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无关紧要的话,她喜欢这种宁静安心的气氛。
紫御麒自是不清楚,作势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怎会知道宁儿的小脑袋里想些什么?说来听听?”
言带的宠溺让凤宁会心一笑,“那是因为吃甜食,女人会长胖,然蚂蚁也爱吃甜食呀,可人家的腰就是那么细。”
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紫御麒正经的吐出四个字,“真是谬论。”
难得瞧到他正经却又不失揶揄的表情,凤宁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在冬日清冷的山林里。
紫御麒看到凤宁衣襟处的氅披结有些松驰,顿驻步履,仔细的为她系好。
凤宁脸上稍带些怔意,随即便消散在他温柔的眸光里,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灼热的气息包围,或许前世一切只为今生而生,而她仓促结束短暂的生命,灵魂只为投来今生与他相遇,好让冰冷的心找到依附,凝视着他温柔满溢的狭眸,凤宁略勾唇角,淡淡的笑意却有着春临大地的效应,只听着她轻轻的对紫御麒说:“麒,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狭眸微睁,抬起她的下颌,缓缓的覆上那两片不点而朱的唇,相拥而吻,每丝气息都溢着缕缕不舍的心意,散着深深的柔情,不若缠绵时的激吻,反似潺潺灵动的溪水,涓涓连绵的延长,彼此的气息纠缠着,像此时在周则坠落的黄叶与寒风无休止的缱绻悱恻……。
第3卷 第137章 某人的刻意之举
同样虚伪的话,虚伪的表情,让凤宁不禁忆及两人初时相许的桥段,那双冰冷的眸子因着她有了温度,虚伪的话与表情也渐渐变得真实,此时虽是不知何故于她面前作戏,却也让她压抑不悦的心泛起层层薄怒,她从来并非大方之人,相许时就明就暗的提醒试探过,然他却在此时触碰自己的底线,凤宁敛下了眉,眸子里跳动着两朵升怒的冰火,周围的气息也开始便是森冷起来,然除了紫御麒外,其他人都沉浸在帝王天姿的笑容里,而紫御麒却当作没有看见。
华贵妃将自己的雪绢手帕递到帝王面前,帝王自是清楚她是何意,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唇畔方才因着太过专注宁儿怒意的存在,沾了些许茶星子,接过递上来的手帕,拭去茶星子,问着:“爱妃的手帕绣工不错,可是爱妃自己绣的?”
华贵妃望得天颜久了,闻言后,脸上不禁浮上两片云霞,“回禀陛下,此手帕乃是家母所绣,是给臣妾作嫁妆的,臣妾一直舍不得用,今日方拿出来,没想到遇到了陛下。”
言下之意就是天意缘份了,媚贵妃懊悔自己手脚慢了,没赶上这个与陛下亲近的机会,“陛下,臣妾母亲也为臣妾绣了几方手帕作嫁妆,若陛下不嫌弃,臣妾愿意赠与陛下使用。”
紫御麒作势打量着华贵妃的手帕,没有直接回应华贵妃的请命,良久之后,才缓缓的薄唇轻启,“爱妃美意朕心领了,宫中绣坊的手帕绣工也不错。”抬眸觑视周围的嫔妃们,紫御麒随意的来了句,“众位爱妃进宫,母亲都会为您绣手帕作嫁妆么?”
新纳的琴妃起身盈了一礼言道:“是的,陛下,女儿出嫁,母亲绣制手帕,此乃宇硕例来不更改的传统。”
语音刚落,华贵妃就接下话来,“琴妃妹妹说得对,陛下有所不知,若女儿出嫁无母亲绣制的手帕,是件非常不吉利之事。”眼角的余光瞟向了某处,轻蔑的态度在眼神里瞬扫而过。
世人皆知宰相夫人早逝,华贵妃作势无意一出此言,众人的眸光不约而同的移向了凤宁,媚贵妃自是清楚有人在意得志满,当然不会放过华贵妃刻意挑言的好戏,一改方才看向凤宁时的冷漠,掀起盈盈笑意言道:“宁贵人,你可别多心呀,贵妃妹妹并非意有所指,你若无绣帕,姐姐倒是可以送你几条以补缺憾。”
母亲一词,一直是凤宁前世今生的一处心结,按照师父生前的话,前世唏嘘的经历造就了此生的纳兰凤宁,前世今生本为一体,所以很难忘却,理智尚还清醒,清楚媚贵妃此举不过是想挑起她与华贵妃的不愉快,毕竟两人同一日进宫,如今的身份地位却是天壤之区,而华贵妃方才的话也明显是冲着自己说的,想她未置一言,只是存在而已,就招来了矛头相向。
帝王星眸暗敛,于媚贵妃的话未置一词,与众人一样,静静的等着凤宁的反应,她的宁儿可非好惹之人,想起在边境村庄的话,曲指累计得罪她的次数,目的只在于好秋后算帐,寒眸自然而然的溢出些许看戏的兴味。
第3卷 第131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今日天气暖了些,至少能看到太阳泄下的光线,回到帝宫已经几日了,前天去了趟丹枫絮苑,营生还好,正常运转,看帐册看到深夜,才想起自己身置何处,回到芸然宫时。
终是如愿看到一张邪美阴沉的怒脸,以自己的性子自是懒得多言,可偏偏是自己有错在先,只得敛些脾性向那难侍候的帝王告罪,可谁知帝王非但不领情,一离开之后便再未踏足芸然宫半步,按说此等小事无须生多大怒意,可按自己对他的了解,帝王此举定是借题发挥想算计什么?
心下虽是明白,可却不清楚他到底意欲何为?罢了,想事费事,不若躺在榻椅里安然自如,他的目的何在?总有一日摆在自己面前。
刚把书册翻到最后一页,竹兰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的是秋时教她晾干菊花泡的茶水,淡淡的清香入鼻,怡人的芬芳在室内四溢开来。
合上书册,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满意的颌首,赞道:“竹兰的茶艺可是越来越高了。”
竹兰清秀的脸庞掠上一片红霞,“那是主子调教得好。”
浅笑着没有言语,将茶杯递还给竹兰,竹梅又踏过了门槛,恭敬的说着:“主子,林总管携带圣旨在芸然宫门口。”
圣旨?神色一滞,玉眸随即暗沉了下去,敛下脸上的温和,这紫御麒到底要做什么?茶香依然四散,声调自然冷却了下去,半合上眼帘,“你去拿进来便是。”想让她三跪九叩的去接她的天恩好意,可不是那容易的。
没想到竹梅又说:“纳兰宰相也在门口。”
芸然宫门口,林允笔直的伫立,一手缚于背后,一手高举圣旨,静静的候着出来接旨之人。
纳兰青宏虽是一脸的镇定,实则内心却是担忧不已,宫婢已进去通报多时,为何凤儿还未出来接旨,莫不是未得恩宠,郁阴成疾?真是越想越担心,拎着焦急的心,终是看到了女儿脸无表情的走了出来,盈盈身子,言道:“臣妾接旨。”
林允摊开圣旨开始念起来,“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宁贵人久禁幽宫,受罚至今,今宰相提醒,方忆及爱妃身子欠佳,不宜久居,然朕亦余心不忍,特恩泽解其禁足半年之事宜,钦此——。”
凤宁还不曾开口,纳兰青宏就先跪拜了下去,“谢陛下天恩,谢陛下天恩。”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句话无论用在那个朝代都十分受用,心下轻轻的叹了口气,“臣妾领旨谢恩。”
接过圣旨,凤宁看都懒得看,就扔给身后随行的竹梅,伸手扶起纳兰青宏,语带责备,“爹,您已经不年轻了,别动不动就给人下跪,折腾自己这把老骨头。”
她的话很不客气,却又说得十分在理,明明觉得不妥,却是挑不出毛病,林允冲凤宁作了一揖,“臣告退。”
林允走后,纳兰青宏这才敛下所有镇静的神色,焦急的打量着近两月不见的女儿,“凤儿,你身子无恙罢,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出旨?”
第3卷 第138章 前世今生的纠结
于紫御麒的缄默,在凤宁的意料之中,反正打一开始,他便处在了看戏的位置,站了起来,冲着众人清冷的勾起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倏然悚涩极了,直让人看得倒吸口凉气,“纳兰凤宁自是幼年丧母,身不由已的入宫仓促至极,怎有时间备好嫁妆?与凤宁的福浅相较之下,诸位贵人娘娘们却是福泽丰厚,您说是吧——陛下。”
语声空灵清澈,仿佛似露滴坠落于水面,从未听过宁贵人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且当着陛下的面,竟敢说进宫乃是身不由己之举,陛下的性情如何,她没见识也该有听闻罢,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她也能说出来,她是太没心计了么,经不起这样浅显的撩拔,敢公然挑衅帝王的威仪。
晚霞的余光映射着湖里的晚莲,寒风携裙悄然走过,不料身形微侧,掀起了无数的涟漪微波,寂静在周围落幕了少顷,那些本停留在凤宁身上的目光,此时全然带着怯怕之色看向帝王,没见他说什么,却看到宁贵人蓦然抹身离开,那冰冷清雅的身形犹如一株可远观而不可近亵的清莲,如迷梦境中一般缥缈虚幻,如此女子,除了于她不作而生的高贵气质不甘之外,又不禁为她捏了把汗,大胆冒犯天威,这宁贵人怕是性命堪忧了罢。
寒风徐徐而过,吹来的记忆越来越多,思及的往事如同高山滚落的雪球,挥之不去,无法驱逐。
天空飘洒的雪花,将凤宁层层包围萦绕,驻足仰首,却是一滴泪水滑落,点点雪花凝在脸上,点点的冰冷点点的漠伤。
曾几何时,寂静的校园后山,只身游走在树于树之间,聆听着微风拂过,树叶沙沙飘落,抬眸时,连湛蓝的天空都褪去了颜色,被笼罩了层层低落的阴霾。
曾几何时,喧哗的街道途径,来来往往擦肩而过的身影,本想置身其中感染一丝热闹气氛,让他人注意到自己是个存在的实体,却还是让她轻易从中找到寂宁阵阵。
在那个家里,没有爸爸,妈妈说那叫破碎,奶奶每日不厌其烦的叨念,于是,她是多余的,成了不可更改的事实。
一句扫把星,尖声入耳,吼断了她努力维持的惦念,妈妈一次一次的无情冷漠转身,让她觉得家——好冷,她不是她生的么?自己并非她从小疼爱的女儿么?父亲死了,为何她要与奶奶一样,将所有的责任归于自己?
洋洋洒下的白色,凝在发间不愿离开,贪恋那一点薄薄的温度,将它溶成雾气,冰冷的包围着这一动不动的神情漠然,眸光凄凉的女子。
竹梅撑着纸伞站在假山旁,看着不远处徒然落漠的孤痕,想去为她挡些落雪,却不忍兀自出声扰了这幅惟美的雪中之影。
主子久不归芸然宫,落雪了,竹梅便撑了伞出宫迎接,可去了好久也没有回去,竹兰这才寻了出来,一到此处,便看到了一让人心涩不忍打扰的一幕,行至竹梅身畔,轻声言道:“回宫煮些姜汤。”
第3卷 第131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今日天气暖了些,至少能看到太阳泄下的光线,回到帝宫已经几日了,前天去了趟丹枫絮苑,营生还好,正常运转,看帐册看到深夜,才想起自己身置何处,回到芸然宫时。
终是如愿看到一张邪美阴沉的怒脸,以自己的性子自是懒得多言,可偏偏是自己有错在先,只得敛些脾性向那难侍候的帝王告罪,可谁知帝王非但不领情,一离开之后便再未踏足芸然宫半步,按说此等小事无须生多大怒意,可按自己对他的了解,帝王此举定是借题发挥想算计什么?
心下虽是明白,可却不清楚他到底意欲何为?罢了,想事费事,不若躺在榻椅里安然自如,他的目的何在?总有一日摆在自己面前。
刚把书册翻到最后一页,竹兰便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的是秋时教她晾干菊花泡的茶水,淡淡的清香入鼻,怡人的芬芳在室内四溢开来。
合上书册,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满意的颌首,赞道:“竹兰的茶艺可是越来越高了。”
竹兰清秀的脸庞掠上一片红霞,“那是主子调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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