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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啦!!”
秦琴从出门到现在,嘴里不停地道着歉;孙咬着下唇,低着头,手指不断的绞着衣角,时不时偷犨着着苏实,观察他的的脸色。
“……”
苏实绷着脸,一声不坑的坐在医院的候诊厅。
“阿实————!!”
咱们的小实为什么会突然发闷脾气呢?原因就在于昨晚他已经很清楚的下了逐客令,但这两个小妮子不但没有走人,还一副反客为主的样子,不但闹翻了天不说,还把他的客厅搞得惨不忍睹,最后连他这个“正主”都不过问一下,在他家闹了整整一通宵。等到他第二天上午醒来打开房门一看,他不由得倒抽一口气∶靠,满地的狼籍跳入他的视线,而两个肇事者却窝在沙发上睡得香喷喷的,怎么弄都喊不起来。
…………他@#的$%xx子&##的%$#!!!……………
苏实气得全身热血逆流,太阳穴隐隐爆痛着,最后干脆放弃,只在临走之前开启了他的“警铃”闹钟,才叫醒了这两只懒猫。
……
“小实——你还在生我的气呀——?不过,你身体那么好,还到这里来做什么体检呢——?”
眼看秦琴就要如八爪鱼般贴过来,苏实赶忙站起来往后一退,无意中踩到一位正面迎上来的男人的脚,只听那人闷哼一声,他知道自己“下脚过重”,虽说他不是故意的,但也立刻给对方道了歉,男人在听见他的声音的那一瞬间抬起头来,“小实,你的力道得收一收啊!”
惯有的淡淡口气,以及独特的男中音,使得苏实不用看就知道对方是谁,“钱澄啊,不好意思,我……”
“在这里排这么长的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好歹我也算是这里的主任,跟我来吧。”
不等苏实把话说完,钱澄已经拉着他往医院的另一边走去。而不愿被抛下的两位女孩,也急忙跟上前去。
“你作得了主吗?”
等一系列的检查过后,苏实拉回袖子,随口的问着,瞟了瞟被晾在一边一脸狐疑,还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的那两位,心里考虑着呆会儿要怎样瞒过那只鬼灵精怪的小母狐狸,至于那位叫什么孙来着的女孩子,随便敷衍一下就可以了吧。
“我看你这句话是放在检查之前说比较好吧!到时候哪天被人一不小心给卖了,只怕你还在晕晕的给人家数钱呢。”钱澄听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孩子,还真是活宝一个,抓住机会把他揶揄一番。
苏实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靠,这家伙还真会挑时间耍嘴皮子,看样子自己若不给他个下马威,他就不会停嘴。
“钱澄先生真是会说笑,”一边快速地凑到他耳边,底声说道∶“不怕我当众亲你?”
将他调戏一番之后,他迅速的退回原地,满意地看着钱澄那渐渐泛红的脸颊,顺便运着他的俊眸电眼神功。
“小实……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来作什么检查呢 ̄ ̄!!”
不甘被冷落的秦琴赶紧走过去打断他们的对话,一把抓住苏实的手臂,把他拉到角落里,今天没有弄清楚,等到以后就不知道又是何年何月,况且今天的小实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让她没由地心慌意乱,大脑一下子闪过一条意念∶倘若现在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或许她就再也无法看住眼前这个充满阳刚味道的……表姐……
“到是快说呀!”秦琴见他毫无反应,一副沉思的模样,便使力的摇着他的手臂,试图拉回他的神志。
看着眼前的秦琴紧张兮兮甚至可怜巴巴的瞪视着自己,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不觉涌起一股想要告诉她一切的冲动。不过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无论他们再怎么走得近,只要彼此的意见有太多分歧,他就会不动声色的与对方拉出一定距离,毕竟,这是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也是给对方最大限度的尊重。
本性嘴油的苏实却在此时此刻心乱如麻,本已想好的台词在张嘴的那一瞬间在脑子里没了踪影,他抿了抿嘴,把视线转向了钱澄,向他发出了求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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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赠者真的很不容易找到啊!”
从钱澄在第一次给他的电话中得知这个令人无奈的消息后,除了必要地购买一些食物外,苏实便不再四处游荡了,乖乖的呆在家,寸步不离的守着电话,只因为钱澄的那句保证∶“再等等吧,我会尽量为你争取。”
不过这时间也实在长得让他窝火,转眼间暑假已经结束,大家收敛起玩心,陆陆续续的回到学校,原本冷冷清清的校园霎时变得热闹起来,
炎热的盛夏已被高爽的初秋所代替,骄阳不再毒辣,为大地带来一片清凉,因此几乎人人脸上都挂着笑意,而刚升上高三的苏实,情绪却因为学业压力过重以及心里负荷超载而终于爆发了。不找点乐子什么的,他铁定会疯掉!
这不,一脸吊儿啷当的躺在某美发中心的转椅上的苏实,不去理睬试图劝说他不要糟蹋黑亮头发的美发小姐,迳自挑了瓶亚麻色的l”oreal放到她手上,施展起他引以为傲的“电眼神功”,微笑着说,“小姐,就看你的了。”
最后当然是惹得烫红着脸,一颗心小鹿乱撞的美发小姐给他乖乖的漂染上一头飙毛,待到全部完工时,小姐情不自禁的赞叹着,“先生,您真有眼光,这发色与您的肤色很配啊!”
镜中的苏实,经过修整后的发型呈大幅度的外翘着,显现出主人一身的桀骜不驯,淡色的发丝融合著麦色肌肤,显得绝妙的和协,
那色泽就象是……苏实凝视着镜子,却找不到贴切的词来形容。
连自己也不禁承认染发是件奇妙的事,惊讶于仅是发色的改变,竟会使自己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哼。
苏实从怀里掏出皮夹,将费用连同tip一并递给了美发小姐,在她礼貌的迎送下,满意的走出美发中心。最近在国贸那里好像新开了家地吧,去泡泡罢。
霓虹闪烁的繁华夜市,熙熙攘攘的人群给瑰魅的都市增添些许喧闹的同时,也隐隐透露匿藏在华丽下的一丝空虚与颓废,随着络绎不绝的人海涌流,苏实摇摇晃晃地走向沿街的石椅上瘫下,揣在手里的空易拉罐已不知何时被弃落于街头。
见鬼了,那酒保不是说这饮料不含酒精成份的吗?那自己越来越沉的头又是怎么一回事?妈的,自己还一口给灌完了!他倒是暗暗庆幸自己已经“安全逃离”那座昏暗的地吧,不然的话……
正在自鸣得意的苏实只觉得脸上一阵冰凉,不会吧,一喝醉,自己原来这么伤感啊!
他伸手抹了抹脸,一滴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随即抬起头望向暗红的夜空,噢,搞了半天,是下雨了啊。
苏实索性仰靠着椅背,让灵魂与身躯就这样被冲刷着,或许明早睁眼一看,自己已变成货真价实的男人也说不定。
淅淅漓漓的雨有着愈发变大的趋势,逐渐酒醒的苏实意识到自己全身已经湿透,摸索着石椅慢慢站起身,寻找着回家的路。随着雨量的增大,原本清晰可见的夜城混合著他跚蹒的背影也似乎变得模糊起来,最后淹没在一片浑浊之中。
几乎是爬到家门口的苏实还没有摸出自家的钥匙,就听见透过门缝传出的急促电话声,脑海中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胡乱的摔上门,冲进去一把抓起电话∶“喂……!谁,……谁啊?!”
“……”
对方似乎被他恶劣的口气给打住了嘴,听见电话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不悦的扯着嗓子喊着∶“喂!──你他妈的倒是说话啊!!”
“……你喝酒了啊?……脾气这么大。”那边金口总算开了,仍旧一股淡淡的口气,苏实却立刻猜到对方是那位。
“是钱澄吗?……呃!……怎么,有消息了?”虽然脑子依然炸裂般的躁疼着,但苏实还是咬牙挺着,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啊……至少对你来说是这么如此。明天上午8点过来行吗?……等做过心理资询确认后,我们可以准备手术了。”
“噢……”
被仔细的交代一阵后,放下电话,苏实一闪神,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身体随着背部肌肉与墙壁的摩擦缓缓滑落到地上,长久以来,自己等的不就是这个吗?
希望已被自己紧紧抓住,明天就可以摆脱在这身躯里多余的器官。就要昏昏欲睡的苏实猛的一抖头,额前的浅色碎发落入他的眼底,哼,这几个月来无端胡闹的自己不就太蠢了吗?
但环绕苏实将近3个月的那股深深的无力感,却丝毫没有消散的意思……
妈的,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衰,烦死了。……
一脸疲倦的苏实忍不住已阵阵袭来的困意,连外套也懒得脱,就这样倒进了沙发。
第三章
第二天。
从一脸惺松的苏实睁眼到他火速飙到医院,已经是上午9点多。说自己衰吧,还真不是盖的,靠!在这么重要的日子也能睡过头,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怎么赶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聚会。
还带着宿k蒙痛的苏实紧捏着手中的挂号票,风一阵的直奔二楼心理资询部,就在快要到达目的地之际,来个急煞车,猛停在门口,顾不上办公室里其他人惊讶疑惑的视线,苏实弓背撑着膝盖一个劲的狂喘,等到絮乱的呼吸渐渐缓和下来,鼓膜却未接收到本该夹扎在这片议论声中特有的淡漠嗓音,他缓缓地抬起头,捷利地扫视过每一张陌生的面孔,--他……不在?他不觉得皱起眉头,额头的血管也跟着爆涨起来。
他妈的,什么玩意儿!让大爷我气喘吁吁的赶到这里,就为再在这里等他一挂?
“你就是苏实吗?”
一利落的女性柔声把几近失神暴走的苏实猛然拉回思绪,他飕的转过身,一位坐于角落附有隔离帘的俏丽女医生跃入他的眼底。俏丽,再怎么美艳的女人看在苏实的眼里,也仅是以俏丽--两个单字的词来形容而已,从来没有过例外,也绝不可能会有。
他点点头,等待她的下文。
“过来坐啊,用不着害羞,把我当成普通的朋友就行。”俏医生只差没拿出糖果对他谬“呀呀语”,像哄小孩似的笑眯眯地对他摆摆手,招呼他过来。
苏实大摇大摆地晃荡着走到她面前,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犨着她,一肚子的不爽,搞屁啊!把他当三岁小孩?
“先作个自我介绍,我是张媛,呆会要给你做心理确认的心理医生,”张媛顿了顿,补上一句,“钱澄他刚出去一阵子,他说没多久就会过来看看。”
他来过了?苏实一愣,胸中怒火顿降三分。
“嗯-─个子挺高的,跟钱澄形容的一模一样!只是这头发……”张媛暗暗忍下心里的吃惊,一转话题,仔细又不失得体的打量着对面英气凛然的“少年”。
被这女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张狂地扫描着,即使是身经百战的苏实也不禁被盯得全身寒毛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