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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离身穿一身黑色的武将官服站在身边守卫着,众大臣全数立于殿下。一位将军急急地走上前来跪下,手中呈上方木匣,“陛下,昨日深夜突然收到战报。夏州多个城发生百景贱民骚乱,乱民闯入兵营和金琪的普通民家,狂言要将我大金赶出夏州。当地城主已经下令镇压,只是这件事明显不是普通的骚乱。百景国军队有往北调集的倾向,请陛下定夺。”
夏州本就是前任皇帝,于百景国的叛乱分子利用不光明的手段划入版图的地域。百景从未承认过,但是小皇帝登基以后政策致力于改善民生,也并未出兵征讨。而作为金琪皇帝的楚寒羽,对于一个如此富庶的地域,自然也不会主动拱手让人,于是夏州十八城的事情就这样耽搁下来,维持着当年的状态。
怎么,百景国无力时便将烂摊子弃之不理,现下有能力了,便想要来讨还东西。她早该知道这个辜祈月外表柔和高贵,可内心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角色,如此欺人太甚,从她身边拿走了洛洛,却又如此迫不及待想要拿走大片的土地。楚寒羽冷笑,这是欺她金琪国怕那些尽是娘娘腔的百景国,还是依侍着洛洛,以为她会因此退让?
楚寒羽将权杖重重地顿在地上,冷声说:“百景国有何能力,敢于以弱旅抗雄师!传令下去全力调集大军,有动乱百姓者一律格杀,如若百景国敢动一兵一卒,我们便开战,将他们赶出夏州十八城,再攻城略地将百景尽收囊中有何不可!”
楚寒羽这番话说得强势又冷硬,极其有气势。而金琪不愧为世代尚武的国家,民风中彪悍好战的性格融入骨髓,众臣听了皇帝的一番话,通通跪倒山呼万岁:“陛下圣明!陛下与金琪国千秋同在,万岁万万岁!”
只有姬离并无表情,也没有随众人一起跪倒。待大家兴高采烈地站起来议论纷纷,都抱着大干一场的壮志退出大殿以后,姬离才跪在楚寒羽面前,低声说:“大小姐,姬离不赞同出兵,也不赞同用杀戮的手段强迫镇压百姓。”
楚寒羽沉下脸:“姬离,此事没有和你商量的想法,你退下。”
“百姓不管生活的是属于哪国的城,他们只管日子是不是丰美。若无法生存下去,自然要造反。与其一味的镇压,为何不想想是不是主事者的政策不对。大小姐应该多多三思,而不是为了与二小姐之间的——”
“大胆!”楚寒羽冷下声音,“我的决定何时容得你来质疑,这件事和洛洛无关,既是我金琪的国土,自然不能放弃!”
姬离却一反平日沉默寡言的态度,执意说:“大小姐果真不是因为得到了二小姐的信件,才这般不依不饶吗?”
大小姐从不将其他任何的东西放在眼里,只除了二小姐。旁的人对她的一切,她只径自无视罢了……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身为一国之主,我誓要倾一国之力去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有何不可?自古帝王多艰辛,如何能为外人所知。一切昏聩的作为,也不过因为失去的东西,想要用其他的方式来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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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句话,只堵得本就沉默寡言的姬离再无话说。久久,才叹息着扶楚寒羽慢慢走下台阶,走出大殿,一如既往地轻声对她说:“姬离愿成为大小姐的补偿。只为大小姐而生。”
楚寒羽顿下脚步,听了许多许多次,却像是第一次听见一般,见过姬离许多次,却像是第一次见一般。上下地打量着,最终才说:“姬离,你记住你说的话。”
世间的爱情有种种的方式,有种种的可能,有种种的表现。最终哪一种,才是那真正的爱情,除了身在其中的两人,除了到最终回望生命中的种种轨迹时,或许才能发现,什么样的情才是爱情。
第六十二章 远方战鼓声
一个神情专注,表情安静恬淡的美丽女子正坐在檀木书桌后面一手按着卷宗一手执笔批阅着奏折。她穿着纯白色的丝衣,宽大的袍袖和襟口处用淡金色的金线绣着紫薇花纹饰,垂顺及腰际的乌丝部分挽起在脑后挽起一个漂亮的发髻用一只白玉簪子固定,剩下的长发用一条金色的丝带轻轻地绑缚住系在身后,顺滑柔软的感觉仿佛那条丝带随时都会顺着长长的发滑落,让乌丝随之如云瀑般四散开来。
书房的门轻轻地被打开,有人从门外走近女子的身边。她并不抬头,手中书写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只是开口用温柔悦耳的声音说:“小赢,姐姐今日真的无闲暇,夫子刚才在四处寻你,你先将诗书念完,我晚膳后过去探你好吗?”
可是来人却没有应声,无声地走到祈月的身边,轻轻抓起她执笔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你晚膳过后也无闲暇,我不许那屁大点的孩子整天黏着你。”
“呀~”祈月被突然的偷袭吓了一跳,手被人放在唇边亲吻,一时被惊吓得忘记自己手中的毛笔。手一抖细毫笔将一抹黑色抹在白洛翎的唇边。
“哎——”白洛翎赶紧拿下祈月手中的笔。祈月见了她脸上一抹胡子似的黑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拿出手绢沾了水端着白洛翎的脸为她轻轻擦拭干净,娇嗔道:“你看你!看你还敢不敢鬼鬼祟祟的吓人!”
“呵~谁让你如此入神,是谁进来了也不知晓。你在看什么?”白洛翎扶祈月坐好,低头端详那份让祈月入神的奏折。
祈月低头,无不忧虑地蹙眉:“夏州动乱,地域被金琪军队侵占,而原属百景的子民却多有被屠杀。我忧虑百姓的状况,多方派人交涉却无甚效果,看这些条条报忧的奏报,因此担心。”
“唔……”白洛翎沉吟,这件事情她也知道,但是她的身份尴尬实是不好多言,只好语带保留说:“现下靳丞相和大将军突然邀几位重臣过来面见你,恐怕就是为了这件事。要能臣就是为了为你分忧,祈月不要过度忧虑,且听他们的意见。”白洛翎伸手拍抚祈月的背,不舍得见她忧心。
祈月低头不语,仍是对着奏折发呆。这下某霸王霸道的性子发作了,白洛翎一个手掌“啪”地按在祈月看的那份奏折上,一手捏起祈月的下巴侧过头来,俯身便吮住祈月。唇含吻着祈月的唇瓣,舌尖挑开贝齿,小蛇一般溜进其间,找到祈月的舌一阵纠缠,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把祈月逗得气喘吁吁。
“不许你看别的东西!有我在,只能看我!”
祈月娇羞地红着脸,伸出指尖点着白洛翎的额头,嗔道:“霸道!天天看时时看,你也不怕看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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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翎的头被戳得侧过一边,又轻笑着转回来贴在祈月脸上轻轻低吟道:“不怕腻,殊不闻古诗有云: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
祈月抿嘴轻笑,这个人,又来了,“看你要怎么编!”
“呵呵~”白洛翎一边低声笑,一边轻轻嗅着祈月身上馨香的味道,低声呢喃,“相看两不厌,只有辜祈月……”
“噗嗤~歪诗~”祈月被逗得笑起来,和平日婉约高雅的浅笑不同,如同早春的湖畔,阳光初现时乍泄的春光,灿如仙境而又美丽绝伦。看得白洛翎痴痴地盯着祈月看,倒完全不同平日一般见着喜欢便要扑前去亲吻,痴愣愣地说:“祈月,你好美……”
然而某人还在发痴,门外已经传来使官通传的声音:“公主殿下,靳丞相率众位大人已经来到,等候召见。”
祈月捂嘴轻笑,瞪一眼白洛翎,她只好摸摸鼻子,乖乖地站起来绕过书桌下方的台阶,在堂下垂手站好。祈月这才敛下笑意扬声吩咐:“请众位大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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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就是说什么就中什么,说曹操曹操到。众人一站定,靳丞相就直入主题说:“长公主,当年金琪皇帝勾结褚王爷,用下作不光彩之手段夺得我们夏洲十八城。夏洲百姓苦难,在金琪人统治下几年民不聊生,长期处于低下位置。此番金琪人无端镇压百景百姓,杀戮无数,老臣多次交涉未果,现在金琪人接到他们皇帝的命令,对百景人动辄随意诛杀。现在更是封闭城门,不准任何百景百姓离开,欲将夏洲百姓屠杀尽矣!吾国受此屈辱,请公主定夺!”
“什么?!”白洛翎惊讶地上前一步。她知道夏洲在骚乱,原本在等姐姐那边的反应,她认为姐姐知道了必定会下令阻止,可是为什么却是这样的命令?姐姐绝不是愿意挑起战争的人。
靳超云愤然握拳,立在殿中央身躯一挺,傲然朗声说:“金琪人一贯狼子野心,用如此不正当之手段得到了夏洲。褚王爷叛乱时所割让之土地,我们根本不予承认。多亏得公主为天下百姓着想当年不愿大动干戈血洗夏洲,不然我早已将金琪贼杀得粉碎扔出国门外!我们慈悲,敌人却不懂得心软,请公主下令,这次本将军一定要杀入夏洲,将金琪人全数杀光!”
靳超云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充满了英雄气概。作为将领,他十分懂得煽动意气昂扬的气氛,于是一时间在场的众人皆尽热血沸腾,纷纷赞同他的决定。祈月沉吟许久,柔声不紧不慢地说:“现在天下大定,国力才刚刚稍有恢复,不宜轻易动武。且百景早两年遭遇叛乱,国力大不如前,相比一向尚武重视军事的金琪国来,军力甚有差距,武力收回夏洲之事靳将军须得小心谨慎。”
“可是现在敌人已经打到家里来啦!”一个拥有封地的诸侯王爷顿足大喊,“公主有所不知,金琪女皇下令集结军队大军压进,现在顷金琪全国之力的兵力正渐渐往南方调动。其名号为镇压乱民,使夏洲回复秩序,其真实目的是要趁机侵占更多的土地。其剑指百景,再不动武,莫非百景基业就要任金琪贼人践踏宰割!”这位王爷的封地紧靠夏洲,唇亡齿寒,夏洲出事,最最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由是,几个有利益关系的王公贵族皆跪倒请命,请祈月答应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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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情况,祈月不能一意孤行,但贸然打仗更是她不乐意见到的,于是她低着头陷入深思。白洛翎自然时了解祈月,并且她致力于百景国力的复兴,战争一起一切的努力皆变得白费,她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出现。加之最重要的是她始终不相信姐姐会真的贸然挑起干戈,一个是她的亲人,一个是她的祈月,她不能让这两方开战。无论是谁受到了伤害,她都不能允许。
“公主,臣坚决反对派兵开战。我们并不能知道金琪国的图谋就是侵略百景,夏洲之问题,宜用它法解决。”白洛翎开口说。
“人家都要打到头上啦!!白大人还用其他方法。难到要等到金琪人打到你我站的位置上来,你才要出兵吗?”靳丞相讥讽。
“人家还在千里之外呢,一点小动静便要借机发挥,也很难不让人怀疑丞相有急功近利的嫌疑啊,哼!”逞口舌之能她岂会输给别人。
众人皆知道,靳超云对白洛翎的政见不完全赞同,但是对事不对人倒也能安然相处的。但是今日靳超云却一反常态,听得白洛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