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怜……。”他喃喃咀嚼了一下?又瞧了瞧她后直点头。“不错,名副其实,名副其实。”
    怜怜不高兴地皱了皱鼻子。
    “我最恨人家这么说我了。告诉你,我可是名不副实的最佳例子,谁要是敢惹我,我绝不会可怜兮兮的任人欺侮,我包准整得对方哭爹喊娘、抱头鼠窜!”莫森怀疑地斜睇她。
    “别不信,以后你就知道了。”她保证似的点点头。“喂,莫森,是你救了我吗?”
    他似乎很讶异,“救?”
    “是啊,敢从妖怪手里救人,你一定很厉害喽?”怜怜挺佩服地说,“你是不是有超能力什么的啊?告诉我没关系,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的。”
    “妖怪?”莫森的脸色非常怪异。
    “超能力?”
    “不是你从妖怪手里救了我吗?”
    “呃,”他尴尬地咳了咳。“不是我带你上船来的。”
    “不是你?”怜怜愣了愣。“那是谁?”
    “主人。”
    “主人?”怜怜斜睨着他。“那是什么玩意儿?”
    “主人……”莫森啼笑皆非地不知如何回答。“就是我家主人嘛。”
    “喔,就是你家主人喔……。”怜怜了解似的点点头。
    莫森松了一口气。“对,对!我家主人。”
    “不懂!”
    莫森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还是带你去找我家主人吧。”
    他把手动驾驶改为自动驾驶后,便带领着怜怜往船后走去。
    这是晴朗温和的一天,微风不断吹拂。颀长的背影无惧地高高稳立在船尾舷栏上,浓密的长发随风微微飘拂着,海浪时而溅到他身上,他却似乎一无所觉。
    他身后不远处的中年灰发男人转头往莫森与怜怜这边望过来,莫森朝他颔首示意,同时拉拉脚步越来越迟疑的怜怜。
    不会吧?那个主人不会就是那个妖怪吧?可是……
    那头常人少有的长发……那副熟悉的身影……。
    终于,心中的疑虑和畏惧让怜怜的脚步完全停了下来,同时也顺手扯住莫森的手臂。
    “等、等一等!莫森,那个……他……。”她指着站立舷栏上的人,“……不会就是你家主人吧?”
    “那就是我家主人,是他带你上船来的。”
    “是他带我上船来的……?!”怜怜脸色大变、失声叫道:“那她不就是那个妖怪吗!”
    莫森和海奇同时惊喘出声!
    “妖怪”闻声回转身来,怜怜不由得倒退一步。
    “妖怪”跃下船舷,怜怜再退一步;当“妖怪”往她大步走来时,她更是连连往后倒退不已,然而,就在她看清“妖怪”的相貌时,却又不由自主地止住倒退之势。
    瞪大眼睛,微张着小嘴儿怔愣地盯着“妖怪”。
    天啊!好美的人哪!不,那不是人,当然更不会是妖怪,那绝对是天使!没错,一定是天使!只有天使才会有那么脱俗惊世的绝美容貌!
    “天使……。”她不自觉地脱口道:“原来你是天使。”
    但是……天使的翅膀呢?
    她往下看,接着,她更加震惊地瞪着他裸露的上身,卷曲浓密的胸毛性感地密布在硕健的胸膛上,宽肩、细腰、窄臀、修长劲健的双腿,原来“她”不是飞机场,“她”根本就是个男人嘛!
    她往上瞧他绝美的姿颜,再瞄一眼结实胸肌上的茸毛,不禁皱眉。
    “根本不搭轧嘛,”她嘀咕着。
    “不会是人妖吧?”她斜瞟着对方低声咕哝。
    对方立刻不豫地眯起双眸。
    “好、好!对不起,对不起嘛!”怜怜忙道歉。
    “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叫你明明一副天使容颜,偏又配上一副绝不是天使的身材……呃,这……不会是假的吧?……。”她忍不住伸手去触摸性感撩人的胸毛。
    “哇!是真的耶!”她抓起一把胸毛揉搓着。“天哪!比婴儿的头发还要柔细耶!”另一手也忍不住加入享受的行列,两只小手在密密的茸毛中辗转摩挲着。
    “哇!好舒服,摸起来真的好舒服喔!”索性,她连脸颊也凑了上去。
    黑圣伦面无表情地俯首盯着几乎整个人趴在他胸前的女孩不断发出满足享受的低吟。她在干什么?
    一旁的海奇和莫森惊异。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们。主人一向厌恶别人碰触他的身体,不管男或女都一样。即使是不小心碰到,他也会很不高兴地立即一巴掌甩过去,逞论如此磨磨蹭蹭地在他身上摸摸揉揉。
    先是莫名其妙地抱回一个陌生女孩,还让那女孩占据他的舱房睡床,然后又如此容忍那女孩放肆无礼的行为,甚且连一丝丝不高兴的神色都没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好半晌之后,怜怜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黑圣伦的胸前,不好意思地抚平被她搅得乱七八糟的胸毛。
    “真不好意思,嘿嘿,我太忘形了,太忘形了!”一边抬眼偷窥他冷漠的神情。
    他那双绿得有如春天早晨青草的眼眸在此时虽然深邃如海、明亮慑人,却毫无一丝不正常之处。她狐疑地蹙了蹙眉。那两道阴森森的绿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块大岩石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在作梦吗?不是吧?又看错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乱视?还有……他为什么把她抓到这里来?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浑厚低沉,性感迷人至极。
    好加在!他也会说中文,她庆幸。
    “沈怜怜。”说完后不忘追加一句警告:“别说什么人如其名、名副其实什么的,小心我揍人!”她挥挥小拳头以示认真。
    他瞥一眼那可笑的小拳头。“饿了吗?”
    “早八百年前就饿了,就等你开口问我了。”她老实不客气地说。
    “那就走吧。”他带头往前行,长腿大步迈跨。怜怜两双可怜的小短腿在后头辛苦地半跑着。妈的!欺负我腿短是不是?!她埋头往前冲到他前面停下。
    “我走前面,你跟在后面!”她喘息着说,随即转身就走,可不能又让他跑到前面去了!
    可是……餐厅在哪里啊?
    倔强不认输的她带头在甲板上绕了一圈,没有!那就是在下面舱房了。她往后偷瞥一眼,长发男人仍然面无表情地跟在后头,海奇和莫森则闷笑不已。
    当她想往那道她上甲板时走的楼梯下去时,莫森终于忍不住轻轻叫了两声:
    “沈小姐,沈小姐。”
    “干嘛?”怜怜回头,没好气地问道。
    “呃,”莫森悄悄瞥一眼主人淡漠的态度。“餐厅在另一头,这个楼梯下去全是卧舱。”
    “是吗?”怜怜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制压下心中的怒气。她慢吞吞地回转身,故意贴着后面三个男人往回走。
    经过长发男人时,她狠狠踩了他一脚!
    “抱歉,抱歉!没看到你的大脚丫子。”
    就是你!没事把我抓到这船上来干嘛?
    走过莫森身边时,她用力给了他一肘。
    “对不起,一时拐了脚。”
    还有你,为什么要等我出丑了才告诉我?!
    当海奇已然在她身后时,她往后踢了一脚,继而一声闷哼传来,她不知道踢中什么,反正有踢中就行了。
    活该!光会看人出洋相!
    在莫森和海奇频频暗示之下,怜怜终于顺利的“带领”大家来到餐厅。她和长发男人分别在餐桌两头坐下等候的用餐,莫森则在一旁准备酒杯和酒。
    她双肘拄在餐桌上,两手撑着下巴,直盯着那个漂亮得没天理的男人。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总不能老是喂呀喂的叫你吧?”
    端起酒轻啜一口。“黑圣伦。”
    “哦,黑圣伦。”她盯着他又喝了口酒。“喂,黑圣伦,你……不会发酒疯吧?”
    他斜睇她。“不会。”
    “是喔,喝醉了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
    “我从来没喝醉过。”
    海奇端出两盘奶油蘑菇汤,由莫森分别放在黑圣伦与怜怜面前。
    喝了一会儿汤后,怜怜无意间抬眼看到黑圣伦根本没在喝汤,只是一迳盯着她。她垂眼继续喝汤,管他怪不怪异,先填饱五脏庙要紧。
    主菜龙虾上来后,黑圣伦只吃了两口就不再碰了。
    于是,怜怜迅速解决完自己那一份后,招手引来莫森。
    “什么事,小姐?”
    “既然他不吃了,把他那份拿来给我。我妈说的,食物不吃完是会遭天打雷劈的,”接着她又加了一句。
    “我这是救他一命,他该感激涕零才对。”
    莫森为难地望向主人,主人不和人同食,不食用他人吃过的饮食,也不乐意让人食用他吃剩的东西。总而言之,他不和任何人分享任何东西。
    但是,再一次的反常,黑圣伦点点头。
    于是,两份龙虾都游进了怜怜的腹中。
    然后,她瞪着后来的蟹肉沙拉吞口水,望着紫米布丁舔舔嘴唇,瞧着香烤鲈鱼直喘气,还有一杯百汇圣代……
    “莫森……。”
    “小姐?”
    “你们每天都在过年吗?”她喃喃道。
    “嘎?”
    “我是说,”她的视线一迳紧紧盯着面前的美食一瞬不瞬。“你们天天都吃得那么好吗?”
    莫森憋着笑。
    “是啊,小姐,我家主人一向都要求最好的。”
    “你确定?”
    轻咳两声。“当然确定,小姐。”
    怜怜大大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要是就只这么一餐吃好的,就算硬塞,我也要把它们统统塞到肚子里去,肚子胀破了也无所谓。在我家啊,恐怕就算省下一年的菜钱也吃不起这祥一餐呢。”
    然而她还是硬把蟹肉沙拉给吃光了。端了一大口气之后,她把那一大杯百汇圣代挪到面前有一口没一口地舀着。
    “黑圣伦,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
    黑圣伦依然端着酒,这已是他的第三杯了。
    “什么事?”
    她斜睇他一眼。“你干嘛把我抓到你的船上来?”
    “高兴。”
    “高兴?……哈哈,当然,还会有什么更好的理由。”怜怜嘲讽道。“这么简单漂亮的理由我居然没想到,瞧我多愚蠢哪!”
    黑圣伦依然面无表情。
    怜怜叹了口气。“好吧,我认了。那你什么时候要放我回去?”
    黑圣伦不发一语。
    怜怜狐疑地望着他。“你不会想绑我一辈子吧?”
    黑圣伦轻啜着酒。
    “不是吧?”怜怜喃喃道。“我一点也不漂亮啊,我的身材也不怎么样,我还喜欢打人、骂人,既不温柔也不可爱,你绑我一个累赘在身边干嘛呀?”
    “高兴。”
    “是,是!你高兴,我知道,可是你也要高兴得有点道理吧?”怜怜不耐烦地说。
    “我做什么都不需要道理,只要我高兴就够了。”
    黑圣伦狂傲地说。
    这人是个标准的无赖!
    怜怜瞪着他,“那你到底要我留在你身边做什么?煮饭打扫吗?”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黑圣伦平板地说道。
    怜怜嘴巴蓦地张得大大的,两颗眼珠子几乎没掉出来,“我?你要我做你的女人?你瞎了吗?凭你的长相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恐怕你闭着眼随手抓一个都比我好,你要我干嘛?告诉你,你可不要被我的外表给骗了,千万不要把你那莫名其妙的保护欲浪费在我身上,我可是一点也不会领情!”
    比怜怜更震惊的是海奇与莫森,他们最清楚主人和女人的关系。就如怜怜所说的,凭主人的长相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主人绝美的容颜,令女人痴痴迷醉。即使他一身的冷栗寒酷气质,却更令人既畏又爱;就像飞蛾扑火似的,明知危险,却又身不由主的被吸引。
    主人并不是禁欲者,但是同一个女人主人绝不会“使用”超过三次,现在他却要收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