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平,“何总,我没骗你,我可以给你报告。”
    电话那头,何家晟冷冷的说到:“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又关别人什么事情?”
    “是,是没什么了不起的,是我求着何总您。要知道,我什么都没有,总要找个依靠。当然,我也会表示我的心意的。还有,三叔公一直想回国找发展,而贺叔叔总不想现在就退休了。再说,甄家大哥就真的那样牢靠?我只是想求何总给我一个机会而已,这在您并不费事,但对我却是天上地下。若成了,我的心意,肯定很管用。”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薛依婷静静的等着。自己说得虽然含含糊糊,但何家晟怎么会不明白?再想想上一世,虽然比这个复杂得多,但最根本的起因也不过如此。当然,那时贺毅乔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可这回,自己要让他极力为之,而那样,自己的利益才会最大化。
    何家晟还是没说什么就把电话给挂了,而薛依婷这回却放了心。这人也是个骄傲的,并不看得起自己,若是不感兴趣肯定是会直言回绝的。现在这样,虽没有答应,但也说明想要看看戏。
    放下手机,薛依婷看了看日期,李捷马上就要回来了。
    084 置气
    其实,李捷已经回来了。只不过,当初为了心中的热血走了那条路后,这几年见惯了不同于医院中那些生老病死的鲜血后,早就明白自己对于父母家庭来说,是怎么样的任性,所以,这些天一直在京城陪着父母。
    这几天,李淑桦就琢磨贺锦祈的婚事。李捷回来了,儿子的婚事也该早点操办了。儿子结婚早点生个孙子后,那些没脸没皮的事情,就算老太太压不住了,大伯看在后辈的脸面上也要出头的。再说,李捷家老头子官虽然并不显赫,对于贺家也不算什么,但多多少少也是儿子的助力。
    所以,李淑桦就想去京城跟亲家谈谈婚事的安排。可是,她这个提议才说,就被贺毅乔挡了回来。贺毅乔对于这门亲事有点勉强,李淑桦是看得出的。而贺毅乔对于李捷参加维和部队更是不满,就说,既然要谈婚事,为什么不是亲家下来还城,还要自己夫妻北上?这话把李淑桦气笑了,这样态度过去,怕不是去结亲而是去结仇了。所以多少年没跟贺毅乔硬顶的李淑桦倒真的跟贺毅乔吵嘴了。
    贺毅乔生了气一跑头就出去了,留着李淑桦在家里是越想越气。其实这事情只要跟自己跟老太太一说,老太太准保会压着贺毅乔,因为贺毅乔明显不占理啊,双方亲家商谈婚事,女方总要矜贵些的。不过现在,李淑桦再气,也忍着没有去对老太太说。哪怕是为了孩子们的将来,有些事情也不能自己出头,只能悄悄的想办法。
    李淑桦自嘲的笑了笑,年轻时自己真的不懂,有时候碰上委屈事情总要让老太太、大伯子给自己评评理,却没想明白,这“男人”二字。
    自己总以为,自己爱这个男人,为了他可以什么都不顾。而男人做低伏小,里里外外事事让着自己。也是一种爱的表现,是一种夫妻情趣。可直到那一天自己才发现,真的不是这么回事。爱情,其实很脆弱。特别是自己跟贺毅乔那种的开始。才渐渐懂得,男人。随便什么样的男人,哪怕再落魄,都是要面子的。有时候不顾,只是因为当时不允许。但只要一有条件,以前不顾丢失的,也要翻出来算算旧账。哪怕嘴里不说,也要存在心上。
    面子这东西,对男人太重要了。哪怕夫妻之间口角,让婆婆和大伯子来评理,在男人看来。已经是算管不住老婆,是没有面子的事情了。更别说,像他们这样的,不管是老太太也好大伯子也好,都肯定会向着自己这一边。贺毅乔会被数落。被压着服软,面子上就更过不去了。到后来。虽然这件事看是解决了,可在心里却留了影子。滴滴答答的,这类事越积越多,再好的感情,也要赔光了。更别说,自己跟贺毅乔,还有别的事情呢。
    李淑桦忍了下来,不过,连着两天没有去贺宅。这天,她照旧没有去,歪在卧室发着呆。可自家的门铃响了,不一会儿,阿姨领进来一个人,看见她,李淑桦悄悄松了口气。这些年的心血,真没有白花。
    贺锦年走到跟前,叫了声人,就用手探了探李淑桦的额头,“好像没有热度,婶婶这两天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淑桦拍了拍锦年的手,“我身体没有什么,只不过心里有点不舒服,就有点懒懒的。对了,这两天,顾阿姨有没有多烧点清火的,这天容易上火心焦。”虽说人没有过去,但李淑桦还是很仔细的关照那边的阿姨的。
    锦年一一回答了婶婶的问话,才笑着说:“我是不放心婶婶,现在倒教婶婶操心我来了。好了,我那儿能有什么大事?倒是婶婶你,心里怎么个不舒服法?”
    李淑桦心里早就想好了话,只是一抬头看着锦年的笑脸和那说话那腔调,又想起锦年这段时间的行事,临到嘴边的话,忽然改了说法,不再弯弯绕绕,而是决定实话实说,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一说,眼眶发红,“你说说,你二叔多么不讲理!人家那是嫁女儿,一个女儿养了这么大,就要到我们家来了。现代社会又不像老法子,我们还要送上许许多多的聘礼,也无非是到人家那儿,好好的端出态度表明心意,让人家女方放心把女儿嫁过来。可你二叔说的那是什么话?而且这些话我还只能憋着,连锦秀那儿我都不敢说,这以后都是要闹矛盾的!我也不能去跟你奶奶和你爸爸去说。你是知道的,你二叔最讲面子,这抬出你爸他们让他低头了,不要到了人家那里脸拉得老长,那到底是结亲还是结仇啊?”
    “不会的,二叔在外头一向是明理的,怎么会做这种腔调?不过是心里存了点气而已。只是,这些总要想办法解决,不然以后万一疙疙瘩瘩的,就不好了。”锦年说着,看着婶婶期盼的样子,动了动脑筋,才说,“李捷姐姐回国也有几天了,我看不如这样,小辈总要先向长辈问候的,就让她先来海城拜会一下二叔。二叔其实也就气她当初出去,若果李捷姐姐先来拜访他了,也是个态度,二叔就算再气也不能总揪着不放,这样也算是两下都退了一步了。嗯,李捷姐才从那种地方回来,她家里肯定是舍不得就放人的,不如让大哥亲自去接人过来,这样也给足那边的面子。这不就好了?等李捷姐姐住了一段,跟着二叔婶婶大哥再上去谈细节,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吧?”
    “这真是个好办法,还是锦年贴心,你看锦秀这孩子,整天不着家,唉,也不能跟她商量什么事情。”
    “婶婶,这话可不能这样说,你可冤枉她了,锦秀听到要伤心了。这两天你胃口不好,锦秀问你又问不出什么来,急得在我面前跳脚,我也担心你,所以今天特意过来看你的。”锦年忙解释道。
    “我也知道锦秀心疼我,只是她这个脾气性子,真担心啊。唉,锦年,你说关山月这人怎么样?”
    085 庆典
    今天,海城人都在关注着外滩20号,和平饭店。其实,不光是海城人,华国的许多名门传承,甚至是一些早已漂泊海外的,都注视了那则消息——海城和平饭店的百年庆典。豪华、繁荣、经典、文化沉淀、历史沧桑,等等等等,其实这些字都已经和这个昔日的远东第一楼密不可分了,却都又无法完整的描述着她。但不管如何,她代表着那些见证以及那些牵动着的情感,平时虽然埋在人心轻易不会被碰触,可真要直视,还是让人酸酸涩涩,眼眶发胀的。
    当然,感情虽然是不分阶层的,但社会行为却划分着固有的范畴。今天的庆典晚会,也就是一次上流聚会,而有幸能获得邀请函的非上流人士或者是努力跻身于上流人士的,除了兴奋、荣耀、继续奋斗等等,也有带上一些虚荣、自得等等稍有贬义描述词的,也少不了处心积虑早就谋划着如何因此达成心中所想的。
    而今天的贺家,最起码是李淑桦,也很注重这个庆典晚会,因为今日将借着这个机会,把未来的贺大少夫人李捷介绍给圈子里的人,也在圈里圈外亮亮相。
    说实话,按照李淑桦的心思,贺锦祈是她的心头肉,李捷又是她看重的准儿媳妇,她早就盘算好的,让家里举办个晚会,把李捷隆重的介绍给众人。可之前贺毅乔那个阴郁的态度,她也只有忍下这个心思。好在这个百年庆典够隆重,也算是她儿媳妇的高调初入了。
    也正因为李淑桦的这个心思,小辈们又注重手足之情,原本只打算派代表出席的,变成了现在贺家锦字辈全员出席了。
    贺锦年微笑的打发掉几位过来寒暄的,对哥哥贺锦诚交代了声,就在宴会大厅左侧休息区的沙发落了座。不远处的新上岗酒水侍者马上托着酒水盘机灵的凑了过来,锦年摇了摇头笑了笑,眼神却还是落在了大厅的热闹处。
    那处,虽人影辍辍,但还是以稀可见,正是大哥贺锦祈挽着李捷与人说笑,而李捷的另一边胳膊,正被贺锦秀揽着。锦年看着难得耐着性子的锦秀,眼神划开,扫过锦秀身后几步开外的关山月,不期然,前段日子婶婶的话浮现在耳边。婶婶的担心、暗示,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婶婶现在还真是白担心了,她才从一个泥潭中爬了出来,现在实在是分不出这个心情。
    不过,又看了看锦秀与关山月之间的距离、锦秀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挽着李捷竭力撇清的劲头,以及关山月毫不在乎若无其事的微笑,锦年心里叹了声气,不管上辈子锦秀关山月是怎么成了夫妻的,可就目前为止,二叔和婶婶的想头是没有进展的。
    前些日子,大哥贺锦祈北上顺利地接了李捷过来,而后一大家子人去看奶奶关老太太。很巧,又碰上了关家兄妹。也不知道怎么说起的,关山月就成了今天锦秀的男伴了。二叔也没端着脸,对着李捷也是笑眯眯的,一转头看见了颐月,也不知怎么的打趣道,抢了她的哥哥作锦秀的男伴,就还她个锦秀的哥哥作她的男伴。
    不知道别人听没听出来,反正婶婶有点儿僵,然后笑得有点儿大声,冲着锦诚说道,这二叔就这样自作主张把侄子推出去了,不过,侄子也不亏,女伴样貌身段礼仪性格一样都不缺。
    锦诚还是在那儿笑着,只是不接话。眼看着气氛要僵,还是颐月机灵,马上又搬出师傅徒弟这套说头来,说是师傅英明神武,徒弟挡不住,怕是会被各家名媛的眼神射成筛子,请师傅见谅,徒弟没有骨气的不敢应战。
    这话倒真的让大家轰然出声了,连锦诚也仔细打量了颐月几眼,笑容也深刻多了。
    现在,锦年四下找了找,金鑫一丝不苟地跟在颐月身边,只是这贺氏少东家的特助也不是白给的,上来打招呼的甚至比敢跟锦诚打招呼的人还要多。这关家兄妹的这个亮相,也算是不俗了,这圈子内大概有自以为出了什么风向标。
    锦年收回眼神,可惜没有多久,就感觉到有人近了身边。一抬眼,一颗熠熠生辉的秃瓢就在跟前,反射着大厅里的华灯,感觉更加亮了。
    何家康冲着锦年一咧嘴,“我能坐在这儿吗?”,稍露出点白牙,感觉就像海狸先生。
    这样子看得锦年一笑,“地方不是我家的。”
    何家康还真一屁/股坐了下来,人往椅背上一靠,稍稍把两条腿一伸,这样子,好像不是在华装宴会上,而是在他家后院小花园里,虽然惫懒,却又率性。
    “我可是不止一次发现了,你注意我的腿了,怎么样,羡慕我腿长了吧?”何家康嘿嘿两声。
    “不,我羡慕你脸长。”锦年一脸严肃,搞得何家康真的去摸了两下自己的脸,然后有些茫然的问道:“有吗?”
    锦年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果然是属马的。”
    “我属马?……嘿拐着弯骂人啊”何家康更乐了。
    才说笑了几句,锦年就注意到四周不时瞟过来的眼神,“怎么还敢往我这儿凑,不怕关禁闭了?”
    何家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