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苦笑着将手中的电话合上,紧紧握在手心里。这的确是件很讽刺的事。
    这种尴尬的面对面,ivan实在找不到可以寒暄的话题,只好问:“妳不是说找我有事吗?什么事?”
    林尔惜被问得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切入主题,但她很快换上一副很正式的口吻:“听说你想收购那间公司。”
    “妳怎么知道?”
    “我听爷爷说的。”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ivan不由的叹息,真不愧证券界的神话,没有一条曲线的变化能瞒得过他的一双慧眼。
    “爷爷让我告诉你:别插手林家的家事。”
    “林家的家事我没兴趣再管,但我朋友的事我不会袖手旁观。”
    “伊凡……”
    “很抱歉,我还是有事。”说完,他推开包厢的房门。
    他正欲关门,听见林尔惜说。“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我……”
    “筱郁需要我照顾……我这种人虽然不懂什么是爱,至少还懂得什么是责任。”
    “对不起!”林尔惜不期然地拉住他的手臂,说:“那天我心情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没怪你!”
    他看着面前的林尔惜满脸愧疚,那一双盈盈欲泣的眼眸看来还是那么清透,他忽然发现林尔惜说的一点都没错:“爱情,我真的不懂!”
    ……
    表面上虽然做的洒脱,ivan走回包厢时心中仍旧带着几分怅然。
    “在找什么?”他见筱郁正迷迷糊糊地伸手到处乱摸,不解地问。
    “我的手机呢?我好像听见我的手机响了,一定是那个‘午夜凶铃’打的……”
    “午夜凶铃?”出于对这个称谓的好奇,他从她的包里找出手机,已接来电上果然显示着一排“午夜凶铃”,而电话号码正是他的。
    他哑然失笑。
    这女孩儿长的是什么类型的脑细胞?如此可爱!
    “走吧。”他伸手托起她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轻很多,也软很多。
    “去哪?”
    他坏坏地一笑。“去酒店开个房间!”
    “哦!”她眼睛都没睁,趴在他怀中继续睡。
    ……
    第二天,晨曦穿透白色的窗帘照在一张洁白的双人床上,惊扰了两个人的美梦。
    筱郁伸手遮住刺目的强光,睁开朦胧的大眼睛。
    房间很大,映入眼帘的是满室洁净的白色。
    这是哪里?这不是她的房间,也不是她的寝室……
    一阵剧烈的头痛让她猛然想起昨晚的事,ivan带她去一间ktv,他说自己心情不好,点了一瓶xo让她陪他喝点。她自以为酒量不错,没想到才喝了两杯热流便开始在血管里漫延,之后,之后,失忆了……
    他不会占她便宜吧?
    她急忙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还好,衣服还穿在身上。
    放心之余,她转眼再看身边,ivan居然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而且牵着她一只手睡得很香甜。
    她毫不迟疑,一脚将他从床上踹下去。
    “啊!”一声惨叫后,ivan揉着手臂爬起来,满脸委屈地看着她。“妳怎么一大早起来就谋杀亲夫?!”
    “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就妳这身材,也算女人……”ivan爬上床,抱着枕头继续睡。
    “你!”她气得拿起枕头,用力地砸他的头。
    “别打,别打!”他抢过她手中的枕头,郑重其事看着她的眼睛:“我负责任还不行?!”
    “你做梦!”
    她刚想抬手继续打他,不料双腕被他分别用双手握住,顺势按倒在床上。他同时压在她身上,令她的身子陷入柔软的羽毛被子中无法移动。
    ivan轻轻对她眨眨一只眼,招牌式的坏笑又挂在嘴角:“那妳究竟想我怎么样?”
    “我……”
    这个问题还真难住她了,是啊,她究竟想要他怎么样?
    “难道……妳想……”他笑得更坏,狭长的眼睛眯起,开始从她的脸上向下移…
    浅淡的光束透过窗帘染在他的黑眸中,金光流动。
    轻风掀开落地的窗帘,吹散他身上沐浴液的清爽香气。
    他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唇,似吻非吻。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如此暧昧的姿势,一种奇异的热流从筱郁的胸口涌动起来,令她的语言功能出现了短暂的障碍,思考能力出现问题,也让她忘记了四肢该如何移动。
    未尝过爱情滋味的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但她明白这种感觉不叫“厌恶”。她甚至有点期待,想试试双唇相触的感觉是否真的那么醉人……
    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时机,ivan却放开了她,起身下床。
    身体上的压力消失的一刻,筱郁的心也跟着失重了,涌动在血管里的热流冷却下来。
    她终于明白:ivan口口声声要追她,有事没事骚扰她,不是真心爱她。其实他不过是在拿她消遣,填补心里的空虚而已。
    他心里一直没有放下那个女人……
    她在心里苦笑一下,什么都可以勉强,唯独感情勉强不来。
    那么,她何不洒脱一点,真诚地和他做个朋友,帮他走过这段低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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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郁在浴室里洗漱干净,整理好衣服出来,正准备回家,发现ivan坐在沙发上失神地看着地板。
    她看看地板,上面一尘不染。
    “你没事吧?”她问。
    “股票刚开盘就涨停了。”
    “什么?!”她的心一沉。
    明知一切的安慰在这个时候都毫无意义,她半跪在沙发扶手边,双手搭在扶手上仰头看着他。“可能还有转圜的余地……说不定股票下午就会跌下来。”
    “我早知道是这个结果。”ivan仰头靠在沙发上,他的呼吸好轻,每一下都像无力再呼吸,他的眉宇锁得好紧,几乎要纠缠在一起。筱郁很希望他发狂地大吼大叫,骂人,或者砸东西,而不是这样拼命压抑着,这样的他真的很让人心疼。
    “那你为什么不跟公司的股东们谈谈,从他们手中买股票不是更容易吗?”
    “当然谈过,我想尽办法才从他们手中买到20%的股权。”
    “那你……”这样的打击的确太大了,她再也找不到什么词语可以安慰他。
    “我没事。我只是对有些人很失望。”他闭上眼睛,眉头锁得更深:“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即使毁了也不让别人得到……何苦呢?”
    “你不也是一样?明知得不到的东西,还一定要执著。何苦呢?”
    ivan的眉峰一松,忽然睁开眼睛,对她洒脱的一笑:“妳说的对,大不了把一切都结束,我和君逸再开一间公司。”
    筱郁还没来得及接受他突如其来的转变。ivan已经拉起她往门外走。
    “去哪?”
    “先去吃饭,再去把工地的事情解决。”
    “噢!”
    “我破产了,今天妳请客。对了,昨天晚上的房费也由妳付。”
    “不是吧?!我现在跟你绝交来得及不?”
    “来不及了!我赖定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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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吃饭的时候,ivan的手机在桌上震得惊天动地,他跟没听见一样,吃牛排吃得津津有味。
    筱郁终于忍受不了这一遍遍的摧残,提醒他:“你电话响了。”
    “嗯!”
    他吃完自己的牛排,从筱郁的盘子里切了一块,放在自己盘子里继续吃。
    她扫了一眼电话上的名字——林尔惜。“你再不接,我接了?”
    “嗯!接吧。”
    “你想我说什么?”
    “随便,想说什么说什么。”他又切了一小块四四方方的牛排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
    她撇撇嘴。“为什么不接?”
    “在妳面前接她的电话,我怎么对得起妳?”
    “呿!关我什么事,你又不是我老公。”
    他随口说:“早晚会是的。”
    筱郁拿着叉子的手一颤,牛排掉在盘子里,几滴油珠溅在她的衣袖上。她急忙拿起纸巾擦了擦,用尽全力地擦,可油污已经浸在布料里,怎么也擦不去。
    ivan抬眼看看她,伸手挂断电话,又拿起手机按了几下,看起来是设置了什么功能。
    “电话可以拒接,你的心也能关机吗?”她看着他,收起所有的嬉笑怒骂。“我知道你为什么追我,你是想用我来占用你所有的时间和感情,让自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她。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再蠢一点,把你的话当真了,怎么办?”
    “妳?!”ivan脸色有点寒。“我不去想她,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妳身上妳还不满意?那我怎么做妳才满意?”
    “你对她的感情……不需要想起,也永远不会忘记!”
    他咬咬牙,低头继续吃东西。
    “ivan,我当你是好朋友!你空虚时需要我陪你,我义不容辞。但我不会爱上你,就像你不会爱上我一样!”
    她站起来,丢下手中擦油污的纸巾,离开,走到门口时还没忘在吧台上丢下几张钞票。
    在她的记忆中,那一次是她有生以来最完美的一次退场!
    关筱郁 错失的爱人
    晚上十一点,手机准时响起,筱郁随手拿起放在枕边手机,来电上清晰显示四个字:午夜凶铃。
    电话中还是那充满磁性且带着几分轻挑的声音。“是不是在等我电话?”
    “你一天不打电话骚扰我能死不?”
    “不能……但,我怕妳活不下去。”
    “拜托你换点有水准的消遣方式行不行?你弄得我每天十一点之前都不敢睡觉。”
    “那妳为什么不关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