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一开门就看见自己的丈夫和一个男人在他们睡了将近五年的床上干那档子事,一气之下提出离婚,借此敲诈丈夫大笔赡养费,否则把他们两人的龌龊事宣告天下。
    丈夫无奈,妻子又逼得紧,和情人一商量,两人都不想倾家荡产,于是顿起杀机。
    丈夫杀死妻子后,装做小偷入室盗窃,行凶杀人。而画家就成了丈夫不在场证明的目击者。
    难怪隔壁的先生老向那男人借东西,原来是互通曲款,眉目传情。
    从那天开始,只要我接受委托,那条红影便会出现在我面前,不管我去哪里,那个叫洧的妖魅少年都如影随形紧跟不舍,很少说话,一双冷色绿眸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不曾移开过。我恼怒,却无可奈何,我的作息时间大概被他摸的一清二楚,看着身后那条红尾巴,心情郁闷。既然甩不掉,跟就跟吧,只要他不妨碍我的工作。
    “砰!”
    枪声划破夜空,击碎了玻璃,望着尖叫连连的女人,相信此刻我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
    我后悔了,这瘟神绝对是专门跑来跟我作对的!我依照委托人所言暗中调查他老婆有没有外遇,这红衣瘟神偏用他那把名为“弑神”(听名字就很变态)的黑枪在人家窗户上开了一个洞……我无言,那女人捧着脑袋蹲在地上歇嘶底里的尖叫,持续不断的高分贝音量让方圆百里为之震动,猫犬狂嚎。
    ……
    “走吧。”瘟神拖着僵化的我迅速离开此地。
    呜,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碰上这么个大瘟神啊!
    他和有仇吗?干嘛每次都要破坏我的任务,太过分了!
    一路上,我欲哭无泪。
    从此,我的灾难接踵而来。
    和大胡子叔叔去夜总会唱卡拉ok,大胡子叔叔叫了几个舞小姐陪唱,我还没来得及欣赏她们如花美貌和优美歌喉,那瘟神在别人惊艳的目光下迈着优雅步伐走进来,恍如夜色中蛰伏的魔物,邪媚的笑容迷昏了所有人(不包括我)——连大胡子叔叔也看呆了,我唾弃。当所有人都沉浸在美色中,他锁住我的眼掠过狠厉,像变魔术似的从袖口滑出那把“弑神”枪,二话没说,“砰砰砰”的开枪,一时间,碎片乱飞,鬼哭狼嚎。特别是站在我身边的那几位舞小姐更是枪声的集中点,她们吓的花容失色大喊大叫的拼命往我身后躲,我本想发挥屠龙英雄(在她们眼中我是男生)的精神从坏蛋(瘟神)手中保护她们,可是在对上瘟神眼中的警告时,我蓦然明白一件事,他是冲着我来的。
    “当心!”
    大胡子叔叔扑过来抱住我,用他那魁梧高大的身体替我挡住流弹。我分明看见瘟神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机,我张口大叫,瘟神冷笑,举枪,大胡子叔叔的脸上霎时多了道血痕。
    我悲愤的瞪着他,他却冷冷一笑。
    闹够了,他扬长而去,夜总会已经面目全非,舞小姐全都挤成一团瑟瑟抖动,泪流满面。
    ……
    后来,每当朋友邀我去夜总会,那瘟神都会及时出现,端着他的弑神枪乱轰一通,把店内搞得乱七八糟,满地狼籍。于是,那些店家视我如祸水,在门口挂上牌子:
    狗跟姬姓某人不得入内。
    我多了个外号——
    鸡瘟!
    今天,我的委托人约我在咖啡馆见面。
    委托人性别为女,三十上下的年龄,浓装艳抹,穿金戴银,一身艳俗的名牌货。见了我,像看到钻石一样发出贪婪的光芒。
    这种眼光我见多了,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露骨的欲望,心里恶寒了一下。
    不是我自夸,我的美貌让我在学校或是工作中无往不利,加上现代流行中性美,男女不分,而我天生偏男相,身材修长,十有八九会被误认为男生。我并不多做解释,在这个虽说男女平等但女人还是被人歧视的社会中,男人的身份好办事。
    我一坐下,她便迫不及待的挤过来,胸前的“喜马拉雅峰”压在我手臂上,沉甸甸的。
    我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挪开,礼貌的问她约我来所为何事。
    她说不急,露出自以为很迷人的媚笑,愈加挨紧我,整个人都快挤进我怀里,还在我脸上摸来摸去。
    难道她没看见咖啡馆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们吗?
    唉,人长的太美也是种错误啊。
    她黏着我直到服务生过来问我们要点些什么她才不情不愿的坐回原位,点燃一根烟,告诉我委托的内容。
    她嫁了个有钱的老公,老公成天忙于工作难得回家一趟,她耐不住寂寞在外面包了个小情人,最近几天她的小情人跟她上床时显得有气无力,精神不济,草草完事。她疑似小情人背着她拿她的钱去养其他女人了,所以找上美人老爹的侦探所替她查一查小情人的行踪。
    说到兴头处,她摸着我的手对我讲,要是有个我这样的情人她会好好疼我,我要什么她都会买给我,天天山珍海味,名贵服饰。
    我失笑。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吗?像你这样的有钱太太,空有富贵却心灵空虚才让寂寞乘虚而入,用老公的钱包养小白脸,给老公戴绿帽子,还不知羞耻的想找第二个,我真为你的老公叫屈。
    当然,这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讲,她毕竟是我的委托人。
    我点头答应下来,抽回手,叫她在家等我的消息,调查报告出来后,我会打电话通知她。
    不顾她的挽留,我离开咖啡馆。
    第二天,万年妹妹乖巧的拿来报纸,我翻开,“骇人听闻的咖啡馆惨案”几个黑体大字让我错愕不已。
    我的委托人占了整张篇幅。她反面趴在血泊中,发型师精心设计的头发蓬乱,皮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一截断臂诡异的躺在不远处,手掌张开朝上,仿佛丑陋的生物在做临死前的最后挣扎。
    “……右臂被利器活生生砍掉,脸上也被不知名的药物腐蚀,被害人痛昏过去,虽然被救活,但精神已经崩溃,凶手显然是个丧失理智的疯子……”报纸上如是写道。
    ……
    我抿紧唇,抑制住想呕吐的冲动,脸色阴沉。
    这种惨绝人寰的事也只有那个瘟神做的出来!但,为什么?我的委托人应该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对付她?
    丢开报纸,我倒在沙发上木然的想。
    我越来越搞不懂他了。他说自己是“瞑夜门”的首领,杀人对他而言比吃大白菜还简单,他根本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双手沾满鲜血又怎样?是魔鬼降生又如何?他就是他,他想得到的就一定会得到,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虽说如此,但那些都是该杀的人,现在连无辜的人也不放过,他到底在想什么!
    洧……
    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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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游去也,回来再更新
    光和影(二)
    晕黄的灯光在屋内漾出一层又一层的光圈,水波似的掀起涟漪,一些小虫在光晕周围徘徊,想要靠近却又害怕光的灼热,欲前又止。
    修长白皙的手指抚摸着盛开银色白莲的黑枪,像抚摸自己最深爱的情人那般温柔细腻。
    冰冷的眼注视着那些虫子,看着它们在水晶灯旁飞来飞去,不禁冷笑。
    那么想靠近光吗?
    “主上,要如何处置他?”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挺直不屈的背脊,沉稳冷漠的问道。
    “他在哪里。”深夜里,不带感情的清冷声音惊散了飞虫。
    “他现在躲在情妇家中。”黑衣男子说出地址,看着主上邪肆的神情,心中一跳。
    “星罗,不准你插手,这次由我来亲手解决掉他。”我收起弑神,站起来。
    我讨厌背叛者,背叛了我的人,我又怎会轻易饶恕。
    “主上?”
    我勾起嘴角。敢背着我贩卖海洛因,违反我定下的规矩,你就要付出比死还可怕的代价。
    ……
    以为是场有趣的死亡游戏,谁知这男人连最基本的勇气都没有,他跪着向我求饶的丑陋姿态,眼泪纵横的模样令我厌烦。我举起枪,踢开他,他连挣扎都显得那么软弱的倒在我面前,我厌恶的皱起眉。
    没用的东西,简直浪费我的子弹。
    懒得再瞧他一眼,我心情烦躁的走上楼顶。
    旁边的大楼楼顶上有个白色身影,正端着望远镜专注的看着对面。
    是个少年,一身白衣在漆黑的夜晚如梦似幻,像光源体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暂时忘了刚才的不愉快,望着他全神贯注的侧影。
    他偶尔的回眸叫我失神,他就像小时候师父经常带我去教堂所见过的壁画上的天使,圣洁而清艳。
    光……
    他的眼睛因想到某件事而闪闪发光,像蕴藏了无尽的宝藏令人心动,让人想细细挖掘或……狠狠打碎。
    他,令我心绪不宁,心头像让人揪着般难受——
    突然,他轻轻的微笑,颜色淡淡的嘴唇好似花般的绽了开来。
    那一瞬间,他滑细的脸颊,眼珠大但眼形细长的眼睛和美丽的眉毛,以及覆盖在上面的柔细发丝好像都有了鲜活的生命,耀眼逼人。
    我的心开始鼓动,猛然涌起一个强烈的念头,我想得到他全部的注意力,不管他是男是女,他的眼中只能有我的存在,我从来不曾如此强烈而又迫切的想得到一个人。
    ……我想得到他。
    光是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我全身上下就感受到一种噬血的快感,比起应付难缠的对手,征服他,更激起我的斗志,也让我更有成就感。
    ——他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一边冷静地想着,一边追着他的身影。
    他还有一对漂亮的耳朵,延伸而下的秀气下巴及纤细的咽喉线条。
    身高不知道跟自己差不多还是矮一点?被白衣裹着的肩膀好单薄,体重似乎很轻,从袖子底下伸出来的手腕隐约可见骨架。
    我眼底闪过一丝异光,故意弄出声响转移他的视线。
    他惊讶的望着我时,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开始沸腾。
    当他看见我手中的弑神,警惕的后退半步,按了按身侧的武器。
    我眯起了眼,欣赏他的处变不惊。
    “谁上谁下?”当我情不自禁地接近他,看着他诧异又迷惑的目光,我忍不住吐出这句话。
    其实我真的不在乎他是男是女,我要的是他这个人,如果他不喜欢当下面的那个,我可以迁就他。
    “什么?”他面不改色,声音清清亮亮却略嫌冷清。
    就算他对我的突然出现感到纳闷,但他却完全没有表现在动作及声音里,不管他的态度或是回话,都冷静的无可挑剔。
    他的冷静激发了我的血液中的征服欲,将我的心给彻底挑动了,对他的兴趣更加浓厚。
    所以,我将不惜一切……掠夺他。
    他将是我一个人的猎物!
    盯着他警觉的表情,我扬起邪笑,朝对面开了一枪。
    跟在他身后,他跃动的白色身影随风飘舞,恍惚间,他的背上仿佛展开洁白羽翼,展翅高飞。
    ……
    “洧……我叫洧,记住我的名字。”
    必要时,我会折断你的翅膀,让你只能停留在我怀中。
    他叫姬,家庭成员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父亲开了家私人侦探所,他是助手。
    我掌握了他的作息时间,在他工作的时候我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东奔西跑,仅仅追逐着他的背影,我却不觉得无聊。有时侯,我会以破坏他的冷静为乐,谁叫他刻意忽视我,不将我放在眼里,还嫌我碍事。
    姬明明是个聪明人,怎会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