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映童囧囧有神地道谢,心下纳闷:穿骷髅装也能看出身材吗?难道是在夸他的骨架
    ?吉娜又小声说:“他眼睛真迷人,里面像有小火苗。”吉娜知道姚麦礼不懂法语,于
    是又说,“这可不行,法国姑娘可热情,我帮你想办法!”
    姚麦礼一直好脾气地挂着微笑看两个姑娘对着他窃窃私语,直到吉娜掏出个什么东西
    对着他的脸就过来了,他直觉想躲,却听单映童说:“不准动!”
    吉娜给他涂的是白色的眼影,一般来说,白色的眼影会淡化双眼皮,也会显得眼睛小
    些。涂完后姚麦礼眨了眨眼睛睁开,两个姑娘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桃花眼的双眼皮确实浅
    淡了,没那么魅惑人了,可是那双眼睛却瞬间多了一丝孤清的疏冷之气,从前掩饰在嬉笑
    下的傲气骤显,让人心折。
    吉娜站直了身子,无奈地一摊手:“我没办法了,这男人就是漂亮。”
    红嘴唇的小女巫和白眼皮的大骷髅手领手步上了香榭丽舍大道,华灯霓彩,晚风轻拂
    ,爆乳的埃及艳后和拖着棒子的山顶野人与他们擦肩而过。
    姚麦礼使坏地撞歪她长且曲折的女巫帽,她威胁地伸出手要惩罚他左边第三根肋骨。
    远处传来炮竹的声音,他们循声而去,路过一家酒坊,买了一瓶香槟想着晚上小酌。
    一路走到塞纳河畔,桥上成群的年轻人正在聚众狂欢,并不都是法国人,有很多操着
    美式英语,或者讲西班牙语以及他们辨认不出语种的外国人。
    他俩也加入其中,跟着一起笑闹,一个满脑袋小辫的男人硬挤进他俩中间要求合影。
    有个带着蓝色獠牙面具的男孩举着啤酒大声喊干杯,手里有饮品的也纷纷举起,一轮
    笑闹过后,几个人也买了香槟过来。
    一阵“嘭”“嘭”的开瓶声,姚麦礼也打开香槟,很潇洒地对着瓶子灌了两口,然后
    递给单映童,她被气氛感染,接过来也很豪迈地张口就喝,结果被香槟汽冲得头晕,连咳
    了好几声,脸都红了。姚麦礼取笑地拍着她的背,狠狠地亲了亲她的脸蛋。
    ?气氛太热烈,情绪太高涨,单映童也不知道人们都在尖叫和大笑些什么,只记得最后
    酒瓶子纷纷见底了,一个人大叫一声将空酒瓶砸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激发人心底的破坏
    欲,如同一记兴奋剂,让人肾上腺素激增。
    于是大伙接连地将酒瓶摔向地上,姚麦礼护着已经晕乎乎地单映童退远了几步,然后
    也对着空地一甩手,清脆的破碎声响带来一种迸裂的快感,单映童忍不住大叫一声。
    姚麦礼牵起她的手在一片碎裂声中飞奔而去,她的斗篷飞扬起来,在空气中猎猎作响
    ,两人畅意的笑声落在塞纳河的拱桥上。
    他们一直跑到一处寂静的空地,单映童气喘吁吁地拄着膝盖喘气,姚麦礼大步走过来
    一把抱她起来,在空中飞快转圈。
    她尖叫着笑,女巫帽飞落,长发在空中旋转。单映童仰头,璀璨星空都变成一片白茫
    茫的幻影,如同天堂。
    他们回到租房时脚步凌乱,进门都是跌跌撞撞的。她弯腰刚踢掉鞋子,就被姚麦礼箍
    住腰捞起来抵在墙上。
    这一晚上她鲜嫩欲滴的红唇都在频频挑衅他的意志力,在伦敦他已经用尽全力克制自
    己,可是当这样清纯又妖冶的小女巫对他恣意娇笑时,他怎能抵挡?
    这像是一场沉默且富有张力的角力,鞋架被撞翻,他们双双翻滚进沙发中,没有人开
    灯,只有窗边的南瓜灯泛着暧昧幽暗的橘光。
    单映童在他滚烫的触摸中意乱神迷,被酒精和气氛双重迷醉的神智,随着他高超的技
    巧粉碎成一片片剔透的水晶,闪烁着升向半空中。
    他的唇如滚烫的烙铁,凶猛坚决,她的骨头都似变成涌动的岩浆,荡漾不已,烧着她
    的五脏六腑,灼着她的寸寸肌肤。她的耳边只剩下不知是谁的喘息,愈发的粗重急切。
    短裙早就掀翻在腰际,黑色的丝袜被撕成几条露出白皙的大腿,姚麦礼的汗从他的额
    头接连落下,濡湿了单映童的胸脯。
    这液体浇不息她心口熊熊的火焰,却将她的焦渴推上高峰。
    单映童茫然地伸手直觉索求更多,姚麦礼的动作却愈发缓慢,如同一座不堪运转的老
    旧机器,挣扎着不知下一秒的景况。
    这一个瞬间,长久地留在了在单映童的记忆中——
    昏暗的房间,凌乱的衣物,灼热的空气,粗重的喘息,滚烫的汗水,克制且迟疑的他
    ,以及主动翻身压倒他的自己。
    她清晰地记得,当她不顾一切地扒开他那层骷髅皮,他性感的锁骨、结实的肩膀、健
    美的胸肌依次暴露在空气中,他的皮肤在南瓜灯昏暗的照耀下,泛着瓷器一样的魅惑光泽
    ,她的手颤抖地贴在上面,俩下皆是火热悸动。
    一场情事中,好姑娘的角色往往是被浪子蛊惑的小白兔,可单映童很清楚,她不是。
    她尽管神魂颠倒周身酥软,但她很清楚只要她吐出一个不字,哪怕那声音再微弱,她
    便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然而她没有。
    毫无疑问,无论她如何谨慎克制,她依旧为他着迷,何况,她也是好奇的。
    而且,她的心情有点儿像是——
    我都到了荷兰了,都到了阿姆斯特丹了,都到了市中心了,我不去趟红灯区见识见识
    ,这……嗯?
    于是,当清晨阳光唤醒沉睡的单映童时,她先是意识到酸痛的身体,而后有些“啊…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果然……可是……竟然……天哪……”之类的感慨,然后她睁
    开眼睛,被床边蹲着的姚麦礼吓了一大跳!
    桃味惊喜
    于是,当清晨阳光唤醒沉睡的单映童时,她先是意识到酸痛的身体,而后有些“啊…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果然……可是……竟然……天哪……”之类的感慨,然后她睁
    开眼睛,被床边蹲着的姚麦礼吓了一大跳!
    “你、你怎么起这么早?”
    姚麦礼很是紧张地看着单映童,手心里都是汗。
    昨晚不在他的预料,他本意不想如此唐突。
    然而昨夜的一切太美好,像一场水晶宫殿里的华美梦境,情绪high翻天。他从不曾觉
    得自己离天堂那么近,一时间闸门失守,压抑多时的情绪纵情奔涌,销魂到底了。
    可今早醒来却慌了。
    对他来说,单映童是个如此纯洁美好善良可爱值得珍惜呵护的好女孩,他不知道她昨
    晚是不是酒精下的迷乱,他不知道她清醒过后会不会伤心落泪,悔不当初,甚至怪他、怨
    他、恨他、封杀他。
    此时的单映童脑中还有些没散的感慨,像是“哇哦,我告别女孩了啊”,心情说不上
    是兴奋还是唏嘘,正五味陈杂着,却看见姚麦礼比她还复杂数倍的脸。
    她摸不准姚麦礼情绪的频率,但他的不安还是很鲜明的,于是她就笑笑说:“别担心
    ,我会负责任的。”
    姚麦礼显然不能理解她的幽默,俊脸诡异地抽了抽,他嘴唇动了动,抹一把脸,说:
    “映童……昨晚我们……你……”
    单映童一愣,飞快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喊道:“别说了,出去!”她没有经验,这
    种事之后难道还要讨论吗?她可扛不住!
    姚麦礼慌了,去拉她的手臂,急声:“映童你别这样,虽然……虽然我很高兴,但你
    是最重要的,你有什么话告诉我别憋着……”
    “闭嘴闭嘴!出去!立刻!”她耳朵都烧红了,说什么啊?感想座谈会?说你某一个
    吻太到位了?啊啊,她不想活了!
    “映童你想怎么样告诉我,打我骂我都行,我都认!你别不理我……”俩个人显然在
    各说各话。
    单映童已经不吱声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挥舞手臂,让他出去。
    姚麦礼径自慌乱地解释着:“……我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控制不了
    自己,我从未、从未……我对你是特别特别认真的,映童你千万别因为这个判我死刑行不
    行?你别难过……”
    “停!”
    单映童终于听明白怎么回事了,感情他在怵这个呢,莫非以为她那句“负责任”是反
    讽加苦水自吞吗?
    恋爱真是让人盲目,她觉得姚麦礼所向披靡,姚麦礼觉得她水晶心肝,她大胆地靠着
    ,他小心地捧着。果然是关己则乱吗?
    单映童抱着枕头坐起来,红着脸开口:“我没伤心欲绝,我……挺好的。但是,你,
    能不能给我一个独自娇羞的空间?”
    “……啊?”姚麦礼傻乎乎地张着嘴。
    单映童一个枕头掷到他脸上,吼:“出去!讨厌鬼!”
    姚麦礼轻飘飘地在厨房做早餐,几乎把冰箱里的材料都做完了,直到后来发现盘子都
    用光了,桌子也摆满了——这顿早餐单映童足足吃了两天,六顿饭。
    他一直不自觉地咧着嘴,脑袋里却是空的,只知道开心、满足、幸福,眼睛里看什么
    都太美好了——这面包上的果脯撒得太艺术了,这番茄长得太光溜了,这牛奶怎么这么丝
    滑柔嫩香醇堪比xo啊……
    他的好情绪一直维持到单映童坚决不准他改签机票,以“学业为重”、“来日方长”
    、甚至“独自娇羞”等等的理由将他毫不留情地踢上地铁。
    他向来拗不过单映童,也不舍得让她送,只得小媳妇兮兮地扒在地铁门上用夸张的口
    型反复说:你注意身体,要想我啊!我一到就给你挂电话!我一有时间就来看你!
    接下来的一个月姚麦礼频繁的往返于伦敦和巴黎之间,半天的时间都恨不得跑来一次
    ,单映童简直觉得他不是住在伦敦,而是住在她的临街。
    而这高涨的热忱直到11月末的一次算是不欢而散后才有所缓减。
    那次的事情有些曲折动荡,严格说来,他不算冤枉。
    介于单映童低调的为人风格和姚麦礼高