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最后挣扎的证据。她抓住了对方,不过最终被对方弄断手指挣脱,那个凶手很小心的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下午的时候,何珍疲倦的回家,听到响声向楼后走去,那里,一个奇怪的男人蹲在地上,看样子正在……挖土?审视的看了对方一眼,何珍咳了一声引起对方的注意,对方闻声站起身来,然后惊讶的叫出了何珍的名字。
    “是我,何思远,你不认得了么?”说出自己的名字,男人淡淡的笑了。
    自然而然的,何思远接受了自己远房表妹的邀请,来到了破楼的三楼。
    “那个时候,每天我在上面敲地板,连着敲三下就代表现在出去玩。”看着屋顶,何思远回忆起往事。
    “那个时候,只有你和我玩。”何珍将一瓶绿茶放在桌上,视线不经意扫过何思远胳膊上的石膏。“受伤了?”
    “嗯,车祸。”
    “撞人还是被撞?”
    “被撞。”
    “真逊!拿到赔偿了么?”
    “呵呵,犯人都跑了。”无奈的笑了笑,何思远的表情忽然沉淀,“我爸爸昨天死了。”
    “啊?抱歉我不知道,告诉我墓地……”何珍愣了愣,按照血缘,自己似乎应该过去拜祭一下。
    “不用麻烦了,父亲他就在这里。”指了指刚才放在桌上的盒子,何思远表情还是沉静。
    “骨灰?”看到何思远点头,何珍不由挑了挑眉毛。
    “昨天下午过世的,我去看望他的时候。”何思远看着盒子,半晌目光移开。
    “那样很好,不像我,父母去世的时候都不在身边,连句话也说不上。”
    “我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何思远却不理会何珍的客套,径直说着自己的话。
    “啊?”
    看着小时候印象里一直很缺乏表情的何珍,如今因为自己而大皱其眉的样子,何思远微微勾起嘴角。
    “爸,妈妈是你杀的吧?我就说了这一句。”说完,何思远有点凄凉的笑了。
    父亲早就有了外遇,想要和母亲分手,然后地震发生了……
    “地震之后,我见过母亲的,她说没有找到爸爸,然后拿了两把手电筒冲出去找他,结果,回来的就我爸一个人。
    “他说他没有见过母亲,可是手上却拿了她带出去的手电筒的其中一把。”
    另一把,几天前也重新回到他手里。
    从地底下。
    “我妈妈在这里,就在这里。”像说悄悄话一般的,何思远压低了声音。
    “所以今天,我送他去见她。”说完,何思远站了起来,拿起盒子准备离开。
    看着何思远的背影,何珍没有说出告别的话。
    她脑子里正在快速的思考!
    那个晚上,杨小青活着,邢楠是生灵状态,杨小青只是普通人,她是看不到生灵的,所以,她是看不到邢楠的!可是邢楠却说,杨小青和他说话了,然后,邢楠向后转身,看到了另一个男人──
    他梦里反复出现的陌生男人!
    是了……她怎么忽略了他呢?
    那个陌生男人!邢楠除了提到过邮差之外,还提到了他见过另外一个男人的事情,邢楠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晚上,他说他就是见到那个男人才冲出去的!
    她可以这样想么?那个晚上,杨小青其实不是和邢楠说话,她没法和他说话,因为她根本看不到他,所以,实际上杨小青说话的人……是那个男人?
    当时那个男人手里拿着邢楠他们的时光盒子。盒子……
    “等等──”何珍忽然叫住了何思远。“我想最后看一眼大伯,可以么?”
    她在赌,赌自己心里的猜想。
    何思远停住了,半晌转过身来,何珍冲过去,不等他拒绝的夺过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随即露了出来。
    “邢楠的时光盒子……”喃喃说着,何珍用视线数着盒子里的每样物事,“你刚才……是想埋掉这个盒子?”
    埋盒子的行为被自己发现了,何思远为了掩盖自己的行为,和自己上楼,然后说了上面那些话故意误导自己,那一切只是为了掩饰自己手中盒子的真实身分!而何思远为什么这么慌张的想要掩盖一个盒子呢?这个原因只能是──
    “杨小青!是你杀了杨小青?!”
    说话间,何珍猛地抬起头,然后看到了何思远高高扬起的手。
    猛地将手中的盒子向上挥去,趁对方伸手格挡的工夫,何珍慌忙向后一跳,离开对方的攻击范围!何思远用来格挡盒子的胳膊上面的石膏,因为冲击的力道竟然碎了!
    看着对面警惕看着自己的何珍,何思远慢慢的用一只手卸下了左臂上的碎石膏,露出来的左手手腕上,赫然是紫红色的五道指痕!
    “距离那天已经很久,一般的痕迹早就没了,可是这个一直下不去,所以只好自己打了石膏。”活动了一下左臂,何思远对前方的何珍淡淡道,语气平缓,就像说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没办法,被看到了,本来不想杀她的,可是我不想为和自己无关的命案负责。”何思远继续说,他慢慢向何珍走去。
    “所以宁愿背上另一个命案?”何珍反问。
    何思远笑了,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截绳子。
    后来的记忆何珍很模糊,何思远不愧是学医的,对人体构造很了解,轻松几下卸掉了她的主要关节,何珍完全无法反抗的情况下,一条绳子无声无息的被对方绕住了她的脖子,然后她就被吊了起来,很熟悉的位置,吊扇之上。
    “你……之前说你妈妈的话……是骗我的?”还能开口的时候,何珍只问了他这样一句。
    “不,那是真的。”何思远轻轻说着,然后勒紧了绳子。
    “我妈妈……还在我身边么?”
    意识朦胧的时候,何珍记得何思远似乎贴着自己的耳朵,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看不见你妈妈,倒是有个小孩在你身边……
    何珍想要告诉他,可是喉咙已经完全没法出声。
    朦胧的视线里,何思远擦掉一切证据,然后拿着那个盒子慢慢离开了,他的身后有一道小小的影子,跟着他,一直跟着。
    何珍醒过来的时候,旁边一张年轻男人的面孔。
    “你……是谁?”喉咙撕裂般的疼痛,何珍忍痛问。
    “邮差。”
    “你……救的我?”
    “不,送信的时候顺便而已。”
    举起手中雪白的信封,男子轻轻盖上何珍强自睁着的眼睛。
    尾声
    何思远的尸体最后被人在家中发现,不是他自己的床上,而是他未婚妻的床上,邻居嗅到恶臭这才报的警。他未婚妻的尸体就在他身旁,肚子里有个未成型的孩子。
    邻居说他们有一阵子经常吵架,然后何思远就不再出现,他们也就不吵了。
    按照死亡时间先后,警方认为是何思远的未婚妻耿慧美杀害了何思远,然后自杀。
    法医鉴定何思远的死亡时间是四个月前,那个时间在何珍被攻击的时间之前,在杨小青死亡时间之前,在车祸之前,甚至,在何珍搬过来之前。
    破楼最终还是被推翻了,那片土地下最终又挖出两具骸骨,一具属于女性,而另一具则是男童。
    “为什么这次不是413而是313了?”
    即将搬离的时候,何珍收到了最后一封信。看了看信封上的收信人地址,何珍斜眼看向门口的男子。
    “因为现在你这里是三楼了。”扶扶眼镜,男子狡猾的笑了。
    那是邮局的录取通知信,一个星期后,何珍成了那名男子的同事,成了一名邮差。
    《第六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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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truth系列之七 阳春路(出书版)》by 月下桑
    出 版 社:鲜欢文化
    出版日期:2010/04/27
    文案
    五个大学同学,一同出外找资料做报告,
    可是竟引发一连串的连环车祸。
    他们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报警、求援!可是,
    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发生在「阳春路」与高速公路交叉口的事故现场……
    这座城市里,没人知道「阳春路」在哪儿,
    但是邮局局长却有一堆要送往那里的信件,
    只是,他送不出去。
    待在空中邮局的邮差们,
    这一次,能不能把无人认领的邮件,
    送到收信人的手上?
    真相并不等于真实,truth并不等于fact,
    《7 truth》最终回──
    是真相还是真实,只有你自己知道……
    ……
    『儿子的话让女人的心脏骤然收紧,看着儿子苍白的小脸,女人紧了紧握着儿子的手,小心翼翼的问,
    「那个……妈妈能问一句么?那个邮差叔叔……让你们写了什么信?」
    孩子晶晶亮的眼睛直直看着自己的母亲,干燥的嘴唇向上扯了扯,吐出两个字,
    「遗书。」
    嘴边的角度慢慢扩大,成了一抹孩子特有的天真的微笑。』
    楔子
    「妈妈,我做了个梦,梦里我们在学校上课……我见到邮差叔叔,那个叔叔过来教我们怎么写信,还给我讲了壁虎的故事……」在众人的期待下,身上插满管子的男孩终于睁开了眼睛,面对泪流满面的母亲,男孩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是么?太好了,宝贝你一定做的很好!太好了,你醒过来真是太好了!」终于盼到儿子清醒的母亲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语无伦次着,她只是紧紧抓着儿子的小手,那上面缠满绷带,可是透过厚重的绷带,可以感受下面手腕上微弱的脉搏。
    谢谢老天爷,她的儿子活着!
    「嗯,那个叔叔也是那么说的,他说我写的很好。」看着母亲,男孩伤痕未愈的小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任由旁边的医护人员对儿子做着各项检查,女人只是紧紧的握住儿子的手和他说话,生怕儿子再闭上眼睛,闭上了,就再也睁不开。
    「邮差叔叔也夸奖你了啊?那你一定写的很好!我就知道,我家小亮最棒啦!」
    「嘿……就是那样,所以,邮差叔叔只拿走了我的信,他说我写的太好了,所以要带回去做纪念,等以后再还给我,因为我写的太好了,邮差叔叔说让我先出教室玩,其他人还要留在教室里继续修改,咳!可是一个人好无聊啊,我想回去找张轩他们,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教室了,然后我就拼命跑啊跑.我就听到几个叔叔的声音,然后就听到妈妈的声音,我顺着声音跑,就见到妈妈了……」
    儿子的话让女人的心脏骤然收紧,看着儿子苍白的小脸,女人紧了紧握着儿子的手,小心翼翼的问,
    「那个……妈妈能问一句么?那个邮差叔叔……让你们写了什么信?」
    孩子晶晶亮的眼睛直直瞅着自己的母亲,干燥的嘴唇向上扯了扯,吐出两个字,「遗书。」
    嘴边的角度慢慢扩大,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