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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实起身走近他,大力往他右肩上一拍,喜孜孜的说∶“多谢钱澄先生承认我是男人---!”
    钱澄一个劲儿地揉着还在发麻的右肩,这家伙,力气还真不小!
    苏实自顾自的接着说,“想必你是答应了手术了吧,我有带监护人的证明书,钱不是问题……”
    钱澄接过他递来的证明书扫了扫,问道,“你的双亲怎么不来,这好歹也是个大手术呢!”
    被钱澄这么突然一问,原本恬燥的苏实打住了口,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他盯着一脸无辜的钱澄,涩涩的开了口∶“他们……?……哼,不来。”死撑面子的父母怎么会随同叛逆的自己来这里“丢人现眼”。想到这里,与双亲决裂那一刻,父亲那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留在灵魂深处撕裂般的痛彻心肺,此时此刻又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他自嘲的笑了笑,又像想起了什么,霎时间变了脸色,恶狠狠地扔给钱澄一句话∶“问这么多干嘛?又不是要你去干非法的勾当!妈的!”
    然后就是一片森人的沉寂。
    看着苏实冰冷的面孔,钱澄总算是知道自己问错了话,挑到这个火爆家伙的最深最伤处,但已说出口的话是无法收回的,何况自己是比对方大一截的成年人,怎么说也拉不下这个脸去说一些麻人的软话吧。
    于是他走近办公桌,从抽屉里取出一分表格,在上面签好字,连同一张自己的名片一并递给了苏实。
    “哪,我已在上面签了字,至于这个嘛,你就一直保存到手术的那一天吧。下周一记得来我的医院做个体检。”
    苏实接过名片并随手把名片塞进短裤的口袋里,他拿起表格仔细地瞧了瞧,直到目光落在主医签名处。
    “啊?“钱澄”真的是你的真名?”苏实不可至信的抬头问他,就他的经验而言,没几个人敢用真名在圈里亮相;即使有,恐怕之前已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爆光;
    而剩下的,便是极罕见的品种。眼前的男人,正是在那一万个人里极度珍贵人群之一……不可言状。
    “早晚是要给你做手术的,我又何必去骗你,何况……”,钱澄拿自己的手指敲了敲苏实的额头,笑了笑,说,“你不是已经看见我工作证上的署名了吗,嗯?“小实”也算得上是你的真名的一部分吧。”
    苏实的脸已涨成猪肝色,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用他的话来扇他的嘴巴。
    (小实,人家可没有这个意思唷!?
    “嗯,……下周一再见……拜!”此刻苏实只想快点逃离钱澄的视线,随便的应了应,立即就闪人。钱澄从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隐隐约约地听见从苏实的嘴里蹦出的“他妈的”。一丝笑意从钱澄的嘴角边缓缓地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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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实半躺在床上,看着电视里枯燥无味的综艺节目,意识不禁拉回15岁那年的高中生活……和那可笑的性生活。
    他在刚满15岁的第二天被母亲拉上了前往美国的班机,整个路途上,他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浊,一切都来得那么令人出乎意外,
    那么的令他措手不及。在到达美国之后数月里,他才从一次无心的偷听到,他们是为了争到自己的监护权,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让人欲哭无泪。
    ……十几年来早已离异的父母,只有在他们高兴的时候,才会偶尔想起被弃置在祖母家的自己,只因为老人家早已立好给予自己全部财产继承权的遗嘱。
    在知道真相后,苏实麻木了,他认为这次母亲或多或少是由于想到要补偿自己。
    ……于是,他把自己全身心的投入一系列的创作,……什么都好,只希望籍此可以让自己陷入绝对的忙碌中而无法思考其他东西。
    但是苏实再怎么努力摆脱母亲对自己的控制,他忘了极为重要的几点∶他还未成年,必须得上学,而她是他的监护人,自然生活,手续等方面就不能少了她。
    他被母亲安排到一所私立高中上学,探讨东方的神秘一直都是欧美永不蜕热的话题,而当时的他虽已拥有极为阳刚的身体,但他的肤色却还拥有着亚洲人特有的青白色,再加上在当地少见的黑色直发以及火爆的性格,一进校就引起不小的骚动。
    他也放纵在那个时候,很自然的,他与美国男孩t走到了一起。
    模糊中,苏实几乎有一种错觉,仿佛t的味道还留在他的唇边。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火燥的双唇,一股无名的热意自他的小腹周围蔓延开来,于是他把右手缓缓地放在小腹上,开始轻抚着自己的热源。
    苏实从来没有自慰过,长在他身上的女性xing器官连一次应有的作用都从未发挥过。他并非特意的去忽视它,不去感受它的存在,而是每当他想要的时候,那本该在xing器里萌发的快感,却像现在这样,全部集中到由小腹到会阴之间的部位,使他无从以发。
    凝视着在在夜风中不断飘舞的窗帘,视线透过半透明的沙质材料,深邃的夜空也变得朦胧起来,有一点点像在那个时候的t的眸子,自己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呢。
    忽然间,一阵急促的喘息声自他耳边响起,他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耳轮,又慢慢移至下唇,指尖忽轻忽重地磨擦着,感受着混扎着麻痛的热感,眼前浮现这样的景象:衣衫不整的t被子己压在身下,双唇不断的接受着他粗暴而浓烈的吻,嘴里不时溢出由于缺氧而发出的阵阵悲鸣,精健白晰的身体因刺激而不停微颤着,环抱住自己脖子的双手因兴奋而不断的施力,自己也因t的生涩和热情而越发显得激动,便更大力地啃咬着对方的濡湿的双唇,更狂妄的在他炙热的口腔里恣意游走着……想到这里,苏实不由自主地把手指含进了嘴里。
    第二章
    在那之前,苏实就已经知道自己那不为人知的古怪性向,“男女之恋”极为普遍,自己身为一名女性,同样喜欢着男性,但……为何总感到那么一丝怪异呢?
    一直想不通的他终于在第一次亲吻t时,看着t在他怀里无助申吟的样子,一股莫名的情绪霎时涌上心头,心中的疑云渐渐的散开,澄现出前所未有的澄清。他不是像其他女人一样渴望被男人捧在掌心里细心呵护,而是想要同样像男性一样去爱惜他,甚至虚拟着自己的身体构造,想像着用不存在的男根去贯穿着t,哼里了一声,苏实释怀的笑了。
    于是苏实每次都如此的对待着t,宠腻般凝视着已溶化在自己的爱抚下不能自己的t,而t看上去都还挺享受的样子,看上去一切都还称得上是顺利,只有一件事情烦恼着他∶每当t勃起的时候,t都会不规矩的把手伸向他的下体,当他拂开了那只脑人的手,事后t总会问他∶
    “why do me touch you?”(为什么你都不让我摸你?)
    “it”s time out。”(是休息的时间了。)
    当他次次都用这滥理由搪塞t时,t那潮红的脸就会露出不满的表情,他实在不知道是否该告诉t其实他更加向往t的后庭而不是被他拥抱,但他终究没有说出口,他知道没几个人能接受得了。不过他很清楚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让这不听话的脑袋罢工,那就是∶深吻。
    然后所有被苏实认为是多余的噪音都令他满意地消失在一片纯粹的水泽声中。
    ……
    这是自回国以来首次陷入如此漫长的回忆,苏实叹了口气……自己最近好像都在叹气啊,他不禁甩了甩头,下床走进浴室,昨晚就这样睡过去了,现在补个澡,应该还不算晚吧?
    周日傍晚。
    持续数周的漫天阴晦终于在黄昏时刻,金黄穿透乌厚的云层,直入窗口柔柔地倾泄在躺在床上的苏实,而正在一丝不苟写着东西的他,也被那股暇意深深的感染,整个人放松下来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温暖,埋藏在心底的不快,也不禁烟消云散。
    不过,“好景不长”……
    难得一个人清闲地呆在小窝里的他,被一阵刺耳的门铃声弄得心浮气躁,他极不情愿地懒懒荡过去,粗鲁的扯开门,头也不回的把自己扔回床上,一点也不含糊的继续写他的文章,但他也没漏掉在转身那一瞬间映入眼底的不速之客,秦琴,那个逼他上网聊天的小他两岁的表妹。
    苏实对女性一向很温柔,可惜他从来不把眼前的表亲当作女人,若不是看在秦琴对他还算不错的份上,他才懒得给她隍7d门。
    “好久不见 ̄ ̄ ̄啧!怎么那么冷淡,小实?”秦琴单手叉腰,斜眼瞥着他,一副不满的样子娇嗔着。苏实看了不禁头皮发麻,但是他毕竟是曾经被不少女人撒过娇的对象,所以即使大脑慢上几啪,身体也会习惯性地作出相应的反应,“平时老听你说我这里像猪窝,怎么今天有幸大驾光临本寒舍?嘿嘿,想必姑娘是来一解“相思之苦”的吧?”在挖苦她的同时,苏实还不忘油腔滑调的调戏几句。
    秦琴故作娇羞的睁大眼睛凑上前去,熟练的拧起他的耳朵,悄声说∶“我同学也来啦!就是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去洗把脸啦,瞧你这身衣服皱的,唉——!”
    “你……@#$%……”
    苏实没好气的打掉那只越矩的手,认命的拉了拉自己的t恤,自己穿啥样关她鸟事?一副管家婆的样子,在他烦躁的同时,身体内部却升起一丝微微的暖意来。不过他已经开始后悔告诉她自己的秘密,虽然秦琴没有明确的表态,但他清楚她对此持着绝对的否认,否则她也不会在接到刚与自己决裂的双亲警告的情况下,还跟个月老似的到处给自己牵红线,宁可把自己改造成女同性恋也不愿意让自己为那种理由去变性的样子。
    苏实犨了犨还躇踌在门口的小女孩,看起来也不过刚刚到他的下巴,八成跟秦琴差不多大吧,这么小,就被那只小狐狸给卖了,哎,以后自己交朋友得小心一点。
    “孙,进来呀,还躇在那里做什么?”秦琴把叫做孙的小女孩推到自己跟前,关好大门,自顾自的作介绍,“这位就是我常跟你说的,我的表……呃……哥,苏实,”
    秦琴赶紧对苏实使了个眼色,接着微笑道,“实葛格——这位就是我们学校最正点的美眉,孙——”
    苏实听后只觉得背后直窜上一阵森森凉意,连台腔都使出来了,看来自己不得不配合她了。看着面前的孙已满脸羞涩,一副已被自己吸引的样子,使他不禁佩服秦琴的小聪明,先让孙沉迷于自己,然后再来告诉她真相,最后……
    即使真相大白也破坏不了纯洁的慕恋之情,真是美好啊,不过……自己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想都别想。
    “你们自己随便坐,我到里面去工作了。”
    苏实摆起一张冷漠的脸孔,从冰箱拿出两瓶水果饮料丢给他们。
    最好的办法,就是扮冷冻机,相信她也持续不了多久,就会放弃。
    推开房门,苏实想起了明天的体检,回头再搁下一句∶“我明天还有事,今晚要早点休息,你们不要玩得太久,早点回去,我就不送了。”
    说罢,丝毫不理睬两个小女生发出的不满抗议声,苏实重重地摔上门,一头栽进床里,很快就从鼻里传出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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