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转身的时候,李易却突然伸手拉住她,不怀好意的对她眯眼一笑,眉角朱砂万分妖娆,“你刚刚也听到了,朕吩咐他们谁也不要靠近这里。”
    “所以?”挑挑眉,苏谨言把他某地的深意看在眼里,却不知为何气得牙痒痒的。
    李易指了指自己身上狼狈的衣袍,再抬头很无赖的笑着:“你是不是该伺候朕更衣就寝?”
    浚“李易,你别太过分!”让她伺候他更衣就寝,没门!她可不是他后宫的那些女人,随随便便就可以爬到他床上去的!
    即便知道她想歪了,他还是感觉心里很堵,有些恼火的反叽回去:“朕哪里过分了?只是让你替我宽衣而已,是你自己想歪了吧!你以为我李易是那种随便哪个女人都要的男人吗?若我真是这么随便,压根就看不上你苏谨言!”
    他不愿随便,更不允许自己将就,奈何偏偏对苏谨言这不知好歹的女人这么的执着,执着到抛弃所有的随便和将就,抛弃那些比她好上百倍的女人!
    藐正是因为她们都不是她,都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所以他才会义无反顾的苦等了一年又一年,一直等,等到她嫁做他人妇,等到他身心俱疲!
    没想到他在她眼里,竟然是那样的人!
    她还真懂得怎么把一个人的心,凌迟到惨不忍睹!
    如果不是因为真的爱了,以他骄傲的性子,又怎么会把真心捧到她面前,任由她糟蹋呢?!
    被他这么一吼,苏谨言楞住了,耳旁一遍遍回荡着他说的话,声声刺耳,句句扎心!
    “对不起……”袖子下的手倏地握紧,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那隐忍在眸底的悲伤让她感到窒息一般的难过。
    她是无心也非有意,却是那样重重的刺伤了他。
    “不用跟朕说这句话!出去!”冷冷别开头,他不打算再看她一眼,耐着四肢酸痛乏力,他粗鲁的扯开自己的衣袍,随手扔在地上,翻身躺在床上背对着她,捂上被子。
    受伤了,他自己一个人就好,一个人在黑暗中慢慢的舔舐自己的伤口……
    总要习惯一个人的,这些年都是这么走过来了,为何他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个伴陪伴在身边了?
    是孤独了太久了吗?可这十几年不也过来了?
    他是骄傲的君王,天下都在他盈盈手握之间,究竟他还在执着什么……
    看着他倔强的背影,苏谨言咬了咬牙,胸口堵着一股气,很不好受。
    鼻子酸酸的,涩涩的……
    就这么看了他许久,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最终,她还是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李易挺直的背微微颤抖了下,慢慢转过身坐起来。
    房里依旧是空荡荡的,他的房间并没有多少东西,管家替他布置得简洁明亮,所以一个人的时候,就愈发的形单影只。
    稀疏的阳光从门缝间投射进来,落在褐袖色的编织地毯上,细密的尘埃无声息的飞扬着,落到了每个不同的角落,屋里又安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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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自己寂寞的呼吸声,李易苦笑了声,眉角上朱砂暗淡无光,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曾在梦里无数次的梦到过,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可爱的孩子,一起漫步在烟雨朦胧的桃花树下,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孩子,而她则温柔浅笑的依靠在他怀里,告诉她姻缘桥上那一段段美丽的爱情故事。
    那样平淡的生活,他期盼了一年又一年,直至再和她相遇时,他以为自己离那个梦很近了,却没想到,两个人分离得更遥远。
    终究,他还是要一个人,一个人去适应这样没有期限的孤独生活……
    平安桥边求平安,如意桥上寻如意,长生桥畔歇一歇,百年不过回头间。
    他不求平安,不求如意,只求一份姻缘。
    奈何,却也是这般的难。
    生老病死怨憎会,最苦莫若——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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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累得沉沉睡去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向浅眠的他,闭着眼,听着那轻柔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他知道是她,却不知道她怎么去了又回。
    如若他不是值得她疼惜的人,那么就不要给他一点希望,好让他早点对她死心。
    放下手里的托盘,苏谨言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悄悄的替床上的人掖好被子后,安静的坐了下来。
    凝视着这张惊鸿无物的俊脸,苏谨言禁不住伸手抚了上去,指腹首先触上的是那眉角的一滴朱砂,便是这造物般神奇的存在,让这张脸无比妖娆魅惑。
    和独孤绝的霸气不同,李易身上散发出来的是身为王者的尊贵优雅,这种气质与生俱来,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依旧能一眼看穿。
    她从不敢轻易去猜测男人的心,尤其是他这样的男人。
    他对她是怎样的心意,她很清楚,却只能装成不懂。并非是她执着于对女子婚姻的专一,而是她没有把握面对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能做到永生永世不负他的痴心。
    自古以来,情字最伤人,而她已经在无形中伤害了他很多次,她又怎么敢……
    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曾苦苦追求,却换来今天这样的局面。
    求与不求,都不是她能主宰。
    ps:薄荷昨天忘了更,今天补回去。谢谢亲们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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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章:伺候
    “看够了吗?”沉冷的声音很不合时宜的打破了此刻的宁静,李易微微睁开眼来,抬眸看着眼前专注看着自己的女人,俊脸清冷。
    被她这么一直盯着,虽然闭着眼睛,却还是觉得不舒服。闭上了眼,他深知自己的脆弱会被人洞悉,怎么想也不情愿。
    见他醒来,苏谨言一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回神时娇颜微微泛袖,慌忙装作什么都不在意,伸手扶着他坐起身来。
    “感觉好些了吗?”在他后背垫了枕头,苏谨言柔柔的问了声。
    喀李易没理睬她,转头看了眼窗外暗沉的月色,冷声问道:“什么时辰了?”端过桌子上的煎好的药,苏谨言道:“已经是亥时了,这是晏安配的药,你把它喝了吧!”说着,执起汤匙舀了勺药递到他嘴边。
    看着汤匙里暗褐色的药,李易苦笑了声,眯眼看向苏谨言期待的眼神,“你存心折腾朕吗?”
    伺候人喝药,哪有这么一勺一勺伺候的,苦口良药利于病,像她这样伺候着一勺一勺的喝,还真是百般滋味自个知!
    爹不知道他说什么,苏谨言看了看他,再看看碗里的药,不解的反问道:“什么意思?”一向都是别人伺候她,现在换着她来伺候他了,怎么就这么多意见?将就一下不行么?
    “没什么。”想来她也不明白,李易张口把药喝了下去,很苦,却也尝到了一丝丝的甜。
    “我还以为你一个大男人害怕喝药呢!”一勺接着一勺,她也没在意这么伺候人有什么不对,反正之前两人间的尴尬算是化解了。
    “行了,我来吧!”还剩下大半碗,李易也懒得忍了,拧着眉把药碗端了过去,心里却把晏安那家伙狠狠诅咒了个遍!
    好你个晏安,故意折腾他,在药里下了三苦之中最苦的苦参,存心要苦死他不是!偏偏苏谨言这笨女人不懂得伺候人,还这么一勺一勺的伺候着,两个家伙存心不让他好过!
    见他这副模样,苏谨言以为是药很苦,有些同情的问了句:“是不是很苦?”
    李易也不理她,仰头一饮而尽,却在看到苏谨言同情的眼神时,多了几分捉弄的意味,倏地伸过手扣住她的头,毫无预警的把唇贴了上去——
    口中还未吞咽下去的药被他推送到了她嘴里,两番缠绵,由最初的浅尝辄止到后来的深深探索,吻变得越来越潮湿起来……
    她身上的自然之香充塞着他的鼻息,缓解了嘴里苦涩的味道,也让那股堵在他胸口的怨气烟消云散。
    被这么突然袭击,苏谨言还来不及气恼,一股极度的苦味在口中蔓延开来,这种苦,似乎掺尽了各种味道,有着某种苦到了极致焕然重生的感觉,很苦,苦到让人想掉泪,却又让人禁不住迷恋。
    灼热的吻,细细密密的挑衅着她的神经,贝齿被他挑开,她正要张口拒绝,却让他趁机而入,把缠绵发挥到了极致。
    就这么纠缠了许久,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李易眯眼笑着放开了她,看着她那副娇媚的模样,心神荡漾,却还是忍住了某种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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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不是心甘情愿的时候,他还有理智存在,便不会自私的要了她。
    总算是能呼吸道新鲜空气了,虽然李易吻得很温柔,却还是让她招架不住,苏谨言回神过来时,狠狠瞪着李易,“你别太过分!我现在还是独孤绝的王妃!”
    听到这句话,李易轻哼了一声,俊脸覆了层寒冰,“那又如何?是你自己问朕苦不苦的,现在不是知道了?”不想在那个问题上纠缠,他可以压下自己的在乎和嫉妒。
    这样的回答几乎让苏谨言跳脚,瞪着那张妖媚横生的脸,娇嗔出声:“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用这种无赖的方式来验证吧?!”该死的!他压根就是故意的!
    “不用这种方式验证,你怎么能体会到有多苦!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正是这样吗?”他笑着看她,唇上还残留着她的温暖,只是心里,已然是空荡荡的,冷风拂过,还是会疼。
    “谬论!”懒得搭理他,苏谨言转身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硬是把嘴里的苦给咽了下去。
    端着粥走过去,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忍了,“吃点东西吧!明天就是太后寿宴了,到时候可别没力气去参加庆典!”
    “怕什么,反正易府主人戴着面具不利于行,去的即便不是朕,又有几个人能知道!”靠在榻上,这回他总算是能好好享受她的伺候了,真是个艰难的过程。
    “随便你!如果你要以君王的身份去参加,你可得小心了,五国现在正处于对峙阶段,弓弦拉到了极致,也会断裂的!”有些话该说的她挑重要的说,不该说的,相信这个韬光隐晦的君王也都知道。
    挑挑眉,李易眯眼看着她,掩去了眸底的深邃和温柔,笑道:“你这是在关心朕吗?倒是让朕受宠若惊了!”
    “有什么好笑的!”她替他担心,他倒好,还是这副事不关己己不关心的模样,真要是胸有成竹的话她还不担心,要是有个万一呢?
    想起那天在森林里听到的对话,西泽国有人会对他不利,他现在又散去了一身功力,到时候要保护自己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朕这是开心,开心有个没良心的女人,总算懂得关心人了!”
    凝眉,苏谨言不悦的瞪回去:“我没关心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