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应就算了,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九哥,说不会爱他。可即使这样,九哥还是爱了她一辈子。
还有四哥,不知该羡慕他还是可怜他,他命好,娶到了秋月,也得到了秋月的心。但那又怎样?他跟九哥一样是个情痴,为了秋月,把所有的女人都抛到了脑后,有谁听说过当皇帝的会不召后宫妃嫔侍寝的?可我这个冷面四哥就做了这么荒唐绝伦的事,只为一个韩秋月。可是,秋月又是怎么对他的?说八嫂是妒妇,我看她也不差,四哥让其他的女人怀了孕,她跳湖自杀,幸好八哥机警救了她。九哥吓得半死,后来见了四哥就杀气腾腾的,若不是八哥摁着,我真担心九哥会不会失去理智派人去杀了四哥。后来,她离家出走,害得四哥整天冷着个脸,大年三十的拉着老十三陪他喝闷酒,听说还是老十三气不过,年初一跑去找她不知说了什么,她才肯回来。这样的女人,四哥还是爱得死去活来。
其实,爱她有什么好,太辛苦。她想得幸福我们都给不了,包括四哥,因为她要的幸福是绝对的自由和专一的爱情。怎么可能呢?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就算为了她不再娶别的女人,但也不能困为她休了所有的女人吧。
看到四哥、八哥、九哥他们爱得那么辛苦,我不由庆幸自己选择了只当她的朋友。当她的朋友没有人会把我当贼一样防,不用操心她脑袋瓜里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不用担心她哪天又跑去逛窑子或离家出走,不用帮她收拾她弄出来的一大堆烂摊子,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找她,吃她弄的好东西,玩她想出来的好玩意,闷了可以找她聊天,被欺负了有她撑腰。呵呵,多好。
就像现在,四哥把我凉在家中坐等老死,她久不久就偷偷给我送好吃的,好玩的,给我解闷。她还以为自己做得多隐密,其实我早知道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四哥的监控中,不过,我没说穿,每次她来,我都和她玩得特别开心,还特意和她单独在一起,四哥一定忌妒死我了。可他不敢动我!因为,她不会同意,我对他也没威胁,他何苦因为我而令她不开心?呵呵。秋月就是我的免死金牌。
打着她的旗号,我可以向九哥予取予求,打着她的旗号,我可以为所欲为,不怕惹怒四哥。因为,他们爱她,为了她,他们什么都能容忍。唉,可怜的四哥、九哥。
所以说,谁说我笨?一大帮兄弟中,活到现在,活得最好的除了十六弟的就是我了,呵呵,我这是大智若愚!
可惜,她还是要走,八哥说过,她迟早会离开这个皇城的,因为离开,她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
虽然不舍得,可是既然是她想要的我就会支持她,“走吧,只要你觉得幸福,你就走吧。若是八哥九哥知道,他们也会这么说的。”八哥九哥能做到的我也能到到,已经有她陪伴了这么多年,我也该满足了,只是,为何心里除了不舍还会隐隐作痛?
她问我怪不怪她没有尽全力救回八哥九哥,我怎会怪她?我相信八哥九哥也不会怪她。毕竟他们是四哥的心头大患,而且,他们对秋月的情意已经弄得人尽皆知,于公于私,四哥都不会留他们在世上。如果为了他们而让她和四哥反目成仇,那我们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她幸福,是我们共同的心愿。八哥九哥在天之灵也会开心的。
“允誐,其实,他们现在过得很好。”她巧笑嫣然。
呃?什么意思?
“我说,他们现在过得很好。”她眼中闪过狡黠的亮光。
她的意思是八哥、九哥没事,过得很好?轮到我惊呆了!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她怎么可能从精明的四哥手中救出八哥九哥?!
“我是天上掉下来的鬼丫头。”她含着泪笑着道。
天啊!我再也忍不住,将她一把拥进怀里,我真想把她狠狠地揉入我的体内,这个女人,这个看似柔弱却最聪明、最善良、最勇敢的女人,让人,怎能不爱她?!
ˇ八福晋番外ˇ
今天秋高气爽,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是个适宜钓鱼的好天气。这是韩秋月说的。好象在她眼里就没有什么天气是不好的:阳光灿烂适宜户外活动,锻炼身体;阴雨绵绵适宜雨中漫步,温馨浪漫;电闪雷鸣适宜修身养性,看书写字—她的字写得有够难看的,亏四哥还有耐心教她,不过,我看她玩耍的成分居多。反正,她做什么都有诸多理由。所以,一大早的,我们就到湖边钓鱼来了。
二哥回了广西,老十没什么耐性,跟老十三、老十四跑去赛马了,十弟妹她们去逛集市,只有四哥、允禩、九弟、韩秋月和我五人。
允禩和四哥、九弟在比赛谁钓得多。秋月说要帮她的男人加油,跟四哥远远的找了一个据说鱼最多的好地点,两人亲亲密密的坐在一起,不时地还能听到韩秋月清脆的笑声。
九弟很是专心地垂钓,偶尔转头看看秋月,然后又继续心平气和地看着水面。
允禩则逍逍遥遥地端坐在湖边,两耳不闻身边事,他的背影是那么的怡然自得,不像在钓鱼,倒像是在享受这种平平淡淡、与世无争的生活给他带来的无穷乐趣。
这三个男人和睦共处,结伴而行,兄友弟恭,不认识他们的人怎么可能想得到他们曾经贵为天子、王爷,曾经为了权力、为了地位、为了一个女人斗得你死我活?
秋月又在笑了,不知又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自从四哥来了以后,她每天都那么的开心,她的欢乐感染了我们每一个人,让人忍不住也开心起来。这个女人,就是允禩他们都深深爱着的女人。说深爱可能还是轻的,四哥为了她舍弃皇位,允禩和九弟为了她不惜牺牲性命,他们的疯狂,比为了董鄂妃要出家的世祖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坐在不远处的树荫下,静静地看着他们,更多的,是看我的丈夫—爱新觉罗·允禩,看了他几十年了,我还是没看够……
当年,第一眼看到允禩,我就喜欢上他。白衣胜雪的他,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跟随在圣祖爷的身旁,庞大的随行队伍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他温润如玉的脸庞上带着如春风般的微笑,英俊挺拨的身姿一下子就深深地刻入我心底,再也无法磨灭。虽然那时他还年少,但他那淡定、从容的气质令我着迷。
我求阿玛向皇上提亲,说我要嫁给允禩,当时所有人都反对,因为,他的额娘出身低微,满人讲究子以母贵,他的条件是所有皇子中最差的,而我,郭络罗·青黎,是权高位重安亲王岳乐最疼的嫡亲外孙,和硕额附最爱的女儿,凭郭络罗家的地位与声望,我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可是,我就是喜欢他,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阿玛扭不过我,只得满足我的心愿,我如愿嫁给了他。我全身心地爱他,助他,用郭络罗家的权势帮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而他,亦给了我同等的回报,对我温柔体贴、关怀呵护。
只可惜,世事无十全十美,虽然我们夫妻恩爱,但我却一直没能为他诞下小阿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他还是要做大事的大清贝勒?我试遍各种良方,喝下无数苦不堪言的药汁,还是没能给他添个一儿半女。我伤心、内疚,我跟他说我对不起他,可他却安慰我说不要紧,他只要有我就够了。可是,怎么可能呢?皇阿玛多次暗示我阿玛,催促我给他娶妾,我很无助,我不想让人分享他,我愿意给他我的一切,只求他不要辜负我。我成了大清的第一妒妇,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也不怕别人骂我,只要他理解我对他的一片心。
面对种种压力,他始终没有提纳妾之事,对我仍旧关怀备至。他证明了他对我的爱,我又怎能再拖累他?我屈服了,我为他纳妾。当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小阿哥后,他没有欣喜若狂,他用感激、歉疚的眼神看着我,对我说:“青黎,你永远是我的妻,我不会爱上那些女人。”那一刻我很感动,觉得自己所受的委屈没有白受。
他没说谎,他没有喜欢上他的妾侍,他的温柔只对我流露,我一直相信他爱我,他只爱我。可是,我错了,他是不会爱上他的妾侍,因为他心里早就有了心爱的人,但那个人却也不是我!
当四哥派人送来圣旨要他休妻时,他竟然毫不犹豫就写下了休书,我以为他是不想连累我,因为知道四哥不会放过他,把我休了,凭我郭络罗家的势力,四哥不能对我怎样。我对他说,我不走,我是他的妻,就算是死我也要陪着他。
可是,他听后却沉默了,他低低地叹了口气,淡淡地说:“我不爱你,我从来都没爱过你,你何苦要陪我一起死?我不想要你陪。”
他说得很轻很轻,却像个晴天霹雳在我耳边炸响,我不相信,他骗人!难道这么多年的恩爱都是假的?不可能,他一定只是为我好才这么说的。
“真的,我从没爱过你。”他说,往日温情脉脉的眼中有着无比的坚定,还有释然!像是终于说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秘密,如负重任般的释然!
我心刹时凉了,他不是撒谎!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也模糊了他的模样,“你不爱我,你爱她?对吗?”我忍不住亦问出我心里久存的疑惑。
“何苦呢?你走吧。”他的语气中透出紧张与惊慌。
他怕什么?敢做就要敢认。“这么怕我说出来?为什么你不敢像九弟那样堂堂正正地承认?”还是,他怕连累她?我的心像被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捅了一下又一下,支离破碎!我恨他,他骗了我那么久,他背叛了我对他的信任!背叛了我对他的爱!
“青黎,不要这样。我没有什么好的,不值得你这样。”他低声下气地说着,眼里满是哀求,哀求我不要说出来。
“她呢?她又值得你这样为她?她现在和她的男人恩恩爱爱,你和九弟呢?你们命在旦夕,她又为你们做过什么?”我恨他爱上别的女人,更恨他,为了别的女人连命都肯舍弃。
“青黎,是我对不起你,不关她的事。”
这种时候还在维护她,说九弟疯狂,他和九弟一样没有理智。爱他们的女人他们不爱,偏偏去爱别人的女人!
其实,我早该知道的他爱韩秋月的,在他每次和九弟一提起她就情不自禁地露出温柔的微笑时,在他久久地伫立在水榭里落寞地看着天上的月亮一动不动时,在他魂飞魄散抱着昏迷不醒的秋月回来时,更早的,在那年出塞因为秋月受伤他心神不定时我就该知道了。只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骗自己说他这么紧张韩秋月是因为九弟的缘故,因为九弟爱那个女人他才会特别关注她。可是,如今我的梦该醒了,他不爱我,无论我为他付出多少,他都不爱我!
我回到我阿玛的家,我告诉自己没有他我也能活得很好,他不值得我为他伤心,为他流泪。可是,听到他被囚的消息我还是不争气地心痛了。我求阿玛救他,这回阿玛再也不肯答应,我明白,这个时候阿玛必须明哲保身,才能保郭络罗一家安全。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我千方百计地找人打探消息,想办法救他,可打探消息的人却告诉我,他根本就不想逃,根本就是一心求死。他就那么想死吗?一点夫妻之情都不念,没有她,他连活都不愿意?既然如此,我成全他!
我冲回曾经是我和他的家,我进了他的书房,找出他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画,那幅画,不用打开,我也知道里面画的是什么,是她,韩秋月,月圆之夜,她在湖边嬉水的画像,里面的她栩栩如生,脸上温柔恬然的笑容,衣服上的每一个摺子,甚至每一根头发丝都画得一丝一苟,充满了柔情,可见画画人对画中人有多么的用心。我让人把画送入宫中,送给皇上,那个女人的丈夫。他不是想死吗?我成全他,我甚至还好心的让她陪他一起死,我算对得起他了吧。
我告诉韩秋月,告诉她他对她的一片痴情,他不敢说的我帮他说出来,我帮他完成他最后的心愿!可是她却说我错了,他对我并非毫无感情,他不把画送给她就是不想表明自己的心意,不想背叛我,他对我是有情有义,因为他能数十年如一日地对我温柔体贴,那是无法装出来的。
我又错了吗?为什么我这一辈子都在做错事?我不是真想要他死,即使他不爱我,我也不想他死,我只是太气太恨了。我绝望地点燃了房中的布幔,我亲手将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送绝路,我是杀死他的刽子手,他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我死了能换回他一命,让我死好了。
可是,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却莫名其妙地被人救了出来,然后糊里糊涂地来到这个偏僻却像桃花源般美丽的地方,还见到了本应被囚禁在保定的九弟!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当他们告诉我是韩秋月派人救的我还有九弟时,我几乎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