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我就想直接保护你们,没想到这次碰上的是泰奥的敌手要绑架你去威胁他……”
    “安琴,谢谢你,谢谢你!”童童抱着安琴,感激不矣。心底的担忧也放下了,相信冬海知道后,他们的误会就能解开了。
    “别谢我了,其实你也很勇敢啊!呵呵,冬海说得对,他的小童童已经变成一个女斗士了,临危不乱。”
    “我哪是什么女斗士,这些人比当初黑龙那帮恐怖分子,其实根本不算什么。”明显地不够狠辣,也不够老练啊!
    两个女人为压惊,随意地聊着。却不料方爸爸在旁边越听越是心惊肉跳,一把捉住了女儿的手,问道,“童童,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恐怖分子?难道,有前你也碰到过这种事?在过去的一年里?”
    夏安琴笑道,“方伯伯,您有所不知,童童当初在戈雅城,对付丧尸,拆除反物质炸弹,也是我们的女英雄,只不过,呃……”
    童童使劲地捏了一把夏安琴,夏安琴也是一心想安抚方爸,忘了方爸跟自己那个爱女儿的爸爸一样,有哪个父亲希望女儿去当什么大英雄,冒着那样的生命危险,面对那么多恐怖东西。
    “原……原来,你跟他在一起一年,常碰到这种事?我还以为……还以为……不,不行,我不准,我不准你跟他在一起。童童——”
    “爸,你别担心,一切已经过去了。这次只是……”
    “意外?你要告诉爸爸,这只是一次意外。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还还骗爸爸?你跟着他竟然如此危险,我怎么可能让你跟他在一起,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不行!”
    “爸,你想太多了,事实根本不是……”
    “我不管你什么事实,今天,现在,我看到的这一切就是事实。我绝不答应,不答应……”
    方爸爸环视一周,那一地的血清,狰狞绑匪,满眼的警灯晃得人心慌提不上来,胸口一疼,就倒了下去。
    “爸,爸——你怎么了,色,你不要吓我啊,爸……”
    “他的心跳太快……他有向血压,不行,快送急救……”
    童童又坐上了车,安琴着急得直跟她道歉。她握着父亲的手,摇头,泪如雨下,心底自责不矣。她又如何忍心看着父亲因为自己,不但受伤,还担心害怕地过日子?
    泰奥,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父亲倒下的那一刻,她觉得才刚刚升起希望,又一次熄灭了。
    ……
    医院里,冷亮的灯光,打得满眼苍白,一地的冰冷。
    童童在急救室外长凳上,不时地看着那刺眼的红灯。小悦和安琴都陪着她,安慰她,可是红灯只要还亮着,她都无法安心,医生要看她的伤,都被喝退了。对她来说,她就只有这一个亲人。她从来不认为,太止皇会是自己的父亲。
    一串脚步声由远而近,又突然消失了。走到拐角的人,挥了挥手,便放轻了脚步,轻轻走向前方长凳上的人儿。她看起来很糟糕,身上的棉衣又破又脏,应该是因为太担心,根本没空理会自己的狼狈,那么她一定也没身体体察。一想到这里,泰奥的眼眸深色一闪,大步走了上去。
    安琴一看到他到来,立即让开了位置,又推了推小悦。两人悄然离开,都觉得此刻的童童或许更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臂膀,才能帮她分担心头那沉重的压力和担忧。
    “童童,对不起。”
    他退下大皮,披在她身上,将她抱进怀里。她一愣,心底都是惊讶,他竟然这么快就来了。在这个竞选最关键最繁忙的时刻,来了。还以为,他会派其他人来,爱玛,或者迈克尔……
    “泰奥,爸爸他……他昏过去了,我好怕……”隐忍的泪水,一下就绝了堤。熟悉的味道,厚实的胸膛,她是多么希望永远都躲在他怀里,什么也不去看,什么也不去管了。可是……
    “不怕,我会处理好一切。”他料到萨弗鲁可能会出手,只是没想到他的局还没打开,那条新闻也仅是想对童童表白,而后当天的民意调查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选票一夜之间压倒性地超过了萨弗鲁。在他正准备派人来保护童童时,童童这方就出了岔子。
    不过是一夜时间,朝堂如战场,那瞬息万变的风向,若是一个把不好,就可能立即被敌人踩在了脚下,满盘皆输,绝不可掉以轻心。毕竟这里是亚国,不是他的欧国。幸好之前给姜少非打过招呼,这次的危机才能险险度过。
    终于,灯熄了,人被推了出来。
    童童急忙上前问医生,医生脸色不太好地道,“你父亲已经有一次大病记录,也是由于心浮气躁,压力太大引起的。以后,尽量注意不要让老人情绪起伏太大,有什么事,多顺着点儿。否则,再来个两次,只怕……”
    童童的心,一直往下沉,直点头答应了下来。这一夜,都守在父亲身边。泰奥提议送他们去洋国休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凯文的地盘上,又有他的别墅,安全绝对不是问题。可是,童童想起父亲昏迷的原因,犹豫着,还是拒绝了。
    “泰奥,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她看着他的眼,心底一片揪痛。她怕父亲要是醒来看他,又会激动……她不想两个人又对上,谁受伤,也都不舍。
    泰奥本想拒绝,但是看童童的模样,眉眼一皱,还是点了头,开门把爱玛叫了进来。但又被童童拒绝了,因为父亲只要看到与他有关的事,都可能病发。她不能让一丝不安宁因素存在在身边。
    “泰奥,这段时间……你专心忙大选,不用来看……担心我。好不好?”她看着他,眼中都是恳求。
    他突然明白了,眉头一夹,点头离开了。
    她看着他直挺挺的背景,泪水又落了下来。回头看着床上昏迷的父亲,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很多,鬃边白发丛生,眼窝深陷,这一分一寸,都是为了她。教她如何抉择?
    第21朵来约会吧
    沉静的病房里,只听见滴答滴答的仪表声,和紧张收合的呼吸器,那吃力地翕动着,那么虚弱,仿佛稍有不注意,它就会突然停止。
    童童爬在父亲床边整夜,昏昏噩噩,时梦时醒,倍受煎熬。她手腕上的指挥器的红灯闪烁了无数次,都被她故意忽视了。
    这个夜,无眠的绝对不只她一人。
    当窗头的亮光刺进眼中时,才发现脸颊又是一片冰凉。前一刻,她似乎还看到恍惚的黑暗中,那个高大强壮的男人,一个人坐在黑黑的屋子里,孤寂冰冷包围着他……但清晰的下一秒,父亲苍白消瘦的面容,就撑满了酸涩的眼。
    他们,是她最亲的人。
    她紧紧握着父亲的手,皮肤干涩,照顾她而有了细白的裂痕,男人都是不注重保养的。所以,每次忙完家务,她都会给父亲擦上润手霜。父亲的手,在记忆里是那么大那么温暖,是她一直渴望的。可现在,再不复记忆中的模样,骨节突出,隐隐有了褐色老人斑。与他的大手,截然不同……
    那一只手,大而宽厚,生满了重重的茧子,每一次抚过她的肌肤,都会引起她满心的颤栗,是害怕,是吸引,是情不自禁……童童,就是死,也别想逃离我……他扼着她的脖子宣誓,那只大手轻易就可以让她无力反击,记得她至少咬了不下数十次……可是当他颤抖着捧起她的泪颜时,那双掌握着生杀大权世界权柄的大手啊,颤抖着,颤抖着……和父亲抚过她的脸时,一模一样。
    他们,是她最爱的人。
    她抚着父亲的手,缓缓贴上自己的脸颊,幻想着,其实在此刻,疼惜着自己的是他们俩个人。他们爱她的心,都是一样的,为她的疼,也都不会少半分。
    多希望,他们能是一家人呵!
    “童童……”
    房门被打开,一身风霜的向冬海走了进来,俊朗的眉目间,都是担忧和心疼。在他笔挺的军大衣里,还穿着越野服,估计是刚从训练中下来,都还没来得及换上干净的,就得到消息赶来了。他身后跟着向母,提着保温盅和一包换洗的衣物用品。
    “冬海,你怎么来了……你又请假了?”
    “傻瓜,出了这么大事我怎么可能不来?!”事实上,通知他的却是泰奥,在一的路上才接到母亲的电话。“你瞧你,昨天你也受袭受伤了,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这里我们守着,你快去歇着!”
    “童童,我顿了了鸡汤,还有……还有热牛奶,你先喝点。瞧你才一夜,都瘦了一大圈儿了。”向妈忙拿出一罐牛奶,童童目光一闪,说了声谢谢,默默地接了过去,却并不走。
    向冬海立即去找了院方的护士,询问情况。院方一听说方爸居然是大英雄的伯父,那立即就激动起来了。很多只在电视上看过向冬海的人,忙不迭地找他要签名了。虽然麻烦了一点,向冬海也趁机布置好了一切。
    回来时,他看到童童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母亲朝他摇了摇头,一脸担忧地叹息。
    他们都很无奈,看到那牛奶瓶,还有寻常人家也不可能吃到的那么好的鸡汤,就知道这都是谁为童童父女准备的?!由于备得匆忙,那牛奶瓶上还贴着兰玫舰的金狮符号。可方爸爸的病,已经让关系彻底胶着,甚至可能彻底冻结。
    “童童,方叔叔会没事的。这只是惊吓过度,受了些刺激。并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不要胡思乱想。打起精神来,别让方叔叔醒来看到你比他的脸色还差,他不该又担心了。”向冬海上前,轻轻抚着童童背劝说着。而这些说词,在那个男人给他打电话时,专门说了一遍。虽然他很不满他那满口的命令口气,可是……目前最好的安慰方式,就只有这样了。
    “爸爸他什么时候会醒?”
    “我问过主治大夫,今天就会醒,估计下午去了。你回家好好睡一下,方叔叔一醒,我就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可是,我想等他醒过来,不然我……”
    “童童,你这副模样再给方叔叔看到,他会心疼担心的。”
    她这才发现,身上披着的是泰奥昨晚来时的黑色毛料大衣,非常温暖,那熟悉的气味让她一度惶惑的心,放下不少。而身上还是昨天遇袭时弄脏破掉的衣服,的确很狼狈,头脸都又乱又花,需要好好梳洗一下。
    “童童,向妈妈陪你回去,你洗漱好了,我们再来。”
    两人齐劝着,童童终于回了家。小悦早等着他们,正在给她熬稀粥,上面摆着的营养品,封袋明显都不是亚国所有的。看来这又是一个被“命令”来照顾她的人。
    “童童,方爸爸会没事的。花店我都帮你打点好了,幸好咱们买了保险,呵呵。这次的损失非常小,你也不用担心。”
    小悦一边笑着说,把她推进了卫浴室,递上准备好的换洗衣物,真和伺候女王般地。
    “那个……我神游的女王陛下,要不我亲自伺候你沐浴不?你这样儿,我真怕回头你给浴室里的水冲走了?!”
    “谢谢,小悦,我不会的。”童童微微打起了精神,回以一笑,她知道他们都担心她。
    门一关上,门外的两女人对视一眼,着实地松了口气。而门内的人,却无力地滑坐在地上,看着那套熟悉的小绵羊睡衣……那是在帝寝时,她最喜欢穿的。泪水狂涌而出,她却不敢哭出声来,只能紧紧咬着自己的手,触到了那串紫水晶手链,冰冷的梭角刺疼了脸颊,泪水……一滴一滴,落进冰冷的花心中……
    就是全世界反对,我也绝对不放弃。
    不放弃!
    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弃过啊,都没有!就算是在生命将逝的那一刻,你仍然对我说着,宝贝,等我回来!你给了我最美的梦想,给了我最大的勇气和力量。我却如此懦弱,一次又一次逃离你,伤害你,抛弃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泰奥。
    漫天的雪花,如幕如帘,摇曳纷纭,斜斜地洒过灯火如星的花园,冻结的天鹅湖,挂银溜冰的雕花白玉檐,沉寂的皇宫,迎来新的一天时,天空还是一片沉寂的墨蓝。
    帝寝中,灯光明亮得刺眼。
    书桌前的男人,似乎已经整夜不休地办公,揉着眉头,喝下手边早已经冰冷的咖啡,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看着右手边的那面屏幕,跳出数个不同的场合,最后,定在了一张小床上。
    还记得,不久前的那个洞房夜,他抱着她就那么窝在上面,那算是他这辈子睡过最小的床了。他的婴儿床都比她的大,可是,那个夜晚,他从来没有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