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医生给童童打了镇定剂,她很快睡了过去。
    “她的情况,很不好。”欧阳说。
    “岂止不好,是更糟糕了。之前发生那么多……那么多可怕的事,她一直压抑着没发泄出来啊!海伦那个臭婊子居然使那种无耻的烂招,我真恨……”楚弈狠狠地一拳头,打在墙上。他在洋国为童童疗伤时,几次气得手术刀掉地上。他只用一眼,就知道童童曾经在亚国遭遇了什么。
    “她把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到泰奥身上了,我看那些天她天天跟泰奥说话,就知道她是一直在压抑亚国时被轮(暴)和面对反物质炸弹的精神压力。但是泰奥这根支柱一倒,她就不行了。”欧阳下了结论。
    婉儿哭道,“你们别说了,现在快想办法治好她啊!让她跟我回洋国疗养,老公……”凯文拍拍妻子的背,自然是同意的。
    男人们几个眼神后,也欣然同意,在天堂般的洋国,更有利于康复。这时候,姜少非又来了电话询问情况,也非常赞同,还说即时会再抽空去洋国。
    童童再次醒来时,已经在洋国的皇家医院了。但众人怕勾起她的伤心事,便另外安排了房间,和与以前跟泰奥同住时不一样的窗外风景。
    “婉儿,我想回家,回亚国。”
    这是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在众人劝慰下,又观察了一周时间。姜少非来看望童童时,便跟他一起回了亚国。
    护照身份证的东西,却被伊卡菲尔卡住了。为此,姜少非跟伊卡菲尔又黑了脸。两个男人的司马昭之心,不言即知。姜少非是十分希望童童彻底摆脱欧国这个阴影,伊卡菲尔为泰奥着想,要给自己这方留个退路。
    下飞机时,童童没想到,向冬海已经带着父亲在等着她了。看着父亲慈爱温暖的笑容,张开的手臂,她情不自禁飞奔过去,扑进父亲的怀抱。
    相送的男人们终是松了口气,看着两父女相拥而泣,童童似乎也终于又狠狠地渲泄了一下。毕竟是血亲吧。虽然目前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几十年的亲缘关系,才是最能抚平人心伤的良药。童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亲人,这样的呵护安慰。
    一时间,男人还挺有点儿郁闷的。向冬海大方地上前,向男人们一一致谢,不过他脸上诚挚的笑容,还是让男人们看着有些憋闷。好像他们是在嫁女儿似地,眼巴巴地看着人被接走了。而那个小没良心的家伙,居然都没跟他们说一声拜拜。也罢,他们相信,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不说再见,才是聪明!
    飞机上,伊卡菲尔扫了众人一圈,“接下来,我们就该反攻了!”
    “是啊,不能老是让坏蛋给咱们找麻烦。”楚弈手上的手术刀,被舞成了一圈银光。
    “亚国方面,我来联系。”欧阳从没这么爽快过,现在欣然出手了。
    三只握在一起的手,拳头垒拳头,将一起向共同的敌人出击,毫不留情。
    转眼已经是枫叶红火,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一派新气象。
    童童驾着电动自行车,将一罐供电瓶送到一户家门口,开门的张爷爷一看是她,乐得合不拢嘴,“哎呀,童童你也太快了,我们打电话才不过一刻钟。”
    童童一抹汗,提着瓶子往里走,边说,“快什么,你和张奶奶年纪这么大了,这秋凉的天没热水用多伤身体呢!我帮您安好吧!”
    童童一边安着,张奶奶忙进来,也是赞不绝口,临走时硬是塞给她多的钱。要是她拒绝的话,又要闹头疼了。架着小车回家,满面的清爽微风,让人的心情开朗无云,就像这片被反物质导弹中合过的天空,没有杂质。
    回到屋,爸爸已经做好早餐等着她了。洗了把脸,开始享受丰盛早餐时,门铃响了。
    “这么早,会是谁啊?”爸爸嘀咕着,起身要去开门。
    童童忙压着,跑了出去。
    门一拉开,一股扑鼻的浓郁香味,跟着一团艳丽的红,盛满了眼眸。
    上百朵扎成的玫瑰花束,轻轻一移开,露出一张喜笑颜开的俊朗面容,来人一身笔挺的亚国墨蓝色陆军军服,胸口别着数颗军功章,红红绿绿,荣显一身磊落刚毅的军人气质,不是当前炒得最火爆的亚国大英雄向冬海,还能是谁。
    “童童,嫁给我吧!我发誓,一定会照顾好你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只对你好,呵护你,疼爱你,关心你,尊重你,绝对不骂你,绝对不强迫你,绝对不欺负你,绝对绝对顺从你,百分之一千服从你的命令,遵从你的全部指示,太阳代表我的心,绝对只为你一人火热跳动。”
    说着吧,伸手指了指天上刚升起来的灿烂太阳。
    然后,他身后突然就冒出了一群人来,站在她家的小花园里,摇着加油棒,吹着长口哨,齐声大叫,“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张爷爷和张奶奶还当起了总指挥,那叫声叫一个嘹亮啊,迅速的就把这个重建小区里的大妈大爸小孩青壮年们给吆喝来了,声势节节攀升中。
    童童先是一惊,后是一头大汗黑线直下。天哪,这大清早的,搞什么?嘉年华会啊!
    方爸爸跑了出来,先是一惊,后是大喜,真催促着女儿快下决定。
    与此同时,电视机里正播放着一条紧急插播新闻,“据亚新社消息,在今晨九点零十分,欧国国会召开弹劾皇帝的表决大会,欧国现任皇帝泰奥。雷。罗斯切尔德出人意表,发表解释说明,宣布引咎辞职。并向欧亚边界受难人亲戚及家人表示深切的哀悼,同时还宣布,将捐出罗斯切尔德家族全部资产,用以重建受损城镇……此意外之举,引起国会一片哄然……内阁大臣当即做下决定,立即启动皇帝预选议案,萨弗鲁将军成为呼声最高的候选人,因欧国当前的紧张情势,此次大选将比以往大选缩短一半以上时间……原支持泰奥。雷。罗斯切尔德的内阁老臣奥托大人等转而支持在欧亚劫难时,大立军功的伊卡菲尔将军……”
    此时的欧国皇宫,那是人仰马翻,一片混乱。新闻一发布,宫外就像变戏法似地,突然涌出一大群民众,在散会前就将皇宫整个团团围住了,人山人海,比当日泰奥封锁医院时,更多出十倍不止。齐齐的呼声都是,不要泰奥卸职,要泰奥重新竞争当皇帝。
    伊卡菲尔从窗口走回,拧了拧额头,努力挥去刚才看到那些疯狂脱衣服示威的女人们的影像,一边按下通讯钮,大大的全息屏上,跳出了泰奥的图像,未料到,看到更令人让他抽摔的画面。
    泰奥背后,不过一个栅栏翻过去的三米外空地上,七八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任意的狎戏亵玩,抖动的肉体发出啪啪的激烈响声,疯狂的叫声,笑声,拍打声混成一片盈糜至极的恶心画面。镜头头微微动了一下,角度有点移动处,还能看到后面还排着一群正在搓自己棒子,准备大干一场的高壮男人。而在这群人旁边,正对着另一个四肢被串在金属架上,呈大字型站立的独眼男人,准确说来应该是只剩三肢,他的右臂早被卸下,冒着兹兹的金属花,一股股的鲜血往下流,还掺和着奇怪的黄色液体……
    伊卡菲尔张口时,喉头一哽,没说出话来。要不是他明知道泰奥对黑龙恨之入骨,现在真会以为他没有失忆,是在给童童报仇来着。太可怕了!
    那头的男人,沉沉一个低声,问,“什么事,快说?”那口气之森冷,仿佛根本未为他身边的邪劣画面影响,冷酷得让人发寒。
    “泰奥,你怎么就这样放手了,难道你真不要帝位?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有跟你争的意思,奥托和费格还是希望你回来。我现在要去梅耶叔叔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要去亚国。”
    “什么?这个时候,你……”
    泰奥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敦睦邦交,散尽家产,做慈善事业。”
    在伊卡菲尔惊叫前,泰奥卡了电话,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该死的向冬海,居然敢背着他使“先下手为强”的烂招!
    迈克尔走了上来,“陛下,一切准备妥当,兰玫舰全体人员已经各就各位。”
    爱玛随后上前,“陛下,洋国那方面也准备妥当,只欠您这一阵东风。”递上了皇帝最爱的黑手套,黑皮衣。
    泰奥穿上皮衣,一边戴手套,一边下令,“出发。”
    碧蓝的天,宏伟壮观的银色舰母缓缓升空,似乎没有了国职繁务的牵绊,更形轻洁骄健。如一尾飞鹰横掠天际,自由遨翔,无拘无束。
    伊卡菲尔挂上电话,即被下属叫到了一处贵宾接待室。那里,雪莉正在歇斯底里的大叫着。
    “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突然这样?”他问女王的秘书,记得泰奥刚宣布完离开时,雪莉已经一片煞白急急追上了泰奥,两人就进房了。他出去维持次序回来时,泰奥早已离开,前后也不过十分钟,他的下属告诉他说泰奥只在屋里待了五分钟不到……
    “泰奥,你疯了吗?这是你好不容易得来的位置,为什么要拱手让人,为什么?”
    “为什么?”男人的眼光,一直都未离开过自己手腕上的指挥器,仿佛外界吵翻了天或者世界毁灭了,也没有他正在拨按的几个键重要。
    “泰奥——”雪莉尖叫着扑上去,泰奥轻轻一个侧身,让她扑了个空,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他缓缓抬起头,黑眸蕴积的精光,瞬间迸射而出,宛如两把钢刀,劈开了她蓄谋已久的私心诡囊,冷锐酷寒,没有一点余地。
    “雪莉,你确实很聪明,做为撒尔迪国的女王,非常称职。要做我欧国的皇后,也绝对不会逊色,或者……会更精彩。”
    她跌在地上,对上他森黑沉冷的眼,再无力爬起,感觉自己和四周的空气一样,越来越冷。
    他居高临下,口气是一派的森冷,“可是,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泰奥·雷·罗斯切尔德,岂是会任人摆布的愚蠢男人!如果你还想继续保有你现有的一切,最好收敛回国,短期内,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他绝决而去。
    顿时,她觉得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挖空心思,放弃一切情义争取的,都是一场空。
    “泰奥陛下他一离开,女王的情绪就失控了。”
    伊卡菲尔上前,心也是一片惨淡,这个疯魔的女人啊,是他爱了二十年的女人。可是她却仅仅用了两年不到的时间,几乎把他们的感情摧毁怠尽。泰奥没有直接杀了她,已经算是给他留情面了。
    “雪莉,权利和国家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
    “伊卡菲尔,你要做皇帝吗?你做皇帝的话,我就立刻嫁给你!”
    心底最后一丝温情,就像火柴棍燃到尽头的小火星,不用废力吹,自己彻底熄灭了。
    ……………………
    “只要你开心,爸爸都依你。乖,什么都别想,早点儿睡。”方爸爸抱抱女儿,将童童送进房,叮嘱了一会儿才离开。
    童童把自己甩在棉羊被单的小床上,微微弹动的感觉,瞬间勾起了她深处的记忆。
    好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又……
    宝贝儿,我知道你喜欢。
    唔……唔……不要!住手……哦……
    该死,方童童,秋天了,你思什么春。那个蠢男人把你都忘了,不准想他。
    可是。她满脑子都转着白日听来的大新闻。把向冬海的突击式求婚事件压下后,满大街都是特刊叫卖,大篇幅的都是他引咎辞职、散尽千金家产做慈善的新闻。对此她并不惊奇,以前的纳普鲁事件,他不是也拿出了大笔的家财。大家被他表面上的光环所吸引,又有多少了解他的内心呢!
    哦,方童童,你又在瞎想了,打住。
    铃地一声,电话响了。
    “童童,你就不能再想想?为什么拒绝得那么快,我今天丢脸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军营里所有人都说我会成功啊!天哪,我心疼死了……”向冬海打来的,一堆的哀叹叫嚷唠叨兼撒娇,童童听着,忍不住直笑。
    “冬海哥,你真舍得让安琴那么伤心吗?别到时候回头找人,就后悔迟了!”
    “童童,你又……”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顿了一下,并非他一点不在意啊!
    “啊,又一个电话进来。不说了,你好好想想吧!”
    她急急挂下,铃声又传来,拿起话筒,一声虎吼传来,“喂,童童吗?大事件!”
    哦,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小悦,以前泰奥还拿她威胁过她,是个天生性子又直又急的大嗓门小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