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景致心痒难耐。受古太傅多年的教育我本不该行此窥视勾当,可怎奈受了韩越跟母后那段风流韵事的刺激后,我又愈发的想要搞清楚男女之间的情事是究竟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非得要双双滚作团再嗷嗷乱叫方才算痛快。
第一个房间,烛光微弱,摇摇曳曳的看不太清里面的情况。只是隐约的看到落下的纱帐内两团白花花的肉团子滚来又滚去,依稀之中还听到声声哀嚎,感觉尤为惨烈的样子。我正寻思着要不要喊人去支援,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但很快,摇动不止的帐顶缓缓地歇下劲来,一个精瘦的男子拨开纱帐下了卧榻。身后,有女子裹着被子拉男子的手,男子回头,不知说了什么,又迅速回到榻上,纱帐落下前,只看到那两肉团子再度拧成麻花状。
我抚着下颌大感不解,那晚皇叔压在我身上的时候似乎没有这些举动,而且我们也没有如此惨烈的叫唤,想来皇叔是病的不轻,否则怎么也应该怪叫几声才对。
第二个房间,灯火辉煌,几乎是每一个角落都可以瞧的一清二楚,觥筹交错着好不热闹。这间不同第一间,里面正有二三男子共坐于桌前把酒言欢,左右各拥艳丽清透的姑娘二位。说笑间不忘在姑娘们的颈间鬓腮来回厮磨,双手或是绕于姑娘清透的腋下揉抚于胸旁,或是滑至翘挺的臀部摩挲揉捏。姑娘们非但不怒反而还将身子往男子身上倾力倚去,而这便更加的助长了男子的色心,其中一人借故拥着两位姑娘去到了隔壁一间屋子。
我低下头揉了揉额,脑子有些犯晕,跟上回在汝阳王府喝完酒后的感觉近似,我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方才喝了多少,只觉得甜丝丝的口感甚好,根本就没有考虑酒后会怎样。
晃了晃脑袋再抬眼,禁不住怔住了眼,瞳孔收缩复放大,那揩着二位姑娘的男子竟然不着片缕地躺在榻上,任由着两位同样不着片缕的姑娘将其来服侍。我咽了咽口水,突然鼻端一热,轻擦,竟流下血来。
“果然香艳!”
我回头,竟不知在何时起,身侧伏着一个跟我一同观战的男子。
我怔忡地看向他,却惹得他频笑不已,掏出自己的手绢递到我面前,“小兄弟血气方刚,观摩不如实战,免得五内俱焚就得不偿失了。”
见我懵懂,他又笑说:“神仙阁内不泛美若天仙、婀娜多姿的美娇娘。小兄弟若实在饥渴,不妨找几位姑娘作陪,何必在此受罪。”
我将手绢压在鼻端,瞥了眼愈演愈烈的三人不禁迅速收回眼,面颊发烫,耳根微痒,“那么兄台又为何来此观摩?”鼻血一流倒是令我清醒了不少,离了墙边,回到屋子内坐下。
“我叫印言,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男子追上,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叫我九夜就行。”听着那一口一个小兄弟我就觉得不痛快,当今世上能矮我身份的人只有皇叔。所以对于眼前这个穿着花哨酷似纨绔子弟的印言没了好印象。毕竟经过方才那一幕后我已经近一步了解了此地的真正含义。大概着就跟后宫没什么两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后宫是为皇帝一个男人准备的,而这个地方是为所有男人准备的,只要有钱,谁都可以来。而且还提供了此等服务,当真是秽乱不堪。
印言看着我又笑了声,“此间我倒是常来,如果遇上称心如意的姑娘我自然不会来此观摩。不过我这人有一个洁癖,只上处子的床,那些取悦过无数男人的身子我自然是不稀罕去碰。”
“呵,呵呵,印公子可真是‘洁身自好’呀!”我再擦了擦鼻子,不知该夸他还是该嘲笑他。
印言却拽上我的手直往外走,“巧了,今晚神仙阁内恰好有一处子沽价而出,小九兄弟不妨同我一起去观摩观摩。若能抢下,定当让与小九兄弟尝鲜。”
印言将我当成了同道中人,拽着我直接就往三楼行去。那样子,活似自家的夫人被人抢来沽价,根本就容不下我插上一句话,奔着地方直直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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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价而沽的女子隐于帘后,只可通过倒映在帘子上的影子来判断姑娘的身形,但没有人可以透视出帘后女子的真正面貌。我揉了揉被拽疼的手腕,转眼看了看四周。印言早已挤到了人前,这会子正勾直了脖子往里瞧,一回头就冲着我用力招手。见我无动于衷,这便又挤回到我身旁,“小九兄弟,以我多年的经验判断,今晚这位姑娘必定是艳压此阁的奇葩,你暂且在这儿待着,看我如何将其夺下。”他双手搓揉着,信心满满,好像那帘子后只现婀娜身姿的影子必定会有仙子下凡的天姿。
我只敷衍了印言两句,看着他匆匆挤到前面,后退着离开了大堂。
寻回到方才那间屋子,回到墙前看了眼,登时倒吸了一口气,皇叔为何会此?
我一直以为自己方才看错了,却不想那人真的是皇叔。难道他没有痼疾?他只对我这个咸菜干的身子不感兴趣?难怪他那晚要说那样的话,原来我一直都误会他了。如此说来,他不就可以娶两国的公主了!
蓦然间我才想起,这个地方似乎不是我该出现的,最主要的是,被皇叔撞见了可就不堪设想。这样一想,不由得精神一振,匆匆转身就往屋外去,唯希望在我回宫之前皇叔还未回去。
正文 皇叔012
堪堪步出楼阁就瞧见一个堵于楼前的壮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我稍稍滞下了脚步,往他身上觑了眼。体格强健,眉目冷俊,一身猎户的装扮看起来像是一个练家子。在我还打量着那男子时,玲珑已靠上前来。
“已经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欠债还钱天经地意,月儿姑娘既然是被她爹卖了来,我们又岂能白白把她还予你。要么你就趁着现在拿出一千两来,我们自然把完好的姑娘还给你,若是再晚,我可不保证她还能否存有完壁之身。”一改方才那妩媚动人的模样,玲珑现在只剩有尖酸刻薄嘴脸。
“你……”壮士嘴边逼出一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其他,只是攒紧的拳头似乎已经说明了他现在的心情。
我本欲迈出的步子又缩了回来,“这位兄弟,可是有何难处。”我认为,天子脚下本该是一派升平祥和的气象才对,听方才玲珑话中的意思,貌似有人卖女求财。
那壮士斜视了我一眼,目光冷冷的,也许是我华贵的穿着将我当成了玲珑一类人,只听他自鼻下哼出声,说道:“一丘之貉。”
“你这粗野之人怎么说话呢。”玲珑上前就推了那壮汉一把,扶上我的手臂直说见谅,“九公子怎么出来了,可是有何不满意的地方。”
我瞥了玲珑一眼,“难道神仙阁里的姑娘都是强买强卖来的?”要不这壮士怎么懒在这儿不走,还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
玲珑颇感为难,瞅了眼壮士,好不委屈,随即便示意着仆人将周围观望的人群驱散。“想我泸安城也是一个治律严明的地方,我这儿开的是神仙阁,可不是菩萨阁,我总不能把买来的姑娘再白白往外送不是。我也很同情这位壮士,我也希望他们有情人可以终成眷属,但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总不见得让我赔钱,您说是不是九公子。”
“我说过我会筹钱来把月儿赎出,你不守信义,竟要将她沽价而出。”壮士气的牙痒痒,骨关节更是愤怒的咯咯直响,“今晚谁若竞得香香我就将他打死在这阁前。”
我惊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这壮士好生威猛,不论谁人有这个运气拔得头筹也无福享受。
“九夜兄弟!”惊呼声中,我回头看到了那个唤作印言的纨绔。不巧的是,他不唤我小九兄弟偏偏要唤我九夜,门阶处已到街上的人寻声回头,目光朝我投射而来。
我脚跟一软,直想往后退,只希望皇叔没有看到我的存在。
“九夜兄弟,你让我好找。”肩上一沉,印言那家伙已牢牢地将我拍在了原地,“幸不辱使命,我已替你竞下了那朵奇葩,她今晚就属于兄弟你的了。”印言笑的极其猥琐,言语之间尽显其放荡的本质。
“呵呵呵,真,真是有劳你了。”我皮肉难以同笑,抽搐着嘴角,看了看那依阶而立的皇叔,推印言不开,想逃也逃不掉。心急如焚之际那壮士朝我趋近了一步,抱拳的双双喀喀直响,眼中喷射出怒的火花,“你这个伪君子。”
“有,有话好好说,你别冲动。”若不是瞥见无动于衷的皇叔,兴许我会脱口喊出护驾的字眼来。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会意识到阿尤说的话是何其的中听,母后的担忧又是何等的有必要。身边有一个时不时无视我生死的皇叔的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他明明身怀武功,偏偏喜欢看着我陷入困境才开心。
我知道,这便就是所谓的亲疏之别,毕竟我不是他的儿子更不是他的亲侄子。要是哪天我真的有幸去见父皇了,那这无花国的君王之位不就毫无意外地落入了他的囊中。虽然我们之间坐的椅子只有一步之遥,虽然皇叔经常坐在那张椅子上而我经常站在旁边。但这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就算是奸佞也要含蓄点罢!不然让史官写臭了可就划不来了。
印言拽着我往后退了几步,“怎么才一会的功夫你就惹上了这种莽夫。”
我寻思若非印言竞下头采,也不至于惹得眼前这个壮士。现在倒好,皇叔那未怀好意的微笑正示意着我严峻的后果,眼前这困难更不知该如何摆平。
“你花了多少钱竞下那姑娘。”蓦然间,我扭头问印言。他既然这么乐助于同道中人,那么让他多花些钱应该不在话下,况且……
我挥手止住了壮士的靠上前的步子,“你先别冲动,兴许我有法子可以帮助你们。”
印言看了看愣住的壮士,又看了看我,咧嘴露齿灿烂的微笑,“那点小钱别放在心上,谁让我们有着共同的嗜好呢。”他豪迈地曲解了我的意思,无耻地把我拉进龌龊的深渊。
我挣了挣,终于挣开了印言的手臂,玲珑正看好戏地瞅着我们仨,见我走来忙说:“恭喜九公子拔得头筹,您看,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就别在为这些无聊人士坏了您的兴致。”玲珑见风转舵的本领堪称一绝,只一转眼就又换回那张讨喜的笑颜。
我问:“印公子竞下的钱银可有千两?”
玲珑掩唇笑,“九公子可真是奴家见识过另类之最的人呀!您莫不是想着以印公子的竞价来折合月儿姑娘的赎价罢!”
“噗……”身后传来了皇叔的哧笑声,随之便听他颇为认真地说,“我也认为这个法子可行。”
我大感惊讶,皇叔不愧为我的皇叔,在人前绝绝是向着我的,虽然我现在已经彻底忘了刚刚还在心里怎么的贬损皇叔,更是忽略了回宫后可能遭受的对待。此时此刻,皇叔又成为了我一直就崇拜着的那个神人。
“这位公子也想来管闲事?”玲珑觑了皇叔一眼,一瞬,眼瞳里就抑制不住地往外洋溢着别样的光泽,本来蓄起的气势瞬间就萎靡了下去,温柔的跟小小白一样。以我多年来的经验判断,她这副模样跟那些神志不清的宫女一个症状。
“小侄虽然年浅不懂事,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不知玲珑姑娘可否通融一二。”皇叔含笑而言,瞥了眼一旁完全不知现在为何状况的壮士,“神仙阁打开门做生意,你也不想这位壮士在你这惹出是非影响了生意罢。那样,吃亏的可是神仙阁。”
我在侧频频点头,皇叔就是皇叔,谈笑之间就可化危机为转机,真不愧为我无花国第一神童的称号。
我还在为皇叔的话感到得意的时候就听到印言啧声称赞,“叔侄二人同赴温柔乡!壮哉,妙哉。”
“过奖过奖。”
我还担心着皇叔会否训斥,却不想他竟与印言客套了起来,那样子怎么看都更像是印言的同道中人才是。
“唉,你们说了这么久,到底想要想怎样,我的月儿到底是放,还是放。”壮士急的直挠头,看着我们几人之间你来我往的,压根儿就把月儿姑娘的事给抛诸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