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淡淡的熏香昏昏欲睡。
一旁的千代流殇正倚着马车翻阅书卷,衣襟微乱,露出精致的锁骨,上面还有两枚深色的印记,昭示着昨夜的疯狂。
“流殇,我们现在去哪?”寻隐打了个滚,将脑袋枕在千代流殇的腿上,揪着他的衣角问。
“你还想去哪?”千代流殇神色淡淡,语气不善地问。
寻隐听出他话中的不愉,仰起头说:“我都说了以后哪都不去,就跟着你了,你别不信啊!”
千代流殇放下手中的书卷,低头俯视着寻隐那双正溜溜着打转的眼暗,依旧淡淡地说:“我信不信无事,你记着便好!”
寻隐闻言苦着脸,他的信誉难道已经破产了?他抓了抓本就杂乱的头发,丧着气说:“我也没说过几次慌啊。”
“这些日子玩的可开心?”千代流殇嘴角挂上细微的笑容,问的有些言不由衷。
寻隐嗖的坐起身,举起右手说:“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真的,没有你在身边我哪玩的开心呢?我天天都想着你,没有你一点都不好玩!”
见千代流殇注视着他的眸子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寻隐扑上去继续证明自已:“我怕你生气没敢给你写信,可是我有让静司通知沈昱之去向的。”说完眨巴眨巴眼睛,露出最无辜纯净的眼神。
“哦?就是那封让沈昱之去江邑城与你们汇合的?上面可没提到我的名字!”千代流殇的眸子又暗沉了一分,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天幕。
“咳咳……”寻隐不自然地咳了咳,当时只想着给自已找个帮手,哪有想那么多,不过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那是静司写给沈昱之的情书,我哪知道他写了什么?”
“这么说起来,你离开这段时间确实一封信都未曾来过,怎么?不怕我担心你么?”千代流殇挑起寻隐的下巴,语气不善地问。
呃……寻隐瞪大眼睛,晕,他怎么忘了这茬,他表情一转,可怜兮兮地说:“流殇,你不知道,燃祭那混蛋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了一大堆账务给我,我整天忙的昏天暗地,你看我不仅瘦了,还憔悴了……”
寻隐一把抓起千代流殇的手往自已身上摸索,让他亲自感受,他这段时间确实瘦了,一个原因确实是忙,另一个是在江上航行,食欲一直不好,正好此刻就成为绝佳的证据了。
千代流殇的手顺着寻隐的衣襟滑入其中,在一根根肋骨上慢慢摩挲,寻隐一直很瘦,尤其是单独过的那一年,在漠城时还养出了点肉,如今果然又没了。
他蹙了蹙眉,他抽出手掌搭上寻隐的手腕,细细感受着寻隐的脉动,然后沉吟道:“饮食过于单一,以后我给你准备什么,你就吃什么!”
“啊?……”寻隐脑门子一黑,急切地辩解:“不能啊,我每天的膳食都是静司精心安排的。”
身为溟云殿的殿主,堂堂的亲王世子,寻隐的餐桌上从来不会简陋,而且有静司这位厨艺高超的师兄,更是从来不虐待自已的胃,不过,被他排除在外的食物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千代流殇冷眼一瞥,哪一次一起吃饭的时候这人没有将一堆他不吃的菜往自已碗里扔了?而且是越扔越开心。
自从得知千代流殇有轻微的洁癖,寻隐最乐意做的事情就是打破千代流殇的一切生活习惯,看着他吃下自已夹过的菜就分外开心。
寻隐讪讪一笑,企图蒙混过关,他的饮食习惯早在上辈子就定型了,到了这个世界,很多食物没法接受,不管是看着诡异的还是味道怪异的,全部拒绝。
“你只需要听我的就行!”千代流殇见他动了嘴唇,赶在他出声之前命令道。
寻隐嘴角抽了抽,低头顺耳地应道:“知道了。”大不了以后明里吃此,暗地让静司给自已开小灶。
寻隐想的好,却忘记了,千代流殇绝对不是这么好糊弄的,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静司已经是属于沈昱之的伴侣,哪还能天天跟着他。
马车咕噜噜地前进着,赶车的是御影,一行只有三人,静司和沈昱之被千代流殇勒令走上了水路,碍眼的人一个就够了,也该轮到他享受一下独处的浪漫了。
“停车停车!……” 正当寻隐想继续磨掉千代流殇心里的不忿时,马车外传来了几声怒吼,让寻隐刚准备好的台词没处发挥。
“御影,谁啊?”寻隐转头大声问了一句,擦,敢打扰他的大事,活腻了!
“主子,前面有几十个山匪拦路。”御影平静的声音传递了进来,算是回答了寻隐的问题。
寻隐眼睛一亮,掀开车帘,直视着对面的一伙人。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是吧?”寻隐打断那人的话,真是,怎么这句话就这么经典了,到哪都是一个样。
“哟,小兄弟上道啊!”为首的是一名扛着大马刀的络腮胡男子,一十岁上下的年纪,一身匪气,他挥舞着大刀说:“既然知道规矩,我们只劫财不杀人,拿银子来吧。”
“银手老手多的是,可是为什么要给你呢?”寻隐低头钻出马车,与御影并排坐着,晃荡着双腿优哉游哉地问。
那头领见马车的样式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原本还担心遇到的猎物太硬咬不动,谁知他前前后后跟了一会发现只有一个车夫,至于车里几个人他不知道,反正没有一个护卫随从。
他也看出赶车的御影不是普通人,可是自已这边大几十号兄弟,难道还拿不下一个人么?
于是,他一个号令,帝着兄弟们呼啦啦地闯了出来,拦下了马车。
寻隐一身随性,衣裳凌乱,加上他细皮嫩肉俊秀的棋样,让那此山匪教低了防备之心。
“小子,长的不错啊!”那首领盯着寻隐的脖颈出看了许久,也不回答,而是意味不明地舔舔嘴唇。
寻隐露出的脖颈上一串的草莓,他大大喇喇惯了,也没觉得怎样,只是他这幅样子明显让对面的人误会了什么。
“不是说只劫财么?怎么……”寻隐桃花眼一桃,媚眼生情,风情无限,娇滴滴地问:“然后还劫色不成?”
对面的一群男子中至少有一半人吞了吞口水,即使不是每个人都好这一口,但寻隐此刻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不心生遐想。
御影撇头,他想着要不要直接解决对面那伙人,免得让马车里的主子再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小子,要是你肯……嘿嘿,银子咱们就不要了!”那头领色迷迷地盯着寻隐猛瞧,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肯什么?”寻隐假装不明白,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继续行骗。
“就是肯与我们大家共度春宵啊……”身后有人大喊了一句,然后了起众人哄堂大笑,笑得格外淫邪。
“哦,是这个意思啊,那你们得先问过我家那位的意思,要是他同意,我也乐意奉陪啊!”寻隐朝对面抛出一个媚眼,立即让大家心里发痒。
那头领粗哑着声音,有些急切地说:“你家那位是谁,可是在马车里?哼,你看他半天都没反应,肯定是怕了爷了,你还是乖乖跟爷回去吧。”
寻隐的想法很简章,千代流殇心里有火,那就该*一下,他总不能将自已的脸送上去给人打吧,正好借用对面这群人给他败败火。
寻隐转身,掀开车帘,冲着里面的千代流殇娇声说:“爷,您说呢?”
“咝……”全场安静,落针可闻,几十个山匪同一种表情,张大嘴巴傻愣愣地盯着马车内的人。
千代流殇慵懒地靠在马车上,衣裳也不齐整,青丝垂下,面如白玉,俊美绝伦在一群山匪眼中简直宛若谪仙。
“大 ……大哥,我们……我们要那个吧……”有人指着千代流殇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
下一瞬,众人只见马车内那位仙人走出马车,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一步一步缓缓地朝前走着。
近了,更近了,所有山匪已经凌乱的不知所措,待千代流殇走到刚才指着他的那人身前,轻易折断了那人的右手,场面才瞬间万变,从前一刻的垂涎中惊醒过来。
“啊……”那人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声,让寻隐一把捂住了耳朵,他想着还是先回避一下比较好,否则他担心晚饭会吃不下。
“你……”再大的色心此刻也被击退了,所有山匪齐齐拔出刀剑,对准千代流殇。
众人只见眼前白色人影轻轻一晃,下一刻就瞧见自家的首领已经身首异处,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惊恐地睁着,带着不解与恐惧。
千代流殇收回运气的手,冷冷地吩咐:“御影,一个也不许放跑!”
“是,主子!”御影轻轻一跃,朝着已经开始四处逃窜的山匪而去。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在御影面前,几十个已经被吓破胆的山匪毫无招架能力,无需多久,便被收拾干净了。
寻隐撇撇嘴,看来他的计划要落空了,看着往回走的千代流殇,他挤出笑容,继续娇声说:“爷,您气消了没?”
流殇恻隐 番外二 那您想怎样
千代流殇径直跳上马丰,顺便一手将寻隐也拉了进去,将人压在柔软的垫子上。
“这样就想让我消气?嗯?”千代流殇压制着寻隐不停动弹的手脚,俯下身压低声音问。
“咳……那您想怎样啊,爷?”寻隐放松身体,任由他压着,不在狰扎,媚眼如丝地对上千代流殇深邃的眼眸。
他决定好了,今天一定要让千代流殇撇开心结,否则这一路他可都得过的提心吊胆的,太影响心情了,多难得的机会,他可不想就这样过。
“无论我想怎样都成么?”千代流殇低沉地近乎沙哑的声音摩挲着寻隐的耳蜗,教起阵阵酥痒的涟漪。
寻隐心中一喜,一手勾过千代流殇的脖子,相他耳朵处吹了口气,无限诱惹地说道:“爷,今日您想怎样都成小的一定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