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时就给他母亲留了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要懂得适时放手。”他看着她的眼睛,眸中流淌出无力控制的辛酸,“可是,事情还是如此……”
    原来这所有事情他竟然都不知道,焦扬只觉得不可思议,眸中毫不掩饰惊诧。这看似和睦的一家人,如何会出现这样奇怪的事情?
    她看着易父,又问了一句,“那当时,您参与到毓泰的事情里来了吗?”
    “参与了。”他毫不否认,“易明曦的姑姑参与了,就是我参与了。在官场上来说,最讲求亲亲裙带关系,何况,当时我年轻气盛,心里只有他母亲一个人,好不容易追到手,自然凭着一身胆气为她做一切事情,爱情蒙蔽思维,等我发现她不经我允许动了杀念,已经后悔莫及了。”
    “所以,我这几年出外忙于工作,也是消极逃避。”他又是笑,那样的笑容竟极像她心里的那个男子,“我做不来大义灭亲的举动,所以只能选取最无耻最没有责任感的方式,眼不见为净。”
    焦扬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像是想要在他的眸瞳中辨别一丝真假,带着那么毫不遮掩的探究与深入。而他则无惧的面对她深究的近乎于犀利的眼睛,唇角依然是那么浅弯的一抹弧度,刚要说些什么,眼睛却陡然凝神看向门外,“明曦回来了啊。”
    焦扬身子一凛,随着那句话倏然转身,只见易明曦好像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一边走一边脱下西装外套,嘴里罗罗嗦嗦的叨咕着让下人准备的甜点,然后径直走向洗手间,整个过程,竟像是没发现她,眸光丝毫未在她这里停留。
    焦扬心里泛起淡淡酸意,随之感触的,还有他经过她身边时身上散浊的浓重酒气。她垂下头,刚才盼他来,现在他来了,却发现自己的位置仿佛更加尴尬。易父招招手唤过佣人,“少爷让你们做什么?”
    “做些紫菜雪蓉汤。”那人恭敬的答,“少爷似乎是要醒酒的。”
    “嗯。”易父点头,“那顺便也给焦小姐做一份儿海鲜粥吧,虽说是吃了饭,但吃的肯定是机上的便食,难受的很。”
    第二部分 她+他 订婚(11)
    焦扬原本感觉这个一身脂粉气的男化妆师矫揉造作的很是搞笑,但是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由的沉下心来。恋爱的感觉吗?她不由得歪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恋爱的感觉,像是已经离去很久了……
    是他为了自己的生日逃课那一瞬的饱满感觉?还是知道他们同时考上x大的狂喜滋味?是他在那樱花树下第一次吻自己的青涩回应?还是看他在易家别墅中为自己亲自下厨时的幸福错觉?
    她正沉浸在回忆中,却见化妆师突然兴奋的低呼,“对,很美!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焦扬被吓了一跳,随即在镜中就看到了自己的脸,因化妆师的惊呼有些怔愣,可是唇角的上扬却如此绚烂粲然,像是盛满了自心底腾升起的快乐,毫无掩饰的任幸福感满溢而出。
    “焦小姐还是很上妆的……”,化妆师又开始唠叨,“是不是以前只做淡妆?”
    “嗯。”焦扬老实回答,“要不是有不化妆便是对人不礼貌不尊重的错误见解,我连淡妆怕都懒得化。”
    “焦小姐这样的心态很少有了,易总以前带的女孩儿哪个不是喜欢细细勾勒描绘自己的?”化妆师随性说出自己与易明的交往,“以前那些女人,眉骨里便透着张扬傲气,化妆多是为了让他们更柔美一些。而对焦小姐的妆容,则是让您更添自信翩然风度。”
    言下之意是说她不够自信了,焦扬又是一笑。随口问道,“以前他经常带人来吗?”
    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话题有些致人不和地嫌疑,化妆师愣了一下才应答道,“也不是经常啦,只是易总那种身份,女伴总是要换的。”
    她又是低笑,别说人家看出她的不自信,就连自己也觉得对这段感情的结果没有信心。唯恐化妆师多想,焦扬呼了口气转换话题。“嗯,是。资本家与女星的组合总是这社会最光鲜亮丽的风景。”
    不知道说了多少话,就在这样轻松的气氛中,化妆间却突然进来人,“陈前辈,易总问大约还需要多长时间?”
    化妆师转头,“还有半个小时吧。”
    那人应了一声,接着便要踏出化妆间。焦扬突然转头,“稍等一下,”看到那人停住才降低声音。“他一直在外面吗?”
    那人很确定的点头,随即踏了出去。焦扬心里却一片茫然,考虑到这个化妆间丝毫不隔音的客观条件,那么他们刚才说地那些话,他都会听见了?
    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木然的任化妆师将她扯起来,召唤另一名女助理将她带到更衣间换上礼装。那是件浅紫色的衣服,领口呈孩子般的圆形设计,开襟不大却显得开阔,下面的裙装却像是为照顾她略隆起的小腹。宽松却不张扬,竟像是鱼尾形状,就那样张扬的随海水涟漪划开。大概是上等丝绸质地,衣料接触到肌肤的时候冰冰凉凉的,仿若凉风拂面。
    换上衣服,化妆师再次为她整了整发型。说是为了体现自然单纯感觉。发型并不用很刻意地设计,简单的掖在耳后就可以。为了让脸上的妆容不显得太素,又在耳朵上缀以精致大方的两颗珍珠作为耳坠,便把她这个雕琢一通的工艺品推了出去。
    接触到易明目光的那刹那,焦扬原想在他眸中发现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或许已经不寄希望于惊艳,但是总要表现出适当的情绪微扬。可是眼前的男人却什么也没做,眸波淡若止水。仿佛什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向化妆师道谢之后。拉着她地手便往外走,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随即走向另一边坐到一旁位置,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流畅的几乎机械冷漠。
    车子载他们到了毓泰酒店,看看表,距离九点开始的订婚典礼还有一个小时。焦扬原以为易明还要忙于别的事情,却没想到他长腿一迈,竟是在毓泰酒店的贵宾室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百无聊赖地焦扬翻起旁边地一本书打发时间,也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却听易明突然开口,“先是个记者招待会,再是酒会,接下来便没什么了。”他大体概述着流程,目光若有若无的触向她这边,“你如果累了,酒会之后就可以让司机带你回家。”
    “嗯。”
    看到她没什么反应,他却像是惊讶似的反问一句,“你没什么要说或要问的吗?”
    “没有。”她唇角微扬,浅浅的笑容随之逸出,“我原本想问我的订婚戒指是几克拉的钻石,可是想一会儿就会知道,也没必要问。你易明地手笔自是不凡地,所以我想我要做的,就是极尽一个幸福未婚妻地样子,配合你的宣传罢了。”
    他眸光凝出针一样的犀利,“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毓泰的n城项目最近会卖掉吧?我们的订婚仪式转移大众注意力,减少此事对公众的影响,不是吗?”
    其实她原本真的没有想这么多,可是在化妆时,无意中看到了c城当地的报纸,这才看到,城对易明转移n城项目的事情已经做出了各项猜测,而不论哪项猜测,都是对毓泰集团有着很坏的影响。
    而刚才自贵宾室坐下时,她又看到了易明首席助理梁助理的工作日志,上面做着20日n市项目转卖的记号。于是,一切推断,便水到渠成。
    他定定的看着她,良久才抿嘴一笑,“还有呢?”
    “这是内部原因,”她看似无意的翻着杂志,嘴中却吐出一字字足可以让自己痛心绝望的冰酷话语,“外部条件是,订婚仪式一般都是在晚间举行,一般可利用光华亮丽的夜色来衬托主家手笔。可是易总选了大白天,还是9点左右的最好时候,足可以说明,您想博得公众最大的注意力。如此张扬推广,还是为了宣传。”
    “内外结合,便得出订婚典礼只是一场作戏的结论。”她只是深吸一口气,神态却丝毫未改,而特意加长的睫毛适时遮盖了她的酸楚落寞,焦扬相信,她没有表现出让所有人看轻的表情。
    “你太聪明了,”她还在恍惚中,他却突然凑近拉起她的手,借力猛地将她拽起,温热的呼吸兜转在她的耳畔,“可惜,只是自作聪明。”
    尚未有时间回应,他便拉着她走出贵宾室,临到会场反而松开了她的手,一前一后的走向预定席位。焦扬只觉得数不清的白光向她射来,与此同时遭遇的,还有那低声却刺耳的快门声音。记者们的问题多八卦无趣,易明用一惯的稳健清冽的语言风格来对付他们的各种刁难。比起以往针锋相对的生硬回绝,今天的易总裁,明显是软了很多,恰恰映衬了她刚才作出的“作秀”预言。
    想要利用人家转移影响,就必须要软语应付。易明有些平易近人的做派,无疑验证了这一原则。
    很多问题都是直接问他,就算是关于她的问题,也被他以一副恩爱情深的样子转移了过去。记者会上,易明不时会抛来情深似海的表情,面对记者们之前“订婚论”的猜测,他更是用深情到肉麻的凝视对望给逼了回去。焦扬亦是努力回应,可是笑容在镁光灯面前做的多了,就难免有僵硬木然的时候。
    而这时候,记者的重磅问题再次抛出,“请问焦小姐,前几日我们在海涯采访您的时候,您可是说,你肚中的孩子是程总的……您能以此与今日的订婚关联,给我们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吗?”
    焦扬一愣,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易明。自从来到记者会,她的任务就是微笑加颔首,所有的问题都是他代答。因此她指望这个问题,他也大发慈悲的包揽过去。
    可易明这会儿却像是累了一般,低头喝了一口茶,随即转头笑看她,那瞬间的表情在外人眼里就像是宠溺的鼓励,仿佛是在说,亲爱的,你说吧,没事
    焦扬转过头,一眼便看出他眼神中的恶意与打趣,显然是想让她出笑话。她强迫自己定下心思,面对愈闪愈烈的镁光灯重绽笑颜,“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知道爱情可以让人失去理智不是?”
    “事情的解释就是,我和明吵架了,因为他们家族与我们家的牵扯,吵得不可开交,吵得想要断绝来往。于是,有了程澈的孩子的理由,便成了伤害他的最大利器。”她又开始笑,情意绵绵的看向易明一眼,娇溺的声音渗透无边暧昧,“幸好没造下太多错误,你说是吗,明?”
    他身边的男人微微点头,唇角勾起一弯别有深意的笑容。
    只能将程澈完全当成牺牲品了,以与程澈关系甚好为由撇清现在与易明的所有尴尬。焦扬看到记者似是不再追问的样子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管如何,最棘手难答的那关已经安全迈过了
    到了以后几天,媒体上也许会给她多安一个“孩子气”或“撒谎成性”的罪名,可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反而是最乐观的结果。
    第二部分 她+他 订婚(12)
    接下来便是酒会,同样是在毓泰。焦扬被助理拖走又换了一件礼服,粉色的裙装,焦扬看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得一个快三十的女人穿这么嫩的颜色,怎么看怎么有老黄瓜刷绿漆的味道。可那些助理根本就是唯易明命是从,不听她半分意见,便将她推出换衣室。
    看似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故事就要上演,焦扬手挽易明胳膊,与他一并踏进酒会现场。原以为就是一场上流社会的秀场,与雅高集团上次的峰会并无两样。可是走进来才发现,这儿的繁华与璀璨,还是超出她所有想象的。
    与雅高浓浊的华丽相比,易明似乎过于追求童话般的幻美效果。壁灯都采用了极具童心的卡通设计,犹如置身一场真的会诞生“灰姑娘”故事的盛宴。看到他们来,场内掌声齐鸣,焦扬只能摆好预存多时的笑容坦然相对,她看似无意的环顾一周,在会场内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