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怨她自己吧,他一直以来都对她保持该有的距离。是她自己,抵不住对他
的相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找他告白,却偏偏凑到他醉酒的时候,利用他的
醉意,霸王硬上弓……噢……她失去少女的身子,是她自找的,可是他……
不该是那样的反应——酒醒后的第一时间,二话不说地离开……这让她想起
来就懊恼不已,那时的自己,就像是个不知廉耻、送上门的妓女……
“映云……”苏水潋为她轻叹。爱上一个还没同样爱上她的男人,注定要独
自走上一段伤心路。
“算了……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过了年,我就二十四了……他嫌弃我,也
是应该的……”即使他回来,也不见得是因为喜欢自己。以他的条件,要找
个十五六的年轻美少女,何其容易。怎可能因为她将第一次交给了醉酒的他
,而负起这个责任呢。她江映云不需要他的负责……
“映云……“第一次见到江映云如此低落,苏水潋心头酸涩,却不知该从何
劝起。她自忖不是个好知己,在好友哀伤之际想不到任何法子,只能以轻抚
来缓解她的伤痛。
“我没事……”江映云自嘲地笑笑,随即转移话题:“不说了这个了,走,
看看两个宝贝去……”既然在她如此主动之后,他依然如此抗拒,那么,只
能说两人没有缘分吧。那么,接下来,她会努力忘记他……如果可以的话…
…(未完待续)
正文 146 分娩与结扎
春暖花开的三月,迎来苏水潋的第二次分娩。
她的婆婆,凤箬儿,早在二月二十的时候,就已提前顺利诞下一对长相极其
相似的龙凤胎,喜得血厉爱不释手。
一直到三月上旬,苏水潋分娩之际,他还没有依计划返回血冥。
原本据杨净之的推测,苏水潋的预产期该在三月初一,可过了初一,继而又
盼过初五,她依然没有任何要生的感觉。
杨净之疑惑地盯着眼前这个小女人,“老实说,你家冰山夫君给你吃什么了
?”
一般而言,体质越好,超期生产的可能性越大。胎儿在母体吸收的营养物质
越多,发育也越完善。可是以苏水潋的体质,说实话,杨净之之前并不觉得
她会延期生产。
“没有啊。”苏水潋茫然地思索。确实没有,除了有一次,他拗不过她的想
念,带着她去大室山看小纯一家,当时觉得渴了,在狼洞喝过几口夹杂着玉
心仙髓的泉水。莫非是因为那个吗?可是没道理啊,她在怀霄儿珑儿时也喝
过,加起来喝的绝不比这次的少,不照样提前生产吗?还差点难产。
“这就奇了……”杨净之一脸的不解。“不过,我看你身体很好,不用担心
,再超期也不会超过半月。我预计也就在这几日了。
果然,三月十二这日晌午,林司曜陪着她刚结束上午的散步,她就开始阵痛
。不过这次分娩很顺利,只痛了不到半个时辰,就产下了一个重达七斤八两
的胖小子。
喜得候在产房外头的一大群人高呼不止。特别是几个师伯辈的,开始争着抢
着要抱他,纳他入自己的羽翼。
“喂。你不是已经选了珑儿了吗?这个是我的!”司翀紧紧搂着怀里这个刚
经历了一场降生嚎哭后酣酣而睡的胖小子,忍不住朝司拓叫嚣。
“珑儿是珑儿,他是他。谁规定有了珑儿不能再抱他?”司拓好整以暇地环
臂紧逼。偶尔逗逗司翀这个大老粗也是项蛮不错的消遣。
“呿!”司翀丝毫不理会司拓的说辞。
龙凤胎周岁抓周时。林珑不负众望抓了代表风瑶阁阁主的碧玉扳指,成为司
拓今后十三年着力培养的接任对象。
虽然司凌对司拓的脸色,自那日之后就没好看过。可那是珑儿自己抓的,在
她年满十三岁。决定是否要接任风瑶阁阁主之位之前,其他人均无权置喙。
至于林霄,在抓周时,在一干玉制、金制、银制的代表各色身份的佩饰象征
中,居然只抓了一把不知是谁放进去的木制小锅铲,撼得现场一阵静寂无声
。
静王府嫡女与血冥太子的后代……绣工了得的高门闺秀与武功卓绝的杀手后
代,竟然……是一名灶头厨师?
呃……至今想起依然让他们诡异不止。
最后。林霄被笑得最夸张的杨净之紧紧搂在怀里,一阵猛亲之后,扬言道:
“嘿嘿,宝贝儿,厨师与医生相差不多,都是技术活,要不改行投入姨姨门
下?保管让你在十五年后成为叱咤大惠的绝世名医?”
杨净之的快手快脚,让司翀好一阵懊悔,慢了一步啊,就被杨净之抢去了。
呜呜呜。虽然他手下徒儿不少,可他需要的是在他百年之后的继承人嘛。他
那干徒儿,个个滑溜的很,一听要让他们娶妻生子。就个个溜得不见踪影。
好不容易盼到司凌的孩子抓周,他就盼望着其中一个能选那枚特意被他打造
的五颜六色以望吸引龙凤胎眼球的“广刺楼”令牌,结果咧,被林珑抓在手
里没过眨眼的功夫,就被她扔出了抓周毯。
他发誓,那个刚满周岁的小魔女林珑眼底,绝对有着对他**裸的鄙视!
故而,这回的胖小子,他决定从一出生就时时抱、日日抱,抱到他只认司翀
不认司凌。抱到他抓周时只握“广刺楼”令牌不放。其余的,统统不屑。
哼!他绝对会在明年现在,扭转上回抓周时留下的笑柄。
…………
“辛苦了。”
产房外,热热闹闹,产房内,安安静静。
林司曜捧起苏水潋疲惫的小脸,在她唇上一记极其温柔的轻吮。
“还好。宝宝呢?他好吗?”苏水潋满身汗湿地躺在床上,疲乏地不想挪动
一丝一毫。虽然这次分娩出奇的顺利,可毕竟也经历了又痛又耗力的半个时
辰,能撑到现在没有昏睡,已是不易。
“他很好。很多人抢着抱他。”林司曜替她揉捏着几处可治酸软乏力的穴位
,见她的小脸写满疲惫,心疼不已地安抚:“睡会儿吧,我会守着你。”
“嗯。”苏水潋撑不住满身的疲乏困顿,在林司曜的轻抚下迅速陷入沉睡。
林司曜望着她沉睡中的恬静小脸出神了片刻,才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我爱你……”他在她耳际低喃。这是第一次,开口说出隐于他心底的深重爱
意,却选在她熟睡的时刻。
他自知不是个热情的夫君,能无时无刻对着她道出满满的爱意。即使心头爱
意无限,辗转于舌尖之际,又被他压入喉底。她,可曾怪过他的木讷?
不过,即使她心有怨言,他也容不得她逃离自己的怀抱。
她是他的。从一开始在狼洞初遇,就注定了两人这辈子的情缘纠缠。
如今,她为他诞下第三名子嗣,他该更确信这一点。
轻抚过她汗湿未干的额际,因疲惫而有些苍白柔弱的小脸,映衬尚沾着星星
点点血迹的床单,他飞速下了早就埋在心底的盘算,决定不再拖延。
…………
“什……什么?”杨净之忍不住掏掏耳朵,不可置信地再度朝林司曜确认:
“结……结扎?”
她没听错吧?这种事,搁在她前世的世界,也不见得能被那些自私的男人们
接受,眼前这个古人却……
是了,他是担心水潋吧,怀孕生产,对这个时代的女子而言,依然是种冒险
,其间存在着无数种程度不一的危险。死亡系数也不低。可至于他要结扎…
…
“嗯。”林司曜扫了眼依然目瞪口呆的女人,有些不耐烦地点点头:“越快
越好,准备好了就通知我。”
“额?……为何选我?”杨净之喃喃自语。
她好歹也是个未婚女子吧。
虽然病患不分性别。可那是在前世,这里,并没如此开放。从她开办医馆至
今约莫一年,但凡年轻男子就医,她还得蒙个面纱。
再者,血厉从血冥皇宫带来的太医也不少。
“你……可知道,这结扎,是要手术的。不是吃几贴药就成的。”她委婉的
提醒。倒不是怕羞,而是怕他,临术前,发现还要脱裤子……一怒之下不被
他扭断脖子才怪!
“知道。”可即便如此,他也只能找她帮忙。那些来自血冥皇宫的太医,个
个古板的要死,一听他要结扎,抱着柱子死活不肯点头同意。活似要结扎的
不是他,而是他们。
“既然你都知道,那就等我安排吧。对了,要不要告诉水潋?”
届时被水潋得知她的亲亲老公被自己一刀结扎了,害她失去了生宝宝的乐趣
,会不会找自己算账呀?
“不用。”林司曜沉声道。脸上陡然浮现少许羞赧之色,很快被他运气压了
下来。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希望你的口风与你的医术一样。”
末了,他不像警告的警告,让杨净之禁不住抖了抖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好
冷!亏水潋吃得消他!
…………
“还未满月就出发,真的不碍事吗?”苏水潋躺在整洁的床褥上,忧心地问
道。
“他执意如此。”林司曜又喂了她一口鲫鱼汤,淡淡地说道。
血厉要求他那对龙凤胎的满月宴赶回血冥去大办。可凤箬儿身体还需静养,
这一路上少说也要走上十日。岂不是提前十日就要出发了?
掐指一算,过不了几日就要出发了?
“爹也真是……”苏水潋不知该如何说她那个固执起来无人能劝的公公。
“他是想找个最佳的时机召告天下。”皇室的成员,有其不得已的苦衷。他
既然不想卷入其中,就不会质疑血厉的决定。
“唉,所以说,我觉得还是做小老百姓最好。”苏水潋万分认同他语气里的
无奈。
“嗯。等熙儿大些,我带你去云游四海。”林司曜揽着她靠在自己胸前,柔
声允诺。
林熙,她家的老三,这次是他取的名儿,所谓”熙”者,”惜”也。她是他
一辈子的珍惜之宝。
“好。”她早就向往这一天的到来了。“只要别像现在这样,一年后又怀上
一个……”她思及此,忍不住嘟嚷。
轻笑着低头,他在她唇上小啄一口。在她耳际低语:“放心,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