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了么?”白洛翎不无霸道地拒绝。
    “当然不是,我舍不得白姐姐呀。只是,只是这里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了么……”可可嘟着嘴。
    “还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可可都没去过,”白洛翎笑得像诱骗小孩子的坏人,“我带你去,来~”
    白洛翎做事风风火火,不消半个时辰就带着可可骑马出门。可可新学会骑马,对这种跑得快的大动物很是喜欢,跑在大路上兴高采烈。远远的看见两个穿着朝服的大臣,白洛翎上前打招呼:“两位大人,为何这个时候仍忙于政事?”
    两位大人面有愁容,“哪啊!白大人这大半个月派遣在外是有所不知,长公主大半个月前偶感风寒,旧疾复发。这大半个月了病体不见起色,现在是积下了大量事务,大家都束手无策呀!”
    “公主病了?!要不要紧。”白洛翎握紧缰绳,眯着眼脸色都变了。
    未及仔细问,可可已经跑在前面招手大喊,“白姐姐快来!”
    白洛翎挤出一个笑容对可可招手:“哎,来了。”接着皱起眉,驾马缓缓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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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月色下,一道身手矫捷的黑影从树梢窜上墙头,再翻上瓦面,最后一晃眼便消失不见了。
    白洛翎轻手轻脚地靠近小楼内挂着鹅黄色纱帐的床榻,上面的人儿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是难受得蹙起眉,额上有着细细的汗珠。白洛翎轻轻地跪坐在祈月的床边,伸手握住她交叠着放在腹部的手,祈月如绸缎般顺滑长发披散在枕被间,映衬得她的身子看起来更加显得柔弱不禁风。
    她的脸上是毫不加掩饰的心疼,俯身凑近祈月,轻轻吻去她额上的薄汗,叹息着低喃道:“祈月……”
    那天面对祈月的质问和冷漠,她有种被人剥光了所有的防备的狼狈,第二天借督促政令的进展为由匆匆离开洛城。她竟不知道祈月病了这么久,这个水豆腐做的人,即便是捧在手里,稍不注意也会碰坏了她。倘若一切仍是从前,她只是个市侩的商贾,而祈月只是个落难的异国女子,她必定要想尽办法好好怜惜这样的一个女子。可惜事情总是这样不遂人愿,时间和环境不同了,作法也不得不改变。
    2010-6-10 16:3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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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7楼
    祈月一直觉得在梦境心口闷痛得难受,翻滚着却没有办法清醒过来。直到她感觉到有人在她身边,温热的体温靠近她,并且温柔地在她的脸上、唇上亲吻。这样的感觉,如此的熟悉,就如同以往随着另外一个人醒来而醒来,并不睁眼,仍只是静静地躺着,感受着那个人小心翼翼的亲吻。
    祈月醒来了,静闭着眼待思绪慢慢地清晰。白洛翎像个偷偷地盗取宝贝的贼人,轻轻浅浅的,却又是贪婪地在祈月唇上偷取亲吻。四片花瓣软软地相碰,亲昵地贴合着,直到这样的亲密终于能稍解这堆积经年的相思,白洛翎慢慢抬起头,对上了祈月秋水般的眸子。
    “你还要再对我说,你忘记了一切。”祈月的声音柔和而平静。
    白洛翎撑起身体,伸手摸摸鼻子,转过头去。皱着眉像个死不认错的孩子,撇撇嘴道:“我是忘记了。”
    连祈月这样性格温和有耐性的人也忍不住无奈地叹气,白细的十指揪住白洛翎的衣襟借力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探入白洛翎的衣衫中,稍一摸索就触到一件暖暖的物件。祈月将那块熨着体温的月牙形玉佩从白洛翎的外衫前襟中掏出来,稍稍用力将它拍按在白洛翎的胸口上——
    “你骗人!”
    第 五十 章 殊途叹不归
    祈月将月牙形玉佩拍在白洛翎身上,柔声斥责她说谎。祈月的手一拿开,白洛翎讪笑着看了一眼那块掉在床上的玉佩,表情相当无奈。
    明亮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屋内的两人在黑暗中仍能依稀看见对方脸上的神采,但两人只是一径地沉默。
    “为什么?”祈月的嗓音里尽是婉转的幽怨。
    “不为什么。”平静的语气像是事不关己一般。
    “那即是你故意的?”忍不住扬声质问,伸手揪住白洛翎的衣襟:“你怎么能这样!你明知道我害怕你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你明知道我面对白大人时的挣扎,你明知道我为你伤心为你真的忘了去过的事情而心碎,你明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刻意欺瞒我!”
    想起这些年那些心如死灰般的绝望,祈月忍不住黯然。
    “你为何还要烦恼这些?你不是怨恨我害得你国破家亡,你想要离开,如今你回到了百景,一切皆按照你的设想顺利进行着,你何必还执着于以前的事情。”白洛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调,不让自己泄露出一丝激烈的情绪。
    “我是怨恨你!我是要离开!可是……”祈月抵在白洛翎的肩上哭得泣不成声,只是回想到那一幕,已经让她的心止不住的揪痛,一阵一阵的像是堵在喉中像要泣出血来,“可我从来没有设想过要你受到伤害。你,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内疚……你不会知道你死了,我……”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绝望,你不会知道我的心曾随着你死去……
    白洛翎直视着祈月,紧绷着神色语气简短:“是因为内疚吗……你无需内疚于以前的事情。我没死。”
    然而嘴上说着云淡风轻的话,见祈月哭得伤心,白洛翎还是忍不住疼惜,伸手搂过她的肩背,一手抚着她的长发:“唉……别哭了。你也不必再这样……你因为内疚而这些年都不能忘了以前的事,那么现在你也就解脱了。”
    2010-6-10 16:30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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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8楼
    “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你现在竟然能说得好像置身事外,那你为什么来,为什么要出现在皇宫里谋求官职,我不要听你再拿寻找辜赢姨母的借口来搪塞我。”祈月流着泪轻捶白洛翎的肩膀。
    “那年百景国内乱,是和我有干系,你当年既是因此恨我,我从来都无可辩驳。是那场叛乱,颠覆了你的平静和你和乐的国家。因我而起,那么我就来到这里,尽我所能之力,再还你一个安定又富足的国家。”
    “你好,你倒是撇得干净了。果真是为了来有怨报怨,有德报德……以前的感情对你来说都是过去之事。翎儿,你果然不再爱我,也不再想要我的感情,那你为什么像刚才那样……像那样碰我……我们之间的事情,岂是这样就能还得清?白洛翎,你要怎么还!”
    一颗心,从两年起就全然系在她身上,恋着这个女子,这样要怎么还?她和翎儿,谁也欠了谁的,欠了很多很多,还不清,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祈月,那么你想要我怎么办?你想要我如何?你想要什么?”白洛翎很快地接上了祈月的话,眼神清明地想要看穿祈月。
    “我……我要……”祈月却一时语塞,她只知道她心中爱着这个人,不要再过着生命中没有了她全然是一片死寂的生活;她只知道她不要翎儿躲着她,当她只是个陌生的人,好像往日的一切都被远远的抛离。她不要那些。可是一向含蓄的她,被问及想要别人如何,她未曾想过去占有过什么,祈月一时愣住了,只好轻轻咬着唇,用幽幽的眼神望着白洛翎的眼。
    “祈月,你何不就当我忘记,何不就让这般你原本不期待的感情消融在阙宇山庄中。”白洛翎垂着脸,在阴影中看不清她的表情,是真是假。
    “我不要!是你的感情消融在阙宇山庄了吗?”祈月低柔又急切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惑人。
    “我爱你。可是你会如我爱你一般爱我吗?”白洛翎稍微扬声,语气变得严肃:“祈月,你会如我一般毫无顾忌地爱我吗?公诸于天下,不避讳任何的礼教,光明正大地让我们间的感情面对你的臣民,无拘无畏地爱我,如我爱你一般。你敢吗?”
    “我……”祈月一时竟愣了,没想到白洛翎会突然这样说,“翎儿,这不是小事,我……”
    “所以呢?你要我爱着你,做一个永见不得光的人?我只得一辈子隐匿着,待到你为其他事情所左右时,你又可以抽身离开?就如你两年前弃我而去。”白洛翎讽笑着,笑得晶亮的泪光在眼中浮动。两年前致命的伤让她一次一次踏进毙命的门槛,受尽折磨,当她从昏迷中醒来,得到的不就是这该死的女人早已离去的消息,她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她恨自己的傻。白洛翎痛极反笑,语气都变得温柔,仿佛她不是在说着这样令人忧伤的话:“这样的相爱……对不起,祈月,我不能接受!”
    白洛翎的话语,每个字都像一支针,针针刺痛她的心。翎儿这是不愿意再爱她,却又故意拿那些事情来胁迫她吗?她的顾虑确实是很多,百景国民风保守礼教观念十分强,弟弟年幼,她身为一国的主事者和国家的象征,做任何改变都是要谨慎的,何况她和翎儿之间的感情是如此的惊世骇俗。可是她从没有认为白洛翎只是个随意可以拿来或放弃的人,她对她的眷恋,她对她的不舍,难道翎儿从来都不曾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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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9楼
    在翎儿的心中,她不再是那洛水中无暇的仙子,而只是个薄情自私的人……突然地让她给出结果,让她在国家和感情中做选择,翎儿用她们之间的爱来做赌注!这个人,总是这么肆意妄为,霸道得睨视一切的礼教规范,只要是她要做的事情,不计后果也要去搏一搏,真是一点都没变!祈月对白洛翎真是又恼又无奈。
    “那么就这样吧。公主请多保重身体,在下打扰了。”这样的事实让她难堪,或许姐姐说的是对的。白洛翎凛凛神色,顿时全身都散发着冷冷的气息,推开祈月衣着单薄的身体,施展轻功一个翻身便翻出窗外,一晃眼就不见了。
    这一眨眼的动作,让祈月还来不及反应,白洛翎就跑得不见了。祈月蹙着眉,懊恼地甩袖:“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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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风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晃过后院的门廊。朝中一干大臣相约来宅子里商讨祈月公主生病时不能处理的那些政务。怎料百景人果然是生性浪漫喜欢奢华的生活,讨论未几下便有人吩咐酒楼送来酒席、歌姬,在白府上设起宴来。
    白洛翎本是爽快风趣,不拘小节之人,见大家来了玩兴,也不怪客人唐突,反而吩咐多设酒席,让客人玩得尽兴。只是酒过三巡,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洛翎竟然人都不见了,各位大人喝得高兴没多留意,姬风只好赶紧穿行在宴席间代替自家老大罩住这般场面。
    酒席结束姬风回到后院,正是“酒力微醒时已暮”地虚浮着轻快的脚步的时候,却看见一间堂屋的门大开着,里面点着黄黄的豆油灯,可可竟然跪在地上拿湿布抹地!
    姬风停下来走向堂屋,打着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