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婶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廖玉那孩子的小心思?”
    许文成不说话,只是看着郑婶。
    “之前你好几次带着卓奕往河对岸跑,虽然没告诉我和你郑叔原因但是我们也差不多猜到了,你对卓延和卓奕那两孩子上心我们也都是知道的,所以我们才并未阻拦你。而且好巧不巧在这之前不久廖玉这孩子从河对岸搬东西进村,整个村子的人都差不多看到了,结果搬进来之后他又让人拖到后山一把火全烧了,这其中的原因你不说我也猜到了……”
    “这些事情我心里都清楚,但是我总觉得廖玉这孩子不是坏人。”
    许文成不明白郑婶到底哪儿来的把握,总是一口一口的‘廖玉不是坏人’。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廖玉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郑婶看许文成不为所动的模样索性把以前的事情都搬了出来,“廖家原本在我们镇上也是有药铺子的,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才关了的。”
    “大约十多年前,廖家当时的家主带着老婆和儿子廖玉来收账,结果马在半路发了狂死在了山上,马发狂的时候拉着马车一直跑撞翻了车一车子人除了廖玉都死了。”
    对于这个消息许文成还是有些惊讶的,他知道偌大一个廖府就只有廖玉一个人在住。
    “这还不是我觉得廖玉这孩子可怜的原因,我说的事情是后来发生的另一件事情。”郑婶仿佛看透了许文成一般,对他的想法一清二楚,“我记得是那之后的第二年,廖玉和他一个什么亲戚出来收账顺便拜祭他父母,结果路上又出了事,廖玉被人贩子绑了,只有他家那个亲戚逃出来了,回去之后说是人贩子让他们要拿银子去赎人。”
    廖家家大业大自然是不在乎那么点儿银子,不过后来银子拿去了人去没回来。迫不得已这才报了官,官府的人听说是廖家的事情也很上心,但是一直没找到廖玉的人。”
    时间久了大家也都认为廖玉是死在这山里了,廖家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分家产的分家产,分地的分地……”
    结果廖玉在这个时候又突然回来了,带着一身的伤和血,领着一堆官府的人把当时在他们家的几个亲戚和官府的人都抓了起来。后来我们听说是他家亲戚串通官府要霸占廖家的财产,所以才联合演了这么一出人贩子绑架撕票的戏码给别人看。”顿了顿,郑婶又说道:“被绑了之后廖玉受尽了折磨不过到底是逃脱了,也正因为他逃脱了所以才有了后来官府上山寻人那一出,那些人上去不是去救人的,是去杀人的。”
    之后的生气就是廖玉怎么状告他家那些亲戚,怎么用狠戾的手段整理廖家那些人和廖家生意上的事情……
    说完这些,郑婶也沉默了一会儿,“那亲戚是他嫁出去了的姐姐一家,也就是他姐夫。原本他姐夫那一家也算是挺有钱的,但是后来廖玉家出事之后就想吞了廖家。据说出主意的人是他姐姐,廖玉被抓过去之后关在山洞里被他姐姐用鞭子抽得血肉模糊……”
    听着郑婶的话,许文成倒是明白了些廖玉身上那淡淡的血腥味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廖玉不过才是个十多岁出头的小孩子,手段倒是真的让我们这些大人听了都头皮发麻。”郑婶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无奈,“我虽然不清楚你和廖玉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估计也是寂寞太久了,所以才会做哪些事情……”
    “郑婶,我知道了。”许文成点头应道,不过他心中却并未改观什么,他早就说过了,无论对方是什么人,只要不伤害到他在乎的人什么都无所谓。但是现在廖玉已经在企图伤害他所在乎的人,许家已经容不下他的存在!
    “别人伤害了他他就以此为借口去伤害其他人,这种事情我不能容忍,也不能成为他被原谅的理由。”
    “你这孩子,怎么……”郑婶没好气的看了看许文成,“真不晓得你这性格到底像谁,明明你娘亲你爹都不是这个性格。”
    “郑婶。”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去照顾廖玉,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郑婶便向着廖玉的房门走去。
    在门后听了全部的人连忙小心翼翼的跑回床上躺着,黑暗中,廖玉眼眸黝黑,不能成为他被原谅的理由吗?
    郑婶推开门,廖玉闭上了眼。
    廖玉这发烧一烧就烧了一晚上,看郑婶想要照顾廖玉一晚上的势头许文成接过了她手上的东西然后把她赶回去睡觉了。
    廖玉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一晚上都迷迷糊糊的。
    许文成本来只是想给他吃了药然后敷热毛巾,但是没想到到了半夜廖玉突然开始喊冷。许文成本来准备去抱被子过来,廖玉却一个翻身把他的手臂拽着,然后开始往他身上蹭。
    许文成本想推开他,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郑婶的话。
    因为寂寞太久,所以才会做哪些事情吗?
    许文成摇了摇头,怎么想廖玉也不可能是这种人,与其说它是因为这个而伤害别人缠着他倒显得他自己性格幼稚了。
    ☆、75·082.npc药地记事
    第二天天未亮许文成就被郑婶叫了起来,说是明天要下雨今天必须把上山的事情做完。
    在郑婶的张罗下,一行没来得及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人迷迷糊糊的上了山,上山时卓延抱着小东西走在最后,两个人都有些没水清醒走路摇摇晃晃的,看的许文成好不想笑。
    许文成接过小东西把卓延背后的背篓也叠到了自己的背篓中背着,他回头温柔的对卓延说到:“走路小心些,别摔了。”
    “嗯。”卓延乖巧的点了点头,他迷迷糊糊的睁着眼按着许文成走过的地方一个脚印一脚的往山上走去,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一行人到了昨天除草的地方,郑叔和许文成拿了锄头开始挖地,郑婶和卓延分别跟在郑叔和许文成的身后将草根捡起来放在背篓。
    清晨的空气有些凉,许文成倒是很快就被冻得清醒了过来,卓延亦是如此。
    一旁的小道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往山上走,走到许文成他们身边的时候停下脚步来和许文成打招呼,许文成记得那女人就是之前看到他和十一亲吻的人。
    “哎呦,我说他婶儿,这么冷的天了不在山下抱着暖炉休息,你们跑到这儿来折腾什么?”那女人停下脚步之后开口对郑婶说道。
    “这不是帮着做点儿事情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是你们两小口子跑到这山上来做什么?”许文成包山的事情虽然早已经在村里传开了,但是他们也不大清楚许文成到底想要做些什么。郑叔郑婶也少跟别人说起许文成。
    “瞧你说的,你们两个人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知道享福?有这么好个侄儿你就坐在山下休息不就好了,何必这么辛苦不是?”那女人说到。虽然她是在和郑婶开玩笑,但是许文成总觉的那人视线若有若无的往其他人的身上飘。
    “哈哈……”郑婶被她说得高兴了不由笑了起来,那女人突然上前一步说到:“唉,我说许文成,听说你最近把这山都整个包下来了,我上这山上来采点儿药你没意见吧。”
    “草药?”许文成奇怪,“这山中有草药,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
    那女人伸手指着山脚下的许文成在金银花采收之后种的其他药材,理所当然的说道:“喏,我说的就是那个,我家虎子最近有点儿咳,李大夫说那什么鱼腥草可以治咳嗽,我们这会儿去街上买也太麻烦了点,所以我就想问问你哪儿的药草能用吗?能用的话我弄点回家。”
    许文成看了她一眼,并未拒绝,他道:“可以,那边还有些野菊花,咳嗽的话用一些野菊花加升麻、甘草、贝母、双花、橘红、桑叶、水煎服了就会好的。”对于村中的人许文成还是挺不错的,虽然他和这些人并不怎么熟悉。
    “那就好,正好我这会儿要上山砍柴,砍完了待会儿就去看看,先在这里谢谢你了。”说完,那女人也不等许文成说什么就走了。郑叔看了看那两人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和他们熟悉上了?”
    许文成听后微微皱眉,道:“并不熟悉。”
    “那就好,别和他们走太近了。”郑叔有些生气的说到,许文成见状不由有些奇怪,因为郑叔一直以来都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从不见他对谁摆过脸色。
    不过许文成还是微微点了点头,之后才好奇的开口问道:“怎么了?”
    郑叔没说话,郑婶也没理他,倒是卓延听后仰着脸想了想之后对许文成说到:“他们家之前为了地的事情和郑叔吵过架,是很坏的一家人。”
    卓延不曾骂人,别人在他眼中就只有好人与坏人的差别。不过这一句坏人也是许文成第一次听卓延说起。
    “不说这个了,快点拔草吧。”许文成拍了拍卓延微微仰起的脑袋说到,无论如何反正现在还相安无事。
    不过许文成在第二天那场暴雨之后去整理药圃的时候才明白卓延那一句‘坏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天下午他回去的时候整理过这里,只是被割掉了一些治疗咳嗽的中药,一旁的其他药材也被用刀割了一些,许文成但是也并未在意,整理了下药圃之后就回去了。
    待到第三天雨停下许文成再来这后山的时候才发现药圃的药被糟蹋的一塌糊涂,远远看到的时候许文成还只是以为雨太大把药材打塌下了,走进了一看才发现那些药材并非是被雨水压弯了腰,而是被人从根部割走掉了。
    草药和其他作物不同,有用的东西兴许只有叶子或者根茎等其中一部分,被刀割掉之后差不多全部作废了。
    蹲□打量了下一片片光秃秃的药地,许文成眉头紧皱。
    看了一会儿之后许文成转身去了卓延家,卓延住得离这边近,他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还未走近卓延家,许文成远远的便看到卓延额头包着一圈白布晾衣服,微微皱眉许文成有些不悦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文成?你怎么来……”卓延听到声音之后惊讶的回头。
    “这是怎么回事?”许文成眉头紧皱。看着卓延额头上的伤许文成忍不住心疼,拉着卓延进门许文成又回到药圃才了些药草用第二法则兑换成了药品,这才走回去。
    “坐好,把布解开我给你上药。”许文成对卓延命令道。
    卓延本想拒绝可是看到许文成眼中的怒气之后立刻乖乖的在许文成身前坐下,然后轻轻的解开了自己额头上的白布,露出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那伤口及深且长,若只是一般的伤药绝对会让他白皙饱满的额头留下一道疤痕。
    许文成的手指挑起乳白色的药膏涂抹在卓延的额头上,感觉到卓延在他手指下轻颤了一下子后这才缓缓的抹开,药涂抹地不厚,薄薄的一层。
    被许文成冰凉的手指触摸,卓延微微缩着脖子。
    “痛?”
    卓延缩着脖子摇了摇头,小声地说道:“已经不怎么痛了。”
    许文成把药放在旁边,眼神却并没有离开卓延的额头,这样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痛?
    “说吧,是怎么弄的?”许文成在卓延前面坐下之后询问到,这伤口一看就不是什么摔出来的伤口。
    “没事,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卓延眼神微烁,有些躲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