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他要趁着这次大祭与东巡,与诸侯们一起,率先在东方协调好一年四季应该含有的月数、天数。同时,要明确合符阴阳之声的音律,统一用以计量物体长短、多少、轻重的标准及其单位。
摄政帝虞舜宣布了陶唐古国统一的音乐、法律、尺度、斛斗、斤两。又修明了吉礼、凶礼、宾礼、军礼、嘉礼五种礼法。
吉礼也就是祭天地、祭宗庙、祭日月星辰、、祭社稷的礼仪;凶礼就是灾礼、丧礼、札礼、荒礼;宾礼就是天子与诸侯之间的朝觐之礼,诸侯相互之间,人与人之间的见面礼等;军礼包括了征战、练兵习武、征调军赋、勘定封疆等;嘉礼就是嫁娶、冠礼等等。舜在修明后的五礼中规定每逢地震山崩反常自然现象出现的时候,应该以减省娱乐,节缩膳食等方式感动神灵,达到消灾除祸的目的;对于遭遇凶荒疫疾的,要给于诊治救济。
天下到处洪水滔天。要治理好洪水,不仅需要调动整个国家的人力物力,更需要的是加强各部落联盟之间的内部团结,提高凝聚力。因此,虞舜明确规定了五种职别的官员觐见天子时必须严格遵循的礼仪。按照职别大小,觐见天子时,要分别以九寸恒圭、七寸信圭、五寸躬圭、五寸谷璧、五寸蒲璧为信符,每一位请求见的人,都必须把表明自己身份的圭瑞用丝绢包好,预先呈交上来。觐见者如果是颛顼的后裔,圭瑞就用红色的丝绢包扎;如果是帝喾的后裔,圭瑞就用黑色的丝绢包扎;除此之外的其余诸侯一律用白色丝绢包扎。因为帝颛顼高阳氏崇尚红色,帝喾高辛氏崇尚黑色;帝尧陶唐氏崇尚白色。虞舜作出这样的规定,既体现了天子的尊严,也表达了帝国对于先代帝王的敬重,
摄政帝虞舜对朝觐者呈送的贡品也一一作了具体规定:诸侯朝觐,用美玉作贡品;卿朝觐,用活羊羔作贡品;大夫朝觐,用活雁作贡品;士朝觐,用死野鸡作贡品。因为美玉不怕火烧,不怕水湿,火烧不能使其轻,水湿不能使其重;诸侯用美玉作贡品,既寄托了摄政帝对诸侯的期望,亦可以表达朝觐者的道德理想,摄政帝期望诸侯们的德性和人品象美玉般完美。羊与羊之间无远无近,大羊群里不会有小羊群,小羊羔紧紧依偎着父母,不会离群索居;卿以活羊作贡品,就是告诉人们:卿之为人,义重如山,群而不党。大雁则是尽人皆知的候鸟,呈“人”字形高飞蓝天,不辞辛劳;选择大雁作为大夫觐见天子的贡品,喻示大夫们行礼义,知时务,齐心协力,遵纪守规,以赤诚之心报效国家。而野鸡则具有食物不能引诱,威吓不可以震慑,宁死而不为他人所蓄养的秉性;士所以必用死野鸡为贡品,喻示士可断其头而不可夺其志。
摄政帝虞舜在泰山向诸侯宣布,今后诸侯觐见见天子,上奏国事以后,恪尽职守没有过失的,圭瑞由天子发还;凡是国事处置不当,施政有过失的,圭瑞暂时留下,待纠正错误以后,再复还圭瑞;如果诸侯三个月还收不到发还的圭瑞,就说明当政者没有改正错误,对这样的人,天子就降他的爵位;如果一年以后还不发还圭瑞,天子就要减少该诸侯的封土;倘使三年还不能得到圭瑞,天子就将该诸侯的爵位和封土全部革除。
一切处理完毕以后,摄政帝虞舜最后宣布:今后每五年,摄政帝将在全国巡狩一次,二月东巡,五月南巡,八月西巡,十一月北巡,形成制度。
摄政帝辞别东方大地,回到帝都平阳。他用公牛作为祭品,在帝尧的太庙致祭,告慰先祖,结束东巡。
同年五月,舜到南方巡视,由于南方三苗作乱,第一次南巡只能到达霍山;八月到西方巡视,到达华山;十一月到北方巡视,到达恒山;无论是到南方、西方还是北方巡视,其礼仪和程序都跟巡视东方的时候一样,每次巡视出发前和结束后回到帝都平阳,舜必定用全牛作为祭品,到尧的祖庙祭祀告慰。
从此以后,摄政帝每隔五年在全国巡视一次。不巡视的四年之中,各诸侯按时到帝都朝见,向朝廷报告政绩,这时,摄政帝必定要向诸侯们陈述治国的方法,然后根据各诸侯的业绩论功行赏,赏给车马衣服。由于连年大水,交通遭到破坏,致使国家原有的九州区划不明。为了协同治水,方便管理,虞舜认为冀州南北之间跨距太大,就从冀州划出一部分设为并州。梁州、徐州、也过于辽远,于是就在梁州之内设了幽州,在徐州之内设了营州。新置三州,加上原有九州,从此国家就有了十二大行政区域。十二州的诸侯在自己州内大山上封土为坛,祭祀山川,依照山川水系东流入海的自然走势,负责疏通好自己辖区内的所有河道。
摄政帝接下来就颁布了他新定的法典。法典简明扼要,将仁德与法治结合起来,既反映了帝舜宽厚的性格,也体现了调和政策,其目的就是想最大限度调动起全体国民共赴国难的积极性。
虞舜摄政帝位后,施行德治,谨守职责,勤政辛劳,立诽谤之木,举贤任能,惩恶扬善,齐七政,辟四门,修明礼仪,统一度量衡,颁布法典,定下五年巡狩的制度,天下称快,万方悦服,皆称赞“天下明德,皆自虞帝始”。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七章 1】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
治水工地人山人海,崇山峻岭之中,人们用十分原始的石器、骨器、木耒等工具在疏通河道,也有金器,但是为数不多。
弃和益在治水现场指挥着民工掘土挑泥。益是舜特地从兖州挑选上来的,人虽说很年轻,但对山泽田林水都十分熟悉。
治水工程成果累累,战线拉得很开,工地遍地开花,检查和指导就显得特别重要,长年里,禹“陆行乘车,水行乘船,泥行乘橇,山行乘檋”,浑身被烈日晒得黝黑。这时候,节令虽是严冬,禹仍然脚穿草鞋,草鞋下套着檋车,正从另一山头的工地冒着寒风走向这边工地。
时间过去了八年,禹还清楚的记得跟了四岳去见摄政帝虞舜的情景。
一路上到处是无家可归的灾民,禹心情沉重,神情苍凉,目光呆滞,沉默无语。
四岳说:“灾民如此流离失所,如何是好啊!”
禹依然沉默无语。
四岳叫停下车,走入灾民队伍问一老者:“原居水灾情况如何?损失大吗?”
老者长叹一声:“惨不忍睹啊!大水浩浩而来时,顷刻田地房屋没了,来不及跑出的人,顿然成了鱼鳖,已经避到高坡上的人,好多却饱了饿极的毒蛇猛兽的口福。”
四岳故意问:“人们怎么看待水灾?”
老者打量四岳好久方说道:“怨声载道啊!都道鲧治水无能,帝尧已举全国之力,可这水却愈治愈大,甚或不如不治。听说鲧已经死了,又要启用鲧的儿子禹治水。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子都治不住,儿子又能怎么样呢?”1
禹听老者如此说,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四岳叫禹乘车赶路。
禹重新上了马车后说道:“我父治水,其实很忠于职守,筑堤堵水,没辅以疏导,除了方法不当,也有客观原因,无论如何,罪不该诛啊!帝却诛杀我父,今后有谁还敢负命治水?”
四岳说道:“你父之死在于刚愎自用,盛气凌人,不进人言,事发又不敢面对。你刚才也见了,斯民为洪水所害,啼饥呺寒,家破人亡,我们岂能不自责?”
禹低头不语。
“文命知道这次摄政帝为何召你吗?”
“诚惶诚恐。不会是斩尽杀绝吧?”
“文命对摄政帝成见就那么深吗?摄政帝看重你少年老成,踌躇满志,是要让你负命治水。完成父亲未竟之业。”
“摄政帝诛我父而能用我?”
“摄政帝乃是厚德载物之人,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决不会因一人之罪而祸及九族的,你一路郁闷,心怀不满,老夫恐你误事,今特说明了,还望文命以天下苍生为念,莫意气用事才是。”
禹听了四岳的话,心里如拨乌云,豁然开朗,面带愧色地说道:“文命愚钝,不知好歹,还望四岳多多指教。”
四岳哈哈大笑:“文命年少,为民立极,来日方长,老夫与你做个亡年之交如何?”
禹说:“四岳抬爱,文命谢过了。”
谈笑之间就到了摄政帝居所。一阵悠婉怡然中饱含忧思的琴声从居所传出。
四岳与禹听传后一同进了摄政帝居室,只见摄政帝手置于五弦琴上,仰天长望,一脸忧思。
四岳笑着说:“摄政帝的琴弹得妙极,忧万民于音律,寄大爱于长天,真宛如天籁之音啊!”
虞舜起身施礼:“好久就想亲自谱一新曲,寄托绵绵情思,老也不成。久未弹琴,手也生了。文命旅途辛苦了!”
禹表情有些不自然,说:“谢谢摄政帝挂记。”
上茶毕,虞舜问道:“文命,天子同意我推举你继承令尊未竟之业,你要发挥聪明才智,及早治服滔滔洪水,报效国家,造福百姓啊!”
禹说道:“文命在服丧期间,出来任职,恐于礼不合。”
舜说道:“时下洪水泛滥,万民涂炭,天子忧虑。作为崇伯之子,完成令尊未竟之志,就是最大的孝,最大的忠。”稍停,虞舜继续说道:“你父崇伯之结局,非我与帝本愿,本想流放了他则可,没料想事与愿违。”
禹说:“家父性格刚直,所造大堤屡屡崩塌,陷万民于洪水之中,自觉无颜面对天下,所以……”
虞舜:“文命能如此想,真乃宽容大度,是个做大事的人。”
禹含着眼泪说:“只是家父戴月披星治水,却是壮志未酬。父亲一死,家母亦亡。”
虞舜:“往事已逝,前车之鉴而已。我听人说。崇伯在世曾有言,要你继承父业,继续治水。今我也有意要你负命治水,此举决不是要陷你于不义,而是看中了你比你父亲的过人之处。不知文命意下如何?”
禹说:“来平阳途中,我亲眼得见灾民惨状,自觉心如刀剜。奈何文命亦无良策,不敢受命。”
虞舜使用激将法说:“文命是记念父仇?还是害怕步父后尘?还是另有隐情?”
禹心情沉重地说:“摄政帝之言重了。我曾跟随父亲多年,亲眼看见黄河发大水、大洪峰来到时,滔天洪水雍塞了狭窄的河道。而汾水入黄河之道又被阻塞,泄流不出,于是水潴留于汾河下游。这样汾河上游之水继续泄入下游,下游之水却进不了黄河,有入无出,日聚成灾,位于汾河下游河岸之傍的帝都平阳也便处于水患之中了。我父受命冶水,殚精竭虑筑坝修堤进行防范,治理汾河水患。但是,他没有想到汾河的水患是源出于黄河洪大、阻塞汾水泄流、潴留为患的原因,更没有想到,只有疏通黄河河道,才能使汾水顺利进入黄河,从根源上清除水患的问题,而是违背水往低处流的自然规律,抓末丢本,在汾河中上游筑堤修坝,堵塞汾河南流之水,企望阻挡汾河水进入平阳,以保尧都平安。殊不知坝越筑越长,堤越修越高,水越聚越多,终于导致‘防高而水壅,水盈则漫,风激则崩’的后果,酿成更大的水患。我也曾劝父改堵为疏,以疏为主,堵疏结合,无奈文命之话父亲听不进去。”
摄政帝虞舜跟四岳听了禹一番高论,点头不已。
禹继续说:“父亲治水之法虽有不妥,但细想来,要想改堵为疏,也不是说句话那么容易。难处就在于我们用以治水的工具太落后,除了角骨、石器、棍棒,铜器铁器等金器就极少,如此工具要凿山开脉也确实如同以卵击石。”
四岳不住点着头:“也是也是,打自黄帝发明冶炼之术,至今也近千年,可由于炼金太少,垂只是奉帝命打造武器与祭器,极少打造生产工具。”
摄政帝虞舜说道:“文命乃有心人也!话都说到治水的点子上了。想当年,后羿浑身是胆,勇射九日,精卫势单力薄,矢志填海,而今洪水泛滥,生灵涂炭,难道我辈就却步不前,无力自救?文命啊,任重而道远,望你莫再推辞。工具问题,我立即给帝报告,当倾其全力满足于你。”
辞别摄政帝后,见过帝尧,禹就到了治水工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进行实地考察。
禹带领着队伍在大山深处测量。他“左准绳,右规矩”率领着益、弃和大批助手穿着补了又补的旧衣烂衫,跋山涉水,测量地势高低,测量水势。一根接一根的木桩立了起来。有树的地方就剥掉一块树皮作为标记。
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