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张盛冲格格挤了挤眼,随即笑着与海归男和贾总握手寒暄:“你们好,冒昧打扰了。”说着,很随意的将钱包手机和车钥匙也像展览一样排列在桌上,其实钱包里只有可怜巴巴的一张红钞票。
    这刚一放下,海归男和贾总就变换了一下眼神,眼睛里都写了两个字:惊诧!这小子不得了——钱包是lv的限量版,怎么着也要上万;手机是诺基亚的钻石绝版手机,价值十二万左右;车是路虎览胜,最便宜的一款也超过一百五十万,其他不说,单是拍在桌上的几样东西,就抵得上不少白领的全部家当了。这小子不过二十出头,怎么这么有钱?
    假大款遇到真大款,海归男顿时被打击得颓废不少,话明显少了,开始喝闷酒。贾总却兴奋起来,腆着脸问道:“小兄弟是做哪行的?有没有发财的门路给咱兄弟指点指点?”
    张盛半真半假地说:“我哪行也不做,现在待业中。”
    原来不过是传说中的富二代,家里有钱罢了,又不足自己赚的,牛叉什么?海归男似乎寻到了一丝平衡感,他睥睨着张盛找茬似的说:“杭州富二代闹市区飙车撞人,这事情闹得很大啊!现在中国人都怎么了,有点臭钱就自以为了不起。”说着又想提醒在座的各位他的海归身份,补充道:“我在国外都听说了。”
    格格不紧不慢地接茬:“严格地说,你也算是富二代哦。”
    海归男急了,义正词严地说:“我家里条件好是不错,不过我在国外念书生活基本上用的都是奖学金。我现在的思维方式都很美国,如果我今后有儿子,我只养他到十八岁,十八岁以后你给我滚出家门自己打拼去!”
    格格见海归男张口美国闭口美国,烦的要命,心想你他妈都三十五岁了,回国还吃家里住家里,怎么好意思说养个儿子到十八岁就请他滚蛋?请你清醒点,先把老婆讨到手再谈儿子好不好!
    这时候,张盛突然想起了宋暖曾经说过的一个笑话,他强忍住笑说:“胡先生说到美国,我想到了一个段子,在此博大家一乐。一个留美学生探亲回家吹牛:美国工厂技术先进,活猪送进去,推出来的是香肠!其父见其崇洋媚外很生气,说:我跟你妈更厉害,我香肠推进去,出来的是活猪。”
    贾总老是忘记自己和海归男是一伙的了,笑得打跌,连进来送牙签的服务生小妹都笑得花枝乱颤。海归男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猛地一拍桌子:“小姐,买单。”
    饭毕,张盛先去发动汽车,格格与海归男握手告别:“再见”,心里说的却是我永远也不想见到你。
    海归男哀怨地说:“他究竟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格格莞尔一笑:“他就是张盛,你不号称跟他是同学兼弟兄的吗?”
    bsp;13
    我宋暖又回来了
    宋暖又回来了。
    她的传奇经历在坊间流传,被众同事津津乐道。有人说,宋暖嫁入豪门未果,只好又回来打工,自己赚钱买花戴了;也有人说,张盛没出息,张建东就寄希望于这个未来儿媳继承家业了,专程又把她送回来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还有人说,张家要找门当户对的女孩子做正房,宋暖屈居偏房,hy等于是帮大客户养二奶……
    .
    102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周格格和赵小川都陆续接到了hy的电话,让他们周一去公司正式上班,唯独宋暖迟迟没有等到通知。
    宋暖先是疑心手机坏了,反复的打进打出,没有任何问题呀!她又担心是人力资源部的家伙疏忽,把她给忘记了,还特意打电话去公司问。结果人力资源部的赵欣又核查了一遍名单后,很笃定地告诉她:“的确没有你。”
    我被淘汰了?宋暖懵了!短暂的大脑空白后,她仔细回顾了这三个月的实习生涯,刚开始的确是小问题不断,但是瑕不掩瑜,答谢会做得那么精彩,连大老板都伸大拇指,总裁办有什么理由把自己扫地出门?
    正当宋暖白思不得其解之时,张盛打电话给宋暖,他帮周格格出气后感觉很爽正打算向宋暖汇报情况。宋暖哪里有心思听啊,忧愁地打断他:“你现在就是告诉我你要去竞选总统,我都没有兴趣听,我现在满脑子都是hy为什么不要我!”
    张盛一愣,结结巴巴地问:“你怎么知道hy不要你?”
    “我直没接剑他们的电话啊,上午我又打电话去人力资源部核实,真的没我。”宋暖郁郁寡欢的说。
    “别不高兴了,不就是一份工作吗,”张盛轻描淡写地说:“他不要我们,我们还不要他呢!”
    “你是可以不要他,我不行,我指望这份工作养活我自己呢!”宋暖不满意张盛的态度。
    “亲爱的,你指望工作干吗?你指望我呀!好好好,不说了,再说你又要跟我抬杠了。”张盛哄她,“我带你去哪散散心吧,三亚好不好?上次给你爸妈定的房间一直没住呢!”
    “不去,没心情。”宋暖挂了电话。她的心情灰暗到了极点,的确,一份工作是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这个结果意味着一种否定,否定了她这三个月的努力和成绩,她的汗水和泪水!
    傍晚,宋老师打来电话:“宋暖,你怎么没打电话回家啊,有没有被录用啊?”
    宋暖强颜欢笑:“嗯……当然。”
    “哈哈哈哈,”宋老师在电话那头朗声笑道,“我就知道,我女儿这么优秀,肯定没问题啊!”
    “就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宋暖附和道,她的嘴巴在笑,眼睛却在流泪,她心里说,“爸妈对不起了。”
    103
    经过三个月的实习,周一早晨七点,宋暖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了她。她把自己埋进了被窝,强迫自己再睡个回笼觉,因为,睡眠可以短暂的忘却痛苦和不愉快。
    再次醒来已经是十一点,看来人的生理惰性的确非常可怕,任何事情都是过犹不及,睡太多了,宋暖感觉到昏昏沉沉的很难受,她起床为自己泡了杯泡面。
    趁着泡面的功夫,宋暖开始慢吞吞的刷牙洗脸,再着镜子中颓废的模样,她觉得好心疼自己。
    正考虑日后怎么办,周格格打来电话,显然是在办公室,背景是一片嘈杂的电话铃声,她嗓门压得低低的:“宋暖,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宋暖漫不经心地问,在这个所有人都忙碌不堪的周一,只有她在无所事事的吃泡面。
    “所有实习生的综合素质排名,你是排进前十的,但是……”格格犹豫了一下。
    “但是什么?”宋暖一个激灵,“哎呀,你快说呀!”
    “但是——听说张盛家里做了一点小动作,于是,你就被pass了!”格格有些迟疑地说。
    宋暖惊呆了,握着话筒半天说不出话来。
    “喂喂喂,宋暖,你在听吗?”格格问,“你没事吧?哎,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放心,我不会说的,”宋暖喃喃道,“我想,我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格格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多嘴,刚想劝宋暖几句,好男人比好工作难找多了,别计较太多,那头却已经挂了电话。
    宋暖怒气冲冲地打电话质问张盛:“你跟我说实话,我落选是不是你搞的鬼?”
    张盛装傻:“啊?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你!张盛,你当你是谁啊?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人家都以为我找个有钱人做男朋友,多么好多么好,其实我什么光也没沾上你们家的!不给我沾光不要紧啊,别给我使绊子啊!这三个月辛辛苦苦起早贪黑我容易吗……”说着说着,宋暖就哽咽了。
    “哎,你别哭啊!”张盛急了,“我不是为了你好吗,hy那么辛苦,竞争那么激烈,从鸡叫做到鬼叫,一个女孩子,何必呢?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让我妈妈接受你!”
    张盛的这番话,等于默认了这件事的确与他有关,宋暖怒不可遏,对着话筒大吼一声:“用得着她接受我吗?张盛,你怎么不问问我接受不接受你啊?别插嘴,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no,咱们完了,再见!”
    704
    此时的宋暖哪还有心情吃泡面啊,她用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化了个淡妆,飞似的打车奔赴hy,一头扎进汪思远的办公室:“汪总,我希望能够为hy贡献绵薄之力,希望公司能重新考虑留下我。”
    汪思远正在签报告,他停下手中的笔,饶有兴致地看着宋暖,“哦?”
    宋暖涨红了脸继续说道:“我刚刚才知道hy为什么没有要我,所以赶紧过来解释,我本人是非常渴望得到这份工作的,再次我也想说明一下,我和张盛没什么关系了已经。”
    汪思远点点头,思忖了一下道:“宋暖,经过这三个月的实习,我们认为你是一位很有发展潜力的新人。但是……实话实说,风华的张总秦知给我们于总打电话,说你是他们家的未来媳妇,不适合这份工作,所以……不过于总当时也有点嘀咕,因为这并非张建东的风格,但是他也不便深究,毕竟风华是hy的大客户。”
    “那我这就去找于总,表明我的立场!”宋暖转身欲走。
    “慢着!”汪思远叫住了她,“你认为于总会为了一个实习生得罪风华的老板?”
    宋暖停住了脚步,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沮丧,她带着哭腔道:“那我怎么办啊?”
    汪思远看着宋暖,突然想到三个月前,她提着十三碗黄鱼面,用同样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快要哭出来的腔调问“那我该怎么办?”汪思远心软了,这次他没有让她“自己想想”,而是直接指点了迷津:“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要表明立场,最好找张盛或者找张盛的父亲。”
    “谢谢汪总!”宋暖向他深深鞠了一躬,然后飞奔出门。
    气喘吁吁地赶到风华,直接被张总的秘书挡在了门外,“对不起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宋暖好歹也算是在总裁办干过的,她知道如果说没有的话,那今天就甭想见到张建东真人,于是她硬着头皮说:“有。”
    “您贵姓?我查一下张总的会客记录。”秘书不依不饶的打开记事本。
    “我姓宋!”宋暖强作镇定,“你那记录本上没有,我刚和张总电话里约的。”
    “这……”秘书有些为难,她没法辨别这话的真伪,所以只好说,“那我向张总通报一下,请您稍等。”
    “哦……麻烦跟张总说,张盛的……朋友宋暖想见他。”
    105
    果然,张建东总经理在百忙之中接见了宋暖。
    “张,张总好。”其实宋暖的心里一直在纠结,该称呼他为张总还是张叔叔,最后,面对浓重的办公室气氛,她脱口而出的是前者。
    张建东友好地冲她招了招手:“坐,小宋,找我有事?”
    “嗯,”宋暖点点头,道出了事情的前因后累,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慷慨激昂,末了她还总结,“张总,恕我直言,我认为您给于总打这个电话有些不太合适,公私不分,显然不符合您的身份。况且,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实习生,根本不必这样兴师动众。”
    张建东紧锁着眉头听完,轻声道:“你是说,是我给于华鹰打的电话?”
    宋暖点了点头。
    张建东不动声色打开了中国移动的网站,开始查询自己的通话记录,果然,他查到了一个拨出电话,正是于华鹰的手机号,通话时间是上周二晚上的八点三十五分。张建东让秘书查询了工作日志,那日自己陪市政府的领导参观新厂区,随后吃了简单的便餐……想起来了,那日回家挺早的,估计是儿子趁着老子洗澡,偷用张总手机假冒张总之名给于总打了电话。
    操!这个臭小子简直要作死!张建东禁不住在心里骂了脏话。抬头看看宋暖,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脸比窦娥还冤的表情,张建东既生气又好笑,先拨了张盛的电话把儿子噼里啪啦臭骂一通。
    随后,他沉思片刻又拨通了于华鹰的电话:“老于啊,忙着呢吧?上个星期你是不是接到过我的电话?没感觉声音有些怪……什么?我说我感冒了!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啊,这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冒充我给你打的,哈哈,你这个老江湖都上当受骗了,毛主席教导得没错啊,要时时刻刻提高警惕!闲话少叙,上次的电话不作数,那个叫宋暖的女孩,你们该录用还是录用啊,这丫头不错的,既勤快又能干,难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