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的书,呆在那看了许久,他居然也没有出声反对,自此后,每当自己有空,就不自觉得往书房走,两人静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安详而平和。
    偶尔他也会要求自己陪他下下棋,但是最终他摇头苦笑道:“与你下棋,不如左右对弈。”
    怄得自己只好拿出穿越杀手锏,五子棋,不过很明显那不是下何种棋的问题,而是智商问题。
    就算如此,他还是会找自己下几盘棋,偶尔居然还会让着自己,直让楚卓得意忘形的顺着杆子爬上他的头。
    两年来自己也把他的嘴彻底养叼了,有几次宫里有宴,他总是不乐意前去,自己最初以为他身居高位,与人应酬多少有点厌烦,前世时的自己就比较怕人多需要应酬的场合,总是要带着笑容说些违心的话非常的累,是心累。而自己也是在有一次,他从宫宴中回来,还扭扭捏捏的要自己为他准备晚膳时才知道,原来他只是不想吃宫里的东西。当时自己心里的感受现在还能体会的到,惊讶?欣喜?满足?怜惜?总之,至此之后,每当他去参加宴席,自己总会在府里给他精心准备吃的。
    他虽然身为一品大员,或许由于出身的缘故,交好的官员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和范晔完全走了两个极端。不过据自己的猜测,腾毅与他应该有些猫腻,然这些都与自己无关,他不想自己参与其中,自己更是不想搅和这浑水。
    虽然没有交好的官员,他的应酬却不少,每每总是喝的微醺回来,不过有一点却是让楚卓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了。每当沃瑛出去应酬时,自己居然在心底微微庆幸某大人是“公公”。不知被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后会不会也将自己给废了 ……
    说到某人这一个可以说是身为一个“男人”的致命缺憾时,楚卓总是觉得这人果然也是变态,因为在某一天自己突然发现原来在这沃府除了连威、小瑜是真正的男人,其余的都是缺了东西的,自己掉进太监窝了。
    两年过去了,沃瑛当初留下自己的理由也快要不成立了,朝中传来消息,老皇帝病了,一个年轻人生个小病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是对于一个上了六十的老头却不一样,一个小小的感冒也可能要了他的命,因此,皇位争夺已经开始进入白热化的状态。虞司勋不论几路人马如何拉拢都不见有动静,又不是没人想过用美人计,毕竟虞司勋的风流也是有目共睹的,不过他明显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的典型。两位皇子使尽手段也不见效果,沃瑛根本就无需担忧自己。不过想来其实他也已经不在意了,两年多了,他从未在自己面前再提到这些。
    两年来自己考虑最多的问题也从能不能回去,怎么离开这里变成了,自己对于他到底抱着怎么样的情感,楚卓很清楚对于他,自己是有感情的,但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复杂的化学物品,自己却无论如何分辨不出,怨有之、恨有之、怜有之,那么爱呢?
    也许还没有到爱的程度吧,因为自己还是想着离开,想着怎么离开这个困着自己的人,这个曾拿着毒药,想让自己喝下的人,每每想到此心理总是忍不住要提醒自己不可对这个人付出太多关爱。可自己却又总是不由自主地做很多多余的事,譬如现在,自己正想着,中午应该给他准备些什么,天气炎热,早朝后他总是会稍显疲惫,虽然他从来也不说。
    “姐姐!姐姐!”
    楚卓从冥想中回神,微笑的看着小瑜,两年了,小瑜也长大了不少,才九岁就快和自己两年前差不多高了,稚嫩的小脸也开始长出些微棱角。
    两年来也多亏有小瑜陪在自己身边,否则难免在夜深人静时,浑浑沌沌的钻牛角尖。
    “累了吧,就叫你别这么拼命了。”
    “姐姐,你不懂。这就叫男人 !”小小年纪开始学摆了
    “是是,小瑜是个小男人……”
    “姐姐,这个小就不要了吧~”
    “好了,去擦擦,待会儿感冒了可好。”
    “是!老大!”
    看着小瑜远去的背影,楚卓忍不住微微烦闷,自己在这里怎么样都好,小瑜却不能,不能让小瑜就这么一辈子陪着自己困在这里,虽然小瑜什么都没有说,自己却不能当作没有看到他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得找个时间让沃瑛放小瑜离开。
    煮了些清热降火的菜,炖了锅银耳莲子羹在锅上,吩咐好小厮照看着,就在花园里散了会步,靠着柳树坐下,用手撩了下池水,清凉透心,便脱下鞋袜将脚也泡在池中,在沃府没那么多规矩,尤其对于自己。
    轻合眼敛,微风吹过,小脚滑动沁凉的池水,六月的荷香随着微风时断时续,心里无比的平静安详。轻哼着歌曲,风声将少女悦耳的歌声带向远方。
    “太傅!那些个老匹夫都传太傅在府里养了个女人,我还不信,原来竟是真的!还是如此佳人。”寂静的庭院中忽然传来稍显轻佻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楚卓立刻惊醒,转向声音来源之地,只见沃瑛面沉如水,旁边站着个二十上近三十的锦衣男子,此人本是长得也算漂亮,只可惜,精神稍显萎靡,眼神猥亵,眼袋深重,活生生一个纵欲过度的贵公子。楚卓听其喊沃瑛太傅,心里也是雪亮,想必这人就是太子周郑了。
    不慌不忙地起身,穿好鞋袜,楚卓能感觉的到那双猥亵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心里很是厌恶,却是隐忍不发。
    “小女子楚卓见过太子。”弯身行礼
    “ 免礼!免礼!”说着便要来扶楚卓,楚卓侧身不着痕迹的躲开,面向沃瑛:“大人”微一躬身算是行礼,是做给太子看的,平日里两人之间相处更像是老朋友。
    “恩。午膳可准备好? 今日太子殿下要在沃府用膳。”
    “还未,我这就去,太子殿下,小女子告退。”也不等太子表态即可就离去。
    “太傅,此人?”太子双眼追随着楚卓,直到她消失在眼前,还不肯挪开。
    “卓儿乃在下红颜。”
    “啊?!”太傅你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糊我嘛
    楚卓心知那太子对自己心存不轨,沃瑛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自己也不清楚,唯今之际也只能不再出现在太子面前,以免再刺激到他,惹祸上身。
    因此将菜煮好后,只吩咐了小厮拿了去,自己却未曾出现,那太子本以为能再见佳人一面,怎知至离开都未曾再见佳人一丝裙脚,又不好开口向沃瑛相询,毕竟沃瑛已经明确表示了这个女人是我的,你不能动。 虽然知道沃瑛是不可能真的拥有佳人,不过自己却是也不敢轻举妄动,那后果必是比动父皇的妃子还严重。
    唉,真想不明白那小美人,怎么就愿意跟着个不能人道的公公呢?
    待太子离去后,沃瑛就派人将楚卓带来书房,在路上,楚卓心里的想法就是,每次只要府上一来人,遇到自己,自己就得跑一回书房,不知这次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三尺白绫?笑着摇头,虽然沃瑛此人生性难以捉摸,诡异莫辨,但自己却相信今次自己没有危险。
    动手将门推开,合上。多么熟悉的场景,那个魔一样存在着的男子,还是披散着一头青丝,手执棋子等着自己,只是这次很快就开了口。
    “陪我下会棋吧”头也不回的道
    楚卓撇撇嘴,上前落座,执了白子接着下。
    “啪”,修长的手放下最后一子,自己又在情理之中的输了个彻底。
    沃瑛微摇着头,颇有孺子不可教的味道,“两年多了,你下棋还是那么……特别。”
    楚卓毫不在意,在下棋上自己已经被打击的雷打不动了,只厚着脸皮道:“怎么?不懂了吧,那叫做艺术,下棋的艺术,输也要输的与众不同”
    沃瑛沉吟一会,总算进入了正题:“你应该知道,今次我叫你来所谓何事吧?”
    楚卓郁郁道“定是那太子了。”
    “他说了什么?”有点紧张,不会是要你把我给他吧…… 你不会答应了吧!!
    “太子并未说什么,只是太子此人对什么都容易放弃,毅力不坚,却惟有对女人,对看上眼的女人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说着也微微皱眉
    “所以,日后若我不在府中,太子来访能避则避,不能避则定让连威跟随在旁,明白?”说完望着楚卓等待回答
    楚卓心里却是感动莫名,原来他是真的关心着自己的,也许将来有一天为了某些东西他还是会害自己,伤害自己,但起码现在、此时此刻,他还是关心着自己,就这么几句话就让自己如此感动,女人真是感性的动物。
    “恩,我明白,你放心。”明媚的微笑以对。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几天过去,太子也不见有动静,楚卓也放下心来,继续过自己无忧无虑,无所事事的日子。
    楚卓前世所追求的生活也不过是自由自在的米虫生活,现在也算是实现了一半,每天晨起陪着小瑜练功,偶尔自己也捡捡许久不动的柔道练那么一下,不同于这里武功的招式,让小瑜总是看的目瞪口呆。连叔叔说的对,姐姐果然很奇怪。
    待沃瑛下朝回府,小瑜就跟着连威学习,自己就去书房陪他看书,下棋,偶尔聊些可有可无的事。
    今天的沃瑛有点奇怪,下棋时虽然还是凌厉非常,不过……像现在,手里执着棋,却在魂游太虚,然后像是突然回神,啪的落下一子,还是把自己堵得死死的。这么重复了几次,沃瑛终于将嘴里的话吐了出来:“今天,皇上宣布了一件婚事。”说到这就停了下,看着楚卓。
    见少女歪着头,一副关我低事的疑惑样,就继续道:“皇上将长公主赐婚于风雾山庄的庄主-------陵城。”说完双眼直直盯着楚卓。
    “长公主?陵城不是毫无功名在身吗?皇上为何作此决定?”
    除了在听到陵城名字时,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楚卓听到这个消息只有不解,没有伤心欲绝,哭天抢地。
    两年来身在沃府的楚卓,也没有暗地里想与外界接触。看来两年前不仅判断有误,还使得自己与她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已经走入自己的生命里,不再是个过客。
    “皇上做此决定,应该少不了五皇子的怂恿。长公主是五皇子的同母胞姐,虽然地位尊贵,却曾嫁人为妻,现也已过二十,正是高不成,低不就,凌城虽无功名在身,却是富可敌国,在江湖上也很有威信。不算高攀。”一双凤目含笑静静的凝视楚卓,在烛火的映衬下,美目之中流光溢彩,楚卓被这样一双眼眸看得微微失神。隐约听到耳边有声音飘过,却只呆呆看着阴影下闪着幽光的薄唇一开一合,思维有片刻中断,待回神时只见沃瑛正促狭地望着自己,似在等待回复。
    “陵城的条件确实不错。”应该没出错吧,刚刚正是在谈论这个,错了可就丢脸了。
    “所以,卓儿后悔吗?”
    “刚刚我有在发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挑眉回视
    “ 恩?”
    楚卓慢慢的靠近沃瑛,一步一步,双目不离沃瑛,待走至离沃瑛不到几许的距离才复又停下,“你真不知,我在想什么?”
    沃瑛抬头望着站在面前的少女,两年的时间已经让当初稍显青涩的少女蜕变成亭亭玉立的妩媚女子,今晚楚卓一袭粉色纱裙,烛火在衣衫上跳动,白嫩的颈项露出玉色的光泽,柔美的双眼在黑夜中显得太过有神,太过明亮。沃瑛忍不住在心底深处叹息一声,自己当初为何要留下她,如今该拿她怎么办。
    少女的手像蛇一样绕过自己的颈项,沃瑛第一次呆愣在椅上,任由少女柔美的唇印上自己的嘴唇,只轻轻地碰触,便又调皮的离开,在自己的耳边魅惑的道:“我在想,你比他好多了。”说完就跳起身,飞奔着离开,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香。
    此时此刻的沃瑛,非常的迷茫,自己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子,第一次遇到明知自己是个“假男人”还诱惑自己的女子。
    茫然的伸手轻触嘴角,那里还留着她柔软的触感。
    楚卓一路飞奔回落霞院,双手时不时的轻抚自己红彤彤的脸颊。
    真的做了!真的做了!……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诱惑一个“美公公”,荷花在月光下轻轻颤动,仿佛在说:“都已经夏天了,你还发春!”
    再不做停留,直奔回小院。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不知他是否也同自己一般。想起当自己的手环上他的颈时,那双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