我本来就没错,教训个下人也不行吗?说什么我像小孩子,婚事要再考虑,他根本在气我。」秦茉香再次跺着脚。
自从那天在街上发生冲突后,曹颖诀就对她很冷淡,碰了几次钉子后,她脸面也挂不住,自然也使了性子不去找他,谁晓得过了两天他就托人来说要把婚事延后,理由是她还像个孩子,等她大点再说。
她都快十八岁了,还小吗?
沈翠绢也不禁心急如焚。
当初两人闹别扭时,她不以为意,想说冷静一下也好,直到前天她才去找大少爷,希望他能去安抚安抚茉香,谁晓得他却找人去把婚事给延了。
「他就那么在意那个女人?」秦茉香愤恨不平地说。
「我也不晓得,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沈翠绢说道:「这几天他都把她带在身边,听说连谈生意的时候也是。」
「这是什么意思嘛!」秦茉香更气了,「他不是最讨厌女人跟前跟后的吗?」
「你先别急,让我想想。」沈翠绢拧了下眉心。
秦茉香没耐性地走来走去,「有什么好想的?我去把她撵走。」
「等等。」沈翠绢叫住她,「你把她赶走了,依大少爷的性子,那可没完没了了。」
「那怎么办?」秦茉香气得跳脚,「我实在容不下她,不过是个下贱的人,都爬到我头上了。」
「这件事我来想办法。」沈翠绢说道。她原本想,就算织菱受宠又如何?只要茉香坐稳大少夫人的位置,又何必在意织菱这个丫头。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茉香的「大少夫人」头衔快要不保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快点把织菱的事解决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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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自己已经开始了解这个男人了,没想到他却再一次让她摸不着头绪。
织菱喝着汤药,脑中不自觉浮现了曹颖诀的身影。
那天,他与吴公公讨论要送入宫中的布匹,她就站在一旁,得知他要她在场时,她两条腿吓得直打哆嗦。
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只跟她说,若是她在吴公公面前出了糗,这桩生意就算毁在她手上了。听见这话她更是害怕,死命摇头不想出去,他却硬是赶鸭子上架。
知道退无可退后,她只能冷静地跟在他身边。他对吴公公说她是绣坊里的绣娘,需要什么绣样尽管对她说。
她听了后吃了一惊,不过因为在吴公公面前她不需抬头,所以吴公公也就没注意到她的表情。 .
自那天起,他不顾她的反对,硬是将她带在身边,即使谈生意时,也让她站在身后伺候着。她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内心忐忑不安。
五天下来,她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他在面对不同人时有不同的谈生意方法,有时严肃有时正经可偶尔也会说笑,这是她很少看到的一面。
他在与手下相处时则比较轻松,她看得出他们每个人都对她很好奇,但没有人开口问关于她的事,自然地接受了她的存在。
一开始她很不自在,可她的个性一向是既来之,则安之,所以到了第三天后也已经习惯了,只是不喜欢成为注目焦点的她,还是难免觉得很别扭。
这两天她因为身子微恙而留在府里休息,没与曹颖诀一同出门,她不断地打着喷嚏,头有些昏沉。这几天天气变化无常,没想到会因此染上风寒。
当她喝完汤药打算上床躺一下时,沈翠绢进了屋。
她急忙福身,表情诧异,「夫人。」
「听说你身子不适?」
「只是受了点风寒。」
沈翠绢坐下后,示意身边的贴身奴婢到外头守着。
织菱忐忑不安地立在原地等待夫人的指示。
「我听红杏说,你想回苏州?」
织菱在心中叹口气。没想到夫人会把红杏叫去问话。
「是。」她低应一声。刚来曹府时,偶尔她会去看看红杏,与她说说话。
「现在还想回去吗?」沈翠绢又问一句。
织菱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回答我的问题就好。」沈翠绢淡淡地说。
织菱忽然沉默下来。曾经她是那么想要回苏州,现在为何迟疑起来了呢?
「看样子,你是改变主意了。」沈翠绢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织菱的声音愈来愈小。
「唉!」沈翠绢叹了口大气,「我明白……其实我是来找你商量一件事。」
织菱讶异地说:「夫人吩咐就是,奴婢担不起「商量」二字。」
「你应该知道我是大少爷的后母,他五岁的时候我才进门的。」
「是。」
「说来汗颜,虽然我尽力想当个好母亲,可那个孩子实在不容易亲近。」沈翠绢叹道:「刚开始他与我生疏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我不是他亲生母亲,他待我就像一个陌生人。」
织菱实在不明白夫人为什么对她说起家务事,不过因为与大少爷有关,所以她关切地听着。
「本想着过了几年就会好些,可没想到还是这样,他的性子就跟老爷一样,想什么没人知道,话都憋在心里,虽然跟老爷做了十几年夫妻,但我大部分的时候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沈翠绢又叹了口气。
「老爷去世了以后,我跟大少爷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更别说说上什么话。」她拧紧眉心,「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一家人,我自然得为他设想一些事,你明白吗?」
「是。」织菱应了一声。
沈翠绢看着她,若有所思地说:「虽然茉香这个孩子难免有些娇气和任性,可是我相信她嫁给大少爷后,一定会是个贤内助。」
织菱大概有些明白了。夫人今天应该是想跟她谈秦小姐的事吧!
「我知道她在街上打了你一巴掌,这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但是这几天你都跟大少爷在一块儿,我找不到机会同你说。」
织菱沉默以对,不知该接什么话。
「为了你,现在他们两人闹得很僵。」沈翠绢的眼神锐利起来,「大少爷甚至说这婚也不是非结不可。」
织菱睁大眸子。为什么大少爷从来没跟她提过呢?
「茉香自小就喜欢大少爷,这对她来说打击可不小,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低三下四的下人,这口气她怎么吞得下?」
「奴婢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不在意,不过这件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夫人的意思是……」
「你不是想回苏州吗?我可以成全你。」
织菱震惊地看着她。
「怎么?不想走吗?」沈翠绢瞄了她一眼。
织菱讲不出话来,心头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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